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_分節(jié)閱讀_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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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纏上,還想輕易脫身? 做夢去吧。 再頭疼,樊敬也不敢直接攆人,只得好聲好氣的同孟清和商量,興寧伯想從大食商人手中買種子,不是不可以,要全部吞下,卻萬萬不行。 “朝貢之后,陛下許大食商人在京出售商品,但有一定限額,且交易需經(jīng)有司查驗。” 簡單說,孟清和所求之事,樊敬可以幫忙,但幫到何種程度,也只能盡力而為。 “有大行令此言即可。” 孟清和的本意就是和這些大食商人搭上線,買香料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對大食的海船,以及大食人在海上辨別方向的能力,都十分感興趣。 如果能得到大食人繪制的海圖,那就更好了。 雖然可能性不大,也總要試著努力一回。 得不到海圖,從大食人身上學習一下航海經(jīng)驗也是好的。 在歐洲的海上馬車夫沒有崛起之前,橫跨歐亞大陸的奧斯曼帝國控制著東西方的水路要道,稱霸東西方海上貿(mào)易的,則是大食船隊。 大食的船隊滿載著東方的絲綢,瓷器,香料,西方的金幣和寶石,沿著季風,往返于不同的大陸之間。 木質(zhì)的海船,揚起的巨帆,肌膚黝黑的水手,喊著號子,拉起了船錨,開啟了又一次遠航。 海鳥在風中翱翔,霞光映紅了海面。 碧海藍天,巨大的海船,帶著疲憊,卻更加激動的水手,這是十五世紀的海上商隊,也是歷史畫冊中色彩絢麗的一頁。 當海上馬車夫為金幣和香料展開冒險之旅,海上貿(mào)易也被涂上了血腥的色彩。 帶著掠奪和貪婪的歐洲船隊,開啟了延續(xù)幾個世紀的血腥貿(mào)易和殖民之路。 荷蘭人,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英國人,法國人,都為追尋黃金,香料,絲綢和茶葉蜂擁而至。 風雨飄搖中的崇禎朝,即便是內(nèi)憂外患,仍舊在對荷蘭人的海戰(zhàn)中贏得了勝利,擊退了野心勃勃的海上強盜,捍衛(wèi)住了海上國門。 大明向世界宣稱,華夏的土地,屬于華夏人! 貪婪的強盜,從哪來滾回哪去! 這是華夏文明在歷史中最后的絢爛。 自此之后,游牧民族入主中原,華夏的文明之火,在一次次的屠殺中,在留頭不留發(fā)的野蠻屠刀之下,逐漸零落,消散。 佇立良久,孟清和胸中似有火焰在燃燒。 深吸一口氣,喉間仍有些鈍痛。 不可否認,在歷史面前,人的力量無比渺小。但他既然來到這個陌生的時代,卷入了歷史洪流之中,就不會一味的隨波逐流。總要做些什么,才不枉走這一遭。 前進還是后退,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歷史也早已悄然發(fā)生了改變。 一切,不過只在一念之間。 深吸一口氣,孟清和松開握緊的拳頭,手一揮,召集親衛(wèi),繼續(xù)上街掃貨。 在出發(fā)之前,手里的寶鈔怎么著也要用完。 別看草原漢子們憨實,憨實的人同樣有心眼。 買賣貨物,交易牲畜,以物易物完全沒問題,價格好商量。 寶鈔?堅決不行! 孟清和瘋狂花錢的舉動引起了宮中的注意,包括他守在鴻臚寺卿門前,向大食商隊大批量購買香料和種子的舉動,都被錦衣衛(wèi)密報至御前。 翻過錦衣衛(wèi)的奏報,永樂帝沉吟良久。 隔日,鄭和再到興寧府,告知孟清和,八月,右軍都督府都督僉事馬榮,將率海舟饋運糧食和香料前往北京,船上的貨物,有部分將送往大寧。 口諭傳到,鴻臚寺門前頓時清凈了,鴻臚寺卿再也不必擔心出門會被某人纏上了。 南京的商家們卻在嘆氣,像興寧伯這樣的買主可不多,大批量采購,還不怎么砍價,就算用的是寶鈔,換算成銅錢也是不虧。突然間見不到興寧伯的身影,商家們都很是失落。 實際上,天子不派鄭和,孟清和也打算收手了。經(jīng)他這么一攪合,京城的糧價和布價都開始上漲,虧得戶部尚書夏元吉正在蘇州治水,郁新人在北京,管不到南京的事,否則,一個擾亂市場,哄抬物價的罪名,絕對跑不了。 孟清和很識相,皇帝很滿意。 高興之余,又給孟清和送來幾捆寶鈔。 反正不用準備金,隨印隨發(fā),朱棣一點不心疼。 孟清和一個頭兩個大,好不容易把之前的賞賜都花出去,又來? 但有鄭和的提醒,孟清和委實不敢繼續(xù)在南京土豪了,只能將寶鈔裝箱,捆上馬車,夾在行李中一起運回大寧。 用不出去,運回孟家屯,送進祠堂,也能讓族老們高興一下。 打定主意,孟清和不再出門,一心在家里收拾行李。 購買的貨物過多,車馬數(shù)量直接翻番,隊伍拉長了一大截。 知道的,這是興寧伯北歸大寧,不知道,還以為是哪個豪商巨賈拉著貨物到北邊做生意。 孟清和倒是不以為意,遇到北邊赴任的流官想搭伙同行,也是來者不拒。 有親衛(wèi),也有錦衣衛(wèi),打出一等伯的旗號,得有多腦缺才會上門找麻煩。 真遇上山嶺之間的流戶野盜,誰打劫誰還不一定。 永樂二年七月癸卯,興寧伯的隊伍終于從南京出發(fā)。 臨行之前,孟清和借錦衣衛(wèi)向天子呈上一封奏疏。原本需經(jīng)通政使司封存,有錦衣衛(wèi)在,大可免了這個程序。況且,奏疏內(nèi)的部分內(nèi)容,給天子看沒關系,讓某些大臣看到,肯定又會惹來一堆的彈劾奏疏。 考慮之后,孟清和決定,有資源就要用,有捷徑就要走。 打好底稿,鋪開紙張,提筆抄錄,一氣呵成。 吹干墨跡,抬頭,朝房梁上招招手,“兄弟,麻煩了,回頭請吃飯。” 事了,孟十二郎邁步離開書房,房梁上的仁兄僵硬了半盞茶的時間。 錦衣衛(wèi)指揮使楊鐸接到屬下回報,淡定的表情瞬間皸裂。 他掌管的是錦衣衛(wèi),沒錯吧? 趴興寧伯家房梁的是錦衣衛(wèi)中第一好手,也沒錯吧? 到底是他思維僵化還是興寧伯實非常人? 無奈奏疏已經(jīng)帶回來了,不能再送回去,楊鐸只能親自上呈預覽。 自興寧伯被賜國姓,又在皇室家宴中有了席位,楊鐸就十分清楚,要將興寧伯同一般勛貴區(qū)別對待。不能達到徐輝祖的待遇,也必須同徐增厚看齊。 奏疏的內(nèi)容不多,朱棣卻看得十分認真。 看過之后,下令鄭和到兵部走一趟,召職方清吏司郎中覲見,并將歷年所繪的邊防圖,各省輿圖和海圖一同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