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拯救全人類[重生]_分節閱讀_6
只有那些養尊處優的傻逼貴族才會把這些恐怖玩意兒圈養起來,當做玩物欣賞。 自己已經身處深海,還要特地為這些兇戾的東西造一片海灘。 人魚有多兇戾……他深吸一口氣,外面的人或許不知道,因為它們現在偽裝得很安靜,好像只是一種又美麗又強大又和平的生物,與人類毫無沖突。 是的,他們的演技很棒,也只有他……再了解不過。 他還記得重生之后的第一次睜眼是恍然的,只以為是死前的一個舊夢,等到他發現自己真的回到了四年前的時候不知該哭該笑。 笑的是這樣大的恩澤,這樣的恩澤竟然降臨到了他的身上,他有能力去扭轉接下來的所有,可是,如果前世不是一場夢境,那么人魚登上世界的王座也不會改變。 也許是人魚想要洗刷從前被人類當做玩物圈養的屈辱,他們不惜一切地要抹除所有人類的痕跡,那是種族滅絕式的屠殺,人類幾乎沒有抵抗之力,除了逃跑。 可是再逃能逃到哪兒去呢。 這個世界本來就已經破碎不堪了,自從冰日降臨,陸地下沉覆沒,人類只能全部遷入海底生存,建立海底基地聯盟,以金字塔的形式區分一級基地至三級基地,裴言自小在三級基地長大,就如同艾妮和勞倫,那里充滿了廢墟和人性的掙扎。 說來也可笑,人魚反擊之后,反而是位于頂端的一級基地首當其沖受到了攻擊,幾乎死傷殆盡,二級基地和三級基地的人們還能茍延殘喘,一級基地就像一個牢籠,飼養者淪為食物。 可是這里畢竟是海底,人類只要一日無法返回陸地,就已經注定了結局。 自他出生起,就只在書籍上見過所謂的,真正的太陽。 一切都是因為冰日。 冰日,被喻為海洋覆沒陸地那一日,是詩歌里萬光俱滅之時,自此這世上不再有陸地,只有無邊無際的海水。 自此人類徙于海水之底,再不見天日。 沒有人知道冰日到來的原因,也沒人任何預兆。 他也沒有經歷過冰日,書上從來只是寥寥幾筆帶過,像是什么諱莫如深的東西,所有老人也對那次的末日一般的災難絕口不提,只顫顫巍巍地流兩滴淚下來。 裴言躺了一會,看著從縫隙間漏出來的人造陽光發了會呆。 他已經難得這么發呆了,什么也不思考,不思考自己要怎么辦,怎么復仇,怎么表演,怎么過接下來的日子。 我枯萎過,他想,我絕不會容許自己枯萎第二次。 哪怕我對活著興趣不那么大,但我不容許別人染指它。 他有些疲憊地嘆了口氣,但是身邊還躺著的兩個身體和一堆海腥味非常破壞他的興致。 思考人生不那么有用,怎么逃出去才有用。 他摸了摸口袋,順便翻了翻艾妮的身上,那種賭王黑卡已經不在了,但是他一點都不生氣。 沒有人會比他更惜命,他已經學會要做兩手準備。 他想了想,咬牙劃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后翻出勞倫的頭,把血滴在他的唇上。 勞倫的眼睛一直睜著,像是死不瞑目的樣子,但是他并沒有死。 只是他的時間被“停滯”了而已。 那血的功效十分迅速,最明顯的就是勞倫終于遲緩地眨了他那干澀的眼球,非常遲緩,然后開始痛苦的大吼大叫,他捂著流淚疼痛的眼睛嘶吼,大腦皮層帶來的痛感消失后又仿佛重回天堂。 裴言把自己的血吮吸干凈,雖然細小但是誰知道海底那些東西的嗅覺多靈敏。 “裴……裴言……” 勞倫的眼睛疼痛得幾乎不能視物,但是他的意識一直在,他知道他的身邊就是裴言,他顫抖地叫出對方的名字。 裴言靜靜地看他顫抖哭泣。 