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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戈坐在食堂的長桌旁邊,咬著筷子呆呆地看著于辰。 于辰幾乎是風卷殘云式的把餐盤里的飯菜很快吃完了,這會兒已經捧著帶出來的教科書在看。 而許戈這邊剛吃完了一個鹵蛋。 時間距離月考放榜過去了不到一個星期,盡管期末考試也迫在眉睫,但在其他同學都稍微松懈的這個關頭,于辰的努力絲毫也沒有懈怠。 這還是他所認識的那個容易開小差注意力難以集中的于辰嗎? 于辰能做到如今這樣的專注,可見背地里已經付出過無數倍的努力了。 “辰兒,你這是拿命在拼啊,”許戈喝了一口海帶湯,看著于辰發出了感慨,“搞不好這次你不光能脫離班里倒數的行列,還能進到前20名里。” “不可能。”于辰低著頭毫不猶豫地說。 月考他進步突出的只有物理,其他幾門進步緩慢,幾乎跟龜速沒什么區別。 而且通過這次月考,他終于發現了自己的偏科。 他在語文,歷史,地理,政治幾門科目里花的時間較少,卻獲得了跟數理化差不多的成績。 過去他因為九門都慘不忍賭,倒是掩蓋了他偏科的特征。 謝逸也發現了這一點,而這在謝逸看來不是壞事。 于辰已經明確了要在高二分科過后選擇文科,他的幾門偏科在分科之后反而可能會得到良好的發揮。 為此謝逸已經提前為于辰制定了一套文綜補習方案。 謝逸制定了補習方案,但卻說要等高二分科之后再正式實行,這極大地勾起了于辰的興趣。 他如今提前為了期末考試之后的分科考試發奮圖強,其實也是為了能盡快參與到謝逸制定的方案里。 和謝逸在一起補習的時間,對于辰來說甚至超越了考出一個好成績的樂趣。 于辰一門心思地刻苦學習,但閑下來的時候也不免會覺得自己有點奇怪。 他知道謝逸現在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有點高。 只要能和謝逸扯上一點關系的,在他這里都是有優先級的。 就連許戈跟他從小學開始建立的友情都比不過他和謝逸短短一年的相處。 有了許戈作為參考,于辰對謝逸的“偏心”就表露得更明顯了。 至少,于辰可以確定自己不會因為舍不得許戈而想考到許戈的大學。 甚至,他到現在一次也沒問過許戈的志愿打算填哪里。 這倒不是說他不在乎許戈這個朋友,但和謝逸比起來,他心里的天平偏斜得實在有些明顯。 如果許戈做了和謝逸一樣的事情,會不會也讓他的天平傾斜到許戈這邊呢? 于辰在鬼使神差的一次走神里,腦子里電閃雷鳴,把低頭親吻他的謝逸切換成了許戈的臉。 他當即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并且打從心底里認為這是個噩夢,趕忙把這可怕的幻覺封存在大腦深處。 這就證明關鍵所在并不是謝逸做了什么事兒。 關鍵在于對方是謝逸,不是其他人。 “許戈,你有沒有特別要好的朋友啊?” 下課之后,于辰拉著許戈走出教室,兩人趴在走廊欄桿上聊天。 許戈聽了他這個問題,抬頭看著他。 就仿佛是在看一個傻瓜。 “我嗎?”于辰指了指自己。 “除了你還有誰啊?”許戈沒好氣地說。 “我以為岑巍呢。”于辰抓了抓頭。 說起來,在他們剛和謝逸岑巍認識的時候,岑巍同樣地每天送許戈回家,分明是相似的劇情安排啊,為什么許戈和岑巍沒有成為最要好的朋友呢? “他哪兒比得上你跟我的關系。”許戈振振有詞地說。 “岑巍……不給你補習功課嗎?”于辰后知后覺地關心起許戈這一個學期以來和岑巍的交往。 “我為什么要他幫我補習功課,我自己都會做啊,”許戈莫名地說,“我只是晚上回家要幫我爸做家務,還要直播,看書的時間少一點兒,其實我還能考得比現在更好的。” 于辰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心里下了個評判。 許戈和岑巍達不到他和謝逸之間的關系,最主要的原因應該是許戈他倆的成績太好了吧。 “那你是不是也不會想和岑巍考到同一所大學了啊?”于辰把胳膊掛在欄桿上,又問了句。 “我不想啊,他可能不會在國內念大學吧。”許戈說。 于辰馬上把胳膊收回來,不敢置信地看著許戈:“岑巍可能會出國?” “他是這么說過。”許戈平平淡淡地說。 “岑巍如果出國了,你就再也見不到他了,你難道不會舍不得嗎?”于辰仍舊很震驚。 “哪兒至于再也見不到啊,他家在這邊呢,他爸那么大一個產業也不會跑了,而且放假的時候他也能回來啊,一年也沒見上幾面,沒什么好舍不得的吧。”許戈條理清楚地反駁。 于辰張大嘴巴,久久也沒有合上。 聽起來很有道理,但是一年只見幾次面,對他來說根本不夠。 現在他和謝逸能天天見面,幾乎是朝夕相處,這讓他已經養成了習慣,少一天都會產生落差感。 “我會舍不得啊。”于辰喃喃地說。 這回換成了許戈用震驚的眼神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