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之農家記事_分節閱讀_26
說著,把自己的鏈袋拿出來,都塞給了劉阿么。里面是十個十兩的銀錠子,袋子沉得很,劉阿么胳膊差點沒塞的住。 劉阿么雖然剛剛高興的不行,可也沒被糊弄住,把銀子又塞給了方致遠,笑著說道:“你自己都說了,這就是我有了自己就家的曾孫 ,還不是你的骨血嗎?難道嬤嬤還怕你虧著自己的孩子,你給我好好收著,沒得和嬤嬤客氣。再這么見外,嬤嬤真生氣了。” 方致遠想想,從中拿出五十兩來,放在桌子上,對著劉阿么說道:“嬤嬤,你看,我舅么嫁妝里就有鋪子,我和阿莊最多再有兩年肯定要成婚了。這樣,你和阿莊每年幫我弄茶葉,我就不給銀錢了。但每年要給阿莊存個五十兩,等過兩年,阿莊嫁給我時,給他買個鋪子做私房。這個,嬤嬤可不能推了。” 劉阿么想著這樣也好, 方致遠說到這樣的地步了,再推辭也不好了,就答應了。劉阿么心中十分的高興,好像松掉了自己心中多年的包袱,一定要方致遠好好的留在家里吃頓飯,還說要開一壇子自己家釀的酒。 劉莊從山上回來了,這個時候正是草長鶯飛的時候,他運氣不錯,獵了一只鹿和兩只袍子。用麻袋扛在身上,好在他力氣大,扛了回來。劉阿么在伙房忙活,劉莊進門的第一眼就瞧見了方致遠在自己的雜物棚子里順東西。 他趕緊把獵物放好就去找方致遠,方致遠看著他滿頭汗的樣子,忙把劉阿么給自己端的糖水給了劉莊讓他喝些。并且讓他進了屋子,這天氣雖然看著還行,可春天還是得捂著些才好。 劉莊喝了水就問起了方致遠為什么順棚子,方致遠就帶他去看了騾子。這個時候,劉莊才發現這頭騾子自己沒見過,他一想就明白了,這是給自己帶的騾子。 方致遠怕他不愿意要,特意說明了,這個就是他們摘茶葉的酬勞。劉莊聽了沒說什么話,比方致遠預想的要好。當然,方致遠不清楚的是,劉莊現在已經適應了自己和方致遠的關系,榮辱與共,生死相依。在這些東西上,劉莊又怎么可能還那么介懷。 劉阿么中午做了非常豐盛的午飯,還興致頗高的要開了酒壇子來喝酒。被劉莊給攔下了,自己的嬤嬤自己知道,這么高興,一定是有好事情了。劉莊瞧著方致遠在,也沒見外,直接就問了:“嬤嬤,你這是什么事情這么高興?阿遠,這個時候還不能喝酒,不然,會傷身子的。” 劉阿么被這么一說也想起來了,主要是方致遠做事情完全不像一個孩子,讓劉阿么不自覺的把他當做大人了。自然拿出大人的款待手法來和他慶祝,可被劉莊一說,才想起來自己鬧的烏龍,也不說喝酒了,直給方致遠夾菜。 方致遠倒是很郁悶,他可是好長時間沒嘗過酒味了。剛剛還興奮了一下,原來白高興了。 劉阿么邊給方致遠夾菜邊給劉莊說了今天的事情,在劉莊知道方致遠的決定后,筷子一下子沒抓穩就掉在地上了。他沒想到方致遠會這么做,畢竟在旁人看來,養一個外姓人,明明是自己的骨血憑啥和外人姓。 一般人都不愿意,就算愿意了,也是要提種種要求的。可方致遠卻是主動提及的,甚至意思很明確,還要給他嬤嬤養老。劉莊眼睛漲漲的,酸酸的,不由自主的就落了淚。 方致遠其實也瞧見了,不過,他沒有說話,這個時候,他想劉莊是不需要他的安慰的,因為這肯定不是傷心的淚。 吃了飯,收拾了騾子棚子,劉莊給方致遠帶了兩只袍子回去。 回了家,方曾在收拾農具,他們家現在已經有十畝的地,這還不算他舅么的二十畝地。