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_分節(jié)閱讀_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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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虎同孟清江得知孟清和挨了軍棍,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之前的傷還沒好利索,天寒地凍的,怎生是好!” 孟虎臉色發(fā)白,孟清江攔住來送消息的軍漢,問明孟清和被帶到了西城千戶所,謝過對方之后,轉(zhuǎn)身回屋一頓翻騰,很快找出了孟清和留在家中的丸藥和一床厚棉被。 “四堂哥,你這是?” “十二郎不能一直留在千戶所。”孟清江指著剛翻出來,新做的棉被,“拿上,咱們?nèi)ソ铀貋怼!?/br> 聽了孟清江的話,孟虎立刻點了點頭。 兩人套上厚實的棉襖,抱起棉被,推開房門,走進了風(fēng)雪之中。 西城千戶所,三堂一間廂房內(nèi),燃起了三個火盆,房間里充斥著融融的暖意。 沈瑄褪下染血的武官服,坐在圓凳之上,一個穿著圓領(lǐng)藍衫的醫(yī)戶凈過手后為他上藥。 房中的臥榻之前,趙大夫正為孟清和診脈。若非鼻端還有微弱的氣息,單看冰冷的手腳和清白的臉色,會以為這人早沒了活氣。 放下孟清和的手腕,趙大夫起身,從藥箱里取出一個瓷瓶,神情間貌似有些不舍,最后還是一咬牙,拔開瓶塞,從里面倒出一粒指甲蓋大小的棕色丸藥。 一時間,藥香四溢。 走回臥榻前,趙大夫托起了孟清和的下巴,掰開,將丸藥扔進他口中,手下用力,順著下巴和脖頸一順,不用灌水,藥丸直接順進了某人的肚子里。 撫過花白的胡須,趙大夫頗為自得,“這門用藥的手藝,老夫還沒落下。” 為沈瑄治傷的醫(yī)戶是趙大夫到邊塞后收的徒弟,聞聽此言,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師父,沈千戶這傷,還是您來看吧。” 言下之意,徒弟手藝不精,屋子里這位正主,不得怠慢,勞煩您老人家出馬。 趙大夫和徒弟換過手,坐到了沈瑄的對面,兩指搭在沈瑄的手腕之上,微合雙眼。 外傷不要緊,最怕體內(nèi)留下隱疾。 “千戶,”收回手,趙大夫又從瓷瓶里倒出一粒丸藥,今天這一遭,他是連家底都掏出來了,“您的傷不比孟百戶輕,這藥您得用上三日。” 沈瑄沒說話,接過丸藥送進口中。 “老朽還有一件事想請教千戶。” “何事?” “朝廷派下的都督,可是當(dāng)年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宋忠?” “是他。”沈瑄換下的武官服染了血跡,不能再穿,早有長隨取來一件藍色的便服,“趙大夫同宋都督是故交?” “故交?”趙大夫嘿嘿冷笑兩聲,摩挲著手中的瓷瓶,“老朽當(dāng)年給宋都督治過風(fēng)寒,藥方同開給涼國公的一樣。” 沈瑄沒說話。 “千戶放心,老朽知曉分寸,也知道自己的斤兩。”趙大夫?qū)⒋善糠旁谧郎希酒鹕恚秩〕鲆黄總帲仙狭怂幭洌澳芑畹浇袢詹蝗菀祝闲嘞煤堋!?/br> 給孟清和換藥的醫(yī)戶手上動作一直未停,好似根本沒聽見兩人之前在說些什么。 臥榻上的孟清和緊閉雙眼,對室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更是一無所知。 “千戶和百戶怕是都會發(fā)熱,最好有人在一旁照料。” 趙大夫收好了藥箱,和徒弟告辭離開,還有幾十個軍漢等著他去看。光憑城內(nèi)的那些醫(yī)戶,外傷治好了,也會留下病根。 師徒兩人走過二堂,迎面遇上孟清江和孟虎。 孟清江和孟虎都是第一次到千戶所,哪怕習(xí)慣了同孟清和手下的軍漢相處,見著門前影壁上的走獸,依舊是腿腳有些發(fā)顫。 趙大夫背著藥箱同兩人擦肩而過,不言不語。趙大夫的徒弟有心提點兩句,奈何師父腳步匆匆,孟虎和孟清江也只顧著跟緊帶路的邊軍,不敢亂看,只能罷了。 北平府 燕王同道衍對坐,面前擺著一張棋盤,黑子同白子絞殺在一起,勝負難分。 “王爺可已做下了決定?” 道衍執(zhí)白,話音未落,棋子已落在棋盤之上。 “豎子步步緊逼,孤無路可退。”燕王一身大紅色的常服,肩頭的兩條金色盤龍似要一飛沖天,“不進則死,進一步,尚可爭得一條活路。” 黑子落下,巨龍已成。 道衍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號,“王爺大才,貧僧甘拜下風(fēng)。” 燕王哈哈一笑,隨手將棋子撥落在地,“孤贏了,你這心系凡塵的和尚又何嘗輸了?” “阿彌陀佛。” 道衍又宣了一聲佛號,只要燕王肯造反,別說是心系凡塵的和尚,罵他是六根不凈的禿驢又有何妨? 匆匆趕到堂外的宦官,聽到室內(nèi)傳出的笑聲,嘴里有些發(fā)苦。 王爺難得好心情,要是聽到開平衛(wèi)那邊的消息,不知道又要發(fā)多大的火。 報還是不報? 咬咬牙,還是報吧。 早死晚死都是死,沒多大區(qū)別。況且佛爺在這,好歹生命安全有個保障。遲了,誰曉得會是什么情形。 “王爺,奴婢三保,有要事稟報。” 第三十四章 各方反應(yīng) 三保走進堂內(nèi),將開平衛(wèi)報來的消息稟告燕王。 “王爺,徐指揮派來的人還候著,是否召見?” “不必了。” 燕王的臉色很平靜,過于平靜了。火山噴發(fā),颶風(fēng)海嘯,都隱藏在剛毅的面容之下。 了解燕王的人都清楚,這絕不是個好兆頭。 若是火氣當(dāng)場發(fā)出來還好,劈桌子砍凳子,把屋頂掀了都不是問題。像現(xiàn)在這樣……肯定是有人要倒霉了,倒大霉了。 一旦燕王將所有的情緒隱藏起來,也是他真正要置敵人于死地的時候。 “宋忠,宋都督。”燕王重新捻起一粒棋子,手腕懸在半空,久久沒有落下,冷笑一聲,“孤還真是小看了你。” 道衍低垂雙眸,手指動了動,發(fā)現(xiàn)隨身的佛珠忘在了廂房里。 三保躬身望著腳下的石磚,額頭頸后都開始冒汗。明知燕王的怒氣和殺意不是針對自己,依舊害怕得牙齒打顫。 站在一頭被撩起了火氣的老虎跟前,對著隨時都能要自己小命的獠牙,不害怕的那是神仙。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