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世間最善變的是人心
樓下花園里的花也開得格外嬌艷。 美好的一天就此拉開序幕。 等她想起林之易塞給自己的那份,所謂的與自己及mama有關的文件袋時,已是周一加班回來,跟鐘斯年連完視頻以后。 那時,她正準備睡覺,突然想起便從之前提的包里翻出來,坐在床頭拆開,翻閱。 等她想起林之易塞給自己的那份,所謂的與自己及mama有關的文件袋時,已是周一加班回來,跟鐘斯年連完視頻以后。 那時,她正準備睡覺,突然想起便從之前提的包里翻出來,坐在床頭拆開,翻閱。 可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她一定會在收到這份“禮物”的第一時間就把這份文件扔進攪碎機。 怪只怪她對mama的事太關注,太上心。 詳細內(nèi)容她已經(jīng)不關注了,她只看到最為關鍵的點,鐘斯年就是十二年撞翻她跟mama所乘車輛的肇事者。 這怎么可能呢? 那時他才多大? 19歲,男人最為青澀的少年時期。 怎么可能是害死m(xù)ama的兇手? 她不相信,這一定是林之易編造出來騙她的。 他嫉恨她不接受他的感情,嫉恨她把他mama送進監(jiān)獄,嫉恨鐘斯年剝奪他林氏總裁的職位,嫉恨鐘斯年捅破他們一家三口的好事。 對,一定是這樣。 可是,這寫得清清楚楚的案底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可能弄到這些東西? 林聽心里激憤的,顫抖的,雙手殘暴瘋狂的把這份所謂的事實真相撕得粉碎,連同裝著它們的文件袋一起。 一大堆碎紙屑,全部掃進垃圾桶。 做完這些,她又很激動的拿出手機給沈暮安打電話,接通,不等對方開口就率先先說道,“把林之易的電話號碼發(fā)給我。” 沈暮安正在病房陪伴沈母,聽出她語氣不對,很是擔憂的問,“林聽你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嗎?” 自林家發(fā)生變故,她就再沒搭理過林之易,無緣無故的,她也不可能主動跟給打電話,要電話號碼。 “叫你發(fā)就發(fā),問這么多做什么。”控制不住,壞情緒都發(fā)在了無辜人身上。 “好,你等下。”沈暮安說著手機電話薄,翻到了對著手機說,“我念給你聽,你自己記下。” 林聽打開撥號界面,他念一個數(shù)字,她便屬于一個,直到全部輸完。 連謝謝都沒有說就直接掛掉,撥出剛輸入的一串數(shù)字。 等了許久對方才接聽。 “喂,小聽,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手機傳過來的聲音帶沙啞的帶有明顯喘意。 很像鐘斯年跟她滾床單的時候。 林聽頓時就想掛掉電話,扔掉手機。 她還沒有真正付諸行動,林之易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帶著明顯的戲謔,“讓我來猜猜看,你是不是看了我送你的禮物?” 當初他上南風接她回家,鐘斯年就是以一份讓他不得不妥協(xié)的“禮物”逼退了他,讓他在那以后都不敢地她采取強硬手段。 可到最后,他們家的丑事還是被那個言而無信的小人捅了出去。 林聽打這通電話,原本是想要質(zhì)問他,罵他,宣泄,可在他說出這句話后,她一句質(zhì)問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是咬牙切齒,回以無比堅定的語氣,“我不信,凡是你說的,你給的我都不信。” “呵呵。”林之易在那端冷笑,“好歹是生活十一年的人,你要真不信就不會給我打這通電話了。” 金書琴入獄后林之易就開始托人查鐘斯年的低,原本只是想找點能夠跟他交換的把柄,沒想到陰差陽錯查到他坐過牢,順著這條線摸索,經(jīng)過兩個月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 若不是金書琴對林聽母女的事不上心,這件事早在鐘林兩人走到一起時就成為公開的秘密。 林聽咬緊牙關,激動讓她胸脯起伏厲害。 而林之易的聲音還在不斷的傳過來,“事發(fā)后鐘家第一時間壓下與這件事有關的所有新聞,后又用特殊手段與我爸,也就是你舅舅達成保密協(xié)議,除了內(nèi)部人員及與雙方家庭,外界知道鐘斯年坐過牢的人并不多,為你了,我可是花了好多時間,精力,金錢才弄到這些,你要不信可以去問他自己或是他的家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鐘啟合從始至終都是不贊成你們在一起的,因為他怕你有朝一日知道真相會跟他兒子鬧,呵,小聽,你真是天真的可以,你以為鐘斯年是真的愛你嗎?