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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之龍君在上_分節(jié)閱讀_63

    可惜面前人是個(gè)不識美人顏色的,壓根看不見他凝視的眼睛,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柕溃骸澳銇頃r(shí)可遇見一座橋,橋下是血腥惡臭的河水。”

    溫君柏臉色依舊蒼白,卻并沒有咳嗽:“我來時(shí)被困在一處狹窄的甬道,許久尋不見出口,我便循著亮光一直往前走,沒想到走到了這里。”

    蕭白不語,他現(xiàn)在看著溫君柏那張臉都有些頭皮發(fā)麻。

    溫君柏看見他的目光哪里不知道他的想法,也不辯駁,只是笑著提議:“不如我們二人一道去尋出口?”

    這少年如同張牙舞爪的小獸,警惕的很,倒真是有趣。

    似是過了良久,才聽見蕭白的聲音:“你走在前面。”

    溫君柏微微一笑,轉(zhuǎn)身向前走,這算是同意了。

    他們二人正要踏出洞口,忽的聽見外面刀光劍鳴,腳下的地面都被震的顫抖,混合著成千上萬冤魂凄厲的嚎叫,甚至有馬蹄碾過的嘶鳴。

    蕭白識海中圖騰猛的發(fā)出強(qiáng)烈的光芒,他心中一慌,顧不上身邊的溫君柏,身形一閃便如同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陰沉沉的要壓下來的天。

    哪里還有來時(shí)的青石板路,分明是一個(gè)殺戮而血腥的

    ——巨大的戰(zhàn)場。

    ☆、第58章 兩只系統(tǒng)

    黑云壓城城欲摧。

    萬千鐵騎踏著風(fēng)塵洶涌而來,他們身上穿著堅(jiān)硬冰冷的盔甲,盔甲之下卻空無一物,血煞澎湃,帶著國破家亡的仇恨與殺意,齊聲揚(yáng)起手中的劍怒吼。

    “殺!”

    震耳欲聾的廝殺聲響徹天地,與眾多沒有實(shí)體的亡魂不同的是,勒緊了馬韁遙遙站在眾軍前面的,是一個(gè)煞氣凝成黑霧的偉岸男人。

    戰(zhàn)神衛(wèi)殤。

    亡魂沒有屬于自己的意識,他們只會跟隨將領(lǐng)的指示行動,又一個(gè)金丹期被亡魂活生生的撕碎,他們修為雖高,卻耐不住成千上萬的亡魂撲上來,靈力耗盡,只能等死。

    將軍舉起手中銀/槍,“锃”的一聲劃出一道寒光,他血紅著眼望著這群來路不明的螻蟻,發(fā)絲被風(fēng)吹亂,拔高了聲音。

    “殺!”

    蕭白剛踏出洞口,看到的便是這副令人震撼不已的場景,楊隨等人皆在,原本的三十余人只剩下數(shù)十人在負(fù)隅頑抗,修為低的直接被鐵騎碾在腳下踏過。

    楊隨似乎是殺紅了眼,他的弟兄命喪于此,他卻不能護(hù)他們周全……亡魂涌上來,他揚(yáng)起劍橫斷而出,那戰(zhàn)馬嘶鳴一聲,亡魂隨之消散,但卻有更多的騎兵沖到他面前,黑壓壓的軍隊(duì)煞氣滔天,每怒吼一聲,都撼天動地。

    蕭白飛身斬?cái)鄺铍S跟前的亡魂,死死拽住他衣領(lǐng),咬牙道:“我哥呢!”

    又一只鐵騎踏過來,蕭白翻手,青芒劍嘯,紛亂的寒光直接劈開一條血路。

    楊隨怔怔的不說話,目光遙遙的望著遠(yuǎn)處,蕭白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幾乎目眥欲裂。

    “樓啟!!!”

    長/槍如同銀蛇亂舞,將軍發(fā)如魔魅,烏云在他身后迅速席卷,他仰天吼了一聲,那聲音直擊人的心門,在場定力稍弱之人更是硬生生悶下一口腥血。

    “將東西交出來!”

