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妖族應(yīng)對
地仙界風(fēng)起云涌,各大勢力紛紛落子,開始提前謀劃大劫,為即將到來的天地翻覆而做準(zhǔn)備。 大隋唐國公李淵,乃南瞻部洲隴西成紀(jì)人,祖上可追溯至人族五帝中陶唐氏帝堯,體內(nèi)傳承著上古諸王強大的血脈,曾在秦漢時代大放異彩,出過許多公候,其中如大秦李信者已經(jīng)修成了大羅金仙,而李廣、李暠亦是人族后起俊杰,故而整個隴西李氏在千萬年的歲月流轉(zhuǎn)中,一直是人族中屹立不倒的高門大閥。 話說隴西成紀(jì),雖位于南瞻部洲西北大荒之中,來歷卻非同一般,是一個在人族中有著神圣象征意義的祖地。 在久遠之前,還是太微天帝統(tǒng)治的開皇紀(jì)年初期,成紀(jì)本來在東勝神洲,是人族風(fēng)之部落的中心地帶,上古天皇伏羲便是在此地出生,故而先天沾染人族氣運,隨著伏羲證道天皇,因果沾染之下,更是凝聚了龐大的皇氣。 在天地圓滿,人族劃疆南瞻部洲之后,這一人族圣地自然也跟著被遷移,但伏羲失去天皇之位后,皇氣復(fù)又沉寂消散,圣地漸漸回歸平凡。 隴西李氏乃人族帝堯之后,同樣算是伏羲后裔,又有著道門太上背景,更是大秦圣庭中赫赫有名的軍功世家,在大秦統(tǒng)治五大部洲末期,逐漸將根基扎在了成紀(jì)祖地之中。 延康紀(jì)年初,隨著大秦勢力收縮至西牛賀州,李信等人自然要追隨而去,留下長房在成紀(jì)繼承李氏家業(yè),遂形成新的李氏別支,仗著這深厚根基,一度涌現(xiàn)如李廣、李暠等豪杰。 伏羲證道混元之后,隴西成紀(jì)沉寂無數(shù)年的龐大皇氣開始復(fù)蘇,在五胡十六國時代逐漸形成氣候,推動李廣十六世孫李暠自立為帝,建立西涼政權(quán)。 不過彼時只是曾經(jīng)積累的皇氣初步勃發(fā),孕育的命格有限,況且時機未至,故而西涼政權(quán)始終只是一個割據(jù)政權(quán),無法混一宇內(nèi),成就至高的天子命格。 但隨著時間推移,皇氣持續(xù)勃發(fā),至今已經(jīng)臻至頂點,在隴西李氏中孕育出了至尊命格,再得了并州龍城的潛龍之運,終于開啟真龍之運。 太原留守李淵,與隋帝楊廣是表兄弟,曾一度收斂鋒芒,以老好人面目示人,但在大隋風(fēng)雨飄搖的危難時刻,終于露出了潛藏的利爪,開始開創(chuàng)屬于自己的時代。 “日月照龍舟,淮南逆水流,掃盡楊花落,天子季無頭。” 晉陽城中,舉起義旗,公然自立的李淵已經(jīng)將這座城市牢牢掌握在手中,在接受眾人拜見時,心中不期然想起這首童謠,一時間雄心萬丈,仿佛看到天下至尊的位置在向自己招手。 隋末天下大亂,太原李淵只是無數(shù)勢力中的一個,但因有著佛道支持,本身又是關(guān)隴軍事貴族的領(lǐng)頭羊,自然實力強大,聲勢浩大,讓天下側(cè)目。 就在人族中,各大勢力為泰皇之位爭斗不休的時候,上天界中西北幽天域妖族圣庭金烏殿之中,妖皇帝鴻看著人間紛亂的局勢,以及牽扯到的各大勢力,心中沉思不已。 大殿之中,除了帝鴻之外,還有羲和、陸壓這兩大親近之人,亦各自眉宇沉凝,憂思不已。 “量劫將至,又是一場涉及各大勢力洗牌的曠世亂局。以我族和人族的關(guān)系,即便我們不對天地主角的地位發(fā)起挑戰(zhàn),他們也必然會借此機會,一報這許多年的仇怨。” 帝鴻雖語氣深沉,不過心中卻無悔無懼。 人族和妖族本來就有血海深仇,彼此殺戮是天經(jīng)地義之事,況且又涉及到證道混元,他不會嫌對人族太狠,只會嫌殺的不夠多。 若能證道混元,金烏一脈將真正長盛不衰,成為三界最頂級的族群之一,即便因此讓整個妖族短暫沒落,但終將更加輝煌。 陸壓沉聲道:“佛門毗沙門轉(zhuǎn)世人族,道門玉清真王亦遣化身轉(zhuǎn)世人族,佛道都在為大劫做準(zhǔn)備,并且都明顯支持人族。這對我妖族來說,并不是個好消息。” 帝鴻道:“佛道兩教的根基大多在人族,自然不希望人族衰落,聯(lián)手保住人族天地主角地位,是早就可以預(yù)料的。” 他說到這里,略微停頓,沉吟片刻,又說道:“大羅天中,六太子穿越時光長河向吾示警,妖族傾頹,妖皇失位。若果這其中沒有算計的話,或許三教、人族正在醞釀著對我族極為不利的大計劃。” 羲和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巫妖大劫,而且是那場大劫中灰飛煙滅的應(yīng)劫之人,至今對那種天地沉淪、無處可逃的大劫氛圍心有余悸,想到即將到來的,或許是前三次量劫加起來都遠遠不如的局面,心中就擔(dān)憂不已。 