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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到謝逸這句話之后就停下了腳步。 許戈在他身后推了他好幾下,他也沒動。 最后是謝逸走到他面前,把他的手腕握了起來,跟他說:“走吧。” 于辰猛地回過神,點了好幾下頭:“哦,好,走,走吧。” 謝逸的手心有些發燙,握得于辰的手腕也燙得很。 兩人一直走到單車棚前,謝逸放開了于辰的手,把臉往另一側偏了偏。 他沒讓于辰看出來自己臉有點紅。 于辰心事重重地把自行車的鎖取下來,把自行車推出了單車棚。 許戈氣喘吁吁地跑過來,于辰收了一點心思,跟許戈說了聲:“許戈,我明天再跟你說吧,我想先回家了。” “好,”許戈點了點頭,又有點不放心,“辰兒你沒事兒吧?” 謝逸聽了這句,看向了于辰。 “我有什么事兒?”于辰笑著擺手,“我好著呢。” 于辰把自行車推出校門外,到路邊騎在了車上,等著謝逸坐上來。 他也沒怎么準備,就在謝逸坐上自行車后座時,問了出口:“你不是說,放學之后要談戀愛的么?” 謝逸一愣。 “我放學之后不是陪著你么?”他反問了一句。 “是啊,你哪有時間跟人談戀愛啊……”于辰迷惑了。 謝逸點了點頭:“我確實沒時間跟別人談戀愛。” 于辰抓了抓頭,才恍然大悟:“這是不是你找的借口呢?你不喜歡那個校花?” “不喜歡。”謝逸只回答后一句。 于辰不禁就有些放松下來,剛才的別扭心情也都一起消失了。 “走了,我們快點回去。”他輕快地迎著晚霞,把車蹬得飛快。 經過又一星期的時間,于辰確定,謝逸放學之后確實沒空談戀愛。 他感覺謝逸被誤會得太深了。 放學后回到于辰的家中,于辰的試卷被謝逸翻來覆去地研究了一遍,謝逸幫他認真講了題,又重新出了一套錯題卷。 什么叫錯題卷呢,就是把錯的題,換了個殼兒,打斷次序,編成了試卷。 于辰這才認識到自己錯題的數量之多,每一科重新出一套卷子都綽綽有余。 物理除外,那是他唯一及格的。 “如果其他科目都及格了,我就可以不讓你重新做這套題了。”謝逸如此引誘他。 “現在還有八門沒及格呢。”于辰捧著錯題卷欲哭無淚。 “慢慢來。”謝逸語氣溫柔,甚至又往他嘴里塞了顆糖。 于辰感覺嘴里的糖也不那么甜了。 他和許戈也說過慢慢來,但是他心目中的慢慢來可不是這樣的啊…… 于辰心里委屈,但也不愿意辜負了謝逸熬夜幫他出卷的辛苦。 而且謝逸為了幫他惡補高一課堂上錯過的知識,從他家回去的時間越來越晚了。 之前謝逸走的時候還能看到傍晚的昏黃光線,如今只能在夜幕下看到謝逸走出去身影了。 “這么晚回去,你爸媽不會說你吧?”于辰有些擔心。 “不會,我爸又出差了。”謝逸說。 “怎么跟我爸一樣,我爸從我開學就出差了,估計要到期末考試才能回來呢。”于辰說。 但是謝逸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塞了顆糖給他,就拉開門走出去了。 于辰拼了命學習,成效也是立竿見影。 這學期的最后一次月考,他成功地又及格了三門。 他隱約感覺這一回的年級最后一名不是他了。 但班上的競爭太過慘烈,他的成績仍然比倒數第二低了30多分。 “不知道謝逸這回考得怎么樣……”于辰看著自己試卷上的分數喃喃念了一句。 “他肯定是考第一啊。”許戈來拉他去上體育課,聽到他這句,隨口回答。 于辰有些不高興地把許戈箍著自己肩膀的胳膊推開。 “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那一個。”于辰說。 “還有哪一個啊。”許戈直犯迷糊。 “謝逸啊,我的……”于辰說到一半卡殼了,最后給了一個修飾詞,“好朋友。” “我知道啊,我說的也是他。”許戈跟著于辰來到cao場上,打了個呵欠。 一到體育課他就犯困,原本應當是放風的好機會,可這天氣rou眼可見地變冷了,他真不愿意在這寒風蕭瑟的時節哆嗦著做運動。 于辰則跟他完全相反,一到了戶外于辰就精神百倍,甚至在這零度的氣候里脫了校服外套,只穿著一件長袖T恤。 于辰走到單杠下輕輕一躍就握住了杠桿,手撐著把身體支了起來。 他掛在半空中跟許戈說話聲音都不帶變的,滿臉寫著輕松愜意。 “這回考完了我又能少學三門了。”他喜滋滋地說。 許戈在單杠下靠著,沒啥精神地回他:“下學期都還不會分科呢,你哪三門不學了啊。” “及格的那三門啊,化學,政治,地理。”于辰俯著身看著他,認真地說,“我放學之后就可以不學這三門了。” “哦,你說的是放學后啊,”許戈又打了個呵欠,“放學之后除了寫作業我也不學。” “可是謝逸會讓我學的,他比老師還恐怖,”于辰抖了抖胳膊,換了個姿勢繼續支在單杠上,“不過他教得真是好,至少我能完全聽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