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后背依靠在男人胸膛,貼著他的肩頭,歪
他們之間誰都沒有說話,只有尖細的戲腔和間歇的哄笑飄進叁樓的隔間。他們彼此依偎,皆將目光投入到樓下的戲臺之上。 戲臺方才唱完了戲,古箏琵琶接而被搬了下去,一方桌子搬了上來,接而只見一持著折扇,手拿著醒木的老者上了臺?!芭尽钡碾S著醒木狠狠一拍,那老者繼而開始了他的說書。 “我原以為這只是凡間玩樂,竟沒想到龍境也有了說書唱曲兒的。”愿真好似平復了情緒,那雙空靈的眼眸總算是平添了幾分生氣。 她的后背依靠在男人胸膛,貼著他的肩頭,歪著腦袋瞥著樓下的動靜。 祈遇一笑,說道:“這妖魔鬼怪雖然愛禍害人間,卻也從人間那兒搬來不少玩樂雅興的東西。龍境的百姓又是與世隔絕許久,更是喜歡聽些熱鬧?!?/br> 既然是聽熱鬧,那想來這說書定是知曉這叁百年來發生的不少事情。愿真如是想到。 她不再言語,靜靜地聽著老者說書。卻也是巧極了,今日這老者正是說的叁百年前之事。愿真心里一緊,細細聽著。 “當時啊,那外來之人潛入龍境,且深受龍族百姓愛戴。誰也不知那人是何身份,來自哪里。那外來之人的到來令龍族百姓更加幸福安康,但他們全然不知與世隔絕的龍境早已泄露了蹤跡,成為了別人貪婪的欲望。” 愿真聽這,皺眉。叁百年前……外族人? 不知為何,她腦海里莫名浮現出當年那抱著茯苓的男子對她說的話:“祈遇的內丹也遮掩不住你身上的仙氣,這么重的仙氣竟然無人起疑?” 所以,這說書的老者是在說她嗎? “果然,狐貍終究會漏出尾巴。就在當年帝尊大婚之時,那人聯合神域,里應外合,將龍境全盤包圍,打算虐殺龍族,取得帝尊身上的龍鱗。誰知,帝尊其實早有察覺那人的歹心,早就暗下埋伏,等著神明自投羅網。但是,那場殺戮最終還是不可避免,流失了太多生靈的生命,頭破血淋,橫尸遍野,最終帝尊還是獲勝了?!?/br> “荒謬!”愿真直直地扔出這兩個字,她聽這說書人胡攪蠻纏,氣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如今的說書人怎學會顛倒是非這等小人之舉?” 祈遇聽聞,眼神一暗。 “哦?顛倒是非?” 愿真心里一頓,驟然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暗自后悔方才的口不擇言。 她在男人懷里直起身子,故作淡定地飲了一口茶,接而說道:“我入宮多日,到底是聽到些玄星宮的前塵往事。我覺得那神域若是真心想奪取龍鱗,怎會備戰不足,便慌張地侵入敵人的地盤?”然后仍由他人宰割…… “備戰不足?那你覺得,他們來龍境是為了什么?”祈遇瞇著眼,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或是只是……尋找那個潛入龍族的外來人士。何況,他們若是有心侵入,怎會不整裝軍隊?” 明明……明明他們只是來接她,接她回家。 “你怎知沒有整裝軍隊?”祈遇嘲諷冷笑,“連梵凈軍的將軍車玉韻,水鏡月的鏡主綺云,琉璃神的建元掌門都來了。遠古時期,神域聯合各域殺盡龍族都沒有這陣勢!” “不可能!”愿真當下否定,雖然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祈遇說道遠古之事了。 明明她自幼熟讀的遠史,是上古神獸歷經天劫而滅亡。 “我是說神域整日奉行上善若水,厚德載物那麻煩玩意兒,應該不會做殺戮殘暴之事。” “呵,鹿溪涼,你可知龍族后裔天生具有的龍鱗究竟有多強大的力量?山海十域誰人不起貪婪?神佛即使再美好,也逃不過對私欲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