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倌_分節(jié)閱讀_3
書迷正在閱讀:大叔,你好、穿越之過紅火日子、我成了別人的金大腿怎么辦?、反派,你馬甲掉了[快穿]、空間之最強世界跑商、親,玩過看臉游戲嗎?[快穿]、全職醫(yī)生[未來]、羽刃之比翼齊飛、有屋檐、《卡儂》2
好在,耿天察覺倒異樣后,愣是裝作手指雖然看似恢復的很好卻功能缺失,這點讓耿天的主治醫(yī)生很是遺憾了一陣。 到了手術(shù)后的第二十五天,又一個安靜的夜晚,不知因為什么突然醒來的耿天失眠了,輾轉(zhuǎn)反側(cè)間,習慣性把玩著銀戒指的耿天突然發(fā)現(xiàn)銀戒指竟然散發(fā)著一縷不仔細辨認就會忽略的淡白色光束,沿著斷指一圈圈圍繞的同時出現(xiàn)一絲清澈的水流,不多不少,覆蓋住手指后銀戒指暗淡了一下,一切消失了。 要不是因為驚訝也因為心中那份說不清道不明的堅信,骨子里有些迷信的耿天就把在外人看來滿是妖孽的戒指撇了。 可也是從那時起,耿天急了,在外十年,耿天見識了太多人心,耿天知道一旦讓人發(fā)現(xiàn),等待他的就是滅頂之災,小聰明的耿天第二天找到主治醫(yī)生,用深刻骨子里屬于農(nóng)家子的憨厚低聲提出了出院的請求。 詫異的醫(yī)生,焦急的老板沒有攔住耿天的堅持,或許是愧疚也或許是以絕后患,老板除了給耿天十萬的賠償也懇請耿天在做下詳細的檢查,沉默了一下的耿天待著忐忑點頭答應了。 走出醫(yī)生辦公室的那一刻,忐忑不安的耿天無意識走出了住院部的大樓,站在醫(yī)院后院,不同于四季分明的東北,寒冬的綠讓心情焦躁不安的耿天漸漸沉下了心,低頭看向被包裹的手指和掛在胸前的紅繩,閉了閉眼的耿天暗自苦笑了一下。 耿天到現(xiàn)在也沒鬧明白那絲清澈的水流是怎么怎么回事,也沒鬧明白手指的紗布是怎么變的干爽,煩躁的撓著頭皮,耿天更加迫切的想要回家。 不管耿天怎樣忐忑,檢查如期而至,一系列的檢查結(jié)束后,當真實的讓耿天自己都有些目瞪口呆的報告擺在了眼前,外表恢復很好的手指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原有的靈活,一串的醫(yī)學術(shù)語轉(zhuǎn)化成白話就是,耿天的手指只有外表沒有功能,跟假指一樣。 老板的愧疚,醫(yī)生的遺憾都沒有擋住耿天死死壓下的欣喜,別人不知道,可耿天自己清楚,啥叫沒功能,他的手指頭好著哪,緊緊抿著唇,低頭不語的耿天讓在場的兩個人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溫和的耿天。 送走懦懦的說著歉意的老板,興奮不已的耿天站在醫(yī)院大門口感覺天異常的藍空氣特別的清新,咧著嘴傻笑了一會的耿天隨即被對面吆喝著搞活動的彩票站吸引了注意力,摸摸兜里,外出十年第一次走進彩票站的耿天用兜里僅有的十塊錢買了一張由他、娘、和老爹三人生日組成的彩票,原本只想買一張的耿天在對方的勸說下,稀里糊涂的用十塊錢打了所謂的五倍。 再次回到病房,冷靜下來的耿天看看手里的彩票,想想進別人兜里的十塊錢,頓時心疼了,十塊錢夠吃一頓rou了,可想到那份并不真實的報告,一瞬間的心疼消失了,偷笑的耿天隨手把彩票放在了病號服的兜里單手收拾起行李。 而就在耿天收拾好行李,等待出院時,邊數(shù)落耿天邊幫著耿天換衣服的張百順習慣的動作讓傻笑的耿天想起了那張被遺忘的彩票,在張百順不贊同的目光下,訕訕的笑了一下的耿天接過了張百順遞來的彩票,低頭看向已經(jīng)在兜里躺了三天的彩票,蹭著頭皮的耿天在張百順的催促下再次走進了彩票站。 還沒開口詢問,就被身邊議論聲驚了一下的耿天僵硬的看著被大大的紅紙貼在墻壁上的一組數(shù)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數(shù)字是耿天一家三口的生日,心底忍不住哆嗦一下的耿天雙腿發(fā)軟的走出了彩票站。 好像做賊似的掏出那張彩票,完全吻合的號碼哪怕耿天再傻,他也知道中獎了,可耿天不傻,狠狠的掐了一把大腿,勉強安耐下的顫抖中,耿天回到了病房。 左顧右盼中,好像做賊一樣的耿天在臨行前的一天悄悄把彩票兌換成了一張卡,低頭走出彩票兌換中心,好像做夢一樣的耿天足足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才勉強恢復平日的安靜。 ☆、 第 4 章 當耿天的話音終于落下時,寂靜的房間,一張在燈光下有些暗淡的銀行卡和一枚銀光閃爍的戒指把老耿家三個當家做主的爺們徹底弄懵了。 