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珩’這個人已經犧牲了，”崔將軍平靜道：“恭喜你，你自由了。”

    莫子珩沒說話，過了片刻才道：“我的腿呢？還有治嗎？”

    崔將軍沒說話。

    莫子珩笑笑：“不用瞞著我，這種事……我見多了。”

    “我們會盡最大努力讓你能感覺到它。”

    莫子珩閉上眼睛。

    他突然開始迷茫，自己一個廢人，怎么回到心ai的nv孩身邊？

    他怎么保護她？

    怎么陪她穿著婚紗，走過長長的路。

    “你沒有犧牲的消息只有極個別人知道，按照流程，我們向秦揚和樓小北通知了你si亡的消息，等合適的時間，我們會安排你回去。“

    “不用。”

    崔上將露出疑惑的神情。

    莫子珩看向他，嘲諷一笑：“你覺得一個廢人，要怎么回去呢？”

    崔上將抿著嘴沒說話。

    片刻，他站起來，對著莫子珩深深鞠了一躬。

    “子珩，我代表國家，給你說聲對不起。”

    莫子珩沒有理會，崔上將敬了個軍禮，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他走出去的時候，聽到床上的年輕人道：“國家沒有對不起我，這是我的責任。”

    為了國家的戰略部署也好，為了心ai的nv孩也罷，這都是他心甘情愿的。

    他以si志應召的這次任務。

    崔上將腳步一頓，想起二十年前被毒販折磨致si的莫崔，眼睛突然紅了。

    是自己對不起他們。

    面對樓小北的問題，秦揚無法回答。

    “你覺得他si了嗎？他怎么可能會si。”

    樓小北眼里重新又有了光，她諷刺道：“那些人就給了一張照片吧？骨灰呢？遺物呢？什么都沒有，就說他si了？”

    “莫子珩是軍人吧？說不定，說不定他只是去執行什么秘密任務去了。”

    樓小北越說越來勁，秦揚沉默了良久，才輕輕“嗯”了一聲。

    樓小北便笑了，酒窩里滿是甜：“他和他爸爸一樣，是個英雄呢。我什么也不用做，等他回來就好了，對嗎？”

    秦揚沒有反駁，他點點頭，道：“對。”

    樓小北看著秦揚，笑意盈盈，笑著笑著，眼淚卻流了出來。

    騙人的話誰都會說，可是要怎么去相信這些謊話。

    秦揚走過去，抱住樓小北。

    他輕輕抱著她，克制住血ye里所有的暴nve。

    “北北，”秦揚輕聲道：“我會認真吃藥，我會對你好，我會像我哥最后囑咐我的那樣，好好照顧你。”

    “你把我當成他也無所謂。”

    “只要你別趕我走，只要你讓我在你身邊。”

    “給我一個機會，可以嗎？”

    樓小北感受著秦揚身上的溫度。

    男人的眼睛還是紅的，眼里是摯誠。她好像突然回到了幾年前，回到了三人天天在一起玩耍的日子。

    終于，樓小北動了。

    她輕輕回抱住秦揚。

    “你不是莫子珩，我也不會把你當成他。”

    “你……是你。”

    “你是秦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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