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患得患失的男人哦
成者為王敗者寇,不管顧寒煙曾經怎么橫著走,現在都只能乖乖任人擺布。 大周帝也是說到做到,當即下令將太子府右邊的一座府邸賞賜給了顧寒煙。 顧寒煙吃了毒藥,已經翻不出大周帝的手掌心了。大周帝為了顯示自己的仁德,特準許顧寒煙可以出席各大小世家舉辦的宴會。 當云湛得知顧寒煙就住在他附近時,冷帥的臉上直接掛了一層寒霜。 皇宮最近進了新人,皇貴妃忙著爭寵,便讓云玨有了喘氣的機會。 云玨攤在太子府書房的椅子上,講的口干舌燥,卻沒有換來云湛的一個眼神。 云玨顯然已經習慣了這種情況,絲毫不在意云湛的反應,繼續絮絮叨叨,“二哥,那個南疆來的女王,叫什么顧寒煙的,為何要住在附近啊,可是看上你了?” 最后一句話,云玨語調微挑,帶上了看好戲的意味。 云湛終于舍得賞云玨一眼,冷冷的道,“能將她弄走嗎?” 留一個惦記自己的女人做鄰居,當真是很不舒服。 云玨搖頭,“二哥,這恐怕不行啊,這是父皇親自賞賜顧寒夜的府邸。你知道的,父皇最討厭別人忤逆他了。” 云湛沒有收回目光,仍然看著云玨。 云玨被看的有些不自在,“那個,二哥,你不要看我啊,我是真的沒有辦法啊。” “那個女人是個花癡。”云湛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卻讓云玨跳了起來,仿佛一只被踩到尾巴的貓。 “不是吧,二哥,你竟然想犧牲我,換取你的幸福。不行,絕對不行的,如果我被那個女人纏上,我跟南宮燕就徹底沒戲了。 倒是二哥你,即便是被那個女人纏上也不用怕的。小嫂子顏值武力值雙爆表,想要碾壓那個顧寒煙,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嘛。” 聽云玨夸贊夜千瀾,云玨周身的氣質暖了下來,眼角眉梢也帶上了暖意。“嗯,你去將這個消息告訴她。” “二哥,你糊涂了吧。當初就是小嫂子帶顧寒煙面見父皇的,父皇賞賜顧寒煙府邸的時候,小嫂子就在場,所以,她不但知道,還是第一個知道的呢。” “第一個知道的?那她為何不反對,不將顧寒煙攆走?”云湛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云玨怕云湛亂想,進而做出什么不可想象的事情,趕忙安慰道,“二哥,那可是父皇的金口玉言,小嫂子是臣子,怎么能反對天子的話呢。” “那她為何不來找我,難道,她不喜歡我嗎?” 聽著云湛頗有些委屈的話,云玨差點栽倒在地上,二哥哦,你什么時候這么沒自信了,而且,你剛才那副怨婦模樣到底是為哪般啊? 怕云湛繼續自我懷疑,云玨趕忙打斷他的話,“二哥,你不要胡思亂想了,我這就替你去夜將軍府走一趟,好不好?” 云湛點頭,“好。” 好字落地,云湛繼續低下頭看書。 云玨哀嘆了一聲,暗道,他這是什么命啊,自己喜歡的姑娘還沒有搞定呢,還要幫著他二哥追姑娘,他實在是太難了。 實在太難了的云玨,當天下午就去了將軍府。 夜將軍府中,夜千瀾剛聽了影的匯報。 “主子,顧寒煙一離開您的視線,就動用蠱蟲,企圖將那毒藥轉移的蠱蟲身上。只是可惜,她不但沒有成功,反而還激活了那毒藥的毒性。” 夜千瀾點頭,那是自然。那毒藥是東方鼎給的,東方鼎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蠱術,所以,他對蠱術的研究特別深。 而東方鼎臨走前讓人送來的這顆毒藥,就是連蠱蟲也無可奈何的那種劇毒。 小桃給夜千瀾倒了一杯茶,端給夜千瀾,“小姐,顧寒煙會安心當那個閑散郡主嗎?” 