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黎明II_分節閱讀_196
正月十五,元宵節。 在這天要吃元宵或者湯圓,取的意思就是團團圓圓,可能是勛老夫人對于現在勛宅吃湯圓的人很滿意,就沒有再叫別的親戚朋友過來。 吃了湯圓,這個年就算圓滿,也就算結束了。 等待吃飯的時候,一群人在red hall里面,陪著老太太說話。 勛世奉坐下之前,沖著嘀咕了一句,“你們中國人怎么有這么話需要講?” 呃,……這個,也對,我們似乎就喜歡一家人熱熱鬧鬧的湊在一起,閑聊一下東家長,西家短,外加這邊的熊孩子考試沒好成績,還是那邊的閨女又交了一個讓人糟心的男朋友,這與西方人手中捏著一個香檳杯子,四處轉悠,逢人就勾搭,如果成功就過夜,不是獵物就是狩獵者的酒會完全就是根本不同的兩個哲學范疇。 我看著他,也壓低聲音回了他一句,“勛先生,據我所知,這可是你們老勛家的人。” 他看了我一眼,不再說話,只是坐下,然后,很自然的在他周圍形成了一個冰雪環繞的防護墻,他的面孔上似乎都寫著——leavealone !!! 這位可能被剛才那位alice氣到了。……其實那個姑娘其實根本沒有惹到他,勛盛頤珊為她引薦,勛世奉冷眼看著她們,似乎在看一場蹩腳的表演,他話都不說,連個表面的功夫都不做。我忽然想起來,勛夫人說的這句話,聽著怎么那么像——我當時在勛暮生辦公室第一次看見勛世奉時候的情景? —— “alice ?” 不可一世的勛四少忽然伸出手,輕輕握住我的另外一只手,彎下身體,在我的手背上印了一個冰冷徹骨的吻手禮。 完畢,他站立挺直,笑容完美,好像西伯利亞的陽光。 “我是lance的哥哥,我是arthur。” —— 這個,我聽著感覺也挺奇詭的,不過,我眼前這位alice的確也沒有得罪別人,人家見了面之后,一直就是安安分分,穩穩當當的坐著,真的很像盛頤珊那個輩分的大家閨秀。 老夫人過來,坐在正座上,她說了一句,“今天是有人從國內給我帶來的凍頂烏龍,大家嘗嘗。” 接著,佘太君指揮著幾位仆從把茶水端上來,一一放好,我想這茶水味道淡,喝點也沒啥,而對于勛世奉,佘太君則親手端了一杯現磨咖啡過來,也放在他手邊。 我看著大家,勛老夫人同勛夫人正在聊,說一說最近家里發生的一些事,勛暮生沒有回來,他最近去瑞士了,今天十五,這才往回趕,老夫人的意思是等他回來才開飯,然后就是勛盛頤珊領回來的那位alice,勛老夫人問她一句,她說一句,顯得似乎挺合乎老太太的口味的。 我同勛世奉兩個坐在一個沙發上。 我今天穿著裙子,也許是最近暴瘦,皮下rou太薄,冬天容易冷,現在就坐了一會兒,就感覺到手腳冰涼,悄悄把雙腳躥了起來。 勛世奉伸過來手,把我的腳拉到他的腿上,他穿著少,身體卻是溫的,我感覺還挺舒服的,就用腳趾抓了抓他的腿。 沒想到這個時候,勛盛頤珊看向這邊,她一沉默,屋子中的聊天聲音就默了。 大家似乎也看到了。 我感覺我們兩個的姿勢在大庭廣眾下有些不太好,想要把腳抻回來,勛世奉抓著我的腳不讓我動彈,可是,他也沒有讓我就這么攤在這邊,我看他把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直接蓋在我的腿上,衣服遮擋之下,我的腳還是壓在他的大腿上,只這么一件西裝外套,似乎就可以把我們兩個的小動作遮擋住,于是,我的腳趾又抓了抓他的大腿,這次,他不讓我亂動,手指用力,按住我,卻沒有說話。 我把手機拿出來,繼續看里面《南北朝》的片花,這次是全部下載好的,一只耳朵插著耳機,而勛先生則安靜的坐在一旁,只是,他一只手搭在沙發的扶手上,一只手……放在蓋著自己腿的西裝外套上,剛好也壓住了外套下面我的腳趾。……動不了了…… 勛老夫人咳嗽一聲,把眾人的注意力引過去,她問了問那位alice的事。 那個姑娘是盛頤珊meimei的孩子,盛家那位meimei曾經是一位叛逆的姑娘。她年輕的時候喜歡搖滾明星,沒有依照家族的意思嫁給一個看上去門當戶對的男人,而是跟著一位當時很才華橫溢,卻最終被時代遺忘的搖滾歌手同居,懷孕,生下了那個姑娘。后來,那位歌手一直事業不順,一直都很悲苦,最終,被人發現在邁阿密的一家餐館中吸毒過量,死在后巷。盛頤珊的meimei帶著女兒回到盛家,盛老將軍本來在生她們姐妹的時候年紀不小了,這么多年過去,年歲更大,身體也不好,沒有幾年就去世了。將軍身后的遺囑留給盛頤珊meimei一些不動產,于是,alice就同她mama從此過著平靜的生活。 這樣平靜的生活,直到她mama嫁給一位退役的棒球運動員,搬到圣路易斯之后為止。 alice選擇留在紐約,她同盛頤珊一直有聯系,勛夫人也一直資助她上學,今年剛從威斯理學院畢業,說起來,她還同蔣宋美齡、冰心,還有勛盛頤珊是校友呢。 “alice,這個名字好。”勛老夫人聽著笑,“這與我們家alice的名字一樣。” 要說,英文固定名字就那么幾個,重名概率高,碰到一個跟自己一個名字的姑娘,也是一種莫名其妙的緣分呢! 我聽著她們說到我的名字,我甚至還抬頭看了她們一眼,笑,然后又低頭。 勛老夫人的聲音,“alice,今晚住下來,今天lance請朋友回來,明天,這里有一場打獵。” 我聽她叫了alice但是不知道她口中的alice是我還是那位美麗少女。 我又抬頭,看了看老夫人,感覺老太太是看著我說話,于是,指了指自己,“是問我嗎?” “是。” “哦,今晚住這里……”我問勛先生,“可以嗎?” 他等了一下,點頭,“可以,明天是禮拜天,可以不用去辦公室。” 我這才對老夫人說,“好的,那就又需要麻煩老夫人與佘姐了。” “你不用這么客氣,都是一家人。” 隨后,老太太吩咐佘太君準備房間,幸好我們的車子中帶了今天晚上的睡衣,還有以防萬一的換洗衣服,甚至還有禮服,這些都是max大叔給裝上的。 不過max大叔他到沒有過來,我們身邊也沒有跟著別人,勛世奉不喜歡勛宅的人碰我們的東西,今晚就我自己來照顧我們兩個人了。我把腳收回來,從沙發上起來,就跟著佘太君上樓,早有仆從把我們的行李搬到樓上。 箱子打開,把里面的衣服拿出來,還有我自己的化妝箱,和我帶著的裝著零食的盒子。這些零食都是max大叔的食譜,說是讓我養膘用的。我打開,把里面4個裝著cheese cake的小木盒放到房間里面的小冰箱里面。 勛暮生回來的時候,已經快8點了。 他看到他表妹alice之后,有些奇怪,“你怎么來了?” 那位alice,“regina讓我過來一起過元宵節。” 勛暮生皺眉,“你不是不喜歡中國傳統節日嗎?怎么這次跑過來湊熱鬧?” 這些,那姑娘沒說話,不過,勛暮生在聽到別人稱呼那個姑娘為alice的時候,又不太高興,“你不是3年前就改了名字叫paris了嗎,怎么又叫alice這個名字?改了名字就是改了,不要換來換去的。” 他們說這話的時候,我剛好下樓,就在他們身邊,聽到這些,我覺得自己不知道應該露出一個什么樣子的面孔來:打招呼的微笑不合適,別的表情似乎也不對。 勛暮生看了我一眼,就對那位少女說,“你還是叫paris吧,跟你同名的那個不是你最向往的社交名媛嗎?再說,叫什么alice,聽起來像一個陰暗古怪的英國童話。” 我,“……” 勛暮生回來陣勢還挺大的,他還帶來五六個朋友,這些人我掃了一眼,有些意外:這幾位全部是我們在劍橋讀書時候的同學,當然,都是勛暮生的同學。 然后,聽勛暮生的介紹,這幾個人中有3個參與了維珍集團的太空項目,還有2個專攻人工智能,最后那一位,更牛,不但早已經得到一頂博士帽,現在竟然已經拿到了劍橋的聘書,對比他們,頓時感覺自己的悲催。 我們大家都是一個學校里面混了幾年的同學,師出同門,怎么現在的成就就是這樣的天差地別?果然是師傅領進門,修行看個人,古人誠我不欺。 今天本來是元宵節,除了湯圓之外,廚房就準備了一些小菜,但是今天來的外國人太多,于是,廚師趕緊上陣,又準備了幾道菜,湯圓就成為晚飯最后的甜點,而吃湯圓的時候,大家已經離開了飯桌。 本來今天晚餐應該奉行中國人的規矩,不能說話,但是今天外國人也多了一些,就不用墨守成規,這些西方背景的家伙很喜歡一邊吃飯,一邊嘮嘮叨叨。餐桌上,可能是有客人在,我看勛世奉的臉色好多了,他居然能紆尊降貴的與那些人聊幾句。 其中有一位叫做henry terbury(亨利·坎特伯雷)的家伙甚至還見過他,就是當年勛暮生在那場與oxford比賽的賽艇會上,把對手一槳打落水中,這位親愛的harry(一般來說,哈利是亨利的小名)就是在勛暮生身后,拼命抱著他的腰,不讓他再揮手痛打落水狗的仁義之士!那一次,勛世奉匆匆從紐約趕過去擺平那件事,henry還在旁邊作證,并且起到不小的正面作用。 勛世奉同這位親愛的harry好好敘了幾句舊,而后者把自己最近實驗室的成就大致說了一下,讓我對人工智能又有了新的認知。他們已經用靈長目動物的腦神經接駁計算機系統了。 他,“康斯坦丁今年的有幾個項目是關于人工智能的,如果坎特伯雷先生有興趣,后天到我辦公室,我們可以再近一步詳談。” 親愛的harry竟然有些感動,“聽您這樣說,我很榮幸,勛先生。其實,我一直不知道需要不需要跟您開口,我以為您不喜歡金雀花club的成員。” 典型的劍橋口音。 聞言,勛世奉只是挑眉,不他承認,卻也美譽否認。 我在旁邊低頭吃湯圓,我已經吃了一碗了,正想著反正勛世奉也不吃,我就把他的那碗也拿過來,結果被他的手指擋住我的動作。 他,“吃了一碗還不夠?” 我,“我以為你不喜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