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黎明II_分節閱讀_365
勛夫人不喜歡喝紅茶,她還是喝中國的清茶,佘姑娘回來,給她泡了一盞凍頂烏龍。 “我剛才進門的時候聽見你們說什么孩子的事情,那是什么?” 梅瑾不想說。 勛夫人也沒有過分的問,只是說,“是不是老三讓你過來說給Regina聽的?” 梅瑾不說話,盛頤珊也不說話。 勛夫人,“小瑾,我知道你同老三感情一直好,什么都聽他的,這樣不行,你要有自己的主意,不要他說什么你做什么。” 梅瑾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盛頤珊安靜的低頭喝茶,看上去像一座極致美麗的雕像。 三天后。 “這就是我的證明。” Arthur將手中所有的資料放在拉斐爾教授的桌面上。 “我的成績單,所有的作業,論文,這些是已經寫完的,還有一些是沒有寫完的。還有,這里,是我為通訊和搜索引擎編寫的半成品的程序。教授,我只能給你過去的一切,未來還遠未到來,未曾發生的事情無法向你保證。” 教授,“你在普林斯頓的課程還有一年結束,現在你并沒有學位。” Arthur,“可以幫我轉學。在常春藤同等學校之間學分是可以相互轉換的,我最后一年的本科課程可以在MIT完成,之后,我可以全力攻讀PhD。當然,我依然需要那個獎學金。” 教授看了他一眼,從手邊拿出一個檔案袋,其中是幾張放大的照片。 圖片中,一張清晰的面孔,Arthur那張臉蛋坐在牌桌前面,正在賭博。 “這是我們收到的匿名資料。” Arthur僅僅看了一下,眉毛挑了一下,一言不發。 同時他從帶來的書包中也拿出幾張照片,這些照片是黑白色的,卻有些發黃了,看上去就知道有年頭有歷史。其中有一個身穿著燕尾服手中拿著香檳的高瘦青年,坐在牌桌旁邊,手邊是成堆的籌碼。 “教授,這是我找到的資料。這是您在蒙地卡羅的照片。” “我不一樣,那個時候我19歲,已經成年。” “成年,或者未成年,這不是重點,教授。”Arthur,“我們都算牌,這才是重點。” 拉斐爾教授那雙冰藍色的眼睛看著Arthur,“我是成年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對我來說,賭博是一件需要嚴密計算而沒有任何僥幸的事情,也許對你不是,在我看來你有沉迷這種游戲的可能性。” Arthur,“是有這樣的可能性,但是其實這種可能性并不大。牌桌上很容易迷失,無法贏得我想要的東西,這就是我來申請獎學金而不是繼續在牌桌上算牌的原因。教授,我說過未來未曾到來,我不能承諾什么,因為我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么,但是,如果您給我這個機會,我會走的很遠。”最后加了一句,“比所有人都遠。” “告訴我,你的目標,或者邊界在哪里?” Arthur不說話,只是微微搖頭。 教授,“很多人總是以為有人喜歡破壞規則,其實我明白,在你的眼中,也許根本就看不到任何規則的存在。” 他站起來,伸出手。 “歡迎來到麻省理工學院,Arthur Krug先生。” 盛頤珊拿到了有關Arthur Krug的全部資料,包括他最新得到MIT的學術泰斗Prof. Rafael Brynjolfsson博士生資格的信息。 “看樣子,勛家老三并不想讓這個孩子出現在眾人面前,同時,他也不想臟了自己的手指。”盛頤珊的母親雍容華貴,穿著旗袍,整齊梳理著頭發,像是把20世紀的繁華都凝結在自己身上一樣,她開口,“真是個小肚雞腸的男人。Regina,雖然你同丈夫Martin(勛亭瀾)的感情并不深刻,但至少,勛亭瀾是一個比他弟弟坦誠的人,從這一點來說,我的女婿更得我的歡心。你想怎么做?” 