夜千瀾搖頭,“她自然不會甘心如此,但近幾個月,她會很老實。影,派人盯緊了顧寒煙,一有異樣,馬上來報。” “是,主子。”影恭敬的退下去安排了。 影剛下去,云玨就來了。 夜千瀾不知道云玨的來意,命人先將他領到客室。 當夜千瀾趕到客室的時候,就見云玨正在欣賞著室內墻壁上的水墨畫。 云玨聽到了夜千瀾的腳步聲,卻沒有回頭,而是問道,“夜小姐,這些畫是誰畫的?” 夜千瀾現在已經不是將軍了,所以,云玨便改口叫她夜小姐。 夜千瀾上前幾步,并排跟云玨站在一起,同樣看著墻壁上的水墨畫,淡淡的道,“新的是哥哥和我畫的,舊的則是我母親畫的。” 夜夫人出身名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夜千絕和夜千瀾雖然隨了父親習武,但琴棋書畫方面也沒有落下。 云玨看著畫上恢弘大氣的布局,心中暗暗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他二哥看上的人,就是厲害,不管哪一方面,都非常的出色。 夜千瀾見云玨一直不說來意,卻是對她的畫贊賞有加,心中疑惑。 在云玨夸到第三次的時候,夜千瀾終于福至心靈的試探著問道,“玨王爺,你可是喜歡臣的畫嗎?” 見夜千瀾終于明白了自己的意圖,云玨險些流下幾行辛酸淚。 “夜小姐,本王非常喜歡你的畫,能送本王一幅嗎?” 云玨心中吶喊,二哥啊,弟弟為了你可是連臉都不要了哦,看在這份情面上,你以后當了皇帝,可要善待弟弟啊。 夜千瀾不知道云玨的心里活動,但見他情真意切,仿佛真的超級喜歡她的畫,便命小桃取下一幅她最近畫的,裝進匣子里送給云玨。 云玨小心翼翼的接過,命侍衛收好,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今天總算不是無功而返了,他二哥見了這幅畫定是會高興的。 云玨成功討到了一幅畫,開心的坐下,喝了口小桃重新布的茶。然后看向夜千瀾,“夜小姐,聽說這次攻打南疆兇險非常,夜小姐沒有受傷吧?” “沒有,多謝玨王爺關心。”受傷是有的,但卻沒有必要到處跟人說,夜千瀾心中如是想到。 云玨知道夜千瀾定是說謊了,英勇善戰的夜家軍都折損了大半,何況是視那些兵士如手足的夜千瀾了。 但夜千瀾就是這樣一個性子,什么事都自己扛,不想讓別人擔心半分。外人只能看到她的滿身榮耀,卻不知她的付出有多大。 尤其是帝都那些貴女們,別說身上被捅了個口子了,就是手指頭破了點皮,都能大驚小怪的鬧的全城皆知,仿佛病入膏肓了一樣。 這樣一對比,夜千瀾實在是太堅強了,但這種不會哭的孩子,往往是沒有奶喝的。 云玨默默嘆了口氣,心中默記自己這次來的任務,繼續試探著問道。 “夜小姐,聽說顧寒煙此人非常善用蠱毒,她如今就住在太子府旁邊,我二哥不會有危險吧?” 提起這個,夜千瀾的秀眉皺了一下,這個她不是沒想過。但一來,顧寒煙吃了東方鼎秘制的毒藥,應該不敢輕舉妄動。 二來,云湛也不是吃素的,應該不會給顧寒煙下毒的機會。但凡事有萬一…… 見夜千瀾臉上帶著淡淡的擔憂,云玨終于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他二哥不是單相思,看小瀾瀾的樣子,她應該也是在乎他二哥的。 就在云玨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夜千瀾回道,“玨王爺不必過于憂心,顧寒煙對太子殿下一見鐘情,想必是不會對他不利的。” 云玨剛喝進去的一口水差點吐出來,原來顧煙寒喜歡他二哥的事小瀾瀾早就知道了啊。 知道了還不吃醋,難道小瀾瀾真的不喜歡他二哥嗎?