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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靈寵物語1 2在線閱讀 - 第22節

第22節

    他站在隔壁人家的窗戶外聽動靜,可是站到了十一點多還沒聽見孩子哇哇的哭聲。時間正在一點一點地向十二點逼近……

    天空的太陽越來越強烈,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孩子的奶奶在家里等了許久還不見老頭回來,非常焦急,卻又不敢去隔壁看一看。她在屋里走來走去,忽然看見供奉在堂屋里的神位牌,便將孩子抱起去拜神位牌,以求先人在天之靈的保佑。

    此時正有一只雞在神位牌下打瞌睡。它本來安安靜靜的,孩子的奶奶沒有注意到它。

    她才鞠一個躬,懷抱里的孩子就哇哇大哭起來。打瞌睡的雞被這突如其來的哭聲驚了,展開翅膀猛地撲騰。

    這一撲騰,神位牌受到震動,掉落下來。這還不打緊,更要命的是神位牌后面居然有一把菜刀。那菜刀不知是什么時候被什么人放在那里的。菜刀已經生銹,刀口也缺了口子,但是就這樣一把菜刀,還是能要人性命的。

    神位牌掉落的時候將背后的菜刀帶落。

    那把生了銹缺了口的菜刀,仿佛肅殺之秋從枝頭掉落的一片枯黃爛孔的葉子,緩緩飄落在還沒有滿周歲的孩子的腦袋上。

    孩子的奶奶眼前頓時濺出無數鮮紅的液體,那一滴滴的液體如同春天的花蕾,瞬間綻放,然后遮擋住了她的視線。

    一秋一春,一死一生。

    就在此時,隔壁傳來了孩子的哭聲,跟她懷里孩子的哭聲一模一樣!只是稍后她懷里孩子的哭聲越來越弱,隔壁孩子的哭聲越來越響……

    mama告訴我說,我弟弟的魂魄也曾差點兒“回去”。我弟弟出生后大小病不斷。那時候我姥爹,也就是爺爺的父親,還沒有去世,但是已經病倒在床。爺爺的一點方術都是從姥爹那里學來的。畫眉村的人常說我爺爺僅僅得了姥爹的三分之一不到。可見姥爹的本事有多大。

    姥爹覺得自己時日無多了,便將我mama叫到床邊,吩咐說,你的小兒子還沒有過閻王那關,他的魂魄還在奈何橋的那一邊,隨時有可能“回去”。如果你家婆婆先去世,你就叫她幫忙將孩子的魂魄帶過奈何橋再走。如果我先去世,你不用擔心,我會將孩子帶到奈何橋這邊來,然后才會離開。

    姥爹病倒的時候,我的親奶奶也已經病倒了。

    后來姥爹先亡故。于是,爺爺吩咐道士們在葬禮上舉行了一個“跑馬”儀式。用三張大桌子如“品”字形那樣架起,然后在最高的桌子上放一把椅子,再用一條很長的白布兩頭搭下來。爺爺說,白布條象征著奈何橋。

    “跑馬”的過程看似簡單,實則不易。直接跑馬的限定只有三人,第一位是道士,手持紙馬,紙馬上坐著紙人,代表亡人。第二位也是道士,手持竹笛。第三位則是長子或者長孫,手持哭喪棒。三人來回穿梭,第一位從第二位和第三位的中間穿過,然后第二位從第一位和第三位的中間穿過,第三位接著從第一位與第二位的中間穿過,來來回回地重復。這一說誰都懂,但是具體在穿行的過程中需要靈巧和敏捷,不然就會撞人。速度也必須隨著其他道士的音樂節奏時快時慢。

    爺爺跑馬的時候將弟弟抱在懷中,跑起來更加辛苦。但身體單薄的爺爺最終堅持完成了全部過程,欣慰地將弟弟交還到mama手中。

    從此之后,弟弟再沒有生病,健健康康成長起來。

    第十九章 老鼠算命?

