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赫連玉的真實身份
夜千瀾壓下心頭的震驚,抱拳對著男子行了一禮,“大周國璇璣將軍夜千瀾見過燕帝,燕帝一路辛苦,請隨我入城吧。” 大燕新帝不是別人,正是曾經(jīng)的北疆太子赫連玉。 北疆太子來帝都那次,王子謙還沒有入朝為官,所以,他并不認(rèn)識赫連玉。但見赫連玉對夜千瀾言語親昵,不禁多看了他幾眼。 赫連玉沒想到夜千瀾的反應(yīng)這么平淡,便驅(qū)馬上前,故意湊近夜千瀾。 “瀾兒,你都不好奇我的身份嗎?” 夜千瀾驅(qū)馬往旁邊走了幾步,“燕帝請自重。” 赫連玉是北疆太子時,在夜千瀾面前就很沒臉沒皮,現(xiàn)在當(dāng)了大燕國的皇帝,臉皮也更加的厚了。 “自重,自重。如果瀾兒喜歡自重的,那孤就自重好了。” 夜千瀾皺了皺眉,赫連玉這個家伙,就是欠揍。 想當(dāng)初,她們在北疆戰(zhàn)場上相見,她就是將他暴揍了一頓,然后,就將北疆給收服了。 赫連玉見夜千瀾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像看砧板上的rou,不禁眨了眨眼。 “瀾兒,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孤出落的更加秀色可餐了。” 夜千瀾正想著如何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再揍赫連玉一頓的時候,就被他這一句話驚的差點從馬上栽下來。 跟在后面的貼身侍衛(wèi)無語望天。唉,他不認(rèn)識這個人,這個人絕對不是他的主子。 他的主子應(yīng)該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霸氣帝王,絕不是眼前這個撒嬌賣萌的家伙。 夜千瀾好不容易穩(wěn)住了心神,咳嗽了一聲,“燕帝,我皇已經(jīng)為你準(zhǔn)備好了接風(fēng)宴,請吧。” 赫連玉聳了聳肩,好吧,瀾兒不想在這里跟他敘舊,那他就私下里去找她好了。 想到這里,赫連玉終于記起了自己是大燕的皇帝,威嚴(yán)穩(wěn)重的驅(qū)馬走在夜千瀾的左側(cè)。 王子謙見這位傳說中手腕鐵血的燕帝終于恢復(fù)了正常,忙道。 “大周國三品諫官王子謙,參見燕帝。” 赫連玉的目光一直若有似無的放在夜千瀾身上,見是走在夜千瀾右手邊的男人跟他說話。 便將目光對準(zhǔn)王子謙,“王大人不必多禮。” 王子謙的身子一凜,只覺得赫連玉的目光威嚴(yán)中帶著凜冽,不愧是踏著尸體坐上皇位的一代年輕帝王。 王子謙忙穩(wěn)定了心神,繼續(xù)道,“燕帝,你等在帝都的住所都已經(jīng)安排好,一會請沐浴更衣,再入宮赴宴。” 對于王子謙的安排,赫連玉沒有反對。一路舟車勞頓,洗個澡倒是能舒服很多。嗯,這個家伙看起來是個書呆子,心思倒是挺玲瓏的。 “好,多謝王大人了,不過,孤在帝都下榻的地方被安排在了哪里?” 王子謙以為赫連玉這樣問,是怕他們怠慢了他,忙道,“燕帝放心,你等住的地方,自是極好的。” “哦?有夜將軍府好嗎?”赫連玉邊說,邊有些小心翼翼的去看夜千瀾的臉色。 王子謙被噎住了,這讓他怎么回答,夜將軍府世代英豪,每一代的家主都是大周國頂天立地的大將軍。 而這一代,夜千瀾雖然是女子,但不滿十三歲就被封為了璇璣將軍。所以,這樣對大周國有功的夜家,住的地方自然是極好的。 赫連玉也沒指望王子謙回答,直接自己回答了自己,“孤上次來大周帝都,住的就是將軍府,這次,孤就還住在將軍府吧。 瀾兒,你歡不歡迎呢?” “請燕帝謹(jǐn)記自己的身份,本將軍不想回答無聊的問題。”這個赫連玉,兩年多不見,越發(fā)的膽大妄為了。 赫連玉就知道夜千瀾會拒絕,也不覺得尷尬,笑著道,“瀾兒真是太絕情了,我們好歹也是共患難的,而且,孤還欠你一個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大過天,唯有以身相……”沒等那個許字出口,就被王子謙的話打斷了。 “燕帝,請問你這次是帶著家眷來的嗎?”王子謙的目光看向被燕國兵士護(hù)在中間的馬車道。 所有人都騎馬,那輛馬車顯得尤其的突兀。 提起這個,赫連玉將目光轉(zhuǎn)向馬車,點頭道,“是啊,是帶了人來,不過,可不是家眷。” 說完,忙看向夜千瀾,生怕她會誤會一樣。 可惜,夜千瀾仿佛絲毫不在意,仍然目視前方。 赫連玉袖子中的手緊了緊,臉上很快又帶了笑。 “不知是燕帝的什么人,本官也好提前告知手下人,以免怠慢了去。” 赫連玉歪歪斜斜的掛在馬上,“車?yán)锏娜税。氡啬銈円彩钦J(rèn)識的。” 聽了赫連玉的話,夜千瀾的目光終于看了過來,“我們認(rèn)識?本將軍并沒有去過大燕,怎會認(rèn)識大燕的貴人?” 赫連玉最喜歡看夜千瀾因為他而露出各種表情,雖然現(xiàn)在是微微皺著眉的,但在他的眼里也是美的驚人。 “孤不會騙瀾兒的,但這個人的身份,你們很快就會知道的,孤就不在這里介紹了。” 既然赫連玉不想說,夜千瀾和王子謙也就不再問了。 一路無話,夜千瀾將燕帝一行人帶到下榻的宅子,命王子謙在這里照應(yīng),自己則是回宮復(fù)命。 夜千瀾在御書房等了好一會,也沒有等到大周帝。 一陣腳步聲響起,夜千瀾本以為是大周帝來了,剛想見禮,才發(fā)現(xiàn)不對,來人不過是大周身邊的大太監(jiān)。 大太監(jiān)手里拿著浮塵,對著夜千瀾行了一禮,“璇璣將軍,陛下突然身體有些不適,就不過來聽你稟告了。 但陛下讓老奴帶了口諭給您。” “請講。” “陛下說,大燕帝是第一次來帝都,我們?nèi)f不可怠慢,一定要好好招待。尤其是今晚的接風(fēng)宴,務(wù)必不可以出現(xiàn)任何差錯。” 夜千瀾皺了皺眉,陛下最近似乎變了很多。如果是放在從前,他絕對不會說出這番話。 “璇璣將軍,老奴的話帶到了,就先告辭了。” “好,多謝。”夜千瀾也沒有逗留,直接從御書房離開,出宮,改道去了太子府。 云湛正在書房看書,不過看了一刻鐘了,書頁都沒有翻動一次。 云玨靠在一旁的軟塌上挺尸,沒有聽到翻動書頁的聲音,已經(jīng)好奇的看了云湛好幾眼了。 “二哥,你今天怎么老是走神啊?”云玨終于忍不住了,問道。 云湛翻過一頁書,淡淡的否認(rèn),“沒有。” 云玨翻身從軟塌上下來,湊到書案前,“二哥,你實話實說,你是不是擔(dān)心小嫂子。” 云湛不看云玨八卦的臉,卻回答了他的話,“她武功高強(qiáng),聰明果敢,怎會有事。” 云湛的話雖然一貫的冰冷,但又驕又傲的語氣,讓云玨都酸了。 “那個,二哥,我說的不是這個擔(dān)心,而是另一個擔(dān)心。” 云湛終于賞了個看白癡的眼神給云玨,“說清楚。” “二哥,我的意思是說,你是怕小嫂子看上燕國新帝吧。聽說,燕國新帝俊美無雙,還才華蓋世。更是沖破重重阻礙,坐上了皇位。 小女孩都喜歡英雄,難免會動心啊。” “喜歡英雄?”云湛重復(fù)了幾句,將心中的小本本拖出來,記上。 云玨見云湛感興趣,還反問了一句,忙點頭,“是啊,歷來美女愛英雄。” “南宮燕應(yīng)該也喜歡英雄。”云玨沒等到云湛附和自己,卻等來了這么一句戳心窩子的話。 云玨捂著心口,決定要跟云湛絕交。這個家伙,絕對是故意的。 正在云玨生悶氣的時候,侍衛(wèi)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太子殿下,璇璣將軍求見。” “誰?小嫂子,她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在接待燕帝嗎?怎么到……”沒等云玨疑惑完,只覺得眼前人影一閃,云湛已經(jīng)到門邊將門打開了。 云玨嘖嘖兩聲,唉,暗戀中的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別扭了一上午,不過就是為了等某人來順毛吧。 夜千瀾雖然不是特意來順毛的,但卻碰巧安撫了云湛七上八下,東想西想的心。 夜千瀾沒想到云湛竟然親自來開門,但也只是愣了一下,便道,“云湛,我有事要跟你說。” 