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這樣，陸謙卻從來沒有跟他說過自己的事，他痛不痛，有多痛，除了陸謙沒有人知道。

    還有楚哥。

    樂信然想到來時在樓下看到楚邵辭坐在車里看著陸謙病房方向的模樣，更加難過。

    謙哥為什么不讓楚哥見他？

    一定是、一定是不想讓楚哥看到他現在這凄慘的模樣，不想讓楚哥心疼。可是、可是……

    樂信然哭到后面都快喘不上氣了，陸謙目光溫柔而無奈地看著他，見此說：“好了，這種事人一輩子總要經歷一回的，不要哭了?！?/br>
    陸謙：“我并沒有覺得多痛苦，放心吧?！?/br>
    樂信然自然不信，他查過了，這種病全世界都只幾例，每每發病就是痛不欲生，謙哥瘦的人形都沒有了，怎么會不痛苦。

    但是他還是止住了哭聲，喘口氣，然后道：“陸澤師兄說想見你，但是外面的人把他攔住了，他就走了。”

    樂信然經紀人是陸謙這件事被扒出來后，陸澤也被扒出是陸謙一手捧紅的，其后兩人在微博上互相以師兄師弟稱呼，儼然把陸謙當做了老師。

    因此，網上也有網友稱陸謙為陸老師。

    陸澤……

    陸謙微微瞇起眼，然后緩和下來，淡笑著說：“我知道了?！睕]有其他話了。

    樂信然又待了一會兒，陸謙看看天色，道：“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你還要忙功課，自己注意調整時間?！?/br>
    樂信然不想走，但是也知道陸謙這是送客的意思，起身準備離開。

    他走前，問陸謙：“謙哥，你有沒有什么還未達成的愿望？”

    愿望？

    陸謙淡笑著看他：“我曾經想做一個王牌經紀人，不過可惜……”

    樂信然：“謙哥在我心里就是王牌經紀人?！?/br>
    目標的認可算是任務的一項，但是這并不能幫陸謙直接完成任務。

    但是無所謂，陸謙已經放棄了這個任務。

    樂信然走后，系統才出聲道。

    【現在就走嗎？】

    陸謙：“嗯?！?/br>
    【幽靈模式只有一次免費機會，后面每一次使用都需要扣除五千積分，在高等世界價格也會翻倍。小歐皇，你確定要在這個地方用這唯一一次免費的幽靈模式？】

    陸謙垂下眼，說：“你已經很久沒有質疑過我的決定了?！?/br>
    【我只是沒想到你會在這里逃避。】

    陸謙不語。

    是，他怕了。

    他怕再待久一點，他就真的離不開了。

    【幽靈模式開啟。】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一直到目標人物樂信然達成影帝成就，宿主將以幽靈的模式停留在世界外圍。期間如果達成所有任務目標，將會得到S級評分，否則算作任務失敗?！?/br>
    【已經成功制造出死亡假象。】

    【游戲愉快?！?/br>
    “老板，剛剛醫院那邊傳來消息，陸先生已經……離世了?！?/br>
    手中的馬克杯脫落，掉在地上摔成碎片，杯中的咖啡弄臟了他的褲腿，楚邵辭扭頭看向自己的新助理。

    “你說什么?！?/br>
    “陸先生離世了。”

    “……我知道了?！?/br>
    ……

    陸謙在意識空間飄了五年，預期的失敗沒有來臨，而是系統的道賀。

    不過他心情卻不怎么樣。

    【恭喜宿主達成第一個S級評分，積分卡池獎勵翻倍，請問什么時候進行抽卡？】

    陸謙沉默地看著漸漸在眼前消失的世界，不語。

    他心情很差。

    得不到回應，系統也收斂起歡脫的語氣，安靜片刻，提起另一件事。

    【有了S級評分，審核通過的幾率也會大一些。宿主心情不好的話，不如我們在這里等等。】

    陸謙：“好?！?/br>
    意識空間隨陸謙喜好變動，以往在這空間里休息時，陸謙都會把他們布置的奢華舒適，現在卻是什么都沒有，一片白。

    陸謙就那么坐在地上，撐著下巴，發起了呆。

    他想到過樂信然不會難過太久，陸謙曾經給樂信然的評價是打不死的小強，并不是隨口一說。

    他也想過楚邵辭會不會難過，事實也是如此，那個男人得知他的死訊時頹廢了一段日子，但其后也很快振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