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拯救全人類[重生]_分節(jié)閱讀_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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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一群死里逃生的藍鱗種中,亞瑟和裴言顯得分外出眾,但是藍鱗種們都十分懂事地自覺離他們很遠,畢竟其中那條他們已經很熟悉了,對方并不是……多么友好的白鱗種。 想起這片海域曾經被亞瑟支配的恐懼……不過還是比變異種好一些,至少亞瑟不會無緣無故來要他們的命。 即使他現在救了他們的命,依然有些心存畏懼,以及與生俱來白鱗種施于他們的威壓。 “寶貝,我厲不厲害。”亞瑟等到確認自己身上沒有那條變異種的味道后才回來抱著裴言,討好地撐著對方,他可不希望把變異種的味道擦在自己心愛的東西上。 裴言蒼白著臉點了點頭。 亞瑟這才發(fā)現裴言的臉色白得嚇人,仔細觀察著裴言的身體,確認沒有出現什么異樣后才問道:“嗯?寶貝……你不至于被我嚇到吧,之前看你‘停滯’菲洛米娜的時候也不見你……” 裴言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亞瑟大人!”諾拉是唯一一條還敢上前的藍鱗種了,畢竟亞瑟就是她帶來的。 她身后的藍鱗種們面面相覷,好奇地看著她,也好奇卻又畏懼地看著那兩條……交纏在一起的白鱗種。 兩條雄性人魚在一起生活其實并不是多么罕見的事兒,但是兩條雄性白鱗種……就比較罕見了,本身白鱗種就是。 “嗯?”亞瑟嘴角有一絲意味不明的微笑,“現在,要告訴我們埋骨之地的位置了嗎?” 裴言古怪地看了亞瑟一眼,亞瑟既然已經知道諾拉知道埋骨之地的事情是假的,那么為什么還……諾拉并不能給他帶來什么好處才對。 諾拉只是一條普通的藍鱗種……能給亞瑟帶來多大的好處? 在路上已經知道那條黑尾的變異種早就已經趕往了埋骨之地,埋骨之地可是所謂冠冕的地方,可是偏偏亞瑟一直不緊不慢,還跟他……做一些非常不緊不慢的事。 冠冕……裴言耳邊想起諾拉輕柔的聲音。 “我只是覺得……每一條白鱗種既然都有成為人魚皇的機會,難道裴言大人要為了亞瑟放棄嗎?” 裴言當時沒有立刻回答諾拉的問題,但是這并不是因為他對成為人魚皇有什么興趣,況且人魚皇的位置……已經被欽定了。 不過就算沒有欽定,他對于任何權利地位都沒有興趣,這是天性使然,人類劣根性里的權利欲望對于已經知曉后來的他不過是煙消云散的東西,畢竟人類亡不亡還是一個未知數,重生后他拿走賭王的位置也僅僅是為了錢而已,他一直都有……自己的目的。 只是很巧,他的目的,也是埋骨之地。 諾拉說的已經很明顯了,埋骨之地是人魚皇冠冕的地方,而別人不知道,他卻再清楚不過,亞瑟就是未來的人魚皇,結局已經注定了。 如果真的有什么海神之類的,大概海神也已經給了亞瑟暗示吧,不然他怎么會這么風輕云淡。 只是想到亞瑟即將要成為人魚皇,裴言覺得有些壓抑……人魚入侵原本是四年后的事,但是原來亞瑟已經在這么早之前就要成為人魚皇了嗎,那么……人魚入侵的時間會不會提前? ……亞瑟,亞瑟就是,即將要登上頂點的皇嗎。 裴言說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他下意識地想起了上輩子的情形,那些支離破碎的rou體,那些哭喊無辜的人類,然后一種惡心感就從他的心底涌了上來。 但是他又說不好惡心的是什么,他一開始其實沒有打算要拯救人類什么,沒有能力,也無所謂,他只是想……逃走而已。 可是后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打亂了他的計劃,尤其是亞瑟的出現。 