現在他二哥已經認定了小瀾瀾,還在金殿上當眾讓父皇賜婚了,如果小瀾瀾不想嫁給他二哥。 他真不知道依他二哥那性子,會做出什么事情來啊。所以,小瀾瀾一定要喜歡他二哥才行啊。 云玨在心中喜歡來喜歡去了將近半盞茶的時間,還沒想好要怎么辦。 夜千瀾見云玨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以為他是擔心云湛的安全,便開口安慰道。 “玨王爺,顧寒煙現在自身難保,應該不會對太子殿下下毒的。” “哦,為何是自身難保啊?” 夜千瀾歉意一笑,“玨王爺,這是機密,恕臣不能告知。” 給顧寒煙吃毒藥用來控制她,畢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大周帝也不想更多的人知道。 見夜千瀾不想多說,云玨也不再追問,自然的轉移了話題。 “夜小姐,你這么一說,本王就放心多了。但怕萬一顧寒煙生出什么歹心,還望夜小姐能夠時時去看看我二哥。” “為何要時時去看望太子殿下呢?”夜千瀾不解的問道。 云玨絲毫不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有多么不妥,一本正經的解釋道,“夜小姐,是這樣的,萬一顧寒煙對我二哥用了慢性毒藥。 你常常去看望我二哥,也好早早發現端倪,早日救治啊。” 夜千瀾搖頭,“玨王爺,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也不應該是臣去,而應該是太醫去才對。而且,太子府上應該是有府醫的,經常給太子殿下請平安脈就是了。” 云玨所有的理由都被夜千瀾堵死了。 云玨暗暗抹了把汗,小瀾瀾怎么就不開竅呢,好吧,那就不要怪他放出大招了。 “呵呵,夜小姐,其實,本王剛才說的那些都是借口,唯一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我二哥喜歡你。” 一句喜歡你,成功讓夜千瀾呆住了。 夜千瀾怕自己聽錯了,重復了一遍,“太子殿下喜歡我?” 云玨重重的點頭,“夜小姐,我二哥前不久才在金殿上求我父皇,讓他給你們賜婚。” “給我們賜婚?”夜千瀾又重復了一遍。 “是啊,不過我父皇變相拒絕了。”云玨有些可惜的道。 “那臣為何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這是夜千瀾比較好奇的。 “帝都的大臣們哪個不想將女兒塞到我二哥府上去,加上我父皇不明了的態度。朝堂上那些老狐貍自然不會將這個消息傳出來了。” 大殿上那么多人都聽到了,卻沒有一個人走漏這個消息,這說明什么。說明,幾乎是所有人都不希望她嫁給云湛。 “夜小姐,現在你已經知道了我二哥的心意,那你呢,你喜歡我二哥嗎?”云玨這樣問算是比較大膽的,但為了他二哥,他算是豁出去了。 被云玨一問,夜千瀾不禁陷入了沉思,她喜歡云湛嗎?因為前世云湛為她而死,感恩是有的,重生后,他們又有很多交集,好感也是有的。 但說到喜歡,她現在也不知道。 見夜千瀾半天沒有回答他的話,云玨猜想,恐怕小瀾瀾現在還不知道什么是喜歡吧。 但他這個旁觀者卻是看的明白,小瀾瀾對他二哥也是有好感的,只是自己還不知道而已,不然怎么會冒著被殺頭的危險。 從邊疆回來為他二哥洗清冤屈,但感情的事,必須要自己看清楚才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助攻。 夜千瀾想來想去,也沒有理出頭緒,但心中那一絲絲甜蜜又不能讓她忽視。 云玨為了不讓夜千瀾尷尬,也不等她回答,便起身告辭。 “夜小姐,本王已經叨擾了很久,這就告辭了。” 