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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鳳簧于飛在線閱讀 - 飛絮茫茫訴衷腸

飛絮茫茫訴衷腸

    山頂上,仍有野花頑強吐蕊,羅芳笙惜柔憐弱之心,剛為此搭了一座青幔木帷,正要前往紫府,依平常那樣吹笛以待。

    今日他換作一身青衫,依舊如一層薄煙,籠于清影,墨發(fā)上明珠銀帶,冰雪相映,熠熠生輝,那宛若美人素腰,束無一雜質(zhì)的白玉,時人多因尊貴富榮飾以龍佩,他唯獨偏愛鳳佩,曾得一雙無暇玉璧,細細琢磨,親手鑿刻以成玨,這是其中一枚,觀此鳳英姿,傲視天下,無不令人稱羨。

    他本為晚間相約,細查山頂之況,此時換了一條下山之路,不想竟遇到了梅絳雪。

    她雙眼紅腫,立在一個新的墳包前,緊攥寒簫,臉上悲怨,久久不散。

    芳笙不見,正要離去時,卻聽她憤恨道:“裝作君子的模樣,是要討好誰!”

    梅絳雪與這墳冢中的女子青兒,感情甚篤,本來青兒今日,是要與她的心上人,一起逃離冥岳,卻被人在半路攔截,兩人被一起押解回來,交由小鳳處置。

    因自身所受種種苦楚,一直以來,小鳳讓這些女弟子慎交男子,她也不信,這世間男子會有真心,因而略試探了一番,果不其然,那男人貪生怕死,當(dāng)即就要拋棄青兒,小鳳勃然大怒,遂命青兒殺死這個負心漢,可女子對所愛之人最是心軟,見他苦苦乞求,青兒再三猶豫,終還是沒能下手,反而去哀告小鳳,放其一條生路,這無疑是火上澆油,小鳳氣得一掌將那男人打死,又恨青兒不成器,不僅違背戒條,欲與男子私奔,更在看清這男人真面目時,還不知悔改,把她多年的諄諄教導(dǎo),全拋在腦后,又想起自己被羅玄折磨拋棄之苦,怨怒沖頂之下,也一掌打死了青兒,但還是命人將她安葬了。

    梅絳雪今年只十六歲,情竇初開,對方兆南一片柔情蜜意,只覺男歡女愛,是這世間最甜蜜的事情,她又從未受過男子負心薄幸之苦,未免覺得,師父喜怒無常,對自己養(yǎng)育了多年的弟子,卻也狠得下心。況在冥岳,她與青兒感情最好,青兒出逃一事,她事先知曉,也相助了,此時懊悔自己,當(dāng)初為何不勸青兒作罷,至此,對師父畏懼之心更甚,也隱隱有了一絲怨恨。

    芳笙淡然道:“我從來不是君子,只是個賊,賊亦有賊的cao守,我平素如何,現(xiàn)今依舊如何。”

    之后,便不欲與她多言,繼續(xù)向前行去。

    卻聽梅絳雪問道:“你知道冥岳第一戒條么?”

    冥岳戒條,自是小鳳所定。芳笙停步,回身請道:“愿聞其詳。”

    梅絳雪面上一凜,狠狠道來:“寧我負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負我。”

    芳笙心上一酸:這是受了多少委屈,才以此為立身之法。

    梅絳雪再也忍不住,流下了兩行清淚:“師父看著青兒長大,不也說殺就殺了。”

    若說芳笙此人,只見到小鳳,便會千伶百俐,甜言蜜語更是隨口說來,一顆心恨不得變做千顆萬顆使用,只為小鳳一人用心,而對旁人,卻是他一貫準(zhǔn)則,他平心靜氣道:“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看淡即可。”

    他本想說“生死而已,無須在意”,既見了小鳳,心中多了幾分柔情,因而說出的話,倒是勸解梅絳雪之意,這是他一番真心,并非趁機冷嘲熱諷。芳笙一向?qū)⑷嗣吹霉训劣谧约海贿^也是及時行樂而已,對生卻也無過分狂熱之心,對死也無戚戚惶惶之常情,觀人之聚散離合,生死窮達,亦只覺順應(yīng)天時即可,若生而喜,死而悲,未免強求于天,徒惑于己,因而大多數(shù)人與他相處日久,難免會認為他有些冷血無情。算來入世十二年,若非要問他生有何趣,只心里一直記掛,那十六年前的驚鴻照影。

    梅絳雪倒不認為他幸災(zāi)樂禍,只覺他這是在為師父開脫,因而怒聲質(zhì)問道:“青兒違抗師命,固然應(yīng)受責(zé)罰,可師父也說,她養(yǎng)了青兒十多年,這十多年的朝夕相處,還不夠留青兒一命么?”

