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來得及問你為什么那么喜歡大象玩具。你來凌家的時候就帶了一個藍色大象的玩具，小小的，怎么讓你松手都不肯。后來換了個大的才放開。”

    “我沒有告訴過你？”

    “沒有。你什么都對我說，唯獨這個沒有對我說過。”偏頭看著身旁的優揚，眼底的憂傷千回百轉，任星光璀璨都無法斂去那抹渾濁。

    “你沒問過我……”優揚也轉過頭來，與凌澈對視。這看似平淡的話語，像是肯定又像是疑問，凌澈一時無從分辨。只是默認，

    “啊，我沒問。”

    所以現在很后悔……后悔莫已，就像拼圖少了一塊。

    “說不定，忘記了是好事。因為有可能是難過的事情，我討厭難過的事情，會哭。”

    “是嗎？”那在你記憶中的我，是會讓你笑呢？還是會令你難過？

    如果知道你會哭，那我寧愿只有我一個人記得。

    ……

    這是優揚失憶以來第一次和他說了這么多話，也是凌澈第一次有了這樣的想法，其實優揚不記得也很好，過去苦痛又如何，他可以給他一個裝滿喜樂幸福的未來。

    ☆、第一百三十九章 博你一笑

    日子一天天的過著，猶如指間沙，留不住，停不下。

    優揚的傷口雖然不見減淡的跡象，但臉上至少有了生氣，臉色也常常會泛著健康的紅霞。福伯成天給他喂補湯，身體也比回來的時候健康了許多，長了些rou。看著總算不讓人cao心。

    凌澈為了逗優揚開心，把小二小三小四還有他一群小弟們叫到凌家來玩。

    被安靜的優揚嚇傻了的小二小三小四活脫哭了五分鐘，一抽一抽的，倒是優揚安慰他們。雖然他一個都不認識。

    “同學，別哭啊。”

    “大哥，別這么生疏。叫我小二。”

    “額……小二同學。”

    噗嗤一聲凌澈笑出聲來。擺擺手，“都給你們說了，他失憶了嘛。”

    小三抹了一把鼻涕，哭哭啼啼的看著優揚，“大哥，都讓你平時少看偶像劇，這下好了吧，自己成了偶像劇男主角了，還是苦情戲。”

    “這位，小三同學，我以前喜歡偶像劇嗎？”優揚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小三。小三咽了口口水，他們的大哥何時這般人畜無害溫良乖巧。忍不住臉紅心跳小鹿亂撞，硬是紅了臉頰。

    “咳咳！”凌澈干咳兩聲，小三后背發涼。趕緊雙手合十鞠躬敬禮，“對不起，凌哥，主要是小弟們還沒有適應。您體諒。”

    優揚才不管那么多，拉著小三的胳膊饒有興趣的追問他，

    “我在學校受歡迎嗎？”

    “當然受歡迎。大哥可是我們學校連續四屆的校草兼校花。崇拜你的少男少女可多了。”

    聽到自己受歡迎，優揚咯咯的笑著，清脆的笑聲就像從前的他，盡收凌澈眼底。

    “我是你們的大哥，那……我很會打架咯。”

    “當然。”小四搶過話，眼里閃閃發亮。“一般你都不出手，但是如果你一出手就沒我們事了。那樣子的你威風極了。”

    優揚疑惑了，“為什么我一般不出手。”

    小四瞄了一眼凌澈，有些話他不敢說。優揚碰了碰凌澈的胳膊，有些難為情，但還是開了口，

    “那個……有你在，他們好像不敢說。”

    凌澈當然明白他的意思。難得他開口，這算不上要求的要求他也樂意。反正不就是他的一通壞話，有什么大不了。

    “ok，你們慢慢玩。我去書房。”

    “謝謝。”

    愣了一下，隨后沖他笑了笑，“跟我客氣什么。”怪讓人難過的。

    小二小三小四看著凌澈離開，瞬間鬧翻了天。這下就可以口無遮攔的把憋在肚子里的成年往事通通爆出來。不吐不快，趁著大哥失憶時戰斗力為零。

    “大哥，還是你厲害。看凌哥現在是對你溫柔有加百般遷就。”

    “難道他以前對我不好？”

    “算好，也算不好。”小二嘟囔著。小三碰了碰他的胳膊示意他說錯了話。雖然凌澈不在，但這是他的地盤稍有不慎就是個滿門抄斬的問題。

    “小三同學，你可要誠實的告訴我哦。”優揚真摯的眼神任誰都招架不住，小三深吸口氣，開口道，

    “我也搞不太懂凌哥這個人，總是做些惹你生氣的事。但是背地里卻時常叮囑我們要小心保護你，在你之前就必須要解決完所有的事情，因此，我們幾個暑假的時候還被招到訓練館集訓。

    小四擠了進來，補充，

    “是是，這件事沒失憶的你都不知道哦。除了大哥你的電話，估計就是凌哥的電話最多。像上次藍戈那件事，雖然凌哥把我們幾個留下來問話的時候嚇死我了。那個樣子的凌哥太恐怖了……啊，對了，忘了大哥你失憶了。”

    “哎呀，我想起來了！還有那件事！那次大哥因為八卦雜志的事情在家休息了一天，是凌哥來的學校，大清早的帶著一幫黑衣人把學校領導問候了個遍。還順便問候了那幾個傳謠言的兔崽子，當然我們事先就已經解決過一次了。”

    “你們不是要說他的壞話嗎？”怎么全是好話。

    “是壞話啊。”

    優揚無奈的撇撇嘴角，“這哪是壞話。分明全是他的好話。你們到底是誰的小弟。”

    “大哥，你以前也愛這么說。好懷念啊。”

    “看吧，以前我肯定就懷疑你們。”

    小二小三小四左一個右一個后面一個掛在優揚身上撒著嬌，

    “大哥，有什么關系呢。你都是凌哥的，我們是你的小弟，自然也是凌哥的小弟。”

    優揚望著樓上，心里回味著小二小三小四的話，他是凌澈的，他是凌澈的……他是凌澈的嗎？……

    一天下來，凌澈還要感謝小二小三小四和他的小弟們。早就知道他們是一幫重義氣的漢子，對于優揚的忠誠就像他的那幫手下。托他們的福，今天算是優揚回到凌家笑的最多的一天。

    看著他揮著手和小弟們道別的模樣，像極了從前的葉優揚。

    湊到他身旁對他悄悄話，

    “他們說我什么。”

    優揚偏頭沖笑了笑，眉眼如畫，“都是壞話。”

    如果壞話也能博他一笑，那也是世間最好聽的句子。不管從前還是現在，他都想將那清澈笑容裝進玻璃瓶子里，放在只有他看得到的地方。

    一個月下來，凌澈開始覺得他的努力還是有所回報的，至少優揚會對他露出無妨的笑容，有時候和他單獨相處的時候也不再那么膽戰心驚，偶爾他也會對他表示不滿。只是戰斗力大不如從前，爭不了幾句就會敗下陣來，每當這個時候凌澈就會主動妥協，他發現自己的耐性和愛心就像一張永遠也刷不爆的白金卡，

    “好好，你說了算。我投降。”

    ……

    “得得，你要洗就洗，不過得讓我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