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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吹雨瞧橘總那個親熱勁兒,哼笑一聲,嘲笑起一只貓來:“這大概就是‘舔貓’吧。” 老太太能喝紅的,平時睡前也愛喝點,任衍打算陪陪她。 “你開車來的吧?”段吹雨問他。 任衍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了:“那我喝果汁。” 任衍拆包裝,拔塞,端著酒瓶為老太太斟上半杯。段吹雨雙指并攏按住杯座,推到他面前,也要一杯。 任衍不讓:“你喝果汁。” “為啥?”段吹雨咋呼起來,“你生日我還不能喝兩杯啦?” 任衍目光掃過來:“酒量又不好。”溫聲哄著:“喝了明天起床頭疼,別喝酒了,我給你榨芒果汁。” 老太太勸道:“沒事兒,就讓他喝點,男孩子還是要學著喝點酒,將來工作了不會喝酒可不行呀。” 任衍依言給他倒了點,真的就一點,堪堪鋪滿杯底。 任衍總拿段吹雨當小孩兒,被人當孩子一般寵著沒什么不好,人.妻男友多迷人。段吹雨有時覺得受用,有時又會隱隱產生逆反心理。 任衍正端著胳膊慢慢倒著,段吹雨手欠嗖嗖的,伸過去抬了抬他的胳膊肘。任衍沒端穩酒瓶,嘩啦啦,倒進去大半杯。 段吹雨嘻嘻地笑,任衍偏頭覷他一眼。 老太太大笑起來:“罷了罷了,你就由他去吧,怎么跟個爹似的,這么管著。” 任衍坐下,把酒瓶放置一邊,段吹雨端起酒杯抿一口,嘗不出什么絕美味道來,他不懂怎么品酒,只是想在男朋友生日這一天,追求一下生活儀式感。 段吹雨喝酒上臉,只一口,臉頰就泛紅了。嘴唇紅嘟嘟的,端起酒杯,跟他衍哥碰了一下:“祝衍哥生日快樂,天天開心。” 他又向老太太敬上一杯:“祝奶奶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小家伙慣會討老人家開心,老太太是真喜歡他,跟他碰杯時笑得合不攏嘴。 一老兩小,圍坐在木桌前,身處這胡同深處的一隅,平平淡淡地享受一頓遲了好些年的生日宴。 簡簡單單的一次生日,不需要驚天動地的驚喜。 我在這里等著,懷抱一份溫柔,想贈與你。 你來,便已足以。 準備已久的生日蛋糕終于上場,差點沒把任衍丑哭。從蛋糕上雜亂堆砌的各種水果來看,足以見得制作人的心路歷程是怎樣由平和逐漸走向狂躁。 段吹雨臉皮不算薄,成品如此上不了臺面也沒覺得不好意思,邊點蠟燭邊說:“味道應該還成。” 任衍實在是看不下去,也不給他留面子了,直接說:“好丑。” 段吹雨手指抹一點奶油就要照他臉上糊,任衍偏頭躲開,段吹雨撲了個空,沒站穩向前倒去。 老太太緊張道:“哎!當心!” 任衍胳膊一攬,段吹雨倒進他懷里,單手撐著他的肩膀,手指裹著一抹奶油與他對視。 老太太在場,段吹雨收斂著,手指在任衍鼻尖上刮蹭一下,飛快逃離任衍懷中。 段吹雨舔著手指坐回自己的座位,任衍的目光追隨著他,也追隨著他沾上奶油的嘴唇。 鼻尖上的奶油暫時放著不管,任衍聽了生日歌,許了愿,吹了蠟燭。 拿起叉子叉一塊蛋糕胚,誰知味道竟然真的不錯。 段吹雨來勁了:“靠,真好吃,我天賦異稟啊!” 老太太笑著去廚房做長壽面,院子里只剩下他們兩人。 段吹雨問任衍許了什么愿,任衍不告訴他,說是說出口就不靈了,段吹雨說他迷信。 段吹雨拿著紙巾湊過來,要幫他任衍哥哥擦鼻尖上的奶油,任衍一把握住他的手腕,鼻尖挨近他的臉。 段吹雨茫然地眨眨眼。 任衍引導他,指指他的嘴唇:“用這里。” 段吹雨暗罵一聲“cao”,扭頭看了眼廚房里忙碌的身影,壓低聲音道:“你也忒浪了,奶奶還在呢。” 任衍不語,鼻尖又往前探一點。 段吹雨做賊似的,心虛地往廚房瞧了好幾眼,然后飛快地嘟起嘴唇在任衍的鼻尖上蹭了一下。 唇角攜下一點奶油,任衍摟住他的脖子,輕輕吻在他的唇上,伸舌,舔舐,吮吸。輾轉幾次,那奶油最終還是流轉到了他的嘴里。 任衍放開他,舔了舔唇:“奶油打得還不夠發,也不夠甜。”他稍頓,又道:“還比不上你嘴甜。” 段吹雨酌了點小酒,本就臉熱微醺,此刻更是眼冒金星,臉上滿是紅暈,要醉得徹底了。 吃了長壽面方才緩解一些。 酒足飯飽,老太太起身收拾碗筷,不讓倆小的幫忙。段吹雨喝得有些醉,暈暈乎乎地走到葡萄藤下,蹲下,逗吊椅上的橘總玩。 任衍坐在椅子上凝望他。 看得久了,視線忽然有些模糊,葡萄架上的彩燈幻化成朦朧的光斑。他眨了眨眼,眼睫上沾上一抹水霧,視線又清晰了。 他翻開手機相冊翻到了跟mama的合照,注視良久,在心底默默地,發自內心地告訴她一聲:我現在特別高興。 任衍進屋,幫老太太洗碗。 “不是說不要你們幫忙嗎。”老太太推他走,“不要你洗,我自個來。” 任衍置若罔聞,挽起袖子,雙手伸進水池里熟練地涮洗著碗筷,開口道:“姥姥,我想跟您說件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