    芳笙雖未知曉來龍去脈,但他自然一心向著小鳳,這兩日與冥岳中人閑談,加之以往用心關(guān)注,他已明白,小鳳心性中有偏激所在,這樣的人,反而最易被親近之人激怒,她又時常有那口不對心之處,更兼之心高氣傲,凡事便不會多做解釋,這就更易被親近之人誤解。自己徒弟如此,她盛怒之下未留情面,可誰又知,她心上又有多痛多悔?

    思及此,芳笙將一整壺新酒,灑在墳前,又吹了一曲《往生咒》,代為祭奠了一番。

    見他如此,梅絳雪少了幾分遷怒,倒生了幾分好心,卻是冷冷道:“你這種雙手從未染血,冰雪一樣的人,留在這里又有何用!”

    見他不為所動,梅絳雪冷喝道:“不怕死的,你就留在這罷!”

    芳笙依舊不言,一陣風(fēng)從他指尖穿過,他皺了一下眉,又拿起紫笛,吹了只幾個音符的短曲。

    梅絳雪輕聲哀嘆,不知是為羅芳笙,還是為自己,抑或死去的青兒:“若你不順從她心意,或?qū)λ幸唤z不認同,可能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這時遠處飛來一對白雁,竟合力相擷一把紙傘,將此物送到芳笙手里后,當(dāng)即比身越過高山,無影無蹤。

    原來那陣風(fēng)有飛雪之兆,他從三獠那里得知:岳主但凡心有不郁,便會獨身一人,在紫府立上多時,他心中記掛小鳳,于是吹笛,招來這一雙送物妙使。

    見羅芳笙有要去之意,梅絳雪又一番感嘆:“她是我?guī)煾福乙幌蚝芎茫倚闹芯此蚕胗H近她,可她并非我心中所愿,她也不會是你心中所想,你我先時有些誤會,無須再提,我也知你一向有俠名,何必為鏡花水月,徒勞此身呢!”

    但見他坦然自若道:“芳笙謝過梅姑娘心意,就不在此耽誤姑娘,悼念亡友了。”之后又瀟灑一笑:“芳笙只知道,在我這個賊,沒偷得大美人一顆芳心前,絕不會丟掉性命。梅姑娘,芳笙少不得再多談前話:還請好自為之。”

    說罷,衣袂飄飄,翩然向紫府而去。

    煙凄霧迷,風(fēng)雪茫茫,小鳳獨身立在紫府前,又陷入了糾纏不休的往事:她當(dāng)時一心愛慕羅玄,將自己終身托付,一昔恩露后,他竟翻臉無情,認為她天性妖媚難馴,故意引誘他鑄成大錯,不僅從此冷漠待她,更想將她一輩子困在哀牢山,她辛苦生下一雙女兒,本以為他會就此回心轉(zhuǎn)意,那成想,換來的是他千百倍的折磨。

    “天下男子,沒一個是真心的,都是無情無義之徒!”

    她大聲恨道,恨過后,決定明日便回哀牢山一趟,將她心中積怨,統(tǒng)統(tǒng)發(fā)泄出去。如此心中稍適,這才發(fā)現(xiàn),雪花粘連如絮,可她身上未沾一片,原來身旁,有為她撐傘之人。

    她從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若他面上有半分憐憫,她定要……

    可芳笙面上如常,若非說有別的情緒,也只是關(guān)懷之情,與他笛聲一樣,平和而又無強人之意,皆發(fā)自心底,不會令人生厭。

    這樣看著,羅芳笙又順眼了些。小鳳難得一問:“站了多久了?”

