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200章踏平哈布爾,擄走瓦剌大汗
瓦剌人的“首都”哈布爾,就建立在杭愛河的東側(cè)。在茫茫的大草原上,方圓數(shù)十里,全部都是星羅棋布的、灰白色的圓頂牛皮帳幕,按照一定的布局排列起來,真正構(gòu)成了一座帳幕之城。在帳幕群的中間,有一座高大的金色帳幕,足足有十幾米高,數(shù)十米方圓大小,帳幕頂上鑲嵌著巨大的金環(huán),五顏六色的彩帶在帳幕四周飄蕩著,在陽光下熠熠閃光。那就是瓦剌大汗的黃金大帳,類似于中原的皇宮。而在帳幕群的外圍,則是軍帳,千余座軍帳猶如一道屏障,將這座沒有城墻的帳幕之城護衛(wèi)在其中。 哈布爾帳幕之城的中心地帶,是瓦剌貴族以及他們的奴隸居住,而外圍,才是瓦剌各大部族的平民以及軍士的家屬,人口起碼有數(shù)十萬。只不過,當下,除了護衛(wèi)留守的不到3萬的騎兵之外,城里絕大多數(shù)都是老弱婦孺。能上陣作戰(zhàn)的壯年男子,都隨軍出征察合臺了。 夜幕剛剛降臨,月色非常皎潔。清朗的月光下,追擊林沐風兵馬的瓦剌鐵騎還沒有退守回哈布爾一線,但孟連和夏侯永率領(lǐng)的兩路大明騎兵已經(jīng)到達。轟轟隆隆的馬蹄聲,打破了哈布爾寧靜的夜空,帳幕之城中紛亂四起。 火箭暴雨不夜天!無數(shù)密集的反射著耀眼火花的瓷火箭呼嘯而入,就像多姿絢爛的禮花。瞬間,在漫天的星空下,在黑色夜幕之中,火焰暴起,無數(shù)帳幕起火,數(shù)不清的瓦剌人逃出著火的帳幕,惶然地驚呼著,求救著,到處都是洶涌的人流,以及那受驚后橫沖直撞的馬匹和牛羊。 “殺啊!馬踏哈布爾,血債血償!”孟連和夏侯永幾乎同時從哈布爾兩側(cè)發(fā)出了進軍令。 …… 午夜時分,當回軍哈布爾的瓦剌留守軍主力趕到哈布爾的時候,哈布爾已經(jīng)淪陷在明軍手里。一眼望不到邊的帳幕群,變成了冒著青煙的廢墟,無數(shù)的牛羊和瓦剌人的尸體倒落在地,有的已經(jīng)被燒成了火炭。 氣急敗壞的瓦剌騎兵與孟連和夏侯永的兩萬人廝殺在一起,將這哈布爾的廢墟當成了血腥的戰(zhàn)場。瓦剌騎兵的戰(zhàn)斗力不可謂不強,但可惜的是,沒有多久,林沐風的1萬騎兵也趕殺上來,三路大軍將瓦剌騎兵團團包圍。經(jīng)過半夜的艱苦戰(zhàn)斗,擁有火器的明軍牢牢占據(jù)著上風,到拂曉時分,明軍以死傷5000多人的慘重代價剿殺瓦剌留守騎兵接近2萬人。數(shù)千人的瓦剌殘兵突出重圍,分別向韃靼和大草原的更深處逃竄而去。 明軍踏平哈布爾!瓦剌人的老巢哈布爾落入明軍手里。數(shù)千瓦剌平民死于亂軍和大火之中,自大汗以下數(shù)百貴族全部被俘。這一消息旋即在大草原周邊傳播開去,震動了位于瓦剌東側(cè)的韃靼人。這一戰(zhàn),其震撼效應(yīng)和影響力,遠遠大于林沐風在西域的那三戰(zhàn)。至此,林沐風因哈布爾大捷一戰(zhàn)成名。在日后的很多年里,這漠北的大草原上和整個西域地區(qū),都流傳著這個讓瓦剌人、韃靼人、西域胡人和察合臺人都聞風喪膽的名字。 瓦剌人的黃金大帳前,一片狼藉。燦爛的陽光下,瓦剌貴族們哆嗦著身子,聚集在一起,蹲在地上,等候著大明占領(lǐng)軍的處置。 林沐風冷冷地掃射著這群錦衣玉食衣著華麗毫不遜色于中原貴族的瓦剌老爺,高大的身影站在陽光下一動也不動,一股子淡淡的殺氣依舊彌漫著他的全身。郭奎上前一步,小聲道,“大都督,奇怪地很,我軍搜遍全哈布爾,也沒有發(fā)現(xiàn)瓦剌大汗猛哥帖木兒,難道他逃走了嗎?” “也許吧,逃就逃了,無關(guān)緊要。”