這十畝,他們自己種了六畝,就是劉家村那的。趙家村那兒的四畝給了林信家的娘家種,每年五五分。 而劉家村的地全都種了油菜,再過一段日子,就是收油菜的時候了。這是以前舅甥兩個做慣的,還有劉莊家的,他們兩家一道做活。不過,今年還有給麻煩事,就是他舅么的二十畝地。 他舅母的地并不是在林家村的,而且還是分成了兩個地方。陳墨家只能算是給小門小戶,就是家里有了正經官身也只是有些小權。這能湊齊二十畝還是陳硯心疼陳墨給他找的。 可陳家也不是什么權貴之家,只是買地比旁人多些便宜罷了。這林家村沒人賣地,他總不能強買強賣吧,為此,只能找靠近林家村的地。所以,陳墨的二十畝地,十畝在趙家村,十畝在沈家村。 雖然兩塊地離著林家村都不遠,可卻也不是太近。自己種是忙不過來了,可要是給旁人種,一時間還找不著什么合適的人來。這地在買的時候還種著莊稼,方曾有些煩惱這地怎么辦呢。 其實,要是真的自己收起來也快。可陳墨現在大著肚子,已經六個月大了,方曾是一點也不敢讓他累著。甚至,還得找個人陪著他才放心。可這鄉下地是漢子哥兒一道下,方曾也不好意思開口讓旁人來照顧陳墨,就是開口了,方曾也不放心啊。 這樣,家里的勞動力就基本上跟不上。方致遠也就是個假把式,在認識的人中,做農活也就比大壯小壯強些。真做起來,是指望不上他的。林信林正是肯愿意跟他家合伙的,可這明擺著是要幫著他們做白功了,方曾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所以,就犯難了。這地怎么收呢? ☆、55·請人 方致遠在聽了他舅舅的所謂的煩惱之后,很是憂傷。智商太低真是不要緊嗎?他在舅么肚子里可愛的弟弟可千萬別遺傳了了。可能是一孕笨三年,可明明懷孕的是他舅么啊,方致遠糾結了。 好吧,方致遠只說了兩個字:“雇人!” 方曾醍醐灌頂,馬上有了想法。其實,這真不能怪方曾沒想到,村子里都是地少人多,辛辛苦苦收上來的糧食交了稅之后,也就夠一家吃喝,還緊巴著。這要花銀錢請人,種地可就不劃算了。 村里人沒人這么干過,方曾自然想不到上面前。其實,也是方曾沒有意識到自己家現在已經屬于小康階級了。還一直以小農來做事情,這也是財產一下子增多了,他沒反應過來的。或者說,他也根本沒把陳墨的陪嫁的田產算在自己的田地里。 不過,方致遠這么一說,方曾越想越覺得不錯,家里的銀錢掙的也不少。這油菜也能賣不上的銀錢,他也就請熟人,說好了給銀錢,這樣也不用欠人情,也不擔心旁人做小動作玩花樣。 這么一想,方曾就去找了林信,畢竟林信是林家村的里正,這事情找他可能更好辦些。林信聽了,想想,給方曾出主意道:“阿曾,趙家那塊地,我可以回岳家幫你看看,找幾個熟人,我大舅子他們在趙家村沾親帶故的,給你收拾十畝地是也就是抬抬手的事情。你要給錢也行,請飯也行。如果,給錢,我看就三十個大錢一天,我看,五六個漢子,兩天就行了。” 方曾想了想,說道:“林大哥,你說的不錯,不過,咱熟人熟事的,也不能讓家人吃了虧。這樣,我就不提供飯菜了,一畝地我出一百文,總共再添五百文給大家吃頓飯。誰做的多就拿的多,到時候還要麻煩你給我看著些。” 林信一聽,知道方曾這是給他做人情呢。這一個漢子真下力氣干,一天一兩畝的油菜不收嗎,這就是二百個大錢,干的多,拿的多,沒得拖拖拉拉。