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子嗣
虛眉看他,又仔仔細細地看他,再從頭掃到尾。 清楚明白的人,要隱瞞,都不大容易讓人知道他真的在想什么。以至于到后來也讓人難以猜測真心。 嚴烙不將這點用在他身上,他也懶得管,但他卻是知道他撒起謊來和真的一樣。 他說得很正經,也不像在說謊,許是他想太多:“什么心?” 坐在另一頭的九五之尊緘默。 “白眉毛。你可以看穿人心?”嚴烙云淡風輕用手指敲著一邊膝蓋,他開著腿坐,手搭在上頭。 虛眉一收眼,又看他,莫名其妙,他看是懂些,卻要較真的看,他是沒看過嚴烙的,一是他命格擺在那里,不需看。二是無故去看他在想什么有什么意思? “不曾看過。”虛眉見他不說話,怪異地去看,他身上紅鸞心動了,他眨巴眨巴眼又看,是了,有些啞口。 “看出了什么?”嚴烙看他,直勾勾的。 “...”虛眉臉紅上耳根子,想到田恬曾經說的短袖,想到柳公叔和陳及雨。難道是范書生,他們吵了許久,難道是由于生了情愫?命格成了如此? 嚴烙還在勾勾地盯著他。虛眉坐不住,公正地回他:“紅鸞。” 他理理衣服,正襟危坐,握著茶杯。面露沉重。 嚴烙松了一口氣,莊重得不得了:“果然。” “落到哪家身上?”虛眉轉而已經釋然,他想如何便如何,是他自己的選擇。 “許是下雪的時候,許是她掌燈畏畏縮縮的時候,如何開始的我也不知。或者是一開始覺得她是男子,便沒放心,到后來喜歡上了。”嚴烙無奈陳述,又有些些甜。 是田恬,虛眉意料不到,頗為震驚:“你不是與她明說了?” “她喜歡的是尉遲默格,不是我。” 虛眉搞不懂他的想法:“又有什么區別?” “她是我的妃子,身、心,都要是我的。是我。不是尉遲默格。”一根頭發絲也得是。說出來,嚴烙也覺得驚訝,他不是個會為女人這么說話的人,甚至連一句關心都覺得不該吝嗇給女人。但他實實在在發出壓抑已久的聲音。 虛眉抓了一把額上的皺紋,確定沒發燒。 “我困了。明日再說吧。” “等等,告訴我她的命格。你不會無緣無故在她身邊溜達。就像你當初對我一樣。”嚴烙問的直接。既然捅破,事情現在就該解決。 “我不能說。對你們有損。”對我也損。“是命非命,過了便知。” “她是誰?”嚴烙逼他。 虛眉張口,卻無聲。他自封了聲道。腦子里的字,卻讓他吃驚。他也快離開了,說也無妨:“皇后。” 嚴烙要喜,轉而不確定:“我的?” 虛眉點頭,有些沉重。 “承你吉言。”嚴烙拜別。 虛眉處了許久,在一張紙上寫:無子嗣。 他出來時,命格都是布置好的,他嫌嚴烙這個皇帝太濫情,兒女幾百人,便借了這個當代價。當時他出宗門還未嘗過人世間的味道,不知子嗣對一個家庭甚至九五之尊的重要,全都借沒了。 后頭他孤寡一個也沒覺得如何。但如今他有了歡好.兩個相愛的人。沒有子嗣,是件多么遺憾的事? 他將紙塞到嚴烙房門間,風將它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