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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不點而紅,煙眉清淺,那樣貌,配上那樣的氣質,楚青就仿佛是山水畫里走出的古人,有著不同于喧囂現代人的沉淀與內斂。最醒目的就是眉心那顆痣,如果這痣生在別的地方都會顯得這張精致的臉略有瑕疵,可巧就巧在她正在眉宇之間,猶如紅梅落雪,平添了一份楚楚與神秘。 楚青在看到楚天賜和黃蘭忐忑的目光是眉心一跳,眼里浮起了一絲疑惑。 女兒冰雪聰明。 楚天賜一直都知道,要不是她從小的經歷與冷清的性格,他真的認認真真思考過讓她接自己的企業了。 “青青。” 黃蘭還沒說話,眼里就帶著愁容與不舍,她重重的嘆了口氣,給楚青倒了一杯暖茶,楚青接過茶杯,看著她,又看了看楚天賜。 楚天賜捻滅了煙,他一雙漆黑的眸子盯著楚青半響,這樣一個強勢的男人此時此刻愣是沒有說出話來。 楚青是她們二老放在手心里呵護的,一家上下,包括那個不孝子楚白,有誰敢欺負她都是要拼命的,而如今……這破爛攤子居然要最愛的女人去收拾,一時間,他竟不知如何開口。 楚青坐在沙發上,雙手自然地交握放置于自己的大腿上,目光淡淡的落在清漆的實木茶幾上。 只是這樣坐著,就好似一副美景,讓人看得拔不開眼睛。 她沉默了片刻,輕聲問:“爸媽,你們是想要我去替哥哥么?” …… 如此的聰明剔透。 楚天賜知道瞞不了她,緩緩的把事情的經過多說了一遍,別看他平日里頤指氣使的,對待下屬非常有威嚴,在公司更是一言九鼎,可女兒的氣場太強大了,楚青不是那種強勢的氣場,而是自帶著一股子不可侵犯的高冷。 楚青看著楚天賜,將爸爸的不安與糾結盡收眼底,她的手依舊放在茶杯上,安靜的聽著,一直到他講完話都沒有說話。 黃蘭信誓旦旦:“就半個月,半個月我肯定把那個不孝子抓回來!” 楚青淡淡一笑,眼眸里似隔著一層紗,讓人看不透。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二老忐忑的注視下,楚青輕輕的點了點頭,“好。” 兩人都舒了一口氣,黃蘭趕緊轉身,把準備好的材料拿了出來:“青青,你要看看么?對方是……” “不必了。” 楚青起身離開,并沒有做過多的解釋。 既是替婚,誰都一樣。 長發披肩,背影窈窕。 黃蘭看得心酸,眨眼間,那個曾經慌亂無助靠在她懷里的小姑娘如今已經長大了,舉手投足間的氣場讓人畏懼。 不同于楚家的平靜。 得到消息的穆娜蹙著眉,她靠在沙發上,眉目帶著一絲凌厲,臉上也是陰云密布。 手下的人把調查來的資料放在厚厚的牛皮袋里,“穆總,我查到的就是這些。” 穆娜的眼眸里隱著寒氣,“你的意思是眼看著還有一個月大婚,楚大公子在窗戶上留了一條麻繩,就這么跑了?就是為了不娶我的女兒?” 為首的男人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喘。他求助的往后看了看,沙發上,正坐著一個妙齡少女。她手里端著一杯紅酒,貓咪一樣縮著,慵懶的瞇著眼睛,好像一切都與她無關。 穆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轉身看著女兒:“阮阮,不然這婚事算了吧。” 這是她的先夫定下來的,穆娜本來就對楚家不甚滿意,楚家已經不復盛世,現在正在走下坡路,當年她們兩家還能稱得上旗鼓相當,門當戶對,而現如今,怕是楚家高攀了。楚白那個孩子,她看過,對于他放蕩不羈的性格不是很滿意。現在又出了這么一遭事兒,她更是不滿。 阮秋放下酒杯,她笑了笑,嫵媚自唇間流淌:“畢竟是爸爸答應過的。” 這一句話讓穆娜沉默了,過了很久很久,她兩手抱著看著窗外淡淡的:“你長大了,很多事兒我不會再干預,你既然同意,我不會多說,只是楚天賜對于這女兒很維護,這么久了,連我都沒見一面最近才看了照片,樣貌是不錯,只是怕是有千金大小姐的毛病。” 穆娜轉過身,眼睛盯著阮秋:“她是女兒,又有一個哥哥,雖說楚家不如之前,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楚家的今后……” “我明白你的意思。” “明天這個時候,兩家見面前,你們先見一見。” “好。” “你不用憂愁,既然是商業聯姻,自然是各取所需。” 言外之意,這婚姻后的感情根本不值一提。 “我明白。” 阮秋站起身,似是不想再多說,穆娜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半天,眼看著她要離開,忍不住叫住她:“阮阮。” 阮秋轉過身,眸光流轉的淡淡陰影下。 穆娜看著女兒,那眉那眼,精致的不切實際,一時間,她想說的話全都咽了下去:“沒事兒了。” 第二天。 阮秋起得很早,她整理完畢,下了樓。 貼身保鏢央卓兩手背后站在車前,看到阮秋來之后,打開車門。上車前,阮秋轉身看向二樓,那里,穆娜正端著咖啡穿著藏藍的睡衣看著她,阮秋對著她笑了笑。 穆娜搖了搖頭,寵溺的說:“別忘了今天的見面。” 阮秋點了點頭。 穆娜喝了一口咖啡,眼眸盯著她:“畢竟是未來的妻子,一點都不好奇激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