云湛點頭,將門邊的位置讓出來,雖然是讓了,但卻沒全讓,夜千瀾要進(jìn)來,衣服必定會挨到云湛的衣服。 夜千瀾很想讓云湛再往旁邊靠靠,但怕云湛誤會,便作罷了。 夜千瀾進(jìn)了書房,見云玨也在,忙見禮,“臣參見玨王爺。” 云玨擺手,“不必多禮,我們已經(jīng)這么熟了,以后不是在公眾場合,見面點個頭就好了。”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云湛打斷云玨的話,顯然是覺得他在這里礙眼了。 云玨也知道自己討人嫌了,剛要識趣的離開,夜千瀾卻攔下了他。 “太子殿下,臣正有話要對你二人說。” 見夜千瀾表情凝重,云玨也收起了嬉皮笑臉,“璇璣將軍,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夜千瀾點頭,“臣已經(jīng)接到燕帝了,而且,這位燕帝,我們都見過。” “見過?他在大燕,除非他來過我們大周,否則,如何能見過?”云玨疑惑的道。 夜千瀾點頭,“不錯,所以,他來過大周。” “是赫連玉。”云湛平靜的道,仿佛早就猜到了。 夜千瀾沒想到云湛能猜到,訝異了一瞬,但想到云湛的能力和眼線,也就釋然了。 “二哥,你怎么猜到的?”云玨心道,他二哥真是神了,連這樣離奇的事都能猜到。 “不是猜的,是探子回來報的。” 呃,好吧,他就不應(yīng)該對他二哥的情商抱以期待。這樣一個在小瀾瀾面前秀智商的機(jī)會,他卻用一句話就給弄沒了。 “赫連玉既然已是大燕國的新帝,那他之前就應(yīng)該是大燕國的皇子。好好的大燕國皇子不當(dāng),為何要冒充北疆太子,來我大周呢。” 這點不光云玨想不通,夜千瀾也很是想不通。 而且,赫連玉不但來了,還送來了南疆地形圖,雖然那張圖最后沒有起太大的作用,但他這么大費周章的,到底是為了什么。 大周和大燕之間隔著南疆和北疆,唇亡齒寒的道理,赫連玉應(yīng)該懂的。 云湛看了夜千瀾雪白絕美的小臉一眼,才道,“不知。” “二哥,那我們接下來要怎么做啊?” “做好防備,赫連玉此次一定是帶著目的而來。” 夜千瀾點頭同意,“我跟他交過手,此人心思玲瓏,手段更是層出不窮,我們一定要小心防范。 而且,一定要保護(hù)好陛下的安全。臣覺得,陛下最近的狀態(tài)有些不對勁。” 提到大周帝的異常,云玨的眉頭也深深皺了起來,“我母妃昨日宣我進(jìn)宮,告知了她在宮中的處境。 她原是后宮的第一寵妃,現(xiàn)在卻是連皇帝的面都見不到了。” “為何?”皇貴妃在宮中的風(fēng)頭可是比皇后都不差的,怎么現(xiàn)在連皇帝的面都見不到了呢。 “璇璣將軍,你是不知道這后宮女人的凄苦。昨日可能還被捧在了手心里呢,第二日就可能會被狠狠摔在地上。” 云玨苦澀的道,這也是他不想爭太子之位的原因。他的母妃為了家族的興旺,為了他的前途,拼了命的討好他父皇。 最后,如愿成為了寵冠后宮的皇貴妃,但天子的寵愛向來是不長久的。后宮來了更加年輕貌美的,他母妃自然就被冷落了。 云玨從來都是一副笑臉,仿佛從來不知道愁的樣子,今日卻難得的傷感。 云湛拍了拍他的肩膀,“玨,我已經(jīng)派人去調(diào)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的。” “二哥,我沒事,只是有些感嘆命運曲折罷了。” 見云玨又恢復(fù)了神采,云湛才放下心,繼續(xù)道,“蘭妃的圣寵來的古怪,后宮中不乏有比她更美更溫柔的,但偏偏是她入了父皇的眼。” “二哥,也許是因為她長得跟先皇后最像吧。” 皇貴妃能夠榮寵不衰,是因為跟先皇后長得像,現(xiàn)在這個蘭妃更得寵,因為她跟先皇后更像。這樣一解釋,倒是能說得通,蘭妃為何在侍寢的第二天就被晉升為妃了。 實在是,人家長對了一張臉。 “有這部分原因,但應(yīng)該不全是吧,先皇后雖然是陛下的摯愛,但還不至于影響到這個地步。” 云湛也點頭,“一定還有其他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