    樓啟冷漠著雙眸,手中的木劍已盡數(shù)化成飛灰泯滅,他身體站的依舊堅(jiān)定如磐石,身上靈氣涌動。

    他身邊那出竅期的老怪被一□□中肩胛,鮮血染紅了衣袍,他強(qiáng)忍著痛苦道:“我們手中并沒有你要找的東西。”

    分神之下,皆為螻蟻。

    那將軍吸收了不知多少年的怨氣和煞氣,以殺戮證道,竟比分神期的還要厲害,他們幾人修為最高不過出竅,此行已經(jīng)是在劫難逃。

    “沒有……沒有……”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起來,狀若癲狂,長/槍以橫掃千軍之勢猛的陷入地面,煞氣波濤翻滾,他狠厲道:“沒有,我便讓你們所有人陪葬!!!”

    隨著他這聲話語落下,這方密境忽的劇烈震動,無數(shù)亡魂骷髏從裂縫里爬出來,那灰飛煙滅的鐵騎再次從空氣中頓現(xiàn),戰(zhàn)馬嘶鳴,將軍手中長/槍舞動,飛速朝樓啟破空而去。

    樓啟飛身避過,那長/槍直沖他的腦門,帶起的風(fēng)似乎都鋒利的足以削鐵斷金,他徒手抓住那槍頭,鮮紅的血液流下來,猛的被那威壓擊退數(shù)十步。

    劍客手中無劍,便是死路一條。

    樓啟眸中紅光閃過。不,還不到時(shí)候……

    他微微抬起頭,露出棱角分明的側(cè)臉,手中靈力凝聚,竟幻化成了一把長劍,長劍飛至半空,周身亡魂被震退數(shù)尺,樓啟將劍握在手中,身形猛的向那將軍突破而去,殘影頓現(xiàn),劍光與槍鳴錚錚入耳,二人的氣勢幾乎要?dú)缣斓亍?/br>
    蕭白心中焦急,二人修為太高,他壓根無法接近一分,更何況將樓啟帶入空間。這樣下去,遲早會全軍覆沒,他自是明白樓啟心中的想法,迫不得已,必然是要化為龍身決一死戰(zhàn)。

    但是,溫君柏在這兒,此人若是知道樓啟的真實(shí)身份,后果不堪設(shè)想。

    他決不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

    生死咒圖祭出,那卷軸上的咒文早已重新描摹,紅色的朱砂順著墨跡緩緩流淌,數(shù)十米長的畫卷在面前一一展現(xiàn),微微的金光映照著蕭白精致的面容,他垂下眼眸。

    “一謂,渡得災(zāi)厄。”

    畫卷上的咒文竟從中脫離,漂浮在半空中,蕭白上前一步,那咒文環(huán)繞在他周身,猛的如同爆裂一般擴(kuò)散開。

    佛光所過之處,亡魂慘叫不絕,那咒文一觸碰上盔甲,便緊緊鑲刻進(jìn)去,這次,便是連怨氣都不剩。

    蕭白悶哼一聲,咽下喉嚨涌上來的鮮血,他的手高高揚(yáng)起,生死咒圖在空中漂浮,金光炸開。

    蕭白看了遠(yuǎn)處的樓啟一眼,卻似乎看見他遙遙的望著自己,目光堅(jiān)定,面容在黑色的濃霧中模糊不清。

    如同xiele氣一樣,生死咒圖瞬間失去光芒飄落在地,蕭白失神喃喃:“不……”

    他忽的想起了什么,袍袖翻滾,死死的在千軍萬馬中尋找著什么。

    他的眼睛變得狠絕異常,煞氣涌動,突的看見某一點(diǎn),身子已經(jīng)飛躍而起,壓抑著心底滔天的怒意。

    蘇錦繡!!!

    五指成爪直鎖女人的喉嚨,青芒出手?jǐn)r在溫君柏跟前,蕭白拔高了聲音,無比尖銳:“誰敢過來!”

    溫君柏也是驚了一跳,他剛出現(xiàn)在這戰(zhàn)場,便被手下找到護(hù)著,雖狼狽,倒是沒出什么事,蘇錦繡看見他,自然也是跟在他身后。

    蕭白收緊了手,俊秀的面容滿是狠厲,死死盯著那女人的臉,從喉嚨里一字一頓的擠出來。

    “把東西交給我!”

