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拯救全人類[重生]_分節閱讀_35
“裴、言?!?/br> 女將聲音冷冷的,神情也是如此。 “女將大人,”裴言終于開口,“您可以放過我了嗎,畢竟我也是一個受害的公民?!?/br> “受害的公民?”女將都要氣笑了,她眸子放緩,好像如水般溫柔,可是那可不是真正溫柔的泉水,女將的眼眸里藏著最急湍的狂風驟雨。 “是的。”裴言似乎沒有要解釋的樣子。 好了,果然還是拜這些所賜,這次的計劃幾乎是全部失敗了,算了,反正遇到那條變種赤繇的時候他就已經決定撤回了。 “裴先生,您說您是受害的公民這一點,可真是沒有說服力啊,”女將眸子閃了閃,揚手示意特衛隊退下。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女將要單獨會面一個包藏人魚的嫌疑人,但是大家絲毫不敢忤逆雷厲風行的女將,連希爾也不敢再造次,之前那小小的反抗也只是屬于在女將的容許之內。 門被合上了,人潮涌出得很快宛如他們沒有出現過,這里就只剩下了女將和裴言兩個人,以及還躺在地上沒有知覺的亞瑟。 裴言也抬頭看著女將,他知道他們大概在暗中監視,卻沒有想到來得這么突然,畢竟之前他們已經跟了很久了,亞瑟也好像知道什么似的一直很從容,所以他也沒有放在心上。 這次的突然發難的確讓他措手不及,女將的栽贓陷害也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室內安靜得有些可怕,好像誰也不愿意先開口。 裴言一開始也有些不解,他沉默地看了一會兒女將鳶尾花色的發絲,腦海里石破天驚地忽然閃過了什么,他萬股不變的溫和疏離之下終于閃過了一絲裂痕,還有些怔愣地看著女將。 女將很美,如刀鋒玫瑰。 平常裝束的她也許還像是一個任性囂張的貴族女郎,但是換上軍裝的她是凜冽寒風里的玫瑰,一種刀鋒與花瓣之間讓人著迷的完美融洽,碎落的花瓣沾在如水的刀刃上,如鮮血的厲色。 他忽然垂下了眼睛,大概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心頭的揣測,亞瑟一直昏迷不醒,雖然知道他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裴言還是打算去看看他。 他也想……試探一下。 然而他剛剛走出了一步,女將就毫不猶豫抽出腰邊的槍支指著他,嘴角一個尖銳的嘲諷笑容。 黑洞洞的長槍就這么抵在裴言的面前,裴言沒有動,又轉回去看她。 “哦,我的‘良好公民’,”女將昂著下巴,馬尾垂在身后,神情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你可不要挑戰我的底線了?!?/br> 裴言不敢再動,他相信面前的人說的出就做得到。 “好了,我們已經跟蹤你們很久了,這是軍方的秘密行動,懂嗎?”女將歪了歪頭,神色有些不屑,“顯然你被這條人魚迷惑得不輕,對他百依百順,哦,我知道你也肯定知道這是一條很危險的人魚,在這種情況下卻依然包藏著他,夾帶著這樣不良的企圖和私心的你,還敢說自己也是‘受害者’?” “是的,女將大人,”裴言重新變回那個溫和疏離的裴言,彬彬有禮,“我知道他是人魚,可是并沒有人說飼養人魚犯法。” “哦?”女將挑了挑眉,“看起來你是不打算認罪了?” “我沒有罪,大人。” 裴言看似恭順地低下頭,實則卻并不打算屈服在女將的話下。 女將輕輕地嗤笑一聲,眼眸里依然是輕飄飄的不屑:“隨便你怎么說吧,反正我說你有罪,你就是有罪?!?/br> “大人就是這樣徇私枉法的?”裴言聲音高了一分,一眨也不眨地看著面前的女將。 