夜千瀾收斂了心思,忙起身道,“臣恭送玨王爺。” 等將云玨送走,夜千瀾的心思還久久不能平靜,按住那顆跳動的有些快的心,嘴角勾起了甜蜜的弧度。 云玨從夜將軍府出來后,直接去了太子府。 云湛這次仍然是在書房,云玨跟門口的侍衛打過招呼,拿著死皮賴臉要的畫跨過了門檻。 “二哥,我剛從夜將軍府回來。”云玨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成功讓云湛將目光放在了他身上。 云玨見云湛終于肯搭理自己了,得意的一昂頭,并將手中的畫在云湛面前亮了亮。 果然,云湛的目光被吸引了。 云玨也不過多賣關子,直接道,“二哥,我手上這幅畫是小嫂子親自畫的。”說完,就直直的看著云湛。 果然,就見云湛握著書本的修長手指緊了緊。 “南宮燕喜歡桃花。”云湛冷冷的道。 呀,二哥這是打算用這個消息來換這副畫啊。想到這里,云玨趕緊將畫遞上去,“二哥,這幅畫本來就是替你要的,來來來,現在就物歸原主。” 云湛將畫握在手里,眼神柔了下來。 “你可以出去了。”云湛冷冷下了逐客令。 云玨咂咂舌,他二哥還是一如既往的用完就扔哦。好在,他已經習慣了。 云玨走后,云湛頗有些急的打開畫軸,當看到上面的水墨丹青,眼中流露出自豪和驕傲。 白皙修長的手指一遍一遍描摹著上面的線條,嘴角勾起了淺淺的弧度。 三日后,南宮燕為夜千瀾舉辦的接風宴開始了。 夜千瀾作為這次宴會的主角,自然要壓軸出場的。 當大家看到一身盛裝的夜千瀾款款走來的時候,都驚呆了。大家已經知道夜千瀾是美的,但卻沒想到將近一年未見,夜千瀾出落的更加美。 高挑完美的身材,絕色無雙的面孔,最最不能讓人忽視的是,那通身無與倫比的氣質。 在場男子的眼中都閃過癡迷,女子們則是又羨慕又嫉妒。 南宮燕看著大家驚艷的眼神,驕傲的昂了昂頭,仿佛那個驚艷了所有人的人是她一樣。 南宮燕挽著夜千瀾的胳膊坐下。 南宮燕今天邀請了帝都所有有頭有臉的世家公子和小姐,自然也包括皇子和公主。 人都齊了,宴會便開始了。 南宮燕當先舉杯,“這第一杯,祝賀瀾兒凱旋歸來。” 其他人也紛紛舉起酒杯,“祝夜小姐凱旋歸來。” “哼,什么凱旋歸來啊,去的時候是將軍,回來的時候呢,呵。” 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眾人尋聲望去,見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最受寵的皇家長公主,云凌。云凌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她是先皇后留下的唯一血脈。 據說大周帝十分喜愛先皇后,所以在她死后,就格外偏寵這位公主。如果這位公主是男子,那太子之位就輪不到云湛來當了。 而且,皇貴妃之所以受寵,就是因為長得跟這位先皇后有幾分相似之處,由此可見,這位公主在大周國的地位是極高的。 而且這位公主的婚事也著實是個傳奇,她十六歲嫁人,十七歲守寡。十八歲再嫁人,十九歲再守寡,二十歲又嫁了人,二十三歲再次守寡。 經歷了三段婚姻,每一段都是以守寡收場。從此,帝都的男子人人自危,就怕被這位煞星公主看上。 云凌如今已經三十歲,是個正兒八經的老女人了。但她卻不允許任何人說她老,穿衣風格仍然選擇十六七少女的衣裙。 在場的男子一聽云凌說話,都盡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怕明天一道圣旨到了家里,要奉旨娶這個老公主。 要說云凌的長相,那也是極美的,但經歷了三段婚姻,加上年歲不小,脾氣又壞,所以整個人看上去有些老氣橫秋,總之,不是男子喜歡的類型。 