聽到帝鴻說到那個神秘少年的示警,心中一動,接茬道:“那少年如果真是meimei的兒子,那也有妖族一半血統(tǒng),所說必然是沒錯了。” 這般一想,心中更是沉甸甸的,喃喃道:“妖皇之位是陛下所定,如果妖皇要失位,要么是觸怒天帝被貶黜,要么是失德于妖族,被群妖聯(lián)合倒逼退位。” “若是前者,倒是可以盡量避免,有著meimei的關(guān)系,或許有轉(zhuǎn)圜余地。”說道這里,羲和眼中的擔(dān)憂又化為深沉的寒意,冷酷道:“若是有妖族暗懷jian宄,覬覦妖皇之位,從而煽動群妖作亂,本宮會讓他永世沉淪,不得超生。” 想到這里,她越來越覺得是有人在背后耍弄陰謀,從而威脅到帝鴻的皇位,心中將妖族大能逐一過一遍,已經(jīng)有數(shù)人成了他懷疑對象。 帝鴻被羲和這么一帶,不免也做此想,沉吟道:“母后有何想法?” 羲和分析道:“對妖皇之位最有威脅的人,無非是曾經(jīng)和你爭奪大位失敗者。這些人中,meimei是是你姨母,曾主動讓位給你,本身又嫁入天家,是你最大的助力,自不會有威脅。” “而剩下的人中,便是白澤和騰蛇。騰蛇自上古時代便和金烏一脈有嫌隙,偏生在妖族根基深厚,勢力龐大,又以女媧娘娘家臣自許,是皇兒最大的障礙。” “不過,母后一招未出,只是引而不發(fā),已經(jīng)迫使此妖亂了方寸,最終死于劉秀之手。雖看在女媧娘娘面上,逃得了一絲殘魂,不過即便重活過來,歷經(jīng)輪回之后,也難以再形成威脅。” 羲和語氣頗為自得,對于逼死了老對手一事,大感快意,曾經(jīng)背靠女媧娘娘,連妖帝帝俊都無可奈何的一代蛇皇,就這么煙消云散,這才是她曾經(jīng)渴望而不可得的威儀,憑借丈夫沒能得到的東西,卻母以子貴,在兒子和meimei的背景下輕易達成。 帝鴻道:“騰蛇已死,就算曾經(jīng)有這謀劃,也早已不成威脅。如此說來,難道是白澤在未來算計了我,使我失去妖皇之位?” 羲和冷冷道:“白澤這廝,最善見風(fēng)使舵,毫無忠義可言,曾受你父皇知遇之恩,拜為妖庭相國,位在萬萬人之上。但妖族天庭一倒,便毫無廉恥的投入新天庭,并一路又升上了大丞相高位。此人之手段野心,有此可見一般,皇兒萬不可被其所乘。” 帝鴻當(dāng)時年少,對妖庭中種種糾葛感受不深,羲和又是他最信任之人,她所說之言,自然一切為他著想,因此不由自主的信了幾分,眉頭一皺,冷聲道:“我曾聽人說,白澤根腳不凡,知曉世間一切事宜,若非父皇出世較早,這妖族之主是誰,還是未定之?dāng)?shù)。況且當(dāng)年父皇以招妖幡拘他真靈,或早懷怨恨。” 說話之間,帝鴻雙眼微瞇,冷冷道:“白澤是天庭群妖的領(lǐng)頭者,是整個妖族中除我之外勢力最龐大之人,若說有一人能煽動群妖,對我統(tǒng)治造成致命威脅,非此人和鯤鵬老祖莫屬。” 羲和道:“白澤固然要防,那鯤鵬也不可掉以輕心。此人當(dāng)年本不愿加入妖族,是你父皇、叔父等人強行制服,并拘了真靈在招妖幡中,才不得不接受萬妖之師的封號。此人對你父皇頗有怨恨,當(dāng)年不思保全妖族,竟趁機搶走河圖洛書,委實不當(dāng)人子。” 帝鴻倒是對鯤鵬不太擔(dān)心,笑道:“母后放心,鯤鵬是地道圣人,不可擔(dān)任人道皇者。他和女媧娘娘實力再強,也不會對孩兒造成威脅。倒是這個白澤,的確是個棘手人物。” 羲和亦是嘆息一聲,雖有心寧可殺錯也絕不放過,想要像對付騰蛇一般除掉白澤這個威脅,但思及對方地位,卻無可奈何。 白澤是天庭大丞相,和大元帥計蒙并列為帝君之下諸神之首,三界之內(nèi),只要不主動卷入大劫之中,或者犯下不可饒恕的天條,便只有天帝和天后有權(quán)處置他,其余人即便是帝君,也不能隨意將其如何。 帝鴻這妖皇固然地位在白澤之上,對其有名義上的領(lǐng)導(dǎo)權(quán),卻也無法真的驅(qū)使他,更無資格打殺他,否則還不等大劫爆發(fā),他這妖皇之位就要失去了。 而如果靠算計,讓白澤自己犯錯被貶乃至于隕落,這也是極難。白澤本身就最擅長算計,有身具高位,不算計別人就是行善積德了,有幾個人敢算計他? 帝鴻和羲和心中不免苦惱,但在一旁的陸壓一直默不作聲,突然道:“以我之見,白澤能被天帝委以重任,能力出眾之外,品性必然端正,方能做這諸神之首的大丞相之位,其應(yīng)當(dāng)不會陰謀顛覆皇兄統(tǒng)治。其實…妖皇失位,除上述兩個原因之外,或許還有第三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