    我不知道那人的孫兒是不是可以用同樣的方法挽救。即使可以,恐怕也不會立刻有人去世并愿意將小孩的魂魄牽過奈何橋。

    那人的孫兒沒了之后,頭腦有些不清晰了,經常去隔壁家將小孩搶過來,逼迫那個小孩子叫他做“爺爺”。

    隔壁人家自然不會讓他這樣肆無忌憚下去,所以兩家人經常吵吵鬧鬧,漸漸結下了仇,不相往來。

    那人抱不到隔壁家的小孩,精神越來越混亂,在村里看見別人家的小孩就哧哧地笑,然后沒來由地追問小孩子:“你的魂走掉沒有!你的魂咋還沒走掉呢?”弄得村里的小孩子看見他就跑。幸好他對小孩子沒有暴力傾向,反而親切得很。如果小孩子跌倒了,他就立即沖過去把小孩子扶起來。如果小孩子哭了,他就立即從兜里掏出糖果來塞到小孩子的嘴里。如果哪個家長打小孩被他看見,他就上去幫小孩子打家長。

    但是,如果看見淘氣的小孩子追打老鼠,他就不管小孩子怎么哭鬧都要制止,并顯得多管閑事地將老鼠夾打開,或者將尾巴上的釘子拔掉,或者將拴住腳的繩子解開,讓老鼠走掉。

    有的大人對他這種行為不滿意,喝止道:“老鼠是害人的東西,你倒好,把它們都放掉!”

    那人指著老鼠逃竄的方向,說道:“害人的東西?才不是呢!那是算命先生!”

    不僅如此,那人還經常在舅爺的老宅子周圍晃悠。舅爺以為那人找他有事,便主動上去打招呼。

    那人卻擺擺手,說:“我不是找你。”

    舅爺有點兒惱火,問道:“你不找我老在我這里晃悠什么?”

    那人踮起腳來,目光越過舅爺的肩膀朝老宅子里面的天井看,然后說:“我想來算算命,看看我在入土之前能不能見到小孫兒。”

    舅爺不由分說將他拉走,極不耐煩道:“走走走,你算命去找算命的呀,跑我這里來做什么!我又不會算命!”

    當舅爺宣布要在八十大壽那天拆掉老宅的時候,第一個反對的就是那人。

    他家里人拽都拽不住,他不敢進舅爺的老宅子,就沖到舅爺的兒子家里,要跟舅爺的兒子吵架。

    村里人都笑話他,說,你又不是他家里人,關你什么事。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那人將腦袋一橫,說,我還就要管了!要拆掉那老宅子,先把我骨頭拆了!

    舅爺的兒孫們被這個倔老頭弄得哭笑不得。

    我從北京回到岳陽后的那幾天天氣都不太好,烏云壓陣,卻不下一滴雨。山上有一種不知道名字的鳥不停地叫喚——洗噠坎洗噠坎洗噠坎。村里人避繁就簡喚這種鳥叫“洗噠坎”,在本地方言里,洗噠坎就是雨水洗了田坎的意思。它一般在雨后才叫得歡,好像它比誰都更早發現雨后清新的情景。可是這些天還沒有下雨它就開始叫喚了。不過空氣確實潮濕得很,仿佛伸手隨便在空中抓一把都能攥出水來。

    村里的老人說,現在天氣越來越不正常了,極端天氣經常出現,弄得鳥兒蟲兒都分不清春夏秋冬和雷雨陰晴了。

    舅爺生日那天,我們一家早早就出發了。從常山走到畫眉,再到洪家段,這是一段不近的距離。到畫眉之后,在爺爺家坐了一會兒,叫上爺爺和舅舅一起走。

    我們五個人剛走到畫眉的老河邊上,正要過橋的時候碰到了扛著鋤頭回來的炎爹。

    炎爹親切地給我打招呼:“畫眉長大的外孫回來啦?”