這個傷害過他的,他曾經那么處心積慮要討回來的。 原來真的像一灘爛泥一樣脆弱。 …… 第一區,聯盟銀行分區。 阿斯莫羅坐在貴賓區,向來從容優雅臉色現在十分難看。 面前的聯盟警察們笑得褶子都快沒有了。 “阿斯莫羅先生,我們懷疑您涉及到裴言先生的謀殺,請和我們走一趟吧。” 第5章 “你們沒有權利帶走我?!?/br> 阿斯莫羅畢竟是多年的老滑頭,身為賭王,如今是前賭王的他那些該干或者不該干的事兒他都干了不少了,哪怕現在形勢如此嚴峻,但他還是勉強維護住自己的氣勢。 他說完這句話后,從一排警衛隊身后鉆出來了一個身材纖細的男人,約莫二十五歲左右,帶著一副復古的金絲圓框眼鏡,眼睛卻很精明,他的嘴角翹著,洋洋得意地要讓阿斯莫羅咬斷了牙。 達羅·普拉斯,第一基地最狡詐的律師,他被很多人不齒,也被很多人推崇,他是法律界第一鬼才,常年游走于律法的邊緣,挑戰底線卻從不超出底線。 而且,從未敗績。 “哦您好,沒有想到能在這里見到您,阿斯莫羅先生,您的大名我仰慕已久?!?/br> 阿斯莫羅并沒有覺得這兩句話是贊美,從這個第一鬼才律師里面說出來顯然帶了nongnong的嘲諷。 “我對達羅先生也仰慕已久,但是既然我們未曾相識,不知道您現在這是什么意思呢,我雖然不再是賭王了,也失去了榮譽,但還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br> 對于阿斯莫羅這樣睜眼說瞎話的說法金絲眼鏡男只是微微一笑,摸了摸嘴角的一撇小胡子。 “哦其實我也很遺憾會與您在這樣的場合下見面,”達羅貌似傷心地皺了皺眉,隨即拿出一張委托書,“是這樣的,一個月前裴言先生找到了我,并且說有人威脅他的生命,很可能的原因是他即將參與下一屆的賭王之爭。” 阿斯莫羅冷哼一聲。 “是嗎,我的確是輸了,可是輸在他手下的可不止我一個,況且的確是我輕敵大意才輸了我的榮耀,若是我一開始便覺得他有威脅,我老早……我自然會有提防,他又怎么可能會贏呢?” 達羅聳了聳肩,聲情并茂道:“阿斯莫羅先生,其實我了解您的感受,我的委托人是那樣一個才華橫溢的博弈者,而畢竟在這背后是一個王者的退幕,這總是讓人心酸的,像是被年輕獅子打敗的老獅王……” “夠了,”阿斯莫羅現在是真的想要掐死達羅了,即使這場賭局是由他cao控的,但是他并不允許一個局外人來評判他,“我不需要您的同情先生,您的證據呢!” “嗯,您說的對,由于沒有切實的具體證據我無法為我的委托人動用資源,但是我的委托人非常勇敢,正如他過人的賭術天賦……” 阿斯莫羅敢斷定他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把什么賭術天賦拎出來是單純想要氣死他。 “但是現在有了,”達羅笑了笑,然后正下了臉色,法律界第一鬼才的變臉術才華都快要趕上他在職業上的造詣了,由潑皮無賴的小律師到全權在握的第一鬼才,只需要他眼角微微那么一抬。 阿斯莫羅眼皮一跳。 “那張安裝了最新科技的賭王黑卡,就在您身上。” 他拿出手中的探測儀,笑得又好像只是個潑皮無賴的小律師。 …… “阿言……不,阿言!” 那個囂張跋扈野心勃勃的小伙子現在正浸泡在海水里,只有一根繩子系著他,而繩子的源頭自然是裴言,裴言拉了拉繩子,沖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