而且,方曾添了五百文就是給他做人情的,也是補貼他一些。 這么個事情,林信立馬打包票說道:“行,阿曾,你就交給我吧。等我托我家大舅兄給你看著,保管給你收拾的好好的。你家在家等著吧,對了,沈家是老二家的娘家在的地方,你去找林正問問,看他有什么熟人沒?也給你找些人收拾了算了。” 方曾這時候才想起來,卻是林正家的也是沈家的,而且兄弟還多,要是找他家說不準也能給他辦了。方曾立馬又去了林正家,林正正準備著給小壯做風箏呢。小壯跟在他屁股后頭,給他爹端茶送水的,乖的不得了。 林正正好把風箏最后的線弄好,方曾就到了。小壯乖乖喊了人,拿了風箏就高高興興的準備找方致遠和大壯玩了。 林正看著方曾,有些好奇,要知道自從陳墨有了身孕,方曾真是恨不得十二個時辰都圍著他轉悠才好。這不,他們兄弟都好幾個月沒在一起喝酒了,看著方曾來找他,林正知道肯定有事情,也就沒多客氣,問了方曾。 方曾也沒含糊,直接說了:“阿正,我家夫郎在沈家村有十畝地,這不馬上要收油菜了,你也知道他你哥嬤有了身子,我得就近照顧。虎子還是個半大的小子,怎么也收不了十畝地,所以,我想,小壯阿么不是沈家村的嗎?看能不能給我在沈家找幾個人收一下油菜,我按一畝一百個大錢給,再添五百文請他們吃頓飯。” 林正是知道陳墨陪嫁了二十畝地的,這個時候也沒驚訝,他想想,說道:“方哥,你找我喊人真找對人了。小壯阿么家的家門親戚很多,沈家村哪兒閑漢也不少,你這價錢出的也高,而且按畝算,那些想偷jian耍滑的人也占不到什么便宜。我讓小壯阿么會娘家說說,我看差不多行。到時候,我再去你家找你,把這事情定一下。” 方曾把事情辦的差不多,心中高興,腳步都輕快了很多。 林信和林正做事很靠譜,第二天就給方曾來了消息,兩邊都答應了。趙家村這邊是林信的大舅子帶著他的兄弟親戚一道做,保證給收拾好了。到時候,也不用方曾運回來了,直接賣給收油菜的,只留一些榨油吃。 沈家村這邊也很順利,這年頭找活干不容易,方曾的價錢出的高,林正家的娘家直接自己家的兄弟給包了。不過,林正家的娘家屋子不大,沒法給方曾存油菜籽,所以,要方家去運回來。 這事情當然是方曾去了,方致遠在家陪著陳墨。 兩邊說好了,等到收油菜的那天,方曾早早的就過去沈家了。而家里原先的六畝地給劉莊帶著人弄好了,也是花了錢的,不過,有劉莊看著,倒是快。沒讓方曾煩什么心,油菜籽就回來了。 陳墨雖然肚子大了,可一點也不嬌氣,每天還是自己做飯,做做家務。雖然方曾不怎么讓他做,可也不能再像上次那樣讓他上床歇著。陳墨也就做做輕巧活,自己心里有數,不會拿孩子玩笑的。 方致遠則是負責家里大大小小的所有事情,最為重要的就是照顧好自己的舅么。 第一天,上午方曾連桿子一道運回來運了三趟。方致遠則把這些油菜散開了,放在地上曬,方便以后脫殼。 陳墨家搬個椅子坐在外面做針線,隨便看著些油菜籽。方致遠沒事就來看看陳墨,看著日頭大,就讓他進去歇著。對待懷了孕的人,方曾和方致遠其實態度上都差不多,就是把他當做易碎品,小心小心再小心。 下午的時候,方曾回來了四次。大院子就也曬滿了一大半,方致遠沒事就去翻翻,爭取把油菜籽給曬透了。 方曾是擦黑回來的,他今天心情不錯,雖然回來晚了,可嘴里還哼著戲曲的調調。眼角更松些,嘴邊咧的更大些。