    “將雪之時。”

    他一直只將傘撐在小鳳頭上,自己卻退至兩步之地。雪花未落頭頂,已化作一陣白煙,這是他身上寒功所至。

    小鳳盯著他看了一會,只見雪中青衫,松柏之姿,又想到為她用心如此,這樣的人,怎會是個酒色之徒?卻又不由起了逗弄之意:“我怎么聽說,你是被人逼婚,才逃到我這里的?”

    見他面露不解之色,小鳳心中忽然有了一絲暢快,卻把那張紙上所記,一一念了出來:“兩廣第一幫,天龍幫幫主的meimei,蜀中第一美人——青城派的飛鷹女俠,天風(fēng)道長高足——鎮(zhèn)江知府的獨生千金,這也就罷了,那南六省黑道統(tǒng)領(lǐng)家的大公子,追魂樓的樓主,還有蜂王那唯一傳人,這又是何故?”

    這些還都只是叫的上名號的。

    不知因哪個,他面上總算起了一絲波瀾:“除了知府千金,欠債不還,其他人毫無印象。”

    小鳳忍俊不禁,卻逗弄之心不止:“那笑面一梟,可是與你私交甚篤,他家大公子,好歹也是你的侄子了。”

    “芳笙與袁兄確有交情,但與他的子女非親非故。”他卻暗中委屈撇嘴:那老頭子女眾多,看著就讓人頭痛,誰有功夫一一記得。心中進而恨道:好你個袁販子,若因你那不成器的兒子,壞了我的好事,你那南六省的地盤,這幾年都別想安寧!

    小鳳意猶未盡,繼續(xù)逗他道:“你也不小了罷,怎么什么人都敢招惹,一點都不顧忌自己小命,總之是你不好。”

    芳笙咧嘴一笑,又認真道:“若說招惹,芳笙只想招惹一人,旁人與我又如何,我若不一心一意待她,這條命才真不值呢!”

    小鳳故意說道:“你在冥岳這么規(guī)矩,原來還是顧忌你這條小命的。”

    “芳笙心中向來無懼,只我心中有她,自然不能讓她受半分委屈,也不能讓她有一刻不順心之時,我眼中也只有她,旁人不過螻蟻塵埃,見也如同不見。”未幾,他又嘆道:“世人迷惑于一副皮囊,若芳笙沒有這幅好相貌,自也不會引來旁人趨之若鶩,可若按這樣說來,卻也有一個道理:但凡日思夜想,欲見一人,凡事皆可成為因由,對于注定相見之人,何事也都可成為機緣。”

    聽他此番剖白,雖有一絲動容,但小鳳不是輕易放心之人,佯作惱怒試探道:“花言巧語誰不會說,方才就有一個,欺我弟子的貪生怕死之徒,被我一掌打死了,你若同他一樣,這就是你的下場!”

    芳笙連連搖頭道:“可惜,可惜。”

    小鳳不知其意,莫非他在為那貪生怕死之徒可惜?還是與那些正道中人一樣,認為她出手狠辣,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還以為羅芳笙有何非凡之處,不過是同羅玄一樣的偽君子罷了!

    小鳳一掌就要打出,誰知芳笙道:“我是在為自己可惜。聽說那人相貌粗陋,蠢笨無比,最可氣者,竟毫無擔(dān)當(dāng),這樣的宵小,卻被那位青姑娘一心愛慕,反觀芳笙,卻至今孤家寡人,只可惜流水有駐足之意,飛花卻無俯就之心,唉,芳笙難免有自傷之情。”

    小鳳將一腔幽恨,問芳笙道:“天下男子皆薄幸,你口口聲聲慕我甚深,又可會事事為我擋在身前,更有那不預(yù)之時,你可愿為我以命相換?若做不到,就給我滾出冥岳,別再讓我見到你,否則我不會手下留情!”

