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_分節(jié)閱讀_134
書迷正在閱讀:渣男系統(tǒng)[快穿]、來啊互相傷害![重生]、總有皇帝在找我、公子孫默、重生之養(yǎng)歪了怎么破、今天也在拯救全人類[重生]、我要溫柔[快穿]、替婚、花式攻略對手[系統(tǒng)]、不可抗力
在大同城外投降燕軍的滕聚及手下一萬人馬,則被帶回北平。 看過戰(zhàn)場上廝殺的慘狀,滕聚深吸一口氣,燕軍勇猛,果然名不虛傳。 北平城中,朱高熾聽城頭守軍來報,燕王大軍已到城外,立即整理衣冠,親自前往迎接。 孟清和也被通知出城迎駕,燕山后衛(wèi)指揮僉事,身負守衛(wèi)王府之責(zé),能出城迎接大軍歸來,是不小的面子。很多人想要這個露臉的機會都撈不著,例如被留在城中的何壽。 走到中途,孟清和突然眼珠子一轉(zhuǎn),停下腳步,轉(zhuǎn)身朝關(guān)押高巍的廂房走去。 這樣的場面,高老先生不露一下臉,實在是可惜。 “丁總旗腳程快,快去稟報世子,也好有個準備。” “卑下遵命!” 燕王走到城下,見到親自出迎的世子,很是高興,再見世子身后的高巍,差點沒認出來。 現(xiàn)在的高巍,哪里還有清癯文人的影子? 整個人像是發(fā)面饅頭一樣,胖得眼睛擠成了一條縫,公服穿在身上,腰帶都系不上。手指上的傷口已好,喉嚨卻一直啞著,見到燕王很是激動,啞著嗓子“你”了幾聲,被某人從身后下了黑腳,對著燕王大禮參拜。 “咳!” 孟清和咳嗽一聲,朱高熾立刻回神,在眾人驚訝的目光注視下,硬著頭皮說道:“高老先生感念父王恩德,堅決要求出城迎接,兒子想攔都攔不住……” “咳!” 這次咳嗽的換成了燕王。 高老匹夫感念他的恩德?感念自己沒一刀砍了他嗎? 頂著燕王震驚的目光,朱高熾繼續(xù)說道:“高老先生深明大義,朝中確有jian臣,父王起兵靖難乃正義之舉,他已寫好奏疏,不日將送往朝廷,痛陳jian臣之害,父王之忠!” 燕王沒說話,眾人看向高巍的表情十分微妙。 這是被坑了?絕對的。 誰想出的主意?著實是……損了點。 過了今日,跳進黃河,高巍也洗不清“燕王同黨”的嫌疑。 說他效忠朝廷?沒人會信。 哭訴他在王府慘遭虐待?更沒人相信。 高巍想爭辯,嗓子卻萬分的不給力,頓時淚流滿面。 朱高熾臉皮還沒厚到家,實在是說不下去了。如此顛倒黑白,還是當著苦主的面,著實同他牢記的圣人學(xué)說背道而馳。 孟清和卻沒那么多的顧慮,世子不出聲,戲還要演下去,證明高巍這樣的死硬分子都被燕王感化,世上還有什么做不到的? “稟王爺,因高老先生日日抒發(fā)情感,贊揚王爺?shù)娜蚀却罅x,激動時更會吟誦詩篇對月長嚎,不慎損傷了嗓子。見到王爺又過于激動,無法出聲,只能用眼淚表達,可見他對王爺?shù)膿碜o與愛戴。” 燕王;“……” 世子:“……” 眾將:“……” 高巍不哭了,以頭搶地。 孟清和頓時提高了聲音,“高老先生不必如此,你的心意王爺必定知曉。” 眾人繼續(xù)無語,燕王再咳嗽一聲,盡量控制著面部表情,上前扶起高巍,笑得十分親切,“先生之意,孤已知曉,必不負先生所托,蕩平宇內(nèi),匡扶社稷!” 高巍白眼一翻,差點暈過去。 沈瑄默默轉(zhuǎn)頭,手抵在唇邊,肩膀抖了兩下。 朱高煦先朱高熾一步出聲道:“父王英雄蓋世,必定掃除jian臣,匡扶社稷!兒愿追隨父王,清君側(cè)!” 跟在燕王身邊,聽了無數(shù)場演說,這樣的話,朱高煦幾乎是張口就來。 朱高熾慢了一步,只能隨著眾人一起高呼“王爺千歲!” 孟清和退后一步,臺子架好了,戲演完了,該找個沒人的地方呆著了。 北平城外,三軍高呼“王爺千歲”。 大軍進城,路邊也站滿了百姓,頂著北風(fēng),冒著大雪,齊聲高呼“王爺千歲!” 這樣的場景,自建文帝登基以來,在南京城中從未出現(xiàn)過。 被迫走在燕王身邊的高巍,臉上現(xiàn)出一陣驚疑。 若說士卒盲從,眼前的百姓又如何解釋?人群中不乏穿著儒衫的讀書人,同樣臉紅脖子粗的大聲吶喊。 燕王竟如此得人心? “高巍。”燕王臉上帶笑,看向高巍,眼中再無一絲火氣和殺意,“孤比之建文小兒,如何?” 民心至此,天下當取! 朱棣騎在馬上,向高呼的百姓揮手。 他是太祖高皇帝的兒子,胸懷天下,身負大才,這個天下,該是他的! 比起燕王的志得意滿,逃回德州的安陸侯則驚魂未定。幾萬軍隊丟在真定城下,不是幾句話就能揭過的。武定侯郭英和都督平安均是眉頭深鎖,若是李景隆以此為借口發(fā)難,上疏朝廷,吳杰必將被問罪。 出乎預(yù)料的是,李景隆一聲未出,奏疏也沒寫,態(tài)度很明確,他不會追究此事。 吳杰安心之余,感覺卻很復(fù)雜,郭英和平安也是半天沒說話。對李景隆,他們始終不能放心。 中軍大帳中,李景隆放下筆,冷笑一聲。他承認自己打不過朱棣,論軍事謀略也要差上一籌,但比起朝堂上的手段,這幾個人捏在一起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現(xiàn)在還要用他們打仗,等到戰(zhàn)爭結(jié)束,才是算總賬的時候。 “來人!” 帳外一名親兵走入,“總?cè)钟泻畏愿溃俊?/br> “升帳,召集眾將。” “遵令!” 南京 北邊戰(zhàn)事緊張,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南京城。 春闈已過,取中的貢士正全力備戰(zhàn)三月初一的殿試,是否能魚躍龍門就看這一遭了。 朝中的周禮派和太祖派仍是見面就掐,一團烏煙瘴氣。 奉天殿暖閣內(nèi),身著布衣的齊泰和黃子澄痛哭流涕,聲聲都在自我檢討,捶著胸口大哭,對不起皇帝的重視,辜負了皇帝的栽培。 齊泰比較實心眼,光顧著哭,捶胸的力度又大,砰砰作響。 黃子澄則是一邊哭一邊觀察建文帝的表情,不時哭訴幾句,為自己和齊泰開脫,希望皇帝能再起用他們。 換成往日,黃子澄絕對不會這么做,可是現(xiàn)在,他和齊泰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想要官復(fù)原職再得重用,必須共同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