方致遠一看就知道他舅舅的心情非常不錯,果然,方曾回來后看著就很亢奮。 不過,看看方致遠,方曾卻并沒說什么。方致遠是什么人,看著他舅舅這樣,明顯是很開心。可開心的事情,他舅舅一般不會瞞著他的,只除了自己生父李富那兒的事情。在他舅舅看來,李富畢竟是自己的生父,雖然舅舅心中恨不得李富碎死萬段,可對著方致遠卻是只字不提。務必讓李富這個人從方致遠的視線耳朵中剔除了。 方致遠也沒問,既然自己舅舅不愿意說,他就不勉強。他想知道的事情,也不定從他舅舅這知道。 而方曾卻不知道他外甥在想什么,還在為自己瞞住了外甥而沾沾自喜。等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實在是高興,亢奮過頭了,在床上睡不著了。為著怕吵到陳墨,方曾想想,干脆就起身,準備睡旁邊的塌上。 沒想到他一起身,陳墨就開口了:“阿曾,你也沒睡啊。剛好和我說說話,今天我白天睡多了,現在有些睡不著了。”說著有些不好意思了。 方曾正是有事情憋著沒人分享呢,立馬來了精神,對著自己夫郎笑著說道:“是啊,今天碰到了一樁開心的事情。心里痛快,一時間也沒了睡意。” 陳墨一聽,忙問道:“怎么了,什么事情啊?讓你這么高興?說來聽聽吧,我想知道。”陳墨不自覺的拉了拉方曾的膀子。 方曾也沒藏著掖著,直接說道:“阿墨,我以前給你說過我哥的事情。那個李富王八蛋,這樣對著我哥,我今天碰著他了。”說起這個,方曾就有一股恨意。 陳墨是知道方升的事情的,他用手握住了方曾的手,說道:“沒事了,都過去了。這種人自有報應,咱們只要把虎子照看好了,你哥也能安息了。” 方曾平復了心情,說道:“沈家村靠著李家村,我今天運油菜籽的時候,經過李家村。結果看到一群人再吵吵鬧鬧的,我有些嫌煩,就歇了一腳。準備等吵過了再過去。可我眼睛一瞧,卻發現是李富那個王八蛋在吵呢。” 說到這,方曾就樂了,他看見李富時候都沒認出來。以前他哥在時候,李富就像個老爺似得,除了地里的活他做做,家里的活,他哥哥都包了。就是地里的活,方曾心里清楚,兩個李富也做不過他哥一個人。 平時,家里他哥磨豆腐,不說其他,豆腐是盡著吃的。后來,自從他打獵了,這野味也沒少送。李富吃得好,又不干重活,他哥天天把他拾掇的清清爽爽的,看著倒有幾分人模狗樣。 可現在,方曾看見李富,穿著半舊的衣裳,眼角皺紋都爬滿了。長的又黑又瘦,干巴巴的臉上,哪有一點以前的樣子。 方曾看著陳墨亮亮的看著他,笑著說道:“我一看是他,來了興趣,就拉了個過路的漢子聊了起來。他是李家村的人,可能沒見過我,看我運著油菜籽,還以為我是沈家村的呢。我和他胡侃了一會,才知道,李富現在過的是什么日子。” 陳墨聽著方曾說這話時的痛快勁,就知道李富過的不是好日子,他眼睛有些耷拉了,聽著聽著就睡著了。方曾看了看,發現陳墨睡著了,幫他蓋了被子,也睡了。 不過,腦子里總會想著今天聽到了事情。 原來,這李富和馮梅生了個病怏怏的小子后,好歹還是養活了。可為著這個小子,馮梅是半點下不了地,只能整天的帶著他。李富家本來有三畝都地,幾塊菜地,按理也夠吃了。可這個病怏怏的小子時不時的要吃些湯藥,把李家都要掏空了,每年只出不進,家里過的緊巴巴的。 而且家里的勞動力少,馮梅帶的兒子沈貴是個好吃懶做的,家里的活基本上幫不上。