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倌_分節(jié)閱讀_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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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說邊收拾一下刨出的木頭渣子,“二……” 勉強(qiáng)能發(fā)出烏拉聲的陳福江從屋里端出一杯水遞給耿二生,笑呵呵的耿二生接過水拉著陳福江坐下,“七哥,你倆能去豬場干活不?一個月1800,不過要在豬場住……” 帶著笑意的耿二生話音剛落,陳福海手中的掃帚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完全沒有想到老耿家會讓他們哥倆去豬場干活的陳福海、陳福江不是沒想過去找找二生或是耿朝福,可老哥倆看看自身的條件,又看看村里那些健全的,老哥倆苦笑一下把那絲異動壓了下去。 愣神的陳福海、陳福江讓二生臉上的笑意有些僵硬,心底有些犯嘀咕的二生不知道悶不吭聲的老哥倆是啥意思。 工資低了?住房條件差?活累?巴拉來巴拉去,也沒想明白的耿二生撓撓頭皮抬頭看向陳福海,“七哥…” 就在耿二生琢磨來琢磨去時,回過神的哥倆對視一眼,彼此眼中的感激和苦澀讓老哥倆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微微點點頭的陳福江悄悄的吐出一口氣。 “二生,俺倆不去了,你看看俺倆,一個不會說話,一個腿腳不好,咱屯子里不少能干的,你去問問他們吧。” 沉悶的回答讓耿二生楞了一下,可隨即細(xì)心的耿二生發(fā)現(xiàn)老哥倆眼中的那抹苦,仔細(xì)一想,耿二生就明白倆人咋想的,心底熱乎乎的耿二生拽住了心底難受想要進(jìn)屋的陳福江,“九哥,等會。” 停頓了一下的耿二生再次看向陳福海,“七哥,咱都一個屯子住著,你跟九哥啥樣,俺二生知道,咱不說別的,你就說想不想去,要是嫌棄工資低,哪二生啥也…” “二生。” 耿二生的話音還沒落下,滿臉漲紅的陳福海大聲打斷了耿二生的話語,低垂了下眼簾的陳福海閉了閉眼嘆了口氣,“二生,不是工資的事,俺們是怕給你家找麻煩,你家哪豬場蓋起來不易,這要是因為俺們哥倆在惹點麻煩,讓大家伙不樂呵,俺們哥倆不成罪人了。” 嘟囔著把擔(dān)憂吐出的陳福海讓耿二生呵呵的笑了,搖搖頭,“七哥,你說啥哪,豬場是俺家的,俺雇人還需要跟大家伙打招呼,別的不說,就說豬場那活又臟又累,工資還不高,誰樂意去…” 別看耿二生心思少,其實耿二生有自己的想法,豬場找眼不?找眼,可真要是讓個年輕的去,還真沒人樂意,四十多歲的,基本上是家里頂梁柱,就豬場給的那點工資不好干啥,一把力氣要是能行誰不樂意多賺點,也就陳福海哥倆因為殘疾才留在了雙鴨屯。 掰開了揉碎了,把屯子里這些老少爺們分析了一遍的耿二生讓陳福海哥倆眼睛越來越亮,仔細(xì)琢磨一下,可真是,雖然豬場干活守家?guī)У兀涩F(xiàn)在四十多歲的誰不想著多賺點趕緊給孩子娶媳婦,他們哥倆是沒孩子,再加上身體殘疾不樂意出去,這要是有孩子,早出去掙命了。 不管心底有著怎樣的忐忑,到底在耿二生的勸說下,接下豬場的陳福海、陳福江定好明早搬到豬場住,送走笑呵呵的耿二生,老哥倆帶著糾結(jié)和復(fù)雜趕緊收拾行李。 暫且不提一大早先行趕到豬場干活的陳福海,一夜好眠,吃過早飯的顧老三離開了雙鴨屯,臨走時,顧老三拽著耿天嘀咕了半天,嘀咕了什么,外人不知,就連耿二生等人也不清楚,只是知道,耿天的表情有點復(fù)雜。 漸漸甩在身后的雙鴨屯徹底消失在視線內(nèi),不在時不時的注視著倒車鏡的顧老三抽出仍在一旁的軟中,點燃夾在指縫的香煙,敞開的窗戶襲來陣陣涼意和清新。 飛奔的越野車沒有阻斷顧老三快速轉(zhuǎn)動的大腦,仔細(xì)推敲想了半宿的主意,回到家的顧老三拿出壓在炕柜里的銀行卡離開了家門。 一走就是兩個月的顧老三,再次出現(xiàn)在耿天面前時,已經(jīng)是入夏時分,頭頂炙熱的太陽,完全傻眼的耿天、耿二生在咩咩咩的叫聲中看著穿著大褲衩大背心腳蹬自行車還帶兩狗的顧老三半響回不過神。 黝黑锃亮的肌膚下,咧著大嘴,露出一口白牙的顧老三掃了一眼羊群,又看了看傻啦吧唧的爺倆,到底沒忍住,哈哈哈哈的笑了。 ☆、 第章 “天娃、天娃。” 略帶焦急的喊聲讓凌晨三點才爬上炕的耿天勉強(qiáng)睜開滿是血絲的雙眼,“爹。” 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jī)瞅了一眼,迷蒙的雙眼眨了眨才看清,六點,抹了把臉,坐起身的耿天看向眉目間帶著一絲不安的耿二生。 “爹,咋了。” 