    爺爺呵呵地笑。

    我忙喊了一聲“炎爹”。

    炎爹點點頭,將我拉到一旁,問道:“你得了那個烏龜后,做了夢沒有?你真的放生了吧?不會藏著舍不得吧?”

    我說:“我倒沒有做夢。烏龜是真的放了,我也不敢留著啊。”我一邊說一邊想,世界上果然沒有不漏風的墻。

    他用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給我一個大拇指,爽朗地笑道:“那就好!你去跟你爺爺走親戚吧。有時間跟我和你爺爺聊聊。不過你嫌我們老的話那就算了。沒事的。誰還喜歡跟我們這些脫離時代的人閑扯啊!哈哈哈。”

    我不好作答。

    他將我往前一推,叫我跟上爺爺他們。

    “他跟你說些什么呢?”舅舅問道。

    “沒什么。”我回頭朝炎爹看去,在陰沉沉的天色下,他的背影顯得特別沉重,仿佛是剛剛謝幕準備離去的演員,之前還活躍在舞臺上,燈光閃耀,轉眼就黯然離開。

    小時候跟著奶奶去洪家段,我在同樣的位置無數次回頭,看見畫眉村的房屋高高低低,爺爺的房子在其中顯得特別親切熟悉,每次暫時離開的時候都盼著早點兒回來,回到那個熟悉的地方。每次回來,走到老河邊上就開始狂奔,恨不能撲進老屋的懷抱。

    現在我雖然長高了,但是踮起腳也看不到爺爺的老屋了。雪白的樓房越來越多,將老屋擋得嚴嚴實實。

    去洪家段的路我還是記得的。雖然腳下的路都成了水泥路。

    進洪家段的時候,我又看到了舅爺的老宅子。在我的記憶里,它是那么地高大,那么有氣勢。可是這次看到的老宅子仿佛縮小了,遠遠沒有我記憶中的那么好。

    我正要往老宅方向走,mama喊道:“亮仔,那里沒人住了。你還去干什么?舅爺病了,已經搬到舅舅家里了。”

    “病了?”我問道。

    爸爸說道:“能不病嗎?你看看那個老房子,都長滿青苔了,天井里的水也排不出去,都臭了。一到下雨天,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

    爺爺笑道:“唉,人一老,房子也老了。”

    舅舅將手一揮,說:“本來就該退出歷史舞臺了。”

    到了舅爺的兒子家門口,舅舅拉了我一下,指了指遠處,說:“你看,就是那個人不讓拆房子。”

    我順著舅舅指的方向看去,看見一個臟兮兮的老頭坐在老宅的側面。之前因為角度,我沒有看到他。老頭孤零零一個人坐在那里,好像在瞌睡。他的頭發和胡子非常亂,人又特別瘦,像只老鼠曬太陽似的縮在那里。可惜沒有太陽。

    “他坐那干什么?”我問。

    “他怕舅爺的家人偷偷將老宅子拆掉,所以在那里守著,聽說他守了兩三天了。舅爺一病倒,他就過來了。”舅舅說。

    這時舅爺的兒子出來迎接我們。他見我們正在談論那個老頭,瞟了那邊一眼,輕蔑道:“讓他守著吧。該拆還得拆。又不是他的房子,真是!”

    舅爺的壽宴進行得順順利利,那個老頭并沒有來干擾客人。

    我坐在堂屋里吃飯的時候,忍不住看了他好幾次,他一動也不動。我的心里不禁擔憂起來,莫不是他已經死了吧?

    飯桌上有人議論說,舅爺平時紅光滿面,健健康康,比人家五六十歲的老人還要精神,怎么一到八十歲大壽就病倒了呢?

    有人回答說,久病反而成良醫,很少或者幾乎不病的人倘若一生病就是大病。舅爺就是這個情況。

    關系更近一點兒的親戚說,舅爺得的不是一般的病,恐怕是心病。

    立即有人自作聰明說,他還是舍不得老宅子吧?