南宮燕也很無奈,她請了所有的公主和皇子,總不能獨獨不請云凌啊。畢竟,她可是皇帝最喜愛的公主呢。 遇到云凌,男的不為夜千瀾說話是因為被她看上。女子不為夜千瀾說話,那是因為嫉妒夜千瀾,現在有人出頭觸夜千瀾的霉頭,她們自然是高興還來不及呢。 南宮燕剛想替夜千瀾說話,一道冷冷的聲音響起,“皇姐慎言。” 云凌誰都不怕,偏偏怕云湛,冷哼一聲,帶著丫鬟怒而離席。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開口挽留。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想跟云凌扯上關系。 云凌一走,小插曲一過,眾人再次舉杯慶祝,但夜千瀾的眼皮卻跳個不停。 趁著眾人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夜千瀾給小桃使了一個眼色,小桃會意,不動聲色的離開了。 宴席還在繼續,又到了才藝表演環節。各家小姐們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好在心儀的公子面前展現自己最好的一面,從而成就一段美好的姻緣。 而世家公子們也很期待這個環節,他們不但想娶一個漂亮美麗身份高的,自然也希望在具備這兩樣的同時,又很有才情。 所以,每次宴會都是變相的相親會,男女雙方都在互相挑選。 夜千瀾一邊興趣缺缺的看著,一邊等小桃回來。 顧寒煙作為新封的異性郡主,此次自然也在邀請之列。她從宴席開始就一直很安靜,本以為她會安靜到宴會結束,卻沒想到她竟然下場要表演節目。 南疆的人野蠻不開化,從小在馬背上長大,大家對于顧寒煙要表演節目,都暗暗心中嘲笑。 顧寒煙今天換掉了她那一身黑,穿了一件華麗的紅色宮裝。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但因為顧寒煙長得黑,五官又扁平普通,所以,根本就撐不起這身衣服,倒有一種東施效顰的感覺。 顧寒煙自我感覺良好,自信的站在場中,還朝著云湛的方向看了一眼。 云湛淡漠著眉眼,只是偶爾掃向夜千瀾的時候,冰冷的眸子中才會閃過一抹柔意。 “想必在場還有人不認識本郡主,本郡主來自南疆,是曾經的南疆女王。”顧寒煙先做了一通我介紹。 帝都多了一位異性郡主的事早就被傳來了,所以,大家早就知道有顧寒煙這號人的存在了,但卻很少有人見過她的真面目。 如今一見,當真是失望至極啊。 尤其是帝都的公子們,他們沒有見過其他國家的女子,都暗暗期待著顧寒煙的長相。如今一見,只覺得他們大周國的女子簡直就是天香國色啊。 想到這里,世家公子們紛紛將目光從顧寒煙身上移開。不行,不能看了,看多了非常有可能做噩夢啊。 顧寒煙絲毫不知道眾人心中的想法,見他們神態各異,還以為是被她的身份和美貌給震住了,咳嗽一聲,再次道。 “下面,就由我給大家表演一個才藝。本郡主的才藝是實在是太多,今天就先表演一段舞蹈吧。” 一聽顧寒煙這句話,眾人心中又多少燃起了一點希望,也許,這位南疆曾經的女王只是長得差了點,才藝說不定還不錯呢。 想到這里,眾人都期待的等著顧寒煙驚艷的舞蹈。 很快,顧寒煙跟著伴奏翩翩起舞起來,眾人本以為顧寒煙能來個驚天逆轉,沒想到卻是讓他們差點驚掉了下巴。 這,這是哪門子的跳舞啊,簡直是跳大神啊,不,跳大神人家也是有一定的講究的,這個顧寒煙完全是隨心所欲,放飛自我啊。 顧寒煙跳的陶醉,根本就不知道看的人已經想要原地死去了。 南宮茹乖巧的坐在王子謙身邊,見顧寒煙越跳越起勁,不禁嘀咕道。 “這是哪家的舞蹈啊,恕我眼拙,完全看不出來。” 