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兒童經(jīng)絡(luò)按摩指南
秋書語看著她們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不覺眸光微閃。 緩緩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她的姿態(tài)閑適又優(yōu)雅,就像是從畫中走出的美人一般,古香古色,別具一番風(fēng)韻。 果然,和周芊璇坐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子是小依的jiejie。 上次她和成蹊來吃飯的時候,就曾經(jīng)看見過她們一次,照理說,依照現(xiàn)在的局勢而言,周芊璇應(yīng)該很恨安塵才對,那么間接的,她也會恨上小依,又怎么會和她的jiejie走的這么近呢? 換個角度考慮,這個叫“如萱”的女孩子難道不知道,天輝集團(tuán)現(xiàn)在和寰宇之間的敵對關(guān)系嗎…… 還是說,她們兩人都對對方的身份一無所知。 但是,這可能嗎? 她也擔(dān)心是自己認(rèn)錯了人,所以才特意給小依打電話求證,可證實之后的結(jié)果,無疑只是更加加深她的疑惑。 安塵應(yīng)該是不希望小依知道這些事的吧,所以剛剛在電話里,她只字未提。 那要不要…… 把這件事告訴安塵一聲呢? 雙手捧著咖啡杯,秋書語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并沒有注意到不遠(yuǎn)處朝她走來的男人,直到頭頂上方罩住了一層陰影,她才下意識的抬起頭,剛好對視上了葉成蹊不辨喜怒的一雙黑眸。 “成蹊……”她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他,眼中明顯有一閃而逝的驚詫。 “這就是你說的有事?”葉成蹊掃了一眼她手中的咖啡,明顯意有所指。 看到不遠(yuǎn)處正在等著他的一群人,秋書語微微低下頭,什么都沒有說。 現(xiàn)在這個地點、這個時機(jī),并不適合解釋。 而且,她也沒什么好解釋的。 見她又沉默以對,葉成蹊深吸了一口氣,握住她的手腕就往外走,根本不去理會站在樓梯口等著他的那群人。 沒有試圖抽出自己的手,因為秋書語知道,那不過是徒勞而已。 從某種角度來講,葉成蹊的固執(zhí)和霸道是成正比的。 任由他將自己拉到了停車場,秋書語腳步微頓,察覺到對方掃過來的微涼目光時,她輕輕嘆氣,然后上了車。 葉成蹊“砰”地一聲甩上車門,然后就不發(fā)一語的啟動車子。 回到家里之后,兩人之間的氣氛依舊懸在冰點,甚至隱隱有變的更“冷”的趨勢。 在情況變的更糟之前,秋書語率先開口解釋,“抱歉……我不該欺騙你……” “你該感到抱歉的,不是你騙了我,而是你不愛我。”聲音冷峻的丟下了這句話,葉成蹊轉(zhuǎn)身去了樓上的書房,眸光黯淡的仿若蒙了一層灰。 皺眉看著他略顯僵直的背影,秋書語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無奈的苦笑了一下。 下次再和小依見面,她一定得請自己吃飯不可。 畢竟,自己的生活都糟糕到這種程度了,居然還有心思去擔(dān)心她的問題。 又或許,正是因為自己的感情一塌糊涂,所以看到安塵和小依之間那么純粹的感情,她才忍不住想要去守護(hù)。 就像司南說的那樣,對于感情求而不得的人大多有兩種心態(tài)。 一種是嫉妒,看到別人過的比自己幸福就一心想要去毀掉,等破壞了別人,就意味著,接下來到了自毀階段。 另外一種,則是羨慕。 羨慕別人的美好和幸福,甚至偶爾會因為感動而去幫他們守住這份難得的真情。 對于秋書語而言,向南依和顧安塵之間的感情就是令她羨慕的。 純粹、真摯,不摻雜任何多余的東西。 干凈到讓人忍不住去相信,原來愛情,可以這樣美好。 打了幾通電話出去,秋書語將周芊璇和向如萱見面接觸的事情近一步落實之后,她才準(zhǔn)備把結(jié)果告訴顧安塵。 不過…… 她沒有他的電話。 何況有些話,并不適合由她講出來。 朝樓上的方向望了望,她最終選擇坐回到了沙發(fā)上。 現(xiàn)在顯然不是一個說話的好時機(jī),還是再等一等吧! 可這一等,秋書語就從傍晚等到了深夜。 21:47 餐桌上準(zhǔn)備好的晚餐已經(jīng)涼了,葉成蹊不肯下來吃飯,她端上去的飯菜他也沒有動,似乎結(jié)婚以來,他們第一次鬧得這么僵。 “飯菜不合胃口的話,要不要我?guī)湍阕鳇c別的?”她溫柔的開口,并沒有被對方的冷臉嚇住。 