    那個親戚神秘地擺了擺筷子,陰陽怪氣地說,你們不知道吧,他這么老了,為什么之前精神抖擻?為什么快八十歲了又病倒嘆氣?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他的籠子中藏著金絲雀呢。

    大家不明白。

    那個親戚俯下身說道,他人老心不老,金屋藏嬌。

    人家都這把年紀了,你可別亂說。桌上有人說道。

    那個親戚將眉毛一挑,煞有其事道,你們還不信?我親眼看到過!那個女的半夜來,天亮前走。

    真的假的?有人猶疑不定了。

    那個親戚夾了一筷子菜放嘴里,含糊道,不能多說了,你們愛信不信。我看你們都是自家人才敢說。你們可別對外講。

    午飯一吃完,舅爺的兒子就開始商量拆屋的事。除了幾個就近的親戚之外,還有幾個同村的年輕小伙子幫忙。

    事情很快就商量好了,先搬家具,不能用了的直接打爛做木柴。然后拆門窗,再抽房梁,最后叫推土機來直接將墻推倒。

    有人詢問是不是要征求一下老人家的意見。舅爺的兒子直接否定了。

    “讓他安心養病吧。”舅爺的兒子說。

    “還是跟他說一聲吧。”幫忙的人里面的一個老頭說道。我剛才忽略了他的存在。

    舅舅偷偷告訴我,那個老頭外號叫刺老頭,他曾經因為女兒結婚前病倒來找過舅爺麻煩。后來兩家人鬧翻了。

    原來是他啊。我點頭。

    舅舅接著說,他女兒嫁出去后不久,卻經常被男方欺負,三天兩頭回娘家來。可是每次回來,刺老頭礙于面子都要將女兒送回去。有一次,他女兒無論如何也不再愿意回去,跟刺老頭犟上了。刺老頭的外號就是來源于他從來不讓步,所以他跟女兒大鬧了一場。他女兒一氣之下懸梁自盡了。

    啊?我驚訝了。mama后來沒有告訴我這些事情。

    他女兒自盡之后,刺老頭變成了孬老頭,事事都讓著別人,跟舅爺之間的恩恩怨怨也一筆勾銷。這不,本來只要青壯年幫忙,他硬是參與進來。

    舅爺的兒子聽了他的話,去病床邊問了舅爺。舅爺有氣無力地揮揮手,說:“哎,崽大爹難做,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吧。”

    得了舅爺的允許,大家便進大宅子搬東西。

    大家一致決定先將老衣柜搬走。幾個人挽起袖子走過去,費了好大的勁兒卻挪不動一分一毫。

    刺老頭嘟囔道:“難道里面裝了鐵不成?就算鐵打的也沒這么重啊。”一面說著,他一面將手伸向衣柜的門環。門環有兩個,也就一般核桃大小。其中一個門環上面掛著一把銅長鎖,顯然是丟了鑰匙廢棄了的鎖。

    他的手剛碰上門環,異常的情況就發生了。

    他的手仿佛是碰在了老宅子最敏感的部位,老宅子突然一陣震動。頭頂的房梁上落下一層老灰塵,好幾個人咳嗽起來。

    “怎么回事?”刺老頭被嚇住了。手按在門環上不敢動。

    “地震了不成?”不知誰說了一聲。

    馬上有人反駁道:“不對。好像是老鼠的聲音。”

    舅爺的兒子抬頭一看,頓時目瞪口呆。頭頂的房梁上有無數條老鼠爪子抓出的細長的痕跡,密密麻麻如同某位前衛設計師特意制造的花紋。老宅子的房梁向來都是黢黑黢黑的,那淡黃色的刮痕顯然是嶄新的。

    在場的人暗暗驚嘆,但是幸虧這里人多,沒那么害怕。

    “搬,接著搬!這么多人還怕了老鼠不成!”舅爺的兒子大手一揮,帶頭去搬老衣柜。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老衣柜依然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