盛頤珊不說話,只是低頭,一遍一遍仔細看著這些資料。 那么不真實,可是又那么沉甸甸血淋漓的真實! 隨后,她說,“Lance只有6歲,還太年輕。即使大家都知道勛家以后是他的,但是未來會發生什么,我們都無法預料。必須有人為他占著那個千夫所指的位子,所以,……” 她停頓,看著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男孩子并不看鏡頭,微微側頭,即使稚嫩也無法擋住的俊美像刀鋒一樣犀利。 “我需要他回勛家。” 盛頤珊的母親對于這個結果并不意外,只是問了一句,“那么,你打算怎么與這個孩子的母親相處?” 第282章 番外·普林斯頓 Arthur寫了一張支票給珠寶店的老店員。 他得到了那筆獎學金,并且在原本的金額上另外加上了1萬美金,他沒有準備理由,拉斐爾教授也沒有詢問。 老店員細心的為他打了一個包裝,——全黑色,上面還有一張精巧的卡片,可以用來手寫贈語。 Arthur看了一眼老店員那一筆天花繚亂的手寫花體字,沉默了一下,還是決定自己認真的寫下一行小字,每一筆都很認真,像個優秀的美國三好學生。 ——For Alice, Yours Arthur 街道很寧靜,他聽見一輛車子慢慢靠近。 引擎聲很獨特,在一片大約價值2000多美金的汽車當中顯得格外的獨特。他停下,看見那邊向他緩慢駛來的巨大黑色汽車,車頭是一個金色的飛天女神。 車子停穩,身穿制服的司機下車,用套著白色手套的手拉開后門。 一根手杖點住地面。 接著,一個看不出具體年紀,但是絕對已經人到中年的男人下車。華人,昂貴的三件套西裝,手工小牛皮的鞋子,手中那根拐杖,握在手中的部分是一顆雕刻出來的龍頭。 “Arthur?”那人看到他并不陌生,“我是你祖父。” …… 也許,Sophie說的,他擁有一個華人的生物學父親 (Biological father),并不是酒后胡話。 Arthur對于華人的印象其實又刻板又復雜。 他們可以成為母親Sophie口中的財閥,有錢有勢又隱藏在公眾視線之外的所謂隱形貴族,同時,也是法拉盛區里面那些形形色色的東亞人,到中國超市購物,吃著令人胃疼的炒菜和米飯,過著充滿了東方神秘色彩的各種節日。 在Sophie的口中,他的那個父親是一個非常懦弱的男人,幾乎完全沒有自己的人生,完美的按照家族的要求塑造了自己。同時,他的性格中似乎又有那么一點點的桀驁不馴,他不敢反抗自己的命運,于是,他就把這些桀驁不馴放在私生活上,導致他的人生充滿了萎靡不振的驚心動魄。 Sophie有時會拿著報紙告訴兒子他親爹的行蹤,——專門曝光所謂上流社會的小報上一張張對焦不準確的照片。 他記得自己問過她,“Sophie,既然他的家族那么有錢,你當年分手的時候怎么不多拿一些分手費?” “拿了勛家的錢,他們就要把你抱回去,我可不想這樣做。Arthur,你能想象在那個壓抑的家庭氛圍長大嗎?太可怕了!一出生就按部就班,那樣的人生就是一個package,一切在你出生的時候就注定好了。穿著像所有上東區的小雜種那樣,頭發還要梳的好像噴了很多膠水,一舉一動都假的可怕,上的學校都需要家族捐贈,畢業出來找個體面的工作,再和一個同樣經歷的女人談情說愛,哦,到時候如果你還能擁有識別愛情的能力再說。” “現在我們的環境似乎也不完美。” “至少你是自由的。”Sophie拿了一個酒瓶子,她對著瓶子口喝酒,“你可以自由選擇成為成常人,或者,直接墮落到泥潭里腐爛掉。怎么樣都可以,只要是你自己的愿望,一切都可以。” …… 一家還不錯的小餐館,販賣咖啡和三明治,物美價廉。 勛晚頤看著對面的Arthur,而他已經把手中的袋子放在一旁,安靜的吃著三明治,手邊是一杯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