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黎明II_分節(jié)閱讀_316
陽光逐漸從他的身上移開了,他處在光線的陰影中。 勛傾城把眼鏡拿下來,放在一旁,從我這里完全可以看清楚,那是個平光鏡!那個神經(jīng)病,戴著平光鏡只為了隱藏眼神的平光鏡! 我不想隱忍來自他們母子兩個的淡漠和蔑視。 我憤然站立起來,拿著我自己的,那里有電話,我要給父親打電話,告訴他,他的家人并不歡迎我,這不公平,我并沒有做錯任何事情!而且,我可以在這個豪宅里擁有我自己的空間。 雖然母親臨死之前想要拉著他下地獄,但是,她還是愛他,并且,他說他愛我! 嘟嘟兩聲,有人接聽,是父親的秘書。 “喂,這里是勛牧野先生的移動電話,請問您是哪位?” “惜兒,我是他的女兒?!?/br> “哦,是勛小姐。勛先生現(xiàn)在無法接聽,他會在3個小時之后有時間,請問您是想讓勛先生回電話,還是您再打過來?” …… “那我過一會兒再打?!?/br> “好的?!?/br> 嘟嘟…… 一秒都沒有停留,他掛斷了電話。 我感覺到無形的壓力,好像冰冷的海水一半,環(huán)繞在我的周圍,無時無刻不再提醒我一個事實,這是不屬于我的世界。 但是…… 我能回到從前的世界中嗎? 我坐在床上,看著眼前這個屬于我的屋子。白色細紗的窗紗,同樣材質(zhì)的床罩,床上的帷帳,地面上鋪著白色的地毯,深赭色的家具,華美的梳妝鏡,臺子上有各種各樣的水晶瓶,里面放著化妝水,乳液,和香精油。 我…… 對的,我的心告訴我,我不想失去這些。 我沉默著收拾自己少到可憐的行勛,我打開那邊的衣帽間,正對著我是一面落地鏡,旁邊是花瓶,插著薰衣草,而墻壁的兩面是柜子,掛著各色大衣,下面則是一排小盒子,每個盒子上有一張小照片,方便選擇,這里都是鞋子。 這曾經(jīng)是夢想中的一切! 現(xiàn)在就這么真實的在我眼前。 迷惑了我。 忽然,有人敲門,我看見門開著,馮姐就站在門口。 “小姐,電話,請在客廳接。” 我下樓,姚女士母子已經(jīng)不在了,據(jù)說姚女士正在書房寫信,而勛公子去拿咖啡,他不喝別人煮的咖啡,他一般自己煮。 我到客廳,拿起那個琺瑯聽筒,“喂?!?/br> “姐,我是阿虎。” 是我的鄰居阿虎,他是個流氓! “阿虎,有什么事?” “惜姐,你別這么冷淡嘛。嘻嘻,聽說你發(fā)達了,我媽最近生病,你借我點錢唄。” “你mama已經(jīng)去世三年了?!?/br> “別這么說,你知道我的意思。我想,你現(xiàn)在是有錢人了,你也不想你過去的那些破事被別人知道吧。” 我一聽攥緊了話筒。 他是想敲詐。 我忍著氣平淡的說,“我不懂你的意思。” “呦,算了,別在我面前裝清純了。就你和Park那些事唄。千金小姐和小流氓同居,還給他錢,收拾房間,洗衣做飯,這樣被騙錢騙色,那可是大新聞。” “哼。你這是胡說八道!” 我和Park根本不是他說的那樣。 Park的父親是韓裔,母親是中國人,他的韓語全名是樸正基。 據(jù)說他的母親是帶著他逃避一些人的追殺而躲在燕城鬼市的,他的母親死的也很早,那之后,當我成了孤兒的時候,我們不久’同居’了。 說是同居,其實就是住在一個屋檐下。 在燕城鬼市,一個女孩子住實在太危險了,那里充滿了癮君子,嫖客和酒鬼,他們說不定會闖進來,而那個薄木門根本擋不住那些暴力犯。如果屋子中有個男孩子,一切會好很多。我們在一起,可以共同承擔房屋水電費用,這樣大家都輕松很多,而且還可以作伴聊天,誰也不孤獨了。 “惜姐,說我胡說,那我把這個事情說出去,看到時候大家信誰的!其實,我也不想把這些事情說出去,我們畢竟是鄰居?!?/br> “怎么,就借五萬塊,這些對你來說不過是小意思吧。惜姐,你要再這么不上道,我可以到雜志社亂說話的哦,到時候也搞一個什么千金小姐艷照門的故事,那可不是五萬就能擺平的……” “那你可以去試一下,看有沒有報社敢對你的新聞感興趣?!?/br> 忽然插進來一個陌生的聲音,讓我心驚!那個聲音如此陌生,冷淡到聽不出任何情緒。 “誰,你是誰?!”阿虎也很驚慌,他幾乎叫出來了。 “我是惜兒的哥哥,她已經(jīng)把電話轉(zhuǎn)給我了。” 客廳轉(zhuǎn)角處的那個雕像邊,走過來一個人,他拿的是那個無繩電話聽筒,他示意我放下聽筒。 是勛傾城! 為什么會是他! 此時,這個事情,我死也不想讓他知道! 我不想再在他那雙眼睛中看到任何得意和蔑視! 但是,我無法阻止。 他已經(jīng)聽到了。 勛傾城的頭發(fā)顏色有些淡,是薄茶色的,握住電話的手指修長,像一個鋼琴家,只是當他走近的時候,我看到了他的眼睛!——冷淡、包容甚至帶著絲絲的溫柔,卻毫無憐憫。 “你沒有聽說過她有個哥哥嗎,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基于我對你這通電話的厭惡,我已經(jīng)把我們的對話錄了下來,以后有可能會交給警察,做為勒索的證據(jù)。好了,我要掛電話了,祝您今天過的愉快?!?/br> 啪,他關(guān)上了電話。 “再遇到這樣的事,直接給勛先生的秘書打電話,他知道怎么處理?!?/br> 他管自己的父親也叫勛先生。 說完,勛傾城沒有興趣做自我介紹,也沒有看我一眼,他自己穿過客廳,到那邊的圖書館去了,而他剛才坐過的沙發(fā)上放著那本古舊的《指環(huán)王》,翻過的書頁已經(jīng)沙沙作響。 在他的眼中,我毫無價值。 我等待阿虎第二次打電話來敲詐,他不是一個善罷甘休的人,他還沒有拿到錢,不會收手的,但是一切都淡薄無息。 三天后,我在報紙上社會版的一個小小版面中,發(fā)現(xiàn)了阿虎的死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