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婚姻考量
楚淺萱何其敏感,白墨的話剛說出口,她便立即明白了白墨今日的異常。 她瞞了這么多年的事情,終究還是被他知道了…… 楚淺萱說不出心中是何滋味,只能任由他抱著,再使不出任何力氣。 “萱萱,我一直都相信你……”盡管你總是欺我騙我利用我,白墨心中想著,繼續道,“你那日向太子殿下提了皇后,太子殿下正在氣頭上,并未在意。可我覺得你斷不會妄然提到皇后,故而我回去后背著太子殿下去查了有關皇后的事情……” 楚淺萱聞言,瞬間明白。她一直以為白墨都是一個粗心大意的人,全然沒有想到,白墨竟也會如此細致。她不過是隨口一提,甚至當時還有故意惹怒楚輕辰的心思,臉楚輕辰都未相信和注意的細節,竟入了白墨的心。 楚淺萱不知心中是何滋味,她從來未曾想過將這些事情告訴白墨,一是白墨素來和楚輕辰一條心,告訴白墨,就等于告訴了楚輕辰,她知道楚輕辰不會相信,反而會告訴皇后,打草驚蛇,得不償失。 二是她不想白墨參與到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中來。他的世界是沙場狼煙,理應光明磊落。而她的世界,注定了爾虞我詐,陰暗無光。與其互相折磨痛苦,倒不如就此斷情! “白墨。”楚淺萱心情平復之后,幽幽的開口,“你既然知道了這些事情,我也不會再隱瞞你。可我希望,你今日從這里離開之后,就當什么都不知道。” 白墨沒有想到楚淺萱會是這個反應,他聞言,鎖著她的手臂不禁松了幾分,低低的開口:“你不信我。” 不是問句,而是簡單至極的陳述。 楚淺萱抿唇,冷淡的開口:“白墨,我只信我自己!” 語落,她彎起唇角,略帶嘲諷的開口:“你憑什么覺得我該信任你?是因為你是我皇兄的心腹,還是憑著你和我不過是短短兩年的情誼?” 白墨緩緩的松開她,楚淺萱趁機后退了兩步。 身著粉色宮裝的女子,嬌俏的現在眼前。眉若遠山之黛,鼻梁高挺,眼神清澈,翹唇不點而朱,長如瀑布的頭發服帖精致,鬢便連多余的碎發都沒有。嚴謹而又端雅,她淺淺的笑著,眸間有掩不住的嘲諷。 白墨深深的看著楚淺萱,眸色平和,看不出喜怒。 半晌,他緩緩開口:“萱萱,兩年的情誼,在你看來算短么?” 兩年,七百十三天,說短不短,可是說長,也著實不長。 楚淺萱凝眸,看著白墨,眼波流轉:“你仍舊記掛著那兩年的情誼?”楚淺萱嗤笑,看著白墨的眸光淡淡,眼底似有光亮略過,“我若是說,要你娶我,你當如何?” 白墨愣神,對于楚淺萱出口的話略有些慌神。 對于皇帝已經著手準備云國五皇子和楚淺萱婚事的一眾事宜,他很是清楚。如今就算他有心有娶她,可是皇帝斷然是不會答應的! 不管是出于身份地位的考量,還是出于利益的考慮,棄云國而選白家,都不是一步好棋。 一旦他成了駙馬,出于利益考量,皇帝斷然不會再讓他執掌軍權,他也會日漸被排斥出政治的中心,走到邊緣。現如今南楚可用的大將不多,不管是楚輕辰,還是皇帝,都不會放由他娶一個公主。 楚淺萱看著白墨不言,眼底的光亮漸漸消散,只余平靜。 半晌,楚淺萱忽然笑了,笑顏蔓開,似是山花爛漫,霎時惹眼:“白將軍,方才本宮不過是一句戲言,莫要放在心上。白將軍可還有事,若是無事的話,本宮便先告辭了。” 白墨仍舊不言,楚淺萱看著他覺得甚是無趣,也不等他回話,轉身就走。 白墨心里門兒清,楚淺萱的一句本宮,就是要刻意拉開他們二人之間的距離。 他總是看不透楚淺萱的性子,她不似淺音公主,除了對著特定的幾個人,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疏離冷淡,讓人難以靠近。 楚淺萱的性子變幻莫測,誰也猜不透她下一瞬會露出何種模樣。她善于窺探人心,總是會在合適的時間選擇合適的面目,千變萬化。她極是聰明,十分善于利用自己的女性優勢和身份地位。不管是當初在云國脅迫楚輕辰放棄帶楚淺音回南楚,還是借著往昔的情誼接近他騙走他身上的令牌…… 她總是能夠恰到好處的運用她的天然優勢,讓人不知不覺就陷入她的圈套之中。 云國…… 白墨忽然靈光一閃,想到那次,楚淺萱似乎是故意惹怒楚輕辰,是為了……陪他受罰嗎? 白墨忽然抬眸看向楚淺萱,女子不經意間,已經盈盈走出了許多步,白墨三步并作兩步,大踏步的跟上楚淺萱,一把拉住楚淺萱素白的手腕。 楚淺萱猛的被拉扯,腳步瞬間頓住。 “萱萱,若我愿意呢?”白墨沉聲開口。他愿意為了她,放棄眼前的權勢與地位,甘愿與她雙宿雙飛。他看不透楚淺萱的心意,但是既然在云國之時,她會心疼他,那想來,她對他也不是半絲感情也無。 白墨這幾日忙的連軸轉,除了要完成楚輕辰交代給他的日常工作以外,還要花費大量的精力讓背著他去調查皇后一事。他剛調查出個大概,心里有了個低,便聽說楚淺萱去了小祠堂的方向。 擔憂皇后也在那里,他根本就來不及思考,慌慌忙忙的就來了這里,直到坎肩楚淺萱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他的視線里,他才如釋重負。 楚淺萱當然知道白墨說的是什么意思,她沒有過多的驚喜,表情淡淡,連頭也未曾轉過去,只是眼睛望著遠方。御花園里蝴蝶翩翩,高大的紅墻遮住了外側的風景,像是一個結實的囚牢,她出不去,旁人進不來。 “白將軍,本宮方才便說了,那不過是個玩笑話。” “萱萱,我只是問你,若我愿意娶你,你可愿意嫁我?”白墨在這一事情上顯得尤為固執,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