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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嫁給一個和尚在線閱讀 - 第287節(jié)

第287節(jié)

    李德?lián)]揮手,一名金吾衛(wèi)上前,跪地道:“陛下,衛(wèi)國公李仲虔數(shù)日前撇下西軍,星夜飛馳,再過兩日就能回京。”

    李玄貞瞳孔一縮,驀地轉(zhuǎn)身。

    金吾衛(wèi)飛快撲了上來,把他團團圍住,長刀利劍都指向他。

    “你以為我為什么要抓陳家人?就是為了逼你回京!”李德望著兒子,“李仲虔回京,李瑤英肯定也會回來,到時候她軟語相求,你勢必助李瑤英救人,在朕為你解決禍患之前,你給朕好好閉門思過!”

    “把太子押下去!嚴加看管,沒有朕的手書,不得釋放!”

    李玄貞被帶了下去,關(guān)押在地牢密室。

    密室光線昏暗,一個身著麻布長衫、披頭散發(fā)的女子蹲在墻角,腳上套了鐐銬,聽到聲響,抬起頭,神情驚恐,往角落里縮,目光落到李玄貞身上,眸子慢慢瞪大,張開嘴巴,喉嚨里發(fā)出驚喜的哼哧聲,突然撲了上來。

    鐐銬哐當(dāng)作響,她被拉了回去,摔在草堆里,匍匐著往前,伸手夠李玄貞的袍角。

    “長生……救我……”

    李玄貞認出她,僵住了,霍然回頭。

    “她怎么會在這里?”

    守衛(wèi)被他的目光嚇得直哆嗦,小心翼翼地道:“殿下,這是圣人吩咐的。朱娘子嫁了一個北戎貴族,北戎殘部投降的時候,她被北戎人獻給朝廷,她泄露朝廷機密,和北戎勾結(jié),圣人知道您以前很喜歡她,留下她的性命。朱娘子在北戎過得不太如意,剛回來時就這副樣子了,您瞧她現(xiàn)在多么聽話,以后殿下指東,她絕不敢往西。”

    “圣人說了,您真喜歡七娘,他有法子讓七娘變得和朱娘子一樣服帖聽話,溫柔小意,以您為尊,您身份如此尊貴,想要什么都易如反掌,何苦低三下四,自己作踐自己?”

    他們說話間,朱綠蕓眼神呆滯,佝僂著往前爬,兩行清淚滾滾而出:“我聽話,太子殿下,我比誰都聽話……我以后再也不鬧了……救我出去……我會好好侍奉你……我?guī)湍闵⒆印瓌e把我送回北戎……他們是群野蠻人……我死也不能再回到那個地方……”

    她趴在他腳下,狼狽,屈辱,祈求他的憐憫,毫無尊嚴可言,臉上卻沒有一絲難堪。

    李玄貞雙拳捏的咯咯響,扭過頭去不看她,“放了她!”

    停頓了一下,低低地道,“別為難她。”

    守衛(wèi)應(yīng)是,拖著鐐銬把朱綠蕓拉了出去,她瑟瑟發(fā)抖,哭嚎著他的名字,求他收留她。

    李玄貞沒有回頭,等她哭喊聲聽不見了,癱倒在地,怔怔地出了一會兒神。

    地牢深處忽然一聲鐐銬鎖鏈碰響,他回過神,抹了把臉,目光飛快地巡脧一圈。

    他得想辦法給李瑤英遞信。

    ……

    殿前,月華灑下一地霜雪。

    內(nèi)侍回來復(fù)命,道:“陛下,各處城門都問過了,太子殿下確實是獨自回來的,飛騎隊還在城郊。”

    李德沉著臉,沒有作聲,忽然,猛地咳嗽起來,身子踉蹌,人往后栽倒。

    內(nèi)侍同時搶上前扶住他,半攙半抬,送他回內(nèi)殿榻上,動作熟練。他歪倒下去,咳咳喘喘,臉色發(fā)白,嘴唇泛青,接了內(nèi)侍遞來的藥丸,含在舌根,喝了口茶,一轉(zhuǎn)眼的工夫,虛汗浸濕衣衫。

    足足半個時辰后,李德臉色恢復(fù)了點,吩咐內(nèi)侍:“讓太子妃去見太子,他傷了自己,帶兩個御醫(yī)過去。”

    消息送出去,兩個時辰后,太子妃鄭璧玉的心腹小黃門捧著一封信求見。

    “陛下,太子殿下的傷口已經(jīng)包扎,血止住了。殿下讓太子妃幫他往高昌送一封信,太子妃不敢擅自傳遞消息,請您過目。”