    他一笑,也暗含一絲悵惘:“為大美人死,芳笙瞑目,卻心有不甘,倘或大美人心中,有芳笙一星半點,那便是固所愿也,無怨無悔。”

    小鳳倒是有些驚訝了:萬天成當(dāng)初助她逃出哀牢山,不過是為她美色所迷,即便耗費真氣替自己療傷,也是她妙計為之,并非萬天成本人心懷善念,陳天相也是口口聲聲愛慕自己,為人卻愚忠愚孝,在他眼中,竟是她害了羅玄,絲毫不提羅玄對她種種折磨之事,至于羅玄,更是不提也罷,而羅芳笙此人,可以說是聲名并舉,自身又麗質(zhì)難言,不讓女子,無論他年齡到底幾何,總歸是少年人的模樣,少年人豈有不愛慕青春少艾之理?但他對旁人視若無物,卻對她熱情滿懷,處處討好,又在意關(guān)心,這人當(dāng)真對她用情至深如此?

    想來想去,她覺得這也終究是他口中所言,若真有那日,一切再另說罷。她再看了看芳笙,心道:但愿這個小滑頭,能記住今日之誓。

    轉(zhuǎn)身欲回,卻見到相隔不遠的兩個雪人。一個負手而立,眉間含愁,似怨似恨,另一個在旁,癡癡相望,手中還有一節(jié),樹枝打磨成的笛子,這兩個雪人,頗得二人形神,又憨態(tài)可掬,令她心中歡喜起來。

    她自幼跟隨母親東奔西顧,躲避那些三幫四派的追殺,哪有玩的時刻,更別說有一二玩伴,二十五年前那個乞巧節(jié),是她唯一一次,與同齡人玩耍,卻也在那一年,與母親天人永隔。如今她已光復(fù)圣教,不久就會讓冥岳一統(tǒng)武林,總算沒有辜負母親遺愿!

    她其實時刻都記得母親當(dāng)年教導(dǎo):“小鳳,這種安逸的生活,不是我們能過的。”往后更為成就霸業(yè),她也一直斷絕自己小女孩的心思,眼前這兩個雪人,未免不勾動得她手癢。于是也俯身,抓起一個雪團,三兩下,就捏作了一個酒壺模樣,放在了那持笛雪人,另空著的手中,端詳了片刻,再看看一旁,特意為她再扮作雪人的芳笙,還真是相像,她不禁笑出聲來,極為悅耳動聽。

    他站到了小鳳身旁,也開心道:“蒙大美人厚愛,若這壺里真有美酒,只怕芳笙要和這雪人同醉了。”

    聽此,小鳳嫣然一笑,指著那個雪人道:“不該叫你小滑頭,小酒鬼才更為恰當(dāng)。”

    他倒是連連點頭,隨聲附和,可他現(xiàn)在只有一個空酒壺,寒氣早已自丹田內(nèi)上下發(fā)散,此時全身越發(fā)冷了起來,好在他已服食了烈火丹。

    似乎隨著風(fēng)雪,他身上那股梅香,更為濃烈,雖然他只著薄衫,但習(xí)武之人,內(nèi)功深厚,小鳳當(dāng)時也并未多想,如今看來,這衣服也未免太過單薄,而他身上,也總有揮之不去的寒意,那或許就是他練的功夫。

    小鳳想:這個小滑頭其他的武學(xué)造詣,并不在輕功之下。于是她手中多了兩根樹枝,向他邀道:“來,陪我過兩招。”

    芳笙卻淡然一笑:“我不用劍,尤其不會對你用劍。”

    小鳳有所觸動,卻仍道:“只是切磋一下,不必認真。”

    芳笙笑顏越發(fā)迷人:“無論何時,我都不會對你舉劍相向。”

    小鳳隨意將枯枝扔向一旁,她功夫深厚,還是砸出了兩個雪坑。她緊緊盯著芳笙道:“若你有朝一日拿起了劍?”

    他眼中堅定無比:“定是為你。”

    小鳳轉(zhuǎn)過身去,不再提這話,而是問道:“你天天來這,如今見到了我,難道你認為,我今晚還會赴你的約?”

    他只誠然道:“但凡能多見大美人幾次,芳笙都要試上一試。”

    小鳳嘴角噙笑,只留下一句:“那你就等著罷。”

    芳笙站在厚厚的雪地中,青衫寥廓,片絮不沾,望著小鳳離去的身影,蒼白臉上,笑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