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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念頭一生出來,她就再也睡不著了,在床上直挺挺地趴到窗外泛起了白光,也沒有再有“客人”來打擾,她這才松了口氣。 是了,陛下也不是日日都有時間的,而且即便她想出宮,也得考慮一下自己的安全才是。 衛初宴還記得當初陛下被刺殺的事情,那時候她不知道“趙姑娘”是陛下,現在知道了,再想起那件事,便對帝王現在的處境有了更清晰的認識。 雖說是天子,卻也不是真正就萬人之上、高枕無憂的。還有許多的事情牽絆著她、有許多的危險等著她,旁的不說,單單從她身為帝王還會在長安城里被人設伏的這一點來看,便知道陛下的敵人有多么強勁。 前路艱難,好在陛下手段也強,大齊也不是虛弱之朝,這才沒有四分五裂。其實若讓衛初宴看,若是陛下隱而不發,藩王王的事情甚至能一直略過,直到下一代、甚至是下下一代的帝王,但到了那時,大齊就不是要刮骨療毒了,到那時,毒已入骨、入心,再也救不了了,齊朝必定會被顛覆,就是不知道笑到最后的,是同樣留著趙家血液的藩王,還是異軍突起的哪一支民間隊伍了。 反之,若是陛下在位時便出手處理藩王,刮骨療毒縱然痛苦,然而卻不是不能醫治。同樣的,若要醫治,便要經歷劇痛,這種痛,大齊又究竟能不能承受得了呢?一切都未可知,只有一點是確定的,若是不去管,那么陛下一定有數十年的王位可坐,然而若是去管,成,則大齊真正還有數百年的繁榮興盛,敗,則大齊的基業就止步于陛下。 陛下也許清楚這一點,所以,衛初宴也不確定她會如何選擇,不過,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端倪。 陛下是驕傲且強勢的,而且也足夠聰明,也并不懦弱。這樣的人,你說她會為了自己的一時太平而放任毒草蔓延? 衛初宴不太相信。她更傾向于認為,陛下也是有心要拔除這些依附在齊朝根部的毒瘤的。遠的不論,單論她出使之前與陛下的那次談話,她記得,當她說到以匈奴軍刺探諸侯王之真假時,陛下的眼睛是很明亮的。 那是一雙充滿野心的眼睛。 唉……若是陛下真如她所想的這樣,那以后大齊的天空必然是會有烏云的,但是烏云只是一時的,那之后必定能有陽光。 只是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被遮蔽在云下、再也等不到太陽升起了。 那一定是很多很多人,衛初宴想。但是她覺得那樣也是值得的,人可以求一時的茍活,然而若是因此而斷送了祖宗的基業、而禍及了后世的子孫,那么這樣的人,確實是白做人了。 衛初宴此刻不知道,趙寂后來的確守住了祖宗基業,卻并沒有福澤后世子孫。 因她沒有子孫。 第56章 人選 在家休養了小半月,衛初宴的傷便好全了,令人嘖嘖稱奇。 “先前看傷口似乎很嚴重,還以為小姐你要躺上一兩個月呢,沒成想這樣便好了,真好。小姐今日要出門去嗎?” 早晨端水過來的時候,海棠見到衛初宴已下了床,穿了條湖綠的長裙,坐在銅鏡前,正在插發簪,她自然而然地走過去接過了發簪,為小姐束起發來,衛初宴便歇手,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里,任她動作,只在她說話時,皺了下眉。 “海棠,我傷好的事情,不要拿出去與人家說。外邊若是有人問起,便說我只是可以走動了,還需一段時間才養好來?!?/br> 小姐的吩咐有些奇怪,不過海棠也沒多想,嗯了一聲,滿意地看著自己挽的這個發式:“小姐你看,海棠新學會的發式呢,早些時候我看她們這樣上街,就覺得好看,遂去學了,現在一看,還真沒白學呢。” 衛初宴對這些也不是不在意,只是她恬淡慣了,自己鉆研的少,也沒那個空閑去弄,聽小丫頭一說,便認真地端詳了一下,輕輕笑道:“不錯。” 也不是很復雜的一個發式,但是看著的確好看,衛初宴夸贊了兩聲,海棠便表示之后還要給她梳這個,她說了聲“好,拿了個餅子慢慢嚼來吃了,又喝了一碗粥,便去選了一些東西,帶著海棠出門了。 府里這段時間新雇了個車夫,因主家說了今日要出門,早早地就準備好了,在門口等著。衛初宴她們乘坐馬車,去了幾家相熟的大人府上拜訪,等到一一走完,已是夜晚。她們在吳翩府上用過了飯食,才回府去,回了府,衛初宴便一頭扎進了書房,海棠在外邊偷偷看了好幾眼,發現小姐面色凝重,便不敢前去打擾了。 衛初宴今日才知道,她養傷這段時日,長安城中瘋傳了一些于她有害的消息,她便是在為這件事情勞神。 事情的起因還是大理寺的那一頓板子。 原本,她回長安的這件事是秘密的,朝中少有人收到風聲,然而,隨著她進入大理寺、去領了那一頓板子,她回到長安的這個消息,顯見是瞞不住了。 這件事情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隨之傳出來的,她觸怒了陛下、被打了十大板子的消息。 大理寺的板子可不是一般的板子,不僅僅在于其的狠重,也在于其特殊性。一般,是犯了重罪或是跟皇室掛鉤的,才會交由大理寺處理。因此,雖然只是“區區”十大板子,也足夠傳遞出一種信息——衛初宴也許已失了圣寵。這便耐人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