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白思涵輕笑，看著周子崢的眼光里帶著一絲譏諷。

    “怎么？”周子崢露出了詫異的神色，“你覺得我說的有問題？”

    似乎是聽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般，白思涵大笑。絲毫不顧及形象，白思涵依靠在墻壁上，笑著笑著，眼淚涌了出來。

    看向周子崢，白思涵問道：“周子崢，你就不問問，為什么我選擇這個職業？”

    “小女孩，都覺得穿上制服很酷，所以想要當上女警也很容易理解。但是真的學習乃至工作了，她們才發現，事實是殘酷的。”

    “不，”豎起一根手指，白思涵擺了擺，“我是為了和家里作對才走上這條路的，聽著是不是很搞笑啊。有時我想，萬一我要是被報復被綁架了，碰巧對方知道我的家庭。真不知道那個拋棄妻女的人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拋棄妻女？”周子崢略作沉思，“你是說，你的父親。再怎么說，那也是你的父親。”

    “我沒有那樣的父親！”白思涵大聲說道，“如果不是因為她，我也不會從小就失去母親。而且我聽到了，是那個女人間接害死了mama。說真的，我想過，當上警察，有了槍支，偷偷地帶回去，殺了那個女人。”

    “白思涵！”周子崢大聲喊道，臉色變得異常嚴肅。

    他看上去有些緊張，臉上的線條緊繃在一起，眉頭緊鎖，呼吸似乎也變得急促起來。雙手搭在白思涵的肩上，周子崢直直地盯著白思涵，半晌，周子崢聲音低啞地說道：“身為警察，知法犯法。”

    白思涵笑了：“你不是說了，把理論運用于實踐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白思涵，不要拿自己開玩笑。如果——”

    “如果什么？”

    如果真的那樣痛恨，骯臟的事讓他去做。

    只是這話周子崢沒有說出口。他不贊同也不希望白思涵這樣鋌而走險。過去的事過去就過去了，何必耿耿于懷。

    正了正臉色，周子崢說道：“白思涵，你不要忘記了，你是一名警察。”

    “是，我是警察。可是我沒有義務保護一個罪人。”

    凝視著白思涵，周子崢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

    “我笑你，白思涵，你不是一直在找那個兇手嗎，你這樣，和那個兇手有什么不一樣。他為了自己的欲望，你也是為了自己的欲望。”

    “不一樣，我并沒有——”

    “你沒有實施。”打斷了白思涵的話，周子崢說道，“不過如果有個機會擺在你面前呢。如果那個兇手，要對你的繼母和meimei下手，你會視而不管嗎？”

    白思涵愣住了，看著周子崢，久久的沒有說話。

    “白思涵，據我所知，你的弟弟一直很崇拜你。”

    “我沒有弟弟！”大聲的，白思涵怒吼，“我沒有家人！”

    周子崢長嘆一口氣：“白思涵，你知道嗎，作為一個警察，最忌諱把自己的情緒帶入到辦案中。不過你這樣，我也很高興，說明你還是個凡人。”

    白思涵看了周子崢一眼，說道：“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會讓自己成為兇手。不過既然你這么懂，那么你說說，這幾起案件的兇手，是不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