現在……如果他陪伴在亞瑟身邊,那么是不是意味著他未來也要參與滅絕人類的……這一行徑呢? 不……是不是應該有更好的一面,他皺了皺眉,腦海里又想起前世尸骸遍野的樣子,心里有些迷茫。 諾拉在聽到族長和父母死訊之后一直有些心如死灰的感覺,卻又有些一些理所當然的塵埃落定,最壞的結局莫過如此。 她理應是族群的罪人,哪怕她現在挽救了一部分,可是已經死去的族人并不會因此復活,哪怕別人不說,她心里也過不去了。 那是她的族人,也是哺育她生長的族群,一出生她就對于族群懷抱著熾熱和忠誠。 她迎著亞瑟目光,已經覺得沒有什么好畏懼的了,縱然對方因為怒火要置于她死亡,她也無所謂了。 她沒有資格活下去……她頹然地想。 “亞瑟大人,我還有最后一個請求。” 亞瑟佯裝有些苦惱和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但是裴言知道他根本不在乎諾拉口中的什么埋骨之地,若不是知道亞瑟對諾拉毫無興趣,裴言都快覺得亞瑟看上諾拉了。 “這是我最后一個請求……”諾拉眼神茫然又一片死寂,“我希望您能替我斬殺那個叛徒,她聽說她沒有隨那條變異種去埋骨之地,應該還在這里不遠的地方。” “哦……可是現在你們這么多人,難道干不掉她?”亞瑟并沒有很快答應她,他的眼睛往邊上的角落瞟了兩眼,聲音低沉而動聽,“不覺得自己親手終結對方更有意思?” “不,我……”諾拉搖了搖頭,人魚明明是沒有淚腺的,但是她卻分明感受到了她的眼角有什么東西滑落。 裴言怔怔地看著諾拉,鮮紅的血液溢出了她的眼角,像是遠古時代被綁在十字架上的女巫,白金色的發(fā)絲纏繞在她身后,遙遠而孤獨。 人魚不會落淚,卻會泣血嗎。 “哦寶貝,離她遠一點,”亞瑟將裴言扯到他的身后,“有點不對……” “jiejie!” 隨著這聲有些撕心裂肺的喊聲,那條金發(fā)藍尾的高階藍鱗種就這么倒了下來,藍色的魚尾彎下,血淚飄散在海水里,然后湮滅在海水里。 她倒下之后就可以清楚地看見,那是一根尖銳的刺,穿透了她的身體。 與此同時深淵之上。 “誰準你攻擊了的?!” 目眥欲裂的雌性紅鱗種狠狠地奪過了邊上人魚手中的武器,她的手指不停地打著顫,但是還要緊緊地握住。 她……既想看看她,可是又不敢看。 “黑,”從容低緩的聲音從她身后飄過來,蒼白俊美的首領就坐在她的身后,顯然對她這一動作非常不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黑……黑從來不是個動聽的名字,變異種的名字總是那么隨意,她感受到她的腮在不停地顫抖,還有她的魚尾,冰涼的血液仿佛倒流進她的身體和大腦。 只有……只有諾拉這樣喊她的時候,熱情而溫柔,哪怕有一點小性子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我……害怕驚動那兩條白鱗種。”她的聲音也帶著顫抖,有些無力和恐懼,卻還要強裝鎮(zhèn)定。 嵐看了她一眼,微微瞇了瞇眼睛,笑道。 “黑,你有沒有聽到她最后一句話?” 她的身體依然僵硬,有些不知所措。 “她說……希望你去死啊。” 黑閉上眼睛,手指放開手中的武器,紅色的魚尾有些頹然地在巖石上劃過。 “這是我們的宿命,我們的宿命就是孤獨啊。” 不……她無力地想著,一開始的時候,一開始的時候她就不應該,不應該背叛她。 她無力地想要掙扎,可是無從掙扎起。 本來就是她,將諾拉推向了死亡。 如果一開始的時候,一開始相遇的時候,她不是這樣難堪的身份…… “好了,”嵐皺了皺眉,這次是真的有些不滿了,他摸了摸自己臉頰邊的拿到細痕,“不要再這么猶猶豫豫的了,下面那條白鱗種,還在等著我們呢。” “亞瑟,喜歡我給你的禮物嗎?” 折而復返的嵐交疊著雙手,愜意地看著深淵海牢邊的那兩條白鱗種。 數百根淬毒的粉魚尖刺壓在弦上,如同無數雙惡毒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