打著哈欠的耿天又搓了把臉,拉住耿天的手臂,“天兒,你跟爹來。” 邊說邊拉著耿天的耿二生冰涼的手指讓耿天打了個激靈,瞬間沒有了睡意的耿天套上大短褲下坑,穿過彌漫這淡淡香氣的院子直奔后院的耿天剛一走進(jìn)后院就傻住了。 只見前幾天顧老三趕來的十幾頭綿羊已經(jīng)圍在了一起,一個并不規(guī)整但能清晰看出的圓圈出現(xiàn)在眼前,咩咩咩的羊叫聲還伴隨著絲絲血腥味。 緊縮眉頭的耿天把順手揣在兜里的手機(jī)塞給耿二生,“爹,咱沒養(yǎng)過羊不知道咋回事,你給三叔打電話,讓他務(wù)必來一趟。” 哎哎答應(yīng)著,耿二生趕緊找顧老三的號碼,而耿天則試探著往前走了一步,剛剛踏出一步,耿二生一把拽住了耿天,“天兒,別去,咱家的羊不對勁,俺剛剛過去,它們要頂俺。” 早晨五點就起來的耿二生收拾完院子又把早飯做好才提著水桶繞到后院,剛剛走進(jìn),就發(fā)現(xiàn)羊群已經(jīng)圍城了一個圓圓的圈,不知道發(fā)生啥事的耿二生剛準(zhǔn)備上前,就被唯一一頭長角的公綿羊頂了回來。 啪啪啪的踹地聲隨即響起,突然暴躁的羊群把耿二生嚇了一跳,雖然羊群進(jìn)入自家后院的時間不長,可這幾天一直照顧這十二頭綿羊的耿二生卻從來沒有遇見這種情況。 看看圍在一起的羊群又聞著漸漸濃郁的血腥味,耿天皺起了眉頭,這些羊是顧老三精挑細(xì)選從外面運(yùn)回來的,雖然送來的僅有十二頭,但卻是顧老三跑了好幾個地方給耿天找來的種羊,個大不說,產(chǎn)毛量更是不容小瞧。 錢不錢的先不說這要是出點啥事,還不得心疼死,想到這里,耿天拉開耿二生的手,“爹,讓俺去看看,沒事,你趕緊讓俺三叔過來。” 緊緊抓住手機(jī)的耿二生看看慢慢靠前的耿天又看看手機(jī),把手機(jī)往兜里一揣,小心翼翼的走到耿天身邊,“天兒,爹跟你過去。” 邊小聲說道,邊拉住耿天擋在了耿天前面,小心翼翼的耿二生讓耿天有些無奈,可不知道是耿天的出現(xiàn)還是羊群需要幫助,隨著倆人的靠近,圈成一團(tuán)的羊群慢慢撒開。 散開呈半圓狀態(tài)的羊群中,唯一的那頭帶角的大公羊站在中間,旁邊的草堆上還趴著一頭身材相對矮小一些的母綿羊,淅淅瀝瀝的血跡從母羊的身下流淌著。 而血跡中,一只羊腳還在外面,眼前看到的一切頓時讓爺倆傻眼了,這羊啥時候帶崽子了。短暫的停頓,耿天趕緊推了一把耿二生,“爹,你去山上叫福江叔,看看福江叔會不會接生,這羊是要下崽子,順便給三叔打電話。” 驚醒的耿二生掉身就往外跑,咚咚咚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咩咩,兩聲虛弱的羊叫聲中,耿天邊警惕的看了一眼明顯焦躁的公羊邊蹲在了母羊身邊,伸手碰了下羊肚子。 咩咩,輕微的碰觸傳來,轉(zhuǎn)頭,耿天微微頓了一下,眼角帶著濕潤的母羊動了下身體,濕潤的眼神好像在懇求耿天救救它的孩子。 束手無策的耿天手指發(fā)涼,別看耿天在農(nóng)村長大,還真沒給牲口接過生,可從山上下至少要半個小時,人能等,虛弱的一直在流血的羊是否能等到? 咩…洪亮的羊咩聲響起,肩膀的背心帶被拽住的耿天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大公羊拽到了血跡旁,頓了一下,碰的一聲悶響,耿天眼睛騰的一下瞪大。 只見那頭好像牛犢子似的大公羊兩只前蹄彎曲跪在了耿天面前,抿著雙唇看著眼前的血跡和那雙彎曲的雙蹄,耿天深深吸了一口氣。 掃了一眼四周,耿天的沾染了一絲血跡的手心里出現(xiàn)一捧清水,捧到母羊面前,“俺也不知道行不行,你試試,喝完俺給你接……” 話音還沒落下,從始至終一直溫順的母羊好像知道耿天掌心的清水對于它是救命的東西,低頭把耿天掌心里的清水喝下,轉(zhuǎn)身挪動身體來到血跡旁,耿天看了下眼帶濕潤的母羊,“你堅持下,我把羊羔拽出來。” 不知道為什么,耿天覺得身邊的這兩頭綿羊能夠聽懂,說完,耿天小心的把手放在了母羊rutou。 抓著探出的羊羔腿推回母羊體內(nèi),右手剛剛探進(jìn)母羊體內(nèi),母羊顫抖了一下,大公羊走到母羊身邊趴下,一下又一下舔著母羊的臉頰,完全沒有接生經(jīng)驗的耿天短短的一分鐘,汗下來了。 越來越多的血跡讓耿天頭發(fā)發(fā)麻,窄小的空間,摸索了半天總算摸到兩條羊腿的耿天試探的往下拽了一下,咩……,叫聲再次響起,這一次,虛弱的聲音夾雜這一絲痛苦。 手指頓了一下,抬起頭看向抻著脖子微微顫抖的母羊耿天抿了下唇,沒在猶豫拽著羊腿往外帶,一點點,順著右手出來的兩只羊腿抖了一下。 叫聲一聲高過一聲,血跡越來越多,不敢再耽擱的耿天一下子把小羊羔拽了出來,嘩啦一下,噴射出的紅色液體噴了耿天滿頭滿臉,血腥味膻味和一絲臭味讓耿天干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