王子謙側頭看了南宮茹一眼,低聲道,“夫人慎言。” “是,夫君。”南宮茹非常乖巧的閉嘴不說話了。 但有南宮茹小聲的開了頭,其他的世家公子小姐們也議論開了。 “這是哪門子的舞蹈啊,從來沒見過啊。” “是,這個姑且可以說是舞蹈吧,但舞蹈都是看著賞心悅目的,這舞蹈看的我,想要……”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將顧寒煙貶的一無是處。 顧寒煙終于發現了大家對她的議論,也聽出了不是贊賞而是嘲諷。 顧寒煙停住轉圈圈的身子,冷冷的掃視了一圈,“都給本郡主閉嘴。” 顧寒煙雖然女王稱號不在,但氣勢還是在的。眾人被她一吼,不自覺的都閉了嘴。 但有些要面子的公子還不甘心的嘀咕了幾句。 顧寒煙當即走到那個嘀咕她的公子面前,上前就是一巴掌。 “聽不懂本郡主的話,那就掌嘴。” 那位被打的公子蒙了,他長這么大,還沒有被打過,而且,還是被打了事關尊嚴的臉。 當即就炸了,蹭的一下起身,指著顧寒煙的鼻子,“真當自己是盤菜了,不過是一個戰敗國的俘虜,你裝什么裝。” 顧寒煙最討厭別人說她是俘虜,雖然她確實是俘虜。 顧寒煙也顧不得自己還身受劇毒的事了,提起一腳,將公子踹了出去。 公子飛出去很遠,撞翻了很多桌子。桌子上的酒菜灑下來,濺了周圍的人一身。 被波及的公子小姐們啊的一聲都逃開,但還是有很多人被弄臟了衣服。 現場瞬時間大亂。 南宮燕沒想到會發生這個意外,趕緊命人將兩人拉開,同時帶著被弄臟的公子小姐去專門騰出來的屋子換衣服。 但是顧寒煙滿身煞氣,燁王府小廝和丫鬟都不敢上前。 “你剛才說本郡主是什么?是男人你就再說一遍。”顧寒煙囂張的叫囂著。 被踹的公子捂著胸口,但血性也被激出來了,當即破口大罵,“潑婦,賤人,你自己跳的不倫不類還不能讓人說了。 還有,你自己什么身份,自己心里沒數嗎?我皇可憐你才會給了你這個沒用的郡主稱號,你還自己神氣起來了。” “是啊,我是俘虜,但就是我這個俘虜,卻可以打的你滿地找牙。”說完,就要撲過去揍爆男子的頭。 可惜揮出去的手卻動不了了,一只白皙纖長的小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寒煙郡主,請住手。”夜千瀾雖然用的請字,但卻是用強硬的手段讓顧寒煙住手。 顧寒煙只感覺自己的手腕都要斷了,真是無法想象,那樣小的一只手,到底是哪來的這股可怕的力量。 趁著顧寒煙被困住的時候,南宮燕趕緊命人將還想再討回幾分面子的公子帶走了。 夜千瀾見人被帶走了,被踹翻的桌子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才放開顧寒煙的手腕。 顧寒煙狠狠的甩了一下手,冷冷的看著夜千瀾,“夜千瀾,你處處跟我作對,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夜千瀾無所謂的一聳肩,“你早就不會放過我了不是嗎?不多這一次。” 顧寒煙被夜千瀾的話噎了一下,冷哼了一身,轉身朝門口走去。出了這么一樁事,顧寒煙沒臉呆下去也是正常。 所以,沒有人出聲挽留,更是不會有人追出去。 宴席又進行了一會,燁王府的小廝突然奔了進來,“大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南宮燕的眉頭皺了皺,這么大喜的日子,鬼吼鬼叫什么。而且,他們家小廝的素質什么時候這么低了。 沒等南宮燕訓斥這個小廝幾句,南宮茹就接口了,頗有些緊張的問道,“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 南宮茹雖然出嫁了,但仍然是燁王府的二小姐。