林沐風淡淡一笑。他的目的在于直搗瓦剌老巢,從而起到圍魏救趙、敲山震虎的效果,只要瓦剌人得知老巢被攻陷,必然會軍心不穩(wěn)試圖回撤,這就會給察合臺人帶來機會。如果,如果那些察合臺不是一群廢物,就可以趁機攻殺,雖未必能全殲瓦剌大軍,但將瓦剌驅(qū)逐出境是沒有問題的。據(jù)他所知,這察合臺人也是蒙古人的后裔,察合臺騎兵的戰(zhàn)斗力比瓦剌也差不了多少,否則,瓦剌人怕早就滅了察合臺了。至于猛哥帖木兒,能抓住當然好,抓不住也無所謂。 “末將已經(jīng)命令全軍就地休整,大都督,我們是繼續(xù)進軍還是回軍班師呢?”郭奎也算是一個智謀雙全的將軍,自從跟了林沐風,他的指揮才能尤其是謀劃調(diào)度參謀能力,逐漸顯現(xiàn)出來。 林沐風沉吟了一下,“傳我的命令,全軍休整但不要懈怠,更不得襲擾瓦剌平民。” 林沐風說話間,突然覺得有一道陰沉沉憤怒的目光投射在他的身上。他轉(zhuǎn)頭望去,見瓦剌貴族人群里有一個矮胖的中年男子,身著普通的瓦剌貴族裝,禿頂,腰間系著一條紫紅色的帶子。此人微微低著頭,但眼角的余光卻狠狠地盯著林沐風,放射著兇光。 林沐風心頭一動,向身后的孟連使了個眼色。 孟連全身鎧甲,頭盔已經(jīng)摘除了下來,凌亂的頭發(fā)草草歸攏在腦后,渾身上下滿是血跡,他一手握著寶劍,上前去一把抓住外圍一個瓦剌青年貴族的喉嚨,沉聲道,“告訴本將軍,你們的大汗到何處去了?” 青年瓦剌貴族名叫賈巴利,是瓦剌一大部落的小酋長,他入哈布爾朝拜猛哥帖木兒不到一日,就落入了明軍的手里。賈巴利頗有幾分骨氣,他冷哼了一聲,憤憤地扭過頭去。 “你牛個錘子!”孟連怒火上升,胳膊肘子猛然一頂,就將賈巴利撩翻在地。賈巴利慘叫一聲,在地上呻吟著。孟連唰地一聲抽出佩劍,劍尖頂在一個瓦剌老貴族的下巴上,冷笑著,“你,過來告訴我,猛哥帖木兒何在?” 老貴族身子一個哆嗦,雖然沒敢說話,但卻將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瞥向了人群中的那個矮胖中年男子。 孟連哈哈大笑,分開人群,就拖拉著矮胖男子過來,一腳踹倒在林沐風的腳下。 “你,便是那瓦剌大汗猛哥帖木兒吧。”林沐風淡淡一笑,手指著腳下的男子,“怎么,一個堂堂的瓦剌大汗,連自己的身份都不敢承認嗎?” 矮胖男子臉色漲紅,手撐著地面,猛然站了起來,昂然道,“是本汗便如何?” “很簡單,本都督要將你帶回大明,聽任大明皇帝陛下處置。猛哥帖木兒,你擅自起兵侵略察合臺,如今哈布爾落入我軍手里,你可心服?”林沐風抬手拂去了自己鎧甲上的一片灰塵,朗聲而言。 “既然落在了你們手里,要殺要剮隨便你們,廢話什么。”猛哥帖木兒猛然扭頭看著自己昔日的臣屬貴族們,聲音變得凄涼起來,“你們都不要怕,瓦剌人不會滅族,瓦剌還有數(shù)十萬大軍,我兒帖木兒牛與帖木兒花會為我們報仇雪恨!” 一眾瓦剌貴族悲從中來,齊齊擁擠著跪拜在地,哀呼道,“大汗!” 林沐風嘴角一曬,擺了擺手,“孟連,將他們押解下去,猛哥帖木兒看管起來,他的幾個兒子孫子放了,其他人——”林沐風頓了頓,咬了咬牙,陰森森地道,“其他人,全部殺掉!” 孟連領(lǐng)命帶著士卒們押解著鬼哭狼嚎罵聲一片的瓦剌貴族們離去,郭奎站在林沐風的身側(cè),眉梢掛著一絲淡淡的疑惑,“大都督,既然要殺,就干脆全部都殺了以除后患,何以要放了猛哥帖木兒的兒子和孫子呢?” 林沐風微微一笑,那笑容在周遭的幾個大明士卒看來,是那么地詭異。 “郭將軍,猛哥帖木兒我們要帶回去,至于他的兒子和孫子——讓他的這幾個兒子,還有遠在察合臺的兩個,爭奪汗位吧。