我告訴你,他只是因為愧疚,想要贖罪才對你那么好的。” 林聽情緒已接近崩潰,死死忍著,下唇都被自己咬破了皮,她在林之易說完后半分鐘開口,格外沉靜冷漠,“看到我痛苦,你是不是覺得很開心?” 林之易愣住,沒出聲。 林聽覺得自己沖動的打這通電話的行為特別愚蠢。 掛掉電話,她終于撐不住的坐到地上痛哭不止。 手揪著胸口,里面太痛了,痛得都不想要了。 怎么可以這樣? 怎么可以這樣對她? 她都做好等他回來就結(jié)婚的準備了,她都做好要跟他共度一生的準備了,她都預想過無數(shù)次他們未來兒女相伴的場景了,甚至在半個小時前,她還滿心期待的跟他討論自己會不會懷孕這個問題,現(xiàn)在,他們怎么可以這樣對她? 怎么可以? 她該怎么辦? 他們要怎么辦? 她不想信可又不得開始相信…… 過去二十二年里,除了mama去世那次,她從來沒像現(xiàn)在這么絕望過,哪怕是在去年,被金書琴送進精神病院,神志不清的受盡非人待遇她也都是心存希望的想著怎么逃跑,怎么重新開始,可是現(xiàn)在,她真的是窮途末路,山窮水盡的一點辦法都想不到了。 她手抓著眼前的床頭柜腳,死死的,力度大到指甲都斷裂,手指都生疼,仍緩解不了心里的疼痛。 它像是突然就碎了一樣。 被扔掉地上的手機屏幕亮著,上面寫著沈暮安的名字,來電鈴聲一遍一遍響起,她沒有接,也沒有看。 外界的一切都被她自己動屏蔽了。 眼淚流了一場又一場,林聽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等她終于從這場巨大的痛苦絕望中回過點神時,她身上的睡裙,胸口處一大片都被淚水打濕,喉嚨啞的快要說不出話,眼睛模糊的快要看不清事物,腿也麻的動彈不得。 這一定是她懂事以來哭得最慘,最長的長的一次。 腿麻得一時動不了,林聽伸手撿起被自己扔到地上,剛黑下去的手機,十一個未接電話,十個是沈暮安,最后一個一分鐘前,她一看到名字就心口刺痛,忍不住又想哭的,斯年。 她最愛,最想嫁的男人。 手指顫抖著摸著屏幕里的這個名字,不一會,鈴聲又響了起來,還是他。 心口的疼痛越發(fā)濃烈,她努力睜大紅腫的眼睛看著,任由剛止住的眼淚傾瀉而出。 她沒有接,也不敢接。 鈴聲響了一會又停止,發(fā)著光的屏幕無人觸碰又黑了下去。 她保持癱坐在地上的姿勢,紋絲不動。 幾分鐘后,敲門聲響起,“咚咚咚……” 林聽抬頭看向房門,下一秒撐手從地上爬起來,躺到床上,鉆進被窩,側(cè)臥,背向房門方向,臉前的被子提高,半蒙住流淚滿面的臉。 敲門聲響了一會沒等她去開門,外面的人便自行扭開門把,王嬸的聲音傳了進來,“林小姐,先生打了電話過來,你要不要起來接?” 鐘斯年聯(lián)系不上她就打到了王嬸哪里。 林聽假裝睡著,不吭聲,也不動。 “林小姐……”王嬸又叫了幾聲,均沒聽到她回應后對著自己手機說道,“回先生,林小姐什么事都沒有,她已經(jīng)睡著了。” 她自然聽不見鐘斯年的聲音,只聽到王嬸回復,“好的,我會注意,一有問題就向你報告。” 然后便是他們結(jié)束通話,“啪”的一聲,是王嬸按下位于門邊的主照明燈開關,明亮的臥室頓時暗了下去。 接著便是她退出臥室,關上房門的聲音。 確定王嬸已走,門已關好后,林聽從床上坐了起來,第一次有了這種感覺,原來夏天也是可以讓人渾身冰涼的。 第二天,她如往常上班時那般穿戴整齊,出門,下樓。 王嬸看見她,愣了一會,轉(zhuǎn)而驚到,“林小姐你這是怎么?發(fā)什么事了嗎?” 昨晚哭得太兇,今早起來眼睛腫得即便是化妝也掩蓋不住。 林聽對上王嬸那張關心的臉,啞聲答道,“沒什么事,我就是突然想起我媽,心里難過哭了會。” 她哭過是大家都能看出來的事實,這點沒什么可隱瞞。 想起昨晚從別墅區(qū)保安室打來電話說要見她的男人,還有鐘先生特意叫她上去看看的事,王嬸盯著她,心里有些疑惑,但還是寬慰點頭,“沒事就好,我還以為……” 林聽勉強笑了笑,提出要求,“不是什么大事,你別告訴他,我不想他遠在國外還要為我這點破事著急擔心。” 她的語氣都很正常,唯有破事二字出賣了她,但王嬸不是鐘斯年,她沒有那么明銳的洞察力,自然也就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