所以,這些話由她來問,眾人并不覺得奇怪。 夜千瀾的眼皮又跳了幾下,暗道,難道真的要發生什么大事了嗎? 對了,小桃,小桃為何還沒有回來。 小廝不敢隱瞞,趕緊如實回答,“回二小姐,不好了,出事了,有人吊死在門口的大桃樹上了。” “什么?吊死人了,我的天爺啊。”南宮茹驚的直接從位置上起身,不敢置信的用帕子捂住了嘴。 在座其他人也驚呆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在猜測,這吊死的到底是誰。 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南宮燕就是有心掩藏這件事也是無法了,只好硬著頭皮道,“出去看看。” 這樣的大熱鬧,眾人自然是極喜歡看的。尤其是那些跟南宮燕不對付,嫉妒她的小姐們,臉上甚至是歡天喜地的。 夜千瀾跟著一起起身,她總覺得,這件事非常有可能是沖著她來的。 眾人到了門口,果然,有十幾年樹齡的桃花樹上掛了一個人。那個人的穿著很熟悉,應該是前不久才見過的。 突然,南宮茹啊了一聲。 夜千瀾皺著眉看向南宮茹,她怎么覺得這個南宮茹的變化有點太大了。 之前設計嫁給王子謙,今天又頻頻的帶節奏,要說她不是故意的,夜千瀾是不信的。 南宮燕就比較直接了,“南宮茹,你吼什么,都嫁人了,還這么不穩重,真是丟了我們燁王府的臉。” 被長姐當著怎么多人的面訓斥,南宮茹也沒有怨恨南宮燕,反而是認著錯,“對不起jiejie,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想壓下這件事,但我真的不是故意叫出聲的。 求求你,原諒我這一次吧。” 南宮茹說完還跪在了地上,身子顫抖著求饒。 南宮茹這樣一說,當即炸鍋了,“燕郡主,雖然王夫人這樣大喊大叫失了體統,但她也只是受到了驚嚇。 但你想做什么,這可是一條人命啊,你竟然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給處置了。現在我們都在這里,定不會允許你這樣草菅人命的。” “對,即便你是燕王府的郡主,也不能罔顧人命,我們不同意。” “對,不同意,來人,將上面掛著的人放下來,讓我們看看她到底是誰?” 幾個反對的最兇的幾個人,直接越過了南宮燕這個主人,命人將樹上掛著的人取了下來。 夜千瀾知道,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只能順其自然了。 小廝將樹上取下來的女子放在地上,然后撥開擋在她臉上的頭發。 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眾人,當看到女子的臉時,都啊了一聲,下意識的朝后躲去,不是因為這個人多么的熟悉,是他們認識的人。 而是因為,死者的一整張臉都被毀了。死者的臉上交錯著大小不一的刀痕,因為是新劃的,傷口還沒有結疤。 “這到底是誰做的,這也太狠了吧。” “是啊,這到底是什么愁,什么怨啊,竟然對一個女子下次毒手。” “咦,你們不覺得這個人的衣裳很眼熟嗎?”一個女子驚呼道。 “你們一說,還真的挺熟悉的,好像是,是,哦,對了,這不是長公主今天穿的衣服嗎?” “對對對,是長公主的,難道,這個人是長公主嗎?” 聽說死者非常有可能是長公主,云玨皺著眉湊上前。臉被毀了,光憑一件衣服根本無法判斷這個人就是長公主云凌。 也許,是有人栽贓嫁禍呢。 夜千瀾自然也是這樣想的,這一切應該都是有人故意算好的。背后之人了解云凌的性子,知道她會跟她起沖突,也知道她怕云湛,會負氣離開。 然后,就趁此機會下手。 “大家讓一讓,我來看一下。”云昊溫柔的聲音響起。 眾人對云昊的印象都很好,尤其是世家小姐們,都非常喜歡云昊,尤其是他笑。因為云昊一笑,宛如春暖花開。 雖然他是無權勢的皇帝都還是有很多女子想要嫁給他。雖然他已經有側妃了,但大家都知道他只是可憐小喬的身世,所以,眾人對云昊的印象反而更好了。 聽了他的話,都將死者身邊的位置讓出來。 云昊來到死者面前,檢查了一下死者的耳后,又看了看死者的手腕,然后眉毛就緊緊的皺了起來。 眾人一見云昊的反應,都屏住了呼吸,試探著問道,“大皇子,可是有什么發現?” 云昊痛苦閉了閉眼,“我皇姐耳后有一顆紅痣,這個人也有,而且,她手上的鐲子是先皇后的遺物。” 先皇后的遺物?獨屬于長公主的印跡,這種種跡象表明,這個人就是長公主,云凌啊。 “為何是長公主?難道是,是因為她沖撞了夜小姐嗎?”南宮茹驚訝的喊道,但好像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忙捂住了嘴。 南宮茹一句話為夜千瀾殺人提供了動機。 但現在擁護和喜歡夜千瀾的人非常多,南宮茹的話一出就遭到了反駁,“南宮茹,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長公主得罪的人還少嗎? 照你這么說,你也有可能是殺人兇手啊。” 南宮茹哆嗦著身子,搖著頭道,“你胡說,我怎么可能是殺人兇手呢?” 那個人解釋道,“因為長公主也得罪過你啊,記得在你及笄那天,長公主就曾嘲諷過你,說你小家子氣,一點都不像燁府的女兒。” 參加過南宮茹及笄宴的人紛紛點頭,嗯,長公主是說過,南宮茹還因為這句話白了臉色呢。 南宮茹沒想到眾人將矛頭指向了她,慌忙解釋道,“不,你胡說,我才不是那么記仇的人呢。長公主心直口快,我知道她沒有惡意的。 那件事我早就忘了,怎么會就因為這么一句話就起了殺心呢。” “那你的意思是說,夜小姐是斤斤計較的人唄。” “我沒有。”南宮茹趕緊否認。 夜千瀾文武全才,心胸比男兒還要寬廣,豈是她這種閨閣女子能比的。 “我不是,我真的沒有,我沒有懷疑夜小姐的意思,我怎么敢懷疑夜小姐呢,我只是,只是實話實說。” 南宮茹的話讓眾人成功的想偏了,仿佛夜千瀾仗勢欺人一樣。 就在眾人心中各有猜測的時候,云湛冷磁的聲音響起。 “傳府醫。” 燁王府的府醫醫術高明,跟御醫比也是不差的。 府醫很快就趕來了,府醫已經在來的路上大致知道發生了何事。 不敢二話,趕緊動作麻利的驗尸。 府醫檢查了一盞茶的時間,才拱手回報。 “回稟殿下,此人是上吊而死,臉上的傷痕應該是死后被劃的。” 眾人暗暗點頭,怪不得他們沒有聽到求救聲呢,原來是死后被劃的。都死了,被劃了臉也不會感到疼痛,自然就不會發出求救聲了。 但到底是誰跟長公主有這么大的仇怨,人都死了,還要給她毀容。 按理說,長公主年歲不小,容顏也沒那么出色了,到底是誰啊,竟然連一個色衰的女子都不放過。 “如果是死后才劃的,那說明,兇手的輕功很好啊,不然怎么能將掛在樹上的人的臉劃花呢。” “話不是這樣說的,不會輕功可以爬到樹上啊。” 立馬有人出聲反對。 “那就算是爬到樹上將長公主的臉刮花的,那府醫也說了,長公主是被吊死的,如果沒點功夫,是怎么將一個大活人掛在樹上的。” 這點疑問一出,眾人都沉默了。 是啊,這個害死長公主的人,必定是個女子,而且還是個武功高強的女子。 在場能滿足這些的,而且還剛跟長公主起過沖突呢,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夜千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