尤其是對于從舊社會走過來經(jīng)歷了災荒又經(jīng)歷了十年動蕩的耿朝福來說更是感覺一陣陣頭皮發(fā)麻,久久的沉默后,長出一口氣的耿朝福用力搓了一把臉,抬起頭看向耿天,“天娃,這事還有誰知道?” 哪怕知道耿天不是個多言的人,耿朝福還是用干啞的嗓音出聲詢問著。 安撫的握住耿朝福冰冷的大手,耿天搖搖頭,“爺,只有咱家四口。” 輕語的耿天讓耿朝福呼的一下長出一口氣,隨即反應過來那份緊繃的耿朝福自嘲的笑了一下,“俺真是越活越回旋了。” 自嘲的笑語讓耿天呵呵的笑了,一閃而過的狡黠讓燈光下平凡的五官有著一絲淡淡的驚艷。 “爺,你要是越活越回旋,俺大伯和俺爹還不得縮縮倒地底下啊。” 刻意提高的聲音驚醒了依然回不過勁的耿大生、耿二生。 看看已經(jīng)恢復了一絲平靜的耿朝福又看了看笑意冉冉的耿天,老哥倆對視一下同時苦笑了一下。 使勁搓了搓手又抹了把臉的耿大生伸出大手拍了下耿天的頭頂,“小混球。” 笑罵的耿大生臉上的表情雖然依然有些僵硬倒畢竟還是恢復了一些往日的灑脫,唯獨耿二生,不知因為什么雖然是笑,卻笑的讓耿天有些迷茫。 不自覺落在耿二生身上的目光吸引了耿二生的注意力,安撫的沖著擔憂又茫然的耿天笑了一下,“天娃,你……真看到你娘了?” 遲疑的詢問讓耿天頓時明白耿二生的表情為什么會那么復雜,沒有一絲遲疑的重重的點了點頭,“爹,俺真看見了,俺還看到一個盤嘎達咎的老太太,穿著對襟的大褂站在俺娘身邊,對了,還拿著一根長長的煙袋,銅頭的。” 耿天的話音剛落,耿朝福楞了一下,隨即哈哈哈哈哈的突然發(fā)出大笑聲,突然想起的笑聲不單單嚇住了耿天也把耿大生哥倆嚇了一大跳。 三雙目光齊齊落在好像有些異樣的耿朝福身上,目光中的詢問讓笑呵呵的耿朝福搖搖頭,扭身背對著三人,打開了一直放在耿天房間卻從來沒有打開過的炕柜。 那個曾經(jīng)在耿天記憶中充滿神秘的柜子在三人的注視中緩緩打開,一個布包是在不大的炕柜內(nèi)顯現(xiàn)的有些孤。 伸手拿出布包的耿朝福掛著笑意打開布包后,一個滿是斑痕的木盒子率先出現(xiàn)在三人面前,小小的木盒子,只有成年男人的手掌大,可就是這個木盒子卻讓耿大生、耿二生哥倆變了臉。 “爹……?” 耿大生沖口而出的驚呼讓耿朝福笑了一下,“是不是以為這盒子隨你娘下葬了?” 沙啞的詢問讓耿大生微微頓了一下,抬起頭不解的看向耿朝福,“爹,你不是說俺娘的東西都放進棺材嗎 ?” 笑著搖搖頭,耿朝福沒有解釋什么,而是直接打開了盒子拿出了一張邊角發(fā)黃的小照片,輕輕的撫摸了一下,遞給了滿眼疑惑的耿天,“天娃,看看。” 帶著疑惑不解,耿天接過了照片,看到照片的剎那,耿天忍不住心底一哆嗦,就連低垂眼簾擋住的瞳孔都不自覺收縮了一下。 不自知微涼的手指讓耿朝福呵呵的笑了,用粗糙的大手拍了下耿天的頭頂,“天娃,知道了?” 雖然是詢問,但卻帶著肯定,想想那些只存在隱約傳說的記憶,耿天忍不住露出一絲苦笑,“爺,咋回事?” 小心放下照片的耿天抬起頭看向耿朝福,耿天的詢問,耿大生倆人的不解中,耿朝福卻只是淡笑的搖搖頭,“天娃,你一說,俺老頭子就明白,你娘和你奶真跟著你。哎,這話要說起長了,你也別瞎琢磨,反正不是啥壞事。” 沒有解釋的解釋讓耿天僵了一下,隨即想想那些無解的事情,只能扯動臉皮的耿天點點頭,算是接受了耿朝福的解釋。 當然,耿天并不知道,當耿朝福打發(fā)奔波一路回到家的耿天休息后卻帶著耿大生、耿二生回到了自己的東屋。 沒有了面對耿天的輕松笑意,也沒有乍一聽到事情經(jīng)過的驚訝,此時的耿朝福久久沉默著,而站在耿朝福身后的耿大生、耿二生哥倆在耿朝福沉默中也靜靜的站在一個佛龕前,沒有如別家那樣,自家做的佛龕里鑲嵌的只是一張黃紙和一個排位。 牌位上清楚的刻著耿趙氏,而黃紙上卻用紅色的朱砂書寫著,趙霈,一個不應該出現(xiàn)在農(nóng)村的名字。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久久站立的耿朝福回過神時已經(jīng)臨近午夜時分。 無聲的嘆了一口氣,耿朝福點了點黃紙,“小六子,你呀,讓我說啥好。” 呢喃的低語含糊的只有耿朝福自己聽到,暗自搖頭的耿朝福隨即轉(zhuǎn)身看向站在身后的耿大生、耿二生,來回看了兩眼后,耿朝福把暮光落在耿大生身上,“大生,明個你去胡瞎子,就說我老耿頭求他走一趟。” 耿朝福的話讓耿大生微微頓了一下,咔吧咔吧小眼睛,動了下雙唇,卻什么都沒說的只是點點頭。 隨即收回目光看向耿二生的耿朝福微微遲疑了一下,還是盯住了目光,“二生,明個帶天娃去給他娘上柱香,燒點紙,跟大妮說,年前,咱家就把她跟你娘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