只有這樣,瓦剌人才會內(nèi)亂,在短時間內(nèi)不能卷土重來。”林沐風嘆息一聲,“瓦剌人不比西域胡人,生性野蠻彪悍,要想讓他們臣服于大明,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都督高見。”郭奎點了點頭,“其實,有瓦剌人牽制察合臺和韃靼,對于我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林沐風贊許地看了看郭奎,拍了拍他的肩膀,“此番馬踏哈布爾,班師回朝后,我定然向皇上為三位將軍請功。” ****************** 十日后。林沐風率2萬多大明騎兵,帶著此行唯一的戰(zhàn)利品——瓦剌大汗猛哥帖木兒班師回西域而去。 明軍馬踏哈布爾,擄走瓦剌大汗的消息傳遍了草原,當然也在不久后被遠在察合臺別失八里一線的瓦剌大軍探馬得知,報知了瓦剌軍首領(lǐng)帖木兒牛——瓦剌的大王子。瓦剌大軍聞訊惶然,軍心大亂,很多將領(lǐng)和士卒因為擔心自己的家屬和部民,紛紛強烈要求帖木兒牛立即撤軍返回大草原。 帖木兒牛無奈之下,只得放棄察合臺,連夜撤退。察合臺人當然不是傻子,趁瓦剌人撤退的當口,聚集大兵攻殺,瓦剌騎兵歸心似箭,一邊與察合臺騎兵拼殺,一邊緩緩向大草原撤退。察合臺人士氣高漲,一連追到了大草原的外圍,數(shù)百里的長途攻殺,殲滅瓦剌騎兵數(shù)萬人,當然,他們自己也付出了沉痛的代價。 不到20萬的瓦剌大軍倉皇地在大草原上行進著,剛剛擺脫了察合臺人的追殺,內(nèi)部卻又起了戰(zhàn)火。帖木兒花在瓦剌將軍古魯所部的支持下,在宿營的一個夜晚,沖殺進他的兄長,瓦剌大王子帖木兒牛的營地,將帖木兒牛斬殺。自此,瓦剌大軍的指揮權(quán)落入了帖木兒花的手里,或者說,整個瓦剌已經(jīng)落入了帖木兒花的手里。猛哥帖木兒汗的時代結(jié)束,新的帖木兒花汗的時代到來。 不過,瓦剌人已經(jīng)元氣大傷,起碼在十年之內(nèi),再也無力外侵了。說不準,還會被他們的“同胞兄弟”韃靼人所吞并。 西域的格局也因此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西域南道完全落入了大明的控制之中,察合臺人要顧及漠北的瓦剌,還要警惕撒馬爾罕國這只更兇猛的野狼(西察合臺)進攻,戰(zhàn)后的察合臺再也無力南顧,只能啞巴吃黃連,堅守著西域北道以及蔥嶺以西的大片地區(qū),遣使到哈密上表,等于是變相承認了大明對西域南道的統(tǒng)治權(quán)。 朱元璋的旨意也下來了,同意在龜茲和喀什設(shè)立軍屯兵衛(wèi),又從河西走廊調(diào)兵1萬挺進西域。龜茲的駐軍已經(jīng)到位,而因為路途遙遠,前往喀什的大明駐軍還行進在路上。駐軍三年一換防,完全效仿了漢唐的西域軍屯制度。同時,朱元璋還向西域派遣了龐大的由低級官僚、文人和工匠等組成的“工作隊”,因為,西域南道的治理需要大量的人才。 大明瓷行在吐魯番的瓷窯基地已經(jīng)建成,來自京城總窯的工匠們正帶著胡人工匠,進入了燒制瓷器的正軌。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地順利和自然。 這一日,日落時分,哈密城中,一個青年將軍形色匆匆地走進了哈密王宮,那是哈密衛(wèi)指揮使楊凌。(未完待續(xù),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jié)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