    蘇錦繡被他掐著,雙手想掰開他的手掌,卻不能挪動一分,她的臉龐變得青紫,哪還有天仙的樣子。

    蕭白猛的將她的身子甩落在地,反手將青芒沖著她的眼睛直刺而下,蘇錦繡大叫一聲驚駭?shù)拈]上眼睛。

    劍鋒只距離她的眼睛微毫。

    蕭白臉上竟勾起了一抹笑容,在他那張清風(fēng)霽月的臉上顯得尤為讓人不寒而栗。

    “我再說一次,把東西給我。”

    他微微笑著輕聲道:“不然,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

    那東西,不過是一塊普通的玉佩。

    蕭白站在萬千鐵騎中,亡魂圍攻而上,卻又顧忌著他身旁生死咒圖的佛光,他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手掌攤開,玉佩靜靜躺在手心。

    他未看見,一縷若有似無的白煙瞬間鉆了進(jìn)去。

    蕭白張開嘴,聲音沉靜,即使他心中已經(jīng)焦急如火。

    那聲音雖小,卻借由靈力源源不絕的傳播開,在場的人都聽見他清清楚楚的喚了一句。

    “衛(wèi)殤,你要的東西在我手中。”

    將軍揮舞長/槍的動作驟然停止,定定的轉(zhuǎn)過身來。

    “少爺,趁此機(jī)會,我們回去吧。”那出竅期的老怪受傷頗重,修為甚至跌落了幾層,他體內(nèi)經(jīng)脈被震碎,靈力沖撞的厲害。

    溫君柏他父親敢放心讓他到這么兇險(xiǎn)的地方,自然給了他逃命的法寶,而這法寶,便是傳送卷軸,任他陷入如何危險(xiǎn)的境地,只要撕碎卷軸,便可立馬回到白帝城。

    只可惜這東西金貴的很,用一張少一張。

    溫君柏笑了笑,原本以為是只耀武揚(yáng)威的小貓兒,沒想到卻是只狠絕利落的老虎。

    他的目光撇見一旁昏迷的蘇錦繡,眼里閃過厭惡,轉(zhuǎn)身道:“帶走。”

    蕭白蕭白,真是個(gè)有趣的小東西,死了倒是可惜。

    就是不知,此去一別,以后還能不能再見到面。

    溫君柏輕笑了聲。

    空間扭曲,幾人的離去并沒有引起多大的動靜,亡魂失去了目標(biāo),開始漸漸向中央的蕭白涌去。

    將軍離蕭白越來越近,他的鼻尖幾乎可以嗅到那血腥的煞氣,樓啟飛身緊跟,龍血沸騰,他顧不得什么,悠長的龍吟在天地呼嘯而開,黑色的巨龍盤踞在空中,龍尾一卷,在將軍即將沖到蕭白面前的時(shí)候?qū)⑺o(hù)在龍身下。

    蕭白身子騰空而起,眸光一利,用力的將玉佩朝將軍的方向扔出。

    “東西還給你!”

    他緊緊抱住黑龍的龍尾,正要進(jìn)空間避一避,忽的似有所感回頭望了那將軍一眼。

    不過一眼,他便愣住。

    那玉佩上白光一閃,竟如煙似縷的從玉佩里冒出來一個(gè)白影,那白影身材略微瘦弱,長長的墨發(fā)披在肩頭,分明是一個(gè)男子。

    “衛(wèi)殤。”他輕輕喚道,帶著nongnong的思念與眷戀,眼角滑落一道淚痕。

    “我來見你了。”

    那秀氣的聲音,正是一路假冒溫君柏跟在他身邊的亡魂。

    蕭白忽然想起石壁上的第四幅畫,將軍站在千軍萬馬中,懷中緊緊護(hù)著什么東西,那一幕與現(xiàn)在一一重合起來。

    只是這次沒有穿透身體的長劍,沒有匯成河流的鮮血,也沒有葬骨成山,只有天空明暗下,他的十萬部從,望著他們強(qiáng)大的將軍擁著那男子,忠誠又默然。

    很奇怪,亡魂竟也會有歡喜的情緒,即使他們沒有實(shí)體,蕭白卻敏銳的感覺到了一絲波動。

    他們在為他們的將軍高興。

    黑色的巨龍盤踞在空中,默默注視著那震撼人心的場景,忽的龍尾一動將少年卷至跟前,金色的瞳孔緊緊凝望著少年的面容,像是要望到天長地久。

    他太大,他太小。

    無處下嘴。

    蕭白心里升起一股柔軟的情緒,既是酸澀,又是百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