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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干等著好蠢啊,不知道要吃多少灰。” “林盛的演技太差了,我都看不下去。” “今天好熱,這都過了半個小時了,要等多久,要是那只死貓一直不來怎么辦?” “先等半天,不來再采取別的行動。”酈問青走了幾步,到路邊一家奶茶店買了一杯珍珠奶茶,回來遞給唐星。 “甜嘰嘰的有什么好喝的,我想吃rou。”唐星抱怨道,但還是接了奶茶,含著吸管吸溜吸溜地喝起來,這奶茶不花錢,不喝白不喝。 “等打完疫苗再說。” 又過了十多分鐘,林盛手上那沓啟事快貼完了,唐星則無聊得都快長蘑菇了,一大杯奶茶也要見底了,咬著珍珠含含糊糊地說:“再等五分鐘,不來我就回去開店了,這半天不知道損失了多少生意。” “三分鐘。” 酈問青說完就著唐星剛剛含過的吸管將杯子里最后的一點奶茶喝光了,神態無比自然。 唐星:“……” 喂喂喂,你這也太不見外了吧!雖然這杯奶茶是你買的,那、那也不能這樣吧?! 他正想斥責酈問青的不當舉動,對方忽然在他帽檐上彈了一下,“來了。” “在哪兒在哪兒?”唐星霎時被轉移了注意力,把空杯子丟進旁邊的垃圾桶,伸長脖子朝對面張望。 酈問青按著他的腦袋把他壓低下來,“就在林盛右邊那張長椅的下面。” 兩人挨得極近,酈問青說話之間溫熱的呼吸都噴到唐星的耳朵上,弄得他癢癢的,伸手撓了撓才朝他說的方向看去。 果不其然,那張椅子下面的陰影里躲著一只貍花貓,正稍稍探著頭看向十米開外處的林盛,四只爪子三個白一個黑,尾巴尖也帶著一撮白,正是昨天下午咬了唐星的那一只,也是林盛尋貓啟事上的那一只。 林盛正在貼最后一張啟事,一名環衛工大爺看到后上前呵斥道:“小伙子,這堵墻上不能隨便張貼,違者罰款!你趕緊給我撕下來,不然我喊城管來了!” 林盛只得把剛貼好的啟事揭下來,因為怕把紙張弄破了,所以揭得很慢很小心。 這時,他的藍牙耳機里傳來酈問青的聲音:“目標出現,可以開始了——不要回頭張望!” 林盛聞言將轉到一半的頭硬生生扭過來,繼而彎下腰劇烈咳嗽,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一樣。 環衛工大爺疑惑地問:“喂,小伙子,你沒事吧?” 林盛一只手撐著墻,另一只手胡亂揮了幾下,也不知道是表示自己沒事還是向對方求助。片刻后眼睛一閉,順著墻撲通一下倒在地上。 唐星嫌棄道:“他這演得也太假了,根本騙不了人。” 酈問青說:“能騙住那只貓就行。” 蹲在長椅底下的貍花貓跳了起來,似是想要沖過去,跑了兩步后卻又退回原地。 唐星摩拳擦掌道:“現在過去抓?” 酈問青搖頭,“不行,大街上很容易被它跑掉,我們也不可能化形去追。” 這倒是不假,不然唐星昨天下午就去追了,不過—— “你的原形是什么?”唐星對這個問題格外好奇。 酈問青在他耳畔低聲道:“你猜。” 他的聲音低沉而帶著磁性,唐星耳根子一酥,心跳霎時漏了一拍,不由得惱怒地瞪了他一眼。 猜你個大頭鬼,遲早小爺要讓你現出原形來! 馬路對面的環衛工大爺也被忽然倒在地上的林盛嚇了一跳,走到他身邊大聲說:“小伙子,你怎么了,快醒醒!” 林盛趴在地上,耳機里傳來酈問青的指示:“就這樣,別動。” 環衛工大爺看林盛一動不動的頓時擔心起來,幾名熱心的路人圍過來七嘴八舌地出主意,有的說掐人中,有的說喂點水,一名中年婦女說恐怕都不管用,當機立斷用手機打了120。 十多分鐘后,救護車來了,幾個人幫忙把“不省人事”的林盛抬上了車,嗚啦嗚啦地開往鎮人民醫院。 貍花貓一直躲在長椅下看著,救護車開走以后有些煩躁地踱了幾步,隨即在綠化帶的遮掩下追在救護車后面跑了起來。 “回彩虹小區開車。”酈問青把唐星拉起來,接著一邊走一邊撥了個電話出去,“李醫生,你好,我是昨天晚上帶人去你那里打狂犬疫苗的酈警官。你們醫院的120剛剛接了一個叫林盛的年輕人,他沒事,只是查案需要假裝暈倒而已,麻煩幫我安排一個單獨的病房給他,等下告訴我病房號。” 李醫生答應了,不一會兒就把房號發了過來。 酈問青隨后攔了輛的士,和唐星一起上了后座,對司機說:“去彩虹小區。” 唐星忍不住道:“你說那只貓……” “噓。”酈問青豎起食指擋在嘴唇前,“乖,不著急,等會兒再說。” 唐星是頭皮一麻,誰是你的乖,你哄三歲小孩嗎! 司機從后視鏡里眼神怪異地瞄了他們倆一眼,在接觸到酈問青的視線后又馬上直視前方。 半個小時后,一只半大的貍花貓爬上人民醫院急診科室背后的一棵樹,沿著一根樹枝輕巧地走到樹梢,看看周圍沒人注意到自己,一個縱身躍到一間空無一人的辦公室窗臺上,再跳到地上。 這時,門口傳來腳步聲,一名身著白大褂的女醫生進來了,貍花貓下意識地想躲進桌子底下,轉念又改變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