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回你的房間,好好給我反思自己錯在哪
當初金書琴把林劍鋒的死推到林聽身上時,就有警方介入調查過,除了醫療痕跡跟心臟病發,身上再無別的痕跡。 而金書琴也是拿準自己什么都沒有做才敢把事情鬧大,為的不過是有個理由把林聽逐出家門,剝奪她的繼承權。 林聽激動的站起來,“那就這樣放過他們,什么都不做?” 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卻什么都不能做的話,她不甘心。 鐘斯年看著她異常激動的樣子,幾許無奈的喟嘆,起身,走向她,雙手撫上女人肩膀,帶著她坐下,“你先別激動,我沒說你什么都不可以做。” “什么意思?”林聽轉向他,有些激動的抓著他,“那你告訴我,我能做什么?” “等你冷靜下來我再告訴你。”她這個樣子,他哪還有心思跟她談論那些在他眼里并不重要的問題? 林聽沒有松手,看著他深呼吸,幾次過后,“我已經冷靜下來了,你現在告訴我,我該做什么?” 今晚不說,她多半會真的睡不著。 鐘斯年微皺眉,終還是道:“你可以拿走他們最在乎的東西,那些本來也是你的。” “比如?”林聽心里隱隱有了答案。 名已毀,下面就是利,可是 公司早已交由林之易管理,她什么都沒有,也什么都不會,要拿回,談何容易? 就算拿到手上,她不會管理,豈不是要白白糟蹋舅舅的心血? 林聽看著眼前的人,想起他的身份,咬了咬牙,決定,“鐘斯年,你可不可以幫我?” 鐘斯年微挑眉梢,并不意外她會這樣說。 林聽見他沒有答復,又接著道:“如果成功,我可以支付你酬金,如果失敗” 如果失敗,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除了她自己,包括時間在內,她已經沒有什么東西給他了。 事實上,從開始到現在,除了這幾個月的毫無作為,她什么都沒有給過他,反而是他一直在付出。 鐘斯年原本是饒有興致地想聽,如果失敗她會怎么做,等了半響沒等她繼續說卻看到她松開握住他的手,轉向她自己睡袍上的腰帶,且有拉開的趨勢。 俊顏一沉,厲喝,“林聽!” 林聽手摸在腰帶上的結上,只是一個模糊地想法,還沒下定決心要不要拉,突然被他這么一吼,嚇得手一哆嗦,系著的蝴蝶結就被扯松了,但睡袍沒有散開。 鐘斯年臉色瞬間沉轉黑,甚至帶了冷意,騰地起身,瞪著坐在沙發上,正怯怯看著自己的女人,“滾回你自己的房間去。” 這種一身交換的行為,她連想都不能想,她竟然還敢付諸實際行動,竟然真的敢 這絕對是林聽見過的,他最生氣的樣子,整個人都嚇懵了,但懵完過后覺得屈辱。 咬著唇,望著他,沒動。 鐘斯年看著她那副要哭出來的摸樣,火氣更大了,直接把人從沙發擰起來,粗魯地系上她已經松開的腰帶,趕人,“回你的房間,好好給我反思自己錯在哪。” 饒是臉皮再厚的女人,這種時候也不會留下,更何況是她這種生性敏感,又好自尊的小姑娘? 林聽是哭著從他身邊跑開,沖進自己的房間的。 她沒法形容自己的心情,簡單來說就是糟糕透了。 酒店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里面傳來的哭聲,站在外面的鐘斯年聽得清清楚楚。 安城。 經由左溫倫老婆自動爆料之后,林家,左家,醫院,都遭到記者圍堵。 金書琴被撕得措手不及。 被困在林之易的病房里,由保鏢把守著病房,連家都不能回。 又急又怒,給左溫倫打通電話,把左溫倫及其老婆一通罵之后,啪的扔掉手機,又對著病床上的林之易抱怨,“我早就跟你們說過,要弄就把那小賤人弄到永無翻身之日,你偏舍不得,現在好了吧,跑出來勾搭個野男人,把我們大家的日子都攪得不安生。” 林之易剛結束與一名股東的通話,心煩不已,現在又聽他媽在耳邊嘰嘰喳喳叫喚,頓時也是不耐煩到了極點。 “你能不能讓我安靜會?”語氣自然也好不起來。 金書琴被他吼得一愣,愣了過后,“好啊,現在連你也對我大吼大叫了,也不想想,我們有今天是拜誰所賜。” 永遠都只看到別人的錯卻意識不到自己的問題。 “拜誰所賜?”林之易看著自己不可理喻的母親,恨聲說道:“如果你當初不跟他睡,現在就什么事都沒有。” 他們以為他多喜歡自己的身份? 每每想起都覺得恥辱! 