只是回應(yīng)她的,是葉成蹊在她面前少有的沉默。 他專注的看著電腦屏幕,對她的示好置若罔聞。 面對丈夫這樣的無視,換作別人估計早就抓狂了,不過秋書語卻好像一點都不在意,再次說話的時候,聲音依舊輕柔,“今天在餐廳的時候,我看到了天輝集團(tuán)董事長的女兒周芊璇,她正和小依的堂姐坐在一起吃飯。” “雖然沒聽到她們在談什么,但我覺得,最好還是告訴安塵一下。” “我沒有他的電話,所以麻煩你轉(zhuǎn)告吧!” 說完,葉成蹊還是沉默著沒有反應(yīng)。 秋書語神色未變,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卻在看到他辦公桌上的放著的咖啡杯時下意識皺起了眉頭,“很晚了,還是不要再喝咖啡了。” 話落,她剛打開門準(zhǔn)備出去,卻沒想到身后忽然一股大力將她壓在了門板上,書房的門“砰”地一聲被閉合。 “成蹊……” 束在脖頸處的馬尾被撩至了一側(cè),下一秒,炙熱的吻印在了頸間。 她掙扎的從他懷里轉(zhuǎn)過身,雙手緊緊的推拒著他,“你別這樣!” 明顯感覺到她的拒絕和抗拒,葉成蹊的吻卻更加細(xì)密的落下,帶著一絲泄憤的意味,印下一個個深紅的痕跡。 “對不起……我今晚不想要……”她將臉偏過一側(cè),徹底拒絕了他的求歡。 “只是今晚不想嗎?”葉成蹊停下親吻,眸中找不到絲毫昔日的光彩,“從結(jié)婚到現(xiàn)在,你什么時候想要我了?” “我……” “有過嗎?”他追問,眉宇之間沒有一絲溫度。 見她又回避了他的問題,他卻沒有像以前一樣好心的放過她,而是發(fā)狠似的非要一個答案不可,“書語,我再問你一遍,到底要,還是不要?” 他的手還扣在她的后頸上,像是她敢說一個“不”字,他就會毫不猶豫的掐死她。 就在葉成蹊的耐心一點點耗盡的時候,突然響起的手機(jī)鈴聲打破了兩人之間詭異的氛圍,他本來想置之不理的,卻沒想到對方一直不肯掛斷。 而在他準(zhǔn)備直接將手機(jī)關(guān)機(jī)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電話是顧安塵打來的。 看了秋書語一眼,他皺眉按下了接聽鍵。 這個時候,葉成蹊最不想想起的人就是顧安塵! 想到對方那個一看到他就滿眼柔光的未婚妻,再看看自己這個看誰都滿眼柔光的媳婦,他甚至有殺人的沖動。 真不知道林司南是怎么在一把一把的狗糧下活那么久的…… 換作是他的話,早就自殺了。 * 雖然不常給葉成蹊打電話,但顧安塵還是很明顯的感覺到,對方的語氣不大對,好像自己哪里惹到他了一樣。 應(yīng)該沒有吧? 他忙著和他家小一恩愛還來不及呢,怎么可能去招惹那個面癱! 何況,要不是小一說書語白天給她打了電話,他也不會打過來。 掃了一眼墻上的掛鐘,顧安塵的眼神忽然變的有些玩味,“我耽誤你談上億的生意了,是嗎?” 對方沉默了一會,再次開口的時候,聲音明顯比剛剛還要冷,“你未婚妻的堂姐和天輝集團(tuán)的周芊璇勾搭上了。” 說完,葉成蹊就“啪”地一聲掛掉了電話。 留下顧先生拿著手機(jī)愣了片刻,然后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笑了。 向南依端著一杯果汁從廚房走出來,見他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彎唇笑著,不禁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在笑什么?” “有人欲……”聽到她問,他就下意識的回了一句,卻在剛開了個頭時就忽然停住,“我在笑,有人求而不得。” “別人求而不得,你不同情也就算了,你居然還笑,太壞了吧……”向南依咬著杯沿小聲嘟囔。 “嗯?” 聽到他一貫清冷的音色微微上揚,她下意識的就認(rèn)了慫,“我是說,別人求而不得是因為沒本事,看你多厲害。” 摸了摸她松軟的發(fā)頂,顧大少爺表示這個答案他很喜歡,“乖~” 喝一口果汁壓壓驚,向南依覺得她現(xiàn)在也越來越厲害了。 那個反應(yīng)力和張嘴就白話的勁兒,簡直把林司南的油嘴滑舌和歐景琛的淡然風(fēng)姿集合于一身,并且發(fā)揚光大。 “對了,我有沒有告訴你,我爸爸要回來了?”忽然想起了什么,她趕緊拉著他告訴他,生怕待會兒給忘了。 “剛剛我下班回來的時候你就已經(jīng)說了。” “哦……”她最近記性越來越不好了。 見她一下、一下的輕輕揪著頭發(fā),顧安塵溫柔的幫她理順,“輕點,小心以后都被你拔光了。” “為了避免以后拔光了,我要不要現(xiàn)在就剪短?” “不喜歡留的話,那就剪短。” “你不反對?”向南依微微挑眉。 “我為什么要反對?” “佳彤和我說,男生都或多或少有戀發(fā)癖,尤其喜歡黑長直……”在顧先生意味深長的注視下,她的聲音越來越低。 輕輕揉捏著她軟軟的耳垂,顧安塵說出口的話顯得有那么幾分欠揍,“我和那些凡夫俗子能一樣嗎?” “不一樣、不一樣。”向南依連連搖頭。 她心想,您老人家比別人難伺候多了。 挑了一縷她的發(fā)絲纏在自己的指間,顧安塵沉默了一會兒,終于說了句正經(jīng)話,“懷孕的時候可以把長發(fā)剪掉。” “剪發(fā)和懷孕有什么關(guān)系?” “坐月子的時候不好打理,很多人都會在那時候把頭發(fā)剪短。” “你怎么知道呀?”向南依眨巴著眼睛,十分好奇的望著他。 “忘了是在哪看到的了。” 轉(zhuǎn)過頭去,向南依忍不住掩唇輕笑。 顧安塵攬住她的肩膀,讓她的臉朝向自己,“在笑我?” 她搖頭,不肯承認(rèn)。 直到感覺有只手搭在腰間,隱隱有朝著肋骨那里侵犯的趨勢,她才終于服了軟,“你別撓我癢,我說還不行嗎……” “快說。” “我在你書柜的最下層看到了一摞書,《育兒百科》、《兒童經(jīng)絡(luò)按摩指南》,剩下的記不住名字,實在太多了。” 像是自己藏在心里的秘密被人發(fā)現(xiàn)了一樣,顧安塵先是一愣,然后壓著她倒向了沙發(fā),將臉埋在了她的頸間。 那一刻,向南依好像看到了他微紅的耳根。 原來,讓顧先生害羞是這樣容易的事情啊! 不過她沒想到,他居然連胎教書都買好了,實在是準(zhǔn)備的太充分了。 只是—— “你現(xiàn)在準(zhǔn)備這些,會不會有點早?”距離她畢業(yè),至少還得兩年的時間。 “現(xiàn)在開始著手準(zhǔn)備,到將來需要用的時候才足夠充分。”顧先生振振有詞的說道。 “好吧,你說的都對。” 起身準(zhǔn)備回樓上去休息,誰知顧安塵卻依舊壓在她身上不肯起來。 她試著推了推,他卻黏的更緊。 “我明早有課……”向南依小聲提醒他。 “嗯。” 他悶悶的應(yīng)了一聲,卻絲毫沒有松手的打算,“等岳父回來了,咱們就一起回a市。” 拿到小紅本的話,就算偶爾吃不到rou他也可以找個借口安慰自己。 聽到提到了向書禮,向南依卻忽然想起了一件別的事情。 猶豫了一下,她最終還是開口問道,“顧安塵,你覺得愛情和年齡有關(guān)嗎?” “什么意思?”顧大少爺瞬間就不樂意了,“你嫌我比你大?” “沒有。” “那怎么忽然這么問?”不知道年紀(jì)是他心里永遠(yuǎn)的痛嘛! “就是……”她沉吟了一下,然后才又接著說,“比如人到中年,要是再試著追求自己的感情生活,你會覺得怪怪的嗎?” 顧安塵那是什么腦子啊,略微一轉(zhuǎn)就想到了什么,不過卻并沒有直接點破,而是順著向南依的問題給了答案。 “不覺得。”任何年齡的愛情都是合情合理的。 “真的?” “當(dāng)然了,不止我不覺得,就連爺爺也不會覺得有什么問題,否則姑媽怎么可能活的這就瀟灑肆意。” 搬出顧青梧做例子,果然說服力極佳。 向南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話鋒忽轉(zhuǎn),“顧安塵,我那天……好像看到我mama了……” 一句話,令顧安塵的呼吸不禁微滯。 小一的母親?! 環(huán)著她的手微微收緊,他的聲音聽起來依舊平靜,“后來呢?” 她微微搖頭,“沒有后來。” 只是在電視上驚鴻一瞥,她單方面的認(rèn)出了對方而已。 其實,就算自己現(xiàn)在站在她面前,她也未必能認(rèn)得出吧! 畢竟時間一直在往前走,已經(jīng)是十幾年前的人和時了。 埋在顧安塵的懷中深吸了口氣,鼻息間滿是他身上特有的薄荷香,讓她微亂的心漸漸變得安寧,混沌的大腦也逐漸清明,“她有了自己的家庭,過著和以前截然不同的生活,和我設(shè)想過很多次見到她時的情景都不一樣。” “小一……” “我沒事,只是想告訴你而已。” “好。”顧安塵輕輕撫著她的發(fā),將她緊緊的嵌入自己懷中,“你說,我在聽。” “你知道嗎,原來我爸爸曾經(jīng)是s大的外聘教授,但他從來都沒有和我說起過,就算在得知我考上了s大時也只字未提。” “那你有問他嗎?” “沒有。”她搖頭,“我也是今天才剛剛得知。” “或許岳父是忘了,就像你偶爾也會忘記原本要告訴我的事情,又或許,事關(guān)他的工作,那并不是一段美好的往事,所以他不想讓你知道。” “嗯。” 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向南依沒再說什么。 她希望,顧安塵說的都是對的。 因為,如果他錯了,那她會不敢想象,究竟還有多少未知的往事是她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