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黎明II_分節閱讀_60
“老子餓了渴了累了,等著錢用又不能把房子啃下來一塊嚼了吃!再說,除了那一處老房子,我又不是沒房子住。爸媽的房子也有我的一份。” 我姑姑當時就干了,她開始哭,一邊哭一邊說,“那房子媽說好了,以后給我兒子娶媳婦用的。哥,你家姑娘有本事,能掙錢,你們家不缺房子,我和老何沒那么多錢,我兒子結婚不能沒有房子。” 于是,我爸和我姑,一對兒親兄妹就當前社會和時代中,親生兒子是否是這個家族唯一的命脈,還有作為出嫁女的我姑是否對我奶的房子擁有和我爸同等繼承權的事情展開了新的一輪的大辯論。 廖安說完,安靜的窩在水邊的亞麻沙發上。 ET的酒店就這點好,安靜,安靜到了極點,周圍一點不和諧的聲音,甚至連窺伺的眼光都沒有。 她點燃一支水蜜桃味道的香煙。 “Alice,我問你,你為什么敢結婚。 你回答我說,因為你傻。 其實,你不傻。” 她說,“不過,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幸運,也不是每一段婚姻都能走到一個完美的Happy Ending。至少,我媽有結束的勇氣。” 我端著一杯橙汁,安慰她,“至少你奶奶是站在你這一邊的,你看,老人家為了這事,都氣的住院了。” 廖安沖著天空吐了一個泡泡,“我奶奶那是滑頭,我去醫院問過了,她和我爺爺在里面好吃好喝好睡覺,還比平時胖了一斤四兩。她的意思我知道,她既想要一個親孫子,又不想徹底開罪我媽和我,這樣,以后她想要開口要錢總是好張嘴。這不,我一把我表弟在英國的學費斷了,我姑知道得罪我了,她不好張口,就去找我奶奶管我要錢來了。” 我,“……” 這可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我問她,“你給錢嗎?” “給。”廖安說,“我奶都說話了,我能不給嗎。我讓我姑父把他們家另外一個房子過戶給我了,算上我之前給他們的錢又追加200萬。其實,我爸和我姑父都是明白人,手中有房子似乎有資產,只是不能吃不能喝,真到了用錢的時候總不能一口一口生嚼了吧。” 我想了想,“你姑媽也不是就糊涂。” 廖安咯咯笑著,“她不糊涂,她想要空手套白狼。她就想著找我要錢,然后不還錢。其實,原來我們是一家人,不缺她們這點錢。” 我,“現在你們也是一家人。” 廖安,“嗯,對,我們還是一家人。因為我們是一家人,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有緣才能相聚,有心才會珍惜,何必讓滿天烏云遮住眼睛,~~~~~~~~” 我捂著耳朵,看了一下手機的時間。 她,“有事?” “嗯。”我點頭,“我也有一家人,今天晚上,我婆婆請客。在價值億萬的四合院擺飯,慈禧御廚的后人掌勺,怎么樣?” 廖安吐了一圈“XXXX”的煙圈。 “OMG!!土豪,真TMD土豪!快,快去,多給我照幾張照片回來,我要發朋友圈,讓前幾天嘲笑我那些SB徹底傻眼。” 第45章 院子門口有兩個燈籠,一個是紅顏色的,另外一個也是紅顏色的。 青磚黑瓦。 我中的畫境。 我等勛世奉下車,面前早就站著一位穿著黑色西裝裙子的中年女士,她化著適宜的妝容,黑頭的長發整齊的盤在腦后。 “少夫人,四少。”她恭敬的同我們打招呼。 勛世奉顯然認識這位女士,他問,“夫人在哪里?” “在水榭。” 我的珍珠耳環松了,單手站在那里重新戴一下。 勛世奉等了我一下,見我弄好了,他才對她說,“帶路吧。” “好。” 一進大門,就是一個小橋流水的庭院。 郁郁蔥蔥的竹子幾乎要擋住全部去路,然而,我們在那位女士的帶領下,沿著小石子砌成的小路迤邐而行。 今天為了配合我挑的白色細紗長裙,我穿了一雙極細極高的紅底鞋。 這樣一雙鞋子踩在這樣的路面上,就好像人魚割去尾巴,用巫術剖出的雙腳踩在陸地上的觸感一樣——每一步,好像在刀尖上行走。 那位女士走到我們前面。 她同我一樣,也是這樣一雙細高的鞋子,卻走的異常從容。 那種感覺,就好像在水面上飄過一般,鬼狐氣息有些重,頓時,蒲松齡的《聊齋志異》的故事閃過我的腦子。 我覺得我們不是去吃飯,至于到底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所幸,來之前,我吃了一個盒餅干外加三個桃子,至于今天晚上飯菜是否可口,我都克服。 我們走過重重曲徑,聞到了花園中各種奇異花卉的馥郁香氣,在竹林的盡頭,我甚至聽到了淙淙流水的聲音。 那位女士停住腳步,“少夫人,四少,夫人在水榭等你們。” 水榭里面有兩個人,一個是勛夫人,另外一個則是勛暮生。 我挑起竹簾的時候,看見勛夫人同勛暮生正在下棋。戰局已進入膠合狀態,只不過看上去卻沒有什么殺氣,顯而易見,勛暮生陪著他mama隨便下一局,作為晚飯前的消化運動。 他們見我們進來就停了,只是棋子沒有收起來。 無論什么時候,見到盛頤珊總會被她犀利的美貌割傷神經。 她年輕的時候,一定可以僅僅憑借這張臉,就讓男人為他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也在所不惜。 庭院竹林的夜里,她美的如同《詩經》。 勛世奉同他們打招呼。 我很意外,他并沒有按照美國人那種不拿自己當外人的慣例直接稱呼盛頤珊的英文名字,反而恭敬而生疏的稱呼她為‘夫人’。 不過,這位夫人對待我卻和那天我在ET酒店遇到她的時候迥然不同。 她從云端走下來,親切和藹的告訴我,“Alice,你可以叫我Regina,這是我的英文名字。” “Alice,你喜歡圍棋嗎?”她問我。 其實,我還算喜歡下棋,在劍橋的時候,有的空閑時間,我會自己拿著棋譜自己擺,遇到名局殘局似乎也會冥思苦想一陣子,直到勛暮生這個臭棋簍子把我從獨樂樂的境地中拉出來。 我看著她,笑著回答,“不喜歡。” “真遺憾。”她說,雖然美麗的如同一尊雕像一般的臉上看不出絲毫遺憾的地方,“原本以為你喜歡圍棋,我想把這套棋送給你。” 勛夫人指了指方才她同勛暮生下棋的棋盤與棋子。 那是千年榧木棋盤,棋子敲上去會微微下陷,這樣穩固棋子,不會移動,一局完畢,只要用熱毛巾蘸水擦拭就恢復原貌,珍貴異常。 并且,那些棋子是瑪瑙子。 白子名為‘魚凍’,通體晶瑩,白中透粉;黑子名為‘綺’,是暗綠翡翠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