金書琴被他這話噎得老臉一滯,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而這對他們來說僅僅是丑事曝光后的第一天,后面等著他們的,每一天都比上一天艱難。 公司股票動蕩不安,左溫倫老婆聯合兩孩子起訴離婚,家無寧日,醫院家里,每天都有記者圍堵, 一大群一大群,感覺像是出動了安城所有的記者。 金書琴好不容易由保鏢帶著從醫院后門出去,卻在到林家時被守在門口的記者堵個正著。 一見到她就爭先恐后的朝她涌來,架勢比她當初給林聽安排的那些要強得多。 一身華服,貴氣十足的假優雅貴婦人,很快被記者們逼出市井潑婦原型。 逼得林之易不得不提前出院,參與公司股東大會。 這些,全被遠在法國一直關注此事進展的林聽悉數得知。 看在新聞視頻里,金書琴被圍堵得狼狽不堪,忍不住破口大罵的金書琴,心里無比解氣,連帶著陰郁的心情稍稍晴了一點。 時間回到那晚她被鐘斯年趕回房間反思的第二天。 傷心,難過,心痛,自尊心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感覺屈辱…… 林聽是哭累了才睡過去的。 鐘斯年聽著她的哭聲,心煩氣躁地在客廳里坐到半夜,煙抽了一支又一支,就是沒有進去安慰半句。 他想,她就是被自己慣壞了,每每訓斥兩句,都能跟他蹬鼻子上臉,比如今晚,明明是她自己不對,說兩句,她愣是跟要她命似的撕心裂肺。 直到主臥里的哭聲徹底停止,許久,許久都沒再發出半點動靜,估摸著人睡著了,他才起身,走過去,輕輕推開主臥房門。 意料之中,人睡著了,意料之中,沒蓋被子。 橫在床中央,雙腿卷曲,雙手抱住自己,據說這個姿勢是人在沒有安全感,或受到傷害時最原始的自我保護。 一聲輕嘆,鐘斯年走進去,停在床邊,先把床頭被子掀開,再輕輕把已經睡著的人兒抱起,放好,蓋上被子,而后又伸手,小心將把黏在她臉色的濕發撫開,露出整張嬌嫩俏麗的臉蛋,又紅又腫的雙眼。 手指觸到的肌膚,干燥緊繃。 眉宇微蹙,看著她睡得正好的樣子,還是放棄去拿毛巾幫她擦臉這個想法。 記憶里,她并不是那種遇事就哭鼻子的女孩,哪怕是被欺負慘了也都是咬牙忍著,但至從來到他身邊,她哭的次數相比以前算是頻繁,也不知道是他的問題,還是她的問題,又或是他們兩個人的問題,也不知道,這算好還是不好? 也不知在床沿坐了多久,看了多久,終還是化作一聲長嘆,起身,離開…… 睫毛微顫,一滴淚滑出,流在他剛撫過的臉頰,接著,第二滴,第三滴…… 沒陷入深度睡眠,林聽早在被他抱起又放下時就醒了,差不多二十分鐘的漫長時間,每一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忍得很辛苦,裝得很辛苦。 她本來都打算要放棄了,不理他了,可他又半夜三更的跑到她房間,對她做這些引她誤會的親密事。 現在聽著他要走出房間,忍不住了,“鐘斯年。” 快走到門口的男人腳步一頓,身體一僵,沒有再往前走可也沒有回頭。 林聽轉躺為坐,緊盯著拿到偉岸挺拔的背影,“你告訴我,你三番兩次抱我,親我是什么意思?告訴我,你大半夜跑到我房間,對我做這些是什么意思?告訴我,你對我關懷備至,體貼入微是什么意思?如果你是個男人,你現在就給我把說清楚。” 明明做的都是親密之人才做的事,可一旦她稍表現出心意卻又拒人千里地把她往外推,一旦她失望了,想放棄了,又不動聲色的撩撥她,讓她覺得自己還有機會。 反反復復,若即若離。 給人希望,又讓人失望。 她本想慢慢追,一點點滲入,可是經過今晚,她不想再繼續這種提心吊膽,擔心受怕的日子,也玩不起這種曖昧,一次性把話說透。 成就在一起,不成,就算現在還做不到老死不相往來也該讓她徹底死心。 他還是沒有動,也不回應,林聽咬著牙,步步緊逼,“你知道我喜歡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別試圖找理由搪塞我,我不聽,也不接受。” 去他媽的惹他生氣,去他媽的懲罰,她現在不信! 他是背對著她的,林聽看不見他此刻緊繃冷硬的臉,只在很久后聽到他平靜的聲音,清晰的在安靜的房里響起,他說:“你想太多了,我對你好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