這地里就靠李富撐著,本來李家還有頭騾子,這樣能省不少力氣,又被馮梅家牽走了,李富原以為馮家牽走騾子之后,他去借總能用的到的,沒想到馮家人直接把騾子賣了。這下,地里的活實打實的壓在他身上了。 而以前李富做活都是和自己兄弟李強和自己叔叔李仁兩家一道合伙做的。那個時候方升在,他手腳快,也麻利,上好的老把式也做不過他,李富家還有騾子,李強和李仁兩家也就是暗地里占著方升的便宜。 方升以前不愿意合伙,可都被李富逼著。說怎么也不能數典忘祖,不顧兄弟之情,大家都是親戚,能幫一把是一把。方升想想不過是費一把力氣,也就沒跟他們計較。 可方升不在了,李富卻成了三家最最沒勞力的一家。另兩家倒過來給他多做農活了,他們心里哪能舒服啊。前兩年,兩家礙于面子說不出口,今年原本以為沈貴大了,能幫著做事情了,兩外兩家才沒說散伙。 可不巧的是,馮梅的小兒子生病了,要送醫館去。在這收油菜籽的檔口,李富急急忙忙的要送孩子去鎮上。可李強家的不依了,他家娘家還等著他們過去收呢,這李富老是這樣占他們便宜,哪有這么好的事情,就不管不顧的開口了,叫了他家漢子回自己地去,直接說,以后就不再一道干活了。 一邊是生病的親子,一邊是沒收多少的油菜地,李富頭都急白了,給李強說盡好話,賠盡笑臉,可不頂事。李仁家的見了,直接也帶著人走了,李富沒法子,只好先帶著兒子去鎮上看病。而地里的活,以后只能他一個人做了。 方曾今天只覺得痛快,同時,他發現,或許李富活著的日子比死了更難熬。 ☆、56·心事 方致遠被他舅舅引起了好奇心,他的日子過的好,倒是很久沒有記起李富這個名義上的生父了。不過,對著李富,方致遠是不齒和不屑的,方升在的時候,李虎是自己阿么管,李富也就是心情好的時候逗逗他。方升不在了,李虎也跟著煙消云散了。 在方致遠看來,李富生了李虎,李虎也用命償還了。他們以后路歸路橋歸橋的還好,可要是李富再想出什么花樣來找他麻煩,算計他,那對不住了。正好,方致遠新賬老賬一塊算,也把利息給清了。 第二天,方曾一大早就去了沈家村,畢竟還有一半油菜籽沒收回呢,方曾不放心。陳墨雖然做不得重活,可他心疼方曾,每天想著法子給他做些好吃的。好在陳墨已經過了聞油腥子就吐的日子,燒飯弄菜是沒問題了。 方致遠給他打打下手,做的也快。方曾用了三天的時間才把油菜都收回來了,趙家村這邊,林信家的大哥也弄好了。趁著人多,大家還幫著把油菜籽脫殼收好堆進了趙家的糧倉里。 方曾瞧著趙家做事如此厚道實在,心中還是高興,就買了rou食糕點給送了過去。想著以后這趙家的地,也可以佃給趙家做。不過,方曾也是想想,畢竟這地是陳墨的陪嫁,方曾也不好自己做主,回去和陳墨商量了再說。 這老天爺說下雨就下雨,剛剛收回油菜籽沒兩天,傾盆大雨就嘩啦啦的潑了下來。陳墨看著外面濕噠噠的泥土,喝了一杯溫水,看著方曾說道:“好在咱家的油菜收的快,這要是再晚上幾天,可就損失了不少。” 方曾卻是很高興,這雨下的好,他前幾天去沈家村,路過李富家的地,看著李富和沈貴在收菜籽,那三畝地也就收了一些。就是兩天過去了,怎么樣他們也收不齊全。方曾也聽說了李富過的日子緊巴,這油菜籽再欠收,看他這日子怎么糊弄的住。 聽了陳墨的話,笑著說道:“可不是收的巧,好在村里的人家走都收的差不多了,就是剩個尾子,大家幫幫忙也能收全了。