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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汐顏面無表情的關掉手機屏幕,進入高鐵車廂,找到自己的座位。 她到自己座位處時就愣住了,“咯噔”地打了個激靈。 一個渾身像沐浴著一團灼灼火焰的女人坐在她旁邊的座位上,那逼人的烈焰讓她體內的花神蠱像是遇到天敵般瞬間蟄伏,安靜得仿佛不存在。 那女人的眼角余光瞥見有人,扭頭看了她一眼,隨即反應過來,起身讓路,說:“請。” 張汐顏道謝,把背包放在行李架上,坐到靠窗的位置上,低頭系上安全帶。 那女人問:“同行?道友?” 張汐顏點頭,“算。”她說話間,發現那女人正盯著她看,不由得也看向那女人。說是女人,其實很不恰當,因為實在太年輕,二十出頭的年齡,比她要小好幾歲,目光清澈眼凈,笑起來的時候像是天上有太陽,明媚,照得人的心情都跟著好起來。她的身上有一種非常獨特的陽光.氣質,容光瀲滟,美得那人移不開眼。那種美不在五官長相,而是一股由內至外散發出來的氣場氣勢,懾心奪魄。她與黎未像是兩個極端。黎未像一朵開在幽暗之地的血色之花,漂亮幽沉,似浴血而生。這女孩則烈烈如火像能燒滅洗滌世間的一切污垢塵埃。她的額間天目xue處有一道很細的金色紋路朝外溢散著光華,一起溢散出來的還有灼熱的氣息。 女孩略帶歉意地笑了笑,說:“抱歉,只是覺得你有點眼熟。” 張汐顏笑笑,沒接話。畢竟這位八成就是淮陽老龍的那鳳凰徒弟。 她望向窗外,可身旁的灼熱感讓她又忍不住扭頭望去。這位大佬體內的力量太強,不是人體能夠承受的,那股灼熱的火焰正在燃燒的生命,額間的那道裂縫、溢散出來的熱量都在昭示著大佬的生命已經在進入倒計時。 她閉上眼,凝神行氣周天,進入空靈冥想狀態,不再去注意身旁的這位大佬。 車子到站,她取行李的時候,大佬也從行李架上提下了行李箱,一只手拖著箱子,一只手拿電話,迫不及待地打電話:“媽,我到站了,正往外走呢,你們到了嗎?”抬腿,邁步,蹦出高鐵,踏著皮靴邁著輕快的小步伐往外走。 好吧,大佬還是個孩子! 她跟背著行李跟在大佬身后往外走,不是故意要跟,出站就這么一條路。大佬叨叨地報菜譜,全是當地的特色菜,天曉得這孩子離家多久了,饞家鄉菜饞成這樣。“九黎會所?不去,那家的菜再好吃也不去,我隔著十條街用鼻子一聞就知道那不是個好地兒。” 老魯到出站口接張汐顏,一眼看到自家小老板和淮陽老龍那鳳凰徒弟一起出來,眼睛都瞪圓了。 駱靈詫異地看向老魯:這人什么眼神?跟我認識? 張汐顏上前對老魯說:“走了。”微笑,對一團孩子氣的大佬解釋句:“來接我的”,領著老魯走了。 她坐上車,老魯才問:“小老板,您怎么跟那鳳凰靈童走一起了?” 張汐顏說:“碰巧。”她問:“生意怎么樣?” 老魯說:“沒老板在,總是差些的。”他們這一行是憑本事吃飯,人家要請的是張爺,可不是他們這些伙計。不過他們這一行跟古董行很像,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之前區總的那單生意做完,今年虧的全賺回來了,連明年都不愁了。區總后來又跑來看撈蠱池,嚇完了,下血本請他們做法事把宅子里里外外又清理了遍,黃符買起來連眼睛都不帶眨,全家老少都戴上了符。節目組進駐后,玉姐又介紹人來買了不少符和開光法器,大賺了一筆。 他忽然想起一事,說:“哦,對了,柳總,就是花集村的柳總隔三岔五地跑來找你,問她什么事也不說,只說見到你以后,讓你給她打電話。” 張汐顏瞬間又想起柳雨在閘門口干的事,臉上劃過幾分不自然,冷著臉都繃不住臉頰發燒,淡淡地回句:“知道了。” 老魯見到小老板的神情不對,果斷地閉緊了嘴。 藥鋪有二嫂,事務所有老魯,張汐顏要忙的就是定下年終獎和過年放假的事,再就是年終盤點。 倉庫盤點,她親自去的。 她二嫂雖然管著藥鋪日常,但不懂藥材,她擔心有人調包以次充好,拿著庫存清單抽樣檢查,名貴藥材更是逐項驗。她查得細,時間耗得久,不想把手上的這點活拖到明天,索性加了點班,等忙完已是深夜十二點多。 外面正下著小雨,夜風中吹來沁涼的冷風,還伴隨著熟悉的異香——花神蠱的味道,柳雨在外面。 張汐顏的呼吸似被吸入胸肺間的冷空氣刺激得抽搐了下,下意識地想避開倉庫門口,可這倉庫只有一道大門,為了防賊,窗都沒一個。 她冷著臉,走出去,看到一只冷得瑟瑟發抖的落湯雞。 柳雨不知道在倉庫外站了多久,那窄窄的屋檐并不能遮雨,她的頭發和衣服都濕了。 張汐顏詫異地看著柳雨:傻的嗎?不知道到車里或者是到倉庫里避雨? 柳雨看著張汐顏從牙齒縫里蹦出兩個字:“勞模!” 第66章 張汐顏知道柳雨抱著什么心思, 想不搭理讓柳雨自己酒店去,但看她在雨里淋了好幾個小時渾身濕噠噠的凍成一團還擺出一副兇狠的樣子,真的是又可憐又好笑, 終究不忍心,淡淡地說了句:“走吧。”領著柳雨上了自己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