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_分節(jié)閱讀_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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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怪張貴這個態(tài)度。 如果沒有孟清和,這個大寧鎮(zhèn)守極有可能落在他的頭上。 別看他目前只是都指揮僉事,但有宮中的關(guān)系,加上守衛(wèi)大寧的功勞,升任都指揮使不是問題,封爵也不在話下。 說白了,寧王不可能歸藩,大寧鎮(zhèn)守就是個土皇帝。 天子要遷都,至少要壓下朝中的反對之聲,還要營造宮殿,重建城防,方方面面,至少需要幾年的功夫。 張貴心心念念想成為大寧鎮(zhèn)守,不料卻被孟清和截胡,他能對孟清和有好臉色才怪。 孟清和不在乎張貴的態(tài)度,不代表張僉事能順利過關(guān)。 沒等張貴再開口,朱高燧的鞭子突然毫無預(yù)兆的朝他抽了過來。 應(yīng)該是被老爹抽多了,除了不喜動的朱高熾,朱高煦和朱高燧幾乎鞭子不離手,這也成了朝臣攻訐的把柄,更能襯托出世子的仁厚。 一天到晚鞭子不離手,就算沒動粗,也是十分影響市容,簡直是暴君的寫照! 朱棣不樂意了,這是借著兒子罵老子?還是借著孫子罵爺爺? 要知道,洪武帝可是親自用鞭子抽死過人的! 拿著鞭子就是暴君? 說清楚,到底是怎么個意思?不說清楚,直接請去詔獄喝茶聊天,順便談?wù)勅松硐霝楣僬軐W(xué)。 幾次之后,再沒人敢拿朱高煦和朱高燧手中的鞭子說事,兄弟倆干脆來個奉旨跋扈。在京城里,兩人多少把握著分寸,不惹到頭上,不會隨便找人麻煩。出了京,就再沒那么好說話了。 興寧伯和朱高燧有交情,已被劃入了“兄弟”行列。張貴算個什么東西,敢當面給他臉色瞧? 朱高燧面色陰沉,鞭子直接揮了過去。 白長一對招子,沒眼色用來喘氣?那還不如不長! 不曉得低頭只會看天,自己找抽! 啪! 一聲鞭響,張貴臉上瞬間出現(xiàn)一道血痕。 眾人愕然,誰都沒有想到,朱高燧會突然動手。 京城傳言,世子仁厚,二皇子和三皇子跋扈暴戾,如今來看,所言非虛。 眾人表情落入眼底,朱高燧冷笑一聲,父皇之所以讓他與興寧伯一起來大寧,為的是給朵顏三衛(wèi)一個震懾。不想那些蒙古人還沒怎么樣,這些人倒蹦跶起來。如果不給他們一個教訓(xùn),怕是會認不清東南西北! 朱高燧騎在馬上,一鞭接著一鞭,絲毫沒有停手的跡象。 張貴想躲,四周卻圍著皇子護衛(wèi),輕易動不得。 敢反抗?當場砍了他也沒處伸冤。 響鞭聲破開北風,一下下落在張貴的身上,卻更像是抽在眾人的心頭。 三皇子明顯在為興寧伯出頭。 有同張貴交情莫逆的,抱拳向孟清和賠罪,希望孟清和能幫忙說一說情。張貴好歹是大寧都指揮僉事,朝廷命官,被如此對待,著實是里子面子全都丟了個干凈。 “這位如何稱呼?” “下官都指揮司僉事許成。” “許僉事大可放心,”孟清和笑了笑,十分平易近人,“三皇子只是給張僉事提個醒。且三皇子一向賞罰分明,行事有分寸,軍中上下都知曉。” 提個醒?行事有分寸? 許成瞳孔微縮,興寧伯孟清和,后軍都督僉事,遠比他想象中的更難對付。 轉(zhuǎn)頭看向已被朱高燧護衛(wèi)按住的張貴,許成垂首,不再多言。他提醒過張貴,無奈對方不聽勸說。長期以來的順風順水,讓張貴幾乎忘記了軍中上下尊卑。 加上從南京來的那個人……許成心思微沉,那人言,興寧伯為佞臣,得天子幾分看重,便肆意張揚,得罪了滿朝文臣。此來大寧,多少也是為了避禍。有三皇子同行,也是因其空有紙上談兵之能,真本事卻沒多少。等皇太子議立,他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來人是張貴好友,言辭間多對孟清和不屑一顧。 許成覺得不妥,勸說幾次,張貴仍執(zhí)迷不悟,認為是孟清和搶了本該屬于他的職位,才上演了今天這一幕。 如今看來,張貴定然是中了別人的計策。下馬威不成,又得罪了三皇子,官位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 許成甚至懷疑,是不是孟清和使的圈套,很快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若真是孟清和,他不會這么平靜,至少要表現(xiàn)出不滿或是憤怒,才能更加坐實張貴慢待上官的罪名。 終于,朱高燧手中的鞭子停下了,張貴仍跪在地上,久久沒有起身。 “這頓鞭子是給張僉事提個醒,認清自己的身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一定要記清楚。”朱高燧冷哼,“否則出了事,別說你是世子妃的親戚,連世子也保不住你!” 張貴臉色煞白,鞭痕愈發(fā)血紅,更顯得面目猙獰。 孟清和沒心思唱紅臉,唱了也沒用。 動鞭子的是朱高燧,被記恨的絕對是自己。 懷疑的看看朱高燧,莫非早知道這一點,才動起手來毫無壓力? 搖搖頭,怎么說朱高燧也是幫了他,把做了好人好事的青少年想得如此厚黑,當真不應(yīng)該。 一場下馬威,奠定了孟清和入主大寧的基調(diào)。 目睹城外一幕的官員私下相告,別惹興寧伯,也別存任何僥幸心理。興寧伯本人如何暫且不論,三皇子絕世是心狠手辣不好惹的主。 三皇子身后還有今上。 張貴好歹也是個正三品武官,說打就打,說抽鞭子就抽鞭子,打完抽完,連象征性的安慰都沒有一句,是決意要將張貴踩進塵埃。 這么做,難保沒有天子的授意。 想想張貴的背景,再想想之前朝臣議立皇太子卻被天子否決,眾人心里都打起了鼓。 興寧伯得敬著,三皇子要供著。 至于張貴,從今時開始,還是遠著點好。 大寧的消息傳回京師,朱棣冷笑三聲,當著朝臣的面,訓(xùn)斥世子智識不廣,德業(yè)未進,不諳實務(wù),無高皇帝之風。 朱高熾先是面紅耳赤,隨即臉色煞白,強撐著,卻也是搖搖欲墜。 自朱高煦和朱高燧離京,朝中又掀起立皇太子之聲。 三月,朝臣再次上疏,請立皇太子,卻被永樂帝強行壓下。 之后,朱棣看著朱高熾的目光漸漸發(fā)生了改變,總是夾雜著一絲冷意,但再沒用鞭子抽他。 官員不解其中深意,贊頌皇帝變得仁厚,更加賣力的想推朱高熾上位。 “皇太子立,則國本穩(wěn)固。為社稷遠慮,請陛下以嫡長之制,立皇太子。” 這樣的話越多,朱棣的目光就越冷,否決的措辭便愈發(fā)嚴厲。 最后,連徐皇后都把世子叫去,沒有嚴厲訓(xùn)斥,話中卻帶了不滿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