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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梁暖那副死樣子,也就你喜歡。”駱非說,“你他媽吃飽了撐的吧?cao,大清早的一個兩個都不正常,煩死人了。” “你以為梁暖就能看得上你了?”傅斯澄反唇相譏。 “滾!都他媽滾!”駱非今天早上大概是要被我倆逼瘋了,罵道,“朋友不想做了趕緊散,別他媽再來煩我!” 傅斯澄掛了電話,然后說:“爽了。” 他笑嘻嘻地走過來蹲在我身邊,朝電飯鍋里探頭:“煮粥吶?哎,還有蛋,真好。” 我本來還想給他煎荷包蛋的,但是現在我決定作罷,不費那勁了。 吃早飯前,我和傅斯澄站在院子里刷牙,阿仔正背著書包去上學,路過的時候,他停住腳,然后跑過來,塞了一包辣條到傅斯澄口袋里。 “謝謝你。”傅斯澄說,“祝愿你今天上課不會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 阿仔:“哼!” 吃過早飯,我帶傅斯澄去村里溜達,剛好碰上前幾天帶我出海的葛叔。 “小吳!”他正挎著一簇漁網,“你醒了?” 奶奶告訴我,我前兩天昏迷的時候,都是葛叔一家人在照顧我,后來奶奶讓他們過兩天再來,誰知我昨天就醒了,還飛速出院了。 “醒了。”我笑著說,“現在沒事了。” “唉,那天風大,我就是一下子忘了叫住你,結果你就掉下去了,嚇慘我了。”葛叔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醫生也說你的傷不嚴重,但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昏迷不醒,現在沒事了就好。” 我很想告訴他,我非常感激那天的意外,它讓我跌進一場橫跨幾個月的噩夢里,嘗過真正失去的滋味,使我再也不敢萌生任何要放手的念頭。 和葛叔又聊了一會兒,我朝村長家走去,因為我的醫藥費是村長掏的,現在得去還。 “你不問我為什么來這里嗎?”我問傅斯澄。 “不問,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傅斯澄說,“以前總覺得你不開心,好像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雖然你說走就走,但是難得有件能讓你動身的事,我尊重你。” “但是下次,你記得跟我說一聲,不然我會很擔心。” “知道了。”我說。 不會再有下次了。 在奶奶家吃過午飯,我和傅斯澄去了海邊,沙灘上沒看見人,我伸手要去牽傅斯澄的手,結果他把手往后背了一下,我沒牽著。 我繼續伸手去牽,傅斯澄干脆把手揣進褲兜里了。 “你干嘛?”我問他。 “被人看見不好。”他一臉正經地說。 他好的時候是真好,賤的時候也是真的很賤。 我懶得跟他廢話,握著他的手腕要把他的手從褲兜里拿出來。 “不給,不給。”傅斯澄歪頭賴著一張臉,“你親我一下,親我一下就給你牽。” “揍死你信不信?” 我說著,伸手攬過他的后頸,抬頭親了上去。 五月的海風清涼地帶著暖,春末午后的陽光溫柔怡人,樹林茂密,枝葉被吹得簌簌作響,海浪聲悠長,潮水微瀾。 風吹開額前的發,我看著傅斯澄的眼睛,那雙眼睛那么亮,倒映著我此刻認真又赤誠的模樣,見所未見。 “傅斯澄。”我直直地與他對望,坦誠開口,“我愛你。” 他的目光微滯,隨后一把抱緊我,耳邊喘息急促,胸口上傳來他有力的心跳。 “我也愛你,我最愛你,梁暖。” 你是我想要為之永恒公轉的中心,哪怕我在漩渦中沉浮著失去方向,只要伸出手,就會被你一次次抓緊。 是你救了我,你要等我一點一點地慢慢回報你。 第38章 傅斯澄說在這里待半個多月,實際上待了快一個月。 他每跟他爸打一次電話就能扯出一個理由,昨天是發燒了不想動,今天是吃太飽了起不來,明天是胃有點痛還想繼續調養調養。 要不是他的體檢報告都快被我翻爛了,我真的會相信他是個體弱多病的男孩。 我:“回去吧,我跟你一起走。” 傅斯澄大喇喇地躺在床上吃著水果,說:“真不想回去,這里太舒服了。” 夏天快來了,風把窗簾吹得飄飄蕩蕩的,屋子里明亮一片,通風透氣,我坐在床邊,其實我也不想走。 但如果現在要我一個人待在這里,我做不到。 傅斯澄趴到我背上,湊過來親我的臉:“想什么呢?” “沒什么。”我確實什么都沒想,和他在這里的每一刻我都在享受,整個人輕松得不行,“把你嘴擦擦,水果汁沾我臉上了。” 事實證明跟傅斯澄好好說話是沒有用的,我被他亂七八糟地親了一臉的不明液體。 “惡心!”我一腳踹開他,起身下床洗臉。 傅斯澄跟在我身后,站在洗手間門口,他突然說:“我不想回去,因為我怕你不想回去。” “怕你回去以后又過得不開心,但你要我一個人回去的話,我舍不得。” 我把臉擦干凈,說:“我在這里待了四個多月了。” 我轉頭看著他:“但是你在的這一個月里,我最開心。” “就像我活過的這二十多年里一樣,你出現的時候,我最開心。” “所以以后只要你在,對我來說哪里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