女將拿著槍支也累了,輕巧地將槍支順著手轉了一圈,然后在頭上打了一槍。 巨大的“砰”得一聲,號稱最堅固金屬的潛艇艙墻壁上多了一個黑色的小洞,過了三秒,才開始順著小洞裂開,如蛛網一樣,半晌后碎屑緩緩落下。 外面被這槍聲弄得有一陣的sao動,但是始終還是不敢有人進來。 “好了,”女將又輕輕地笑了一聲,“我的意思是,你有罪,你明白了嗎?” 裴言抿著唇沒有說話,眼睛警惕而冷漠地看著女將。 女將卻不在乎他,手里還拿著槍抵在裴言的面前,但是她人卻已經走到了亞瑟的身邊。 似乎并不在意裴言會抵抗,女將把槍直接拖在了地上,彎下腰蹲著拿槍撩開亞瑟的發絲。 那白金色的發絲如同光一樣璀璨,柔順得沒有一點瑕疵,就如何他的主人一樣。 裴言心里的疑惑更深,沒什么表情地看著女將用視線細致地描摹著亞瑟的容貌。 女將看著亞瑟的臉,果然,亞瑟的臉失去了那雙雪翠色的眼眸還是多了一絲遺憾,與記憶里那張臉不符了,閉著眼睛的亞瑟顯得不那么距離感了,不再那么……不像一個人。 女將伸出手指撫平亞瑟眉間的褶皺,裴言冷冷地看著女將的動作,忽然就笑出了聲。 女將兀然抬頭看他,冰冷的眼眸順著她狹長的眼線,那目光宛如一條陰冷的蛇。 “女將大人,口口聲聲說著我被這條人魚引誘,”裴言忍不住冷笑著,“但是中毒不輕的反而是你吧。” 女將沒有反駁,反而收起了那冰冷的視線,忽然笑了出來。 “是啊,你說的真對啊,言言?!?/br> 裴言呼吸一窒,那一瞬間他幾乎忘了呼吸的方式。 “言言,哎,真是好多年沒有叫這個名字了,”女將歪了歪頭,忽然變得很溫柔,但是她笑得再溫柔,也無法無視她笑容下的那條毒蛇,“真是沒有想到,會在這里看見你呀?!?/br> 裴言看著女將,嘴唇微微翕動一下,又意識到什么似的忽然緊緊閉上。 許多年前的純白城堡里,笑容甜美的鳶尾花色少女替他帶上領結。 時光與她縹緲而過。 “我第一眼就認出了你,知道嗎?”女將又將視線轉回到亞瑟身上,“因為你和她長得太像了,小時候我日日夜夜對著她的相冊,看了一遍又一遍,就是為了不忘記她——” “那個給我和父親帶來恥辱和疼痛的女人。” 裴言失神地看著一縷鳶尾花色的發絲,這是他早該想到的,沒有一絲溫情的所謂多年后的姐弟重逢。 “我第一眼就認出你了,”女將仰天笑了兩聲,“不過我真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更沒想到被遺棄在第三區的你竟然還在第一區活得這么好……誒,那她呢?難道也還活著?” 裴言想起她口中提到的女人,眼神一痛。 女將絲毫沒有放過他眼中那一絲悲慟,極滿意地挑起唇角,“她死了是嗎?真好?!?/br> “你……”裴言終于開口,他的聲音澀得有些不像他了,“你……” “我,”女將又懶懶散散地站了起來,“我過得特別好,我過得比誰都好。” 裴言沉默。 “我是聯盟最尊貴的女人,懂嗎?”女將死死地盯著裴言,艷麗的容貌如最毒的花,“我和那個下賤貨不一樣,我會是聯盟最尊貴的女人?!?/br> 她堅定地說道,那語氣不知道是在說服裴言,還是在說服她自己。 “是嗎?”裴言被那“下賤貨”三個字刺得一痛,哪怕心里有愧疚不安但還是忍不住反諷開口,“這就是你非要區別你和她的方式?別可笑了,你還不是和她一樣愛上了一條人魚?!?/br> 女將的笑忽然僵住了,如被冰封的花,伸張開她的刺,她神色又恢復到之前冷冷冰冰的模樣。 “別可笑了,我跟你可不一樣,我可沒有愛上一條人魚。” 她冷冷的、固執的聲音徘徊在裴言的耳邊。 “哦?是我可笑嗎,”裴言也冷冷地看他,那聲音里也藏著許多年來痛楚的尖銳,“難道不是你更可笑嗎?” “你這么努力地不想變成她那樣的女人,可是你看看你的眼神,看看你的表情,你竟然會覺得自己不愛——”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