對了,阿墨,我看著趙家那邊的地,咱們也種不了,老是請人種也不是個事情,這一來一回的雖然比佃出去強,可人也累了。來年咱家的孩子出來,咱們也忙不過身來。這樣,我想著就干脆把地佃出去。你看怎么樣?” 陳墨很滿意方曾的態度,家里的事情都是和他有商有量的,從不忽視他。其實,陳墨對著家里的事情也沒多主張,可喜歡方曾和他商量。這說明方曾對他重視,讓他非常有歸屬感。 陳墨笑著說道:“阿曾,你是家里的當家,家里的小事情我做主還行,大事情還得你拿主意。再說,種地我是一竅不通的,你看著好就行,我信你的眼光。” 方曾聽著舒服,自己家夫郎對著自己這么信任,大大的滿足了他的好勝心。他把自己的打算給陳墨說道:“我看這次林信家的大哥做的很是厚道,以前家里的四畝地就是給他家種的。他家人多,親戚多,看著人品也不錯,我們就佃給他算了。” 陳墨摸了摸肚子,笑著說道:“行,聽你的。” 方曾看著陳墨的動作,往前走了兩步,把手也放在了陳墨的肚子上,輕輕的摸了摸,對著陳墨的肚子說道:“好孩子,爹摸摸你,你乖乖的,可不能折騰你阿么。等你出來,爹帶你騎大馬,拋高高。” 看著方曾溫柔的神情,陳墨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而方致遠這邊趁著雨天劉莊沒上山去了劉家,給他家送些果子和吃食。劉阿么本來對著方致遠就好,現在看著方致遠簡直是哪看哪順眼。一瞧見方致遠的騾車就幾步快走了出來,打了大油紙傘,嘴里不住的說道:“阿遠啊,這下雨天的,路不好走吧。趕緊進屋歇歇,今天嬤嬤給你做羊rou吃,好好的暖暖胃。” 方致遠笑著說道:“嬤嬤,那我可有口福了,阿莊呢?我怎么沒見著他。這個雨天難不成還有什么事情?” 說起這個,劉阿么就不高興了,他面上沒什么,語氣卻比平時高些,對著方致遠說道:“他去里正家了,說起這個我就來火,來來來,先別說這個。你去放好騾子,回頭進屋了我在和你細說。”現在劉阿么已經完完全全把方致遠當做自己家的人,也沒跟他客氣。 方致遠聽了動作麻利的栓了騾子,拿了東西進屋去了。 劉阿么給方致遠泡了杯茶水,今年和往年一樣,方致遠給劉阿么留了不少茶葉。劉阿么自從知道這茶葉這么值錢后,就不像一開始那樣來個人就給泡,而是收起來,要好的人來了才泡些。 方致遠也沒多寒暄,直接對著劉阿么問道:“嬤嬤,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阿莊去里正家干什么嗎?要是有事情你給我說說,一人計短,兩人計長,都說兒婿是半子,咱們可是一家人,為難你們不就是為難了我,可不能瞞著我。” 劉阿么坐下了,開口道:“阿遠,嬤嬤不是瞞著你,這事情本來我就打算等阿莊回來去叫你的。你上次不是說給我家留個孩子,我心里高興。一想,我就想起來了。當年,阿莊的爺爺去了之后,朝廷給了我們一些撫恤。村里照顧我們家,分了一塊地在山腳下。我當時還捐了銀子給村子里修了祠堂,村里的長輩做的主,說以后我家兒子長大了,就給我兒子再劃一塊地建房子。我怕夜長夢多,當時就讓人寫了文書,把路口那塊地給要了過來。這不是阿莊的爹去的早,我一個老嬤嬤,管著阿莊都吃力,也就沒心思去忙那塊地,更別說造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