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黎明II_分節閱讀_76
我,“畢竟,結婚,歸根到底是兩個人的事。” 頓一下,一秒,2秒,3秒,…… 繼續,“別人的意見和建議呢,就好像錦上添花的那朵在風中迎風搖擺的喇叭花,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哦,我這種家庭出身的女孩子,不懂什么程朱陸王,不知道這句話是朱熹說的還是孔子說的,也不知道在這里用的對不對。” 勛世奉抿著清水,忽然樂了一下,不過,馬上清凈了表情,顯得特別的云淡風輕。 如果不是他那雙藍色的眼睛暴露了DNA中的外族血統,我感覺他幾乎可以達到一種古代高人的那種看庭前花開花落,隨天外云卷云舒的境界了。 勛夫人的眉目閃爍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意味,不過她忽然說,“好,本來也是想給你介紹結尾大師級的藝術家,不過,Lance在花謝茶室招待他們,我帶你過去。” 勛暮生也在?! 我剛想說話,不過勛世奉點頭答應了一句,“好,請夫人帶路。” 勛世奉牽上我的手,我卻看見勛夫人的眼睛從我們牽手的地方看了一眼。 她又笑了 這次,很意味深遠。 讓我忽然感覺又有點餓,所以,一種饑寒交迫的感覺油然而生。 幾重回廊。 我想要再吞幾個櫻餅,于是問勛世奉,“Darling,你除了喝清水之外似乎什么都沒有吃,想不想嘗一下這里的茶點?我給你拿一些?” 勛世奉忽然看了一眼我穿著細紗裙子的肚子,“不用,我不餓。” 我,“你為什么看我的肚子?” “好像吃的有點多,鼓起來了。”他淡淡的說。 我,“……” 轉彎的時候,我們落在后面,我附在他耳邊問,“你什么不吃,也不愛喝清茶,那你過來做什么?” 他,“我就是想看看勛夫人的表情。” 我,“……” 勛世奉異常認真的說,“多少錢也買不來。” 我,“……” 第55章 花謝茶室的貴客只有一個人。 也是,如果花謝茶室里的客人擁擠的好像一個熙熙攘攘的菜市場,這也太不符合勛夫人的審美啦! 客人我還真認識! 世界如此小。 老姜,燕城非著名沒有名氣的藝術品和古董的掮客,常年穿著德云社自己做的唐裝,市場上人稱‘鬼眼’。 等閑的東西掃一眼就能看出祖宗八代,稀世之珍則需要他以祖傳的手藝去鑒定,基本上能把人家刨根,比如誰誰的作品,又被誰誰收藏,他幾乎是前知一千年,后曉八百年,比外面那些什么大師,什么高手,什么專家啊,在他面前都是渣。 老姜行走江湖這么多年,就沒有聽說過失過手。 當然,給別人掌眼還不是他收入的主要來源,他收入的主要來源其實就是掮客。 他這個人老舊。 不喜歡現代化電子通訊手段,他沒有手機,不用計算機,也沒有ipad之流的東西,所有的交易和聯系全部都是古老的,紙質的。比如,聯系他應該使用紙張的信件,而交貨之后每一筆款子的了結全部是現金。 我讓他幫我收東西,就是先郵寄信件,然后再找人幫我把錢給他發過來與我接頭的人,幾乎每一次出現的人物都不太一樣。幸虧我們之間的交易并不是很頻繁,也不是很價值連城,不然,我們就成了民國的那個啥,在國統區恣意販賣情報與國寶級別的藝術品。 勛暮生坐在旁邊的紅木椅上,面前是一整套巨大的畫冊,全部用工筆畫成的大紅嫁衣和黃金頭面。 他一見我與勛夫人進來,就微微側了一下眼,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勛夫人說,“Alice,這位先生你認識。” 我點點頭,“Lance。” “不是他,是這位。” 盛頤珊一邊說一邊看了看老姜,而老姜一張老實巴交的面皮上帶著適度的茫然。 老姜站起來,“這位是……” 作為一個不知名的藝術品掮客,老姜愿意花費很大的力氣把自己的‘nonfamous’盡力保持下去。即使,背景調查能力異常兇猛的盛頤珊也不能讓老姜自己把這層‘老實巴交、泯然眾生’的皮給扒掉。于是,他被勛夫人介紹為‘當代藝術大師’之后,他就異常茫然的看著我。 勛世奉從我們身后走花謝茶室。 勛暮生有些意外看到他,此時,他站立起來。 合格貴婦主婦盛頤珊不會讓我們冷場。她一聽老姜否認,居然沒有深究,她就介紹了一下我們大家。 “姜先生,這是Alice,我們家的新婦。” “哦,哦,哦!!”老姜拍了拍自己的禿腦袋,“在燕城我聽勛老首長說過這位少夫人,就是沒有想到這么年輕。這姑娘看起來跟云濤那姑娘也差不多大,云濤的姑娘在英國上高中呢吧,哈哈,勛四先生好福氣啊!!” 他沒有想要握手的意思。 勛世奉看了他一眼,幾乎就是面無表情,沒有跟著他笑。 其實,Arthur今天穿的深色西裝顯得稍微正式,同時,也稍微,真的就是稍微顯得成熟了一些。可是,我看看他那張依舊男色傾國,風華絕代的臉,好像也沒有必要讓老姜感慨成這個樣子吧。 ——老姜是故意的!嗯,絕對是故意的! 勛暮生在旁邊來了一句,“我哥娶的是老婆,又不是娶媽,要那么老的做什么?” 勛夫人扭頭看了他一眼。 勛世奉依舊面無表情。 老姜又樂了,“對,對,對!” “你在這里做什么?”這句話是勛世奉問的勛暮生。 后者把手中的資料攤開,“五爺爺說你們在燕城的婚禮是中式的,禮服和首飾全部依照古法,這些絲綢師傅匠人不好找,就算找到也不一定能有時間做,就算寫出一張再pretty的支票也不一定能得到你們想要的。你們現在忙的不可開交,我怕你們忙中出錯,所以提供我的support help 。” 勛暮生看著我,“你結婚,我送你十里紅妝。” …… 他現學的‘十里紅妝’終究還是圓了我們前世今生的約定——他結婚的時候,我是他的伴郎,而我結婚的時候,他是我的伴娘。 我們可以是摯友,是親人,是兄妹,卻無法做成夫妻。 周圍是靜默的,時間卻呼嘯而過。 這么多年,我與勛暮生將近半生的情感糾葛,到了今天,即使能夠超越‘物是人非’,也似乎無法脫離一句‘東風回首盡成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