    李德接過信,拆開看完,想起李玄貞毫不猶豫一刀刺向自己的情景,剛剛恢復(fù)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李玄貞果然給李瑤英報信,提醒她不要回長安,還承諾會盡己所能救下李仲虔。

    他對李瑤英的喜歡竟然到了這個地步。

    盈娘的兒子,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

    李德自嘲一笑。

    ……

    太子妃鄭璧玉從地牢出來,去了一趟后殿,隔著滿池盛放的菡萏,看穿著皇孫禮服的兒子坐在廊前跟著弘文館的講經(jīng)博士念書。

    身后腳步響,仆從躬身道:“殿下,信送去圣上那里了。”

    她淡淡地應(yīng)一聲。

    一陣斷斷續(xù)續(xù)的嚶嚶哭聲傳來,仆從指著不遠處蓬頭垢面的朱綠蕓,道:“殿下,阿郎囑咐我們照應(yīng)朱娘子,給她找一個安身之所,奴去打聽過了,朱娘子是北戎俘虜獻上來的,原本應(yīng)該安置在河西,圣上特地派人把她找回來,她是奴籍,在宮里做粗使活計,聽說處境很可憐,您看,把她送到哪里妥當(dāng)?”

    “安置她?等著她翻身以后恩將仇報?”鄭璧玉看也沒看朱綠蕓一眼,摘下一片荷葉,“打點一下宮里,就算是照應(yīng)過了,不必多管,她自作自受。太子問起,就說圣上那邊發(fā)過話了,你們也沒辦法。”

    仆從應(yīng)是,朝遠處搖了搖手。

    朱綠蕓絕境逢生,眼看就能跟著鄭璧玉出宮,又被拖了回去,大起大落,滿臉惶然,張口要叫人,宮人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巴,把人拖走了。

    鄭璧玉低頭,聞荷葉散發(fā)出的微微發(fā)澀的清苦香氣。

    李仲虔肯定潛入城了,圣上布下天羅地網(wǎng),要借李仲虔引來李瑤英,李玄貞不會坐視不管,父子幾人不死不休,不知道最后鹿死誰手。

    置身事外是最明智的做法。

    她讓人打聽金吾衛(wèi)最近有沒有抓到什么可疑的人,宮中一片風(fēng)平浪靜,沒有消息傳出。

    李德知道李仲虔在尋找暗殺他的機會,頒布旨意,初六那日會出席曲江的大宴。

    鄭璧玉叮囑兒子,初六那天離李德遠一點。

    她數(shù)著日子,等著父子三人決出勝負。

    到了初六那天,曲江人潮洶涌,分外熱鬧。金吾衛(wèi)開道,文武百官簇擁,李德一襲黃色圓領(lǐng)常服,戴頭巾,踏烏皮靴,出現(xiàn)在曲江的閣樓上,歡聲雷動,烏泱泱的人群紛紛涌向曲江池畔,戍守的金吾衛(wèi)被沖開一個小小的缺口。

    鄭璧玉摟著兒子,心不在焉,時不時環(huán)顧一圈,手心里出了汗。

    忽地,火光沖天而起,和閣樓相鄰的別院轉(zhuǎn)瞬間便被熊熊火海吞噬,人群安靜了片刻,掉頭便跑,頓時人仰馬翻,尖叫聲四起。

    鄭璧玉帶著兒子撤出帷帳,眼角余光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執(zhí)劍撲向李德站立的地方,嘆了口氣。

    這是個陷阱。

    ……

    曲江池地形開闊,不利于合圍,但是金吾衛(wèi)準(zhǔn)備充分,很快平息了當(dāng)日sao亂。

    到底是誰刺殺李德,朝廷秘而不宣,只說賊首已經(jīng)抓到,民間眾說紛紜,有人猜是南楚余孽,有人猜是前朝死士,還有人說是北戎人。唯有朝中官員知道,那個熟悉的身影分明是離京幾年的李仲虔。

    李德抓到了人,立即發(fā)出詔令,要李瑤英進京。

    詔書剛剛送出去,一道消息送回長安,滿朝震驚。

    李瑤英回來了,請求入京。

    李德以為自己聽錯了:李瑤英無詔,怎么敢大張旗鼓回長安?她要救李仲虔,不是應(yīng)該偷偷摸摸回來嗎?而且她怎么回來得這么快?王庭君主呢?

    他責(zé)問禮部官員,官員翻遍文書后發(fā)現(xiàn),李德去年曾下詔命西軍將領(lǐng)回京,當(dāng)時她沒有理會,她這次返回,說西域遙遠,才收到詔令,所以并不算無詔,她路上必定隱瞞了身份,驛館不知道她也在將領(lǐng)之列,沒有察覺。至于王庭君主,應(yīng)該沒有同行,否則就是擅入了。

    李德暗暗心驚,他派人攔截消息,封鎖關(guān)卡,李瑤英竟然還是暢通無阻,回來得這么快!

    好在這一切都在他的計劃當(dāng)中。

    李瑤英果然救兄長心切,等不及曇摩王陪她還朝。

    第188章 回京(修)

    土潤溽暑, 蟬蟲嘶鳴,朱雀長街兩側(cè), 槐榆濃陰匝地。

    一輪旭日東升, 霞光萬丈,晨暉潑灑而下, 隆隆的街鼓聲從天街門樓響起,遠遠回蕩開來,四面八方門樓鐘鼓跟著奏響, 匯成一片磅礴海浪,驚天動地。

    然而今天,比鼓聲更響亮的,是鼎沸的人聲。

    朱雀大街萬頭攢動,人山人海。

    文昭公主回京的消息, 讓整個長安沸騰了起來。

    百姓們涌出家門, 瘋狂地奔向廣場, 豪族子弟仕女,官員小吏,昔日愛慕公主容顏風(fēng)采的五陵少年, 受過公主恩惠的平民,男女老少, 誰都不肯落于人后, 換上最鮮亮的衣裳,把長街擠得水泄不通。

    “文昭公主是騎馬還是乘車?她看不看得見我們?”

    “聽說駙馬是域外一個叫王庭的國家的君主,駙馬是不是和公主一起回來了?”

    “我聽說駙馬以前是個出家人!是佛子!”

    “駙馬面如冠玉, 謫仙般的人物,和公主天造地設(shè)!”

    嘈雜的議論聲中,灑掃過的長街盡頭傳來獵獵風(fēng)響。

    眾人興奮萬分,扒著前面人的肩膀,踮起腳張望。

    晨曦氤氳浮動,灰蒙蒙的影子從薄霧中走來。

    首先映入他們眼簾的是一面面迎風(fēng)飄揚的旗幟,肅殺的黑色,凜冽的雪白,上面寫滿密密麻麻的文字,扛旗的士兵輕甲白袍,面容整肅。

    眾人愣住了。

    這不是王庭旗幟,也不是西軍旗幟。

    那是一面面寫滿逝者姓名的引魂幡,幡旗綴有長長的飄帶,飄帶上也寫滿了字。

    隊伍一列挨著一列,源源不斷,幡旗聲響徹天地。

    緊接著的是一陣轆轆的車馬聲,一輛輛大車跟在幡旗隊后駛?cè)腴T樓。

    當(dāng)眾人看清楚大車上那一張張木牌是什么時,人群里此起彼落的說話聲戛然而止。

    凝重的氣氛籠罩在廣場上空。

    楊遷、楊念鄉(xiāng)一身鎧甲,手持符節(jié)、輿圖,走在馬車旁,步履沉重,英挺的眉眼冷峻肅穆。

    在他們身旁和身后,一輛接一輛載著骨灰和牌位的大車慢慢地行走在長街大道上。

    這些牌位有些是楊遷親手書寫的,他們身份不同,經(jīng)歷不同,有的是他的族人,有的是曾哭著跪在他腳下、問他萬言書是否送達長安的普通百姓,有的是和他并肩作戰(zhàn)的同袍好友,更多的是和他素未謀面的陌生人。

    他們有一個相同的愿望,收復(fù)失地,東歸故國。

    為此,他們有的苦苦盼望了幾十年,有的想方設(shè)法資助西軍,有的投筆從戎,拼死反抗,死在敵人的長刀之下。

    文昭公主為他們立牌留名,今天,公主帶他們回來了,他們將被送往祖籍安葬,魂歸故里。

    大道兩畔,一片寂靜。

    沒有人敢出聲打擾逝者們,他們眼中淚花閃爍,靜靜地注視著馬車上那一張張牌位。

    這一刻,走在他們眼前的不是裝載靈牌骨灰的馬車,而是成千上萬在戰(zhàn)亂中被擄走、遠離家鄉(xiāng)、受盡苦楚,盼著死后能夠葉落歸根的百姓,是數(shù)萬萬為了族人東歸而拋頭顱、灑熱血,犧牲了自己生命的英魂。

    他們中有老人,有孩子,有男人,有女人,有貧苦農(nóng)人,有年輕氣盛的世家兒郎,他們和長安的百姓沒有什么不同,他們被迫和故國割斷聯(lián)系,顛沛流離,無數(shù)次向東方遙拜,祈求王師收復(fù)失地,讓他們得以還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