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偏差_分節閱讀_47
陸訥想都沒想地拔掉了針頭,拉著陳時榆低頭就走,邊走邊說:“無論怎么樣,現在先不要回家也不要回公司,這兩個地方肯定都是蹲守的記者,沒跟公司商量出應對方法之前,不要接受任何采訪,不要回答任何問題——”他抽空看了眼陳時榆的臉色,很多話又吞回了肚里,“算了,先去我那兒吧。” 陳時榆如同傀儡般被陸訥拉著上了車,系好安全帶,車子上了平安大道,陳時榆才有些回魂了,隔著墨鏡,靜靜地看著陸訥,問:“你早就知道了?” 陸訥沒吭聲,車子里只有空調輕微的風聲。陳時榆深深地吸了口氣,扭頭望著車窗外的燈紅酒綠,沒有再說話。 車子開進陸訥住的那個小區的地下停車庫,陸訥的手機響了,是蘇二的。陸訥接起來,電話里蘇二的聲音漫不經心的,“在哪兒呢——”他的話沒問完,聲音戛然而止。陸訥的正前方,蘇二正拿著手機倚著他的布加迪,眼睛直直地看著車內的陸訥和陳時榆。 陸訥張口結舌,將車子慢慢停下,有那么一刻,他居然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 蘇二面無表情地掛了電話,看著陸訥和陳時榆從車上下來,神情莫測,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了一下,然后鎖住陳時榆,幽暗的目光如羽毛般輕飄,卻又如武士刀般鋒利,他并不比陳時榆高多少,因為倚著車子,視線上來說,甚至比陳時榆還矮了一個頭,然而他的姿態依舊是睥睨的,目光由上而下地俯視,意興闌珊間帶著輕蔑和不屑,瞬間刺痛了陳時榆那顆敏*感的心。 蘇二的目光僅僅在陳時榆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就朝陸訥走去。見到蘇二的那一刻,陸訥心里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以蘇二對陳時榆的厭惡程度,今天不鬧個人仰馬翻,那就不是蘇二少了。蘇二走到離陸訥兩步遠的地方,站定,兩人對視了一會兒,陸訥張張嘴,正想解釋,蘇二忽然張開手臂,緊緊地抱住了陸訥,他那么用力,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把陸訥的骨頭都箍痛了。 陸訥一愣,先是詫異,詫異過后一點兒尷尬,畢竟是當著自己朋友的面,他知道蘇二心里面此刻肯定不痛快,但他忍住了沒發脾氣,多少令陸訥有點兒感動,感動的同時心里面也有酸汪汪的難受,這些日子,兩個人就是在不斷地冷戰、吵架周而復始中,弄得彼此都精疲力盡,但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瞬間讓陸訥的心軟了下來。他緩緩地抬起手臂,像拍小孩兒般拍了拍蘇二背,然后再緩緩地收緊的手臂,用力地回抱了他。 蘇二將臉埋在他的頸窩,吸了口氣,抬起頭,深深地看了眼臉色慘白幾乎將嘴唇咬破的陳時榆,嘴角緩緩地拉開一個充滿惡意的弧度。 第六十四章 手機鈴聲打破了地下停車庫的暗潮洶涌的寂靜,陳時榆已經在一瞬間收拾好自己的情緒,鎮定地走到一邊接電話。電話是經紀人Lisa姐打來的,陳時榆簡單地跟她說了下自己的情況,就掛了電話,走到陸訥面前,說,“我的經紀人馬上就過來接我,今晚我住酒店,就不麻煩你了——”頓了頓,他接著說,“你們上去吧,我到外面等她?!?/br> 陸訥張了張口,終究沒拒絕。 大概等了十來分鐘時間,陳時榆的電話又響了,他看了看屏幕,沒接,笑著對陸訥說:“我經紀人來了,我走了?!?/br> 陸訥點點頭,看著他離開,轉身進了電梯。 房間里,提前回來的蘇二躺在沙發上,翹著腳漫不經心地翻著一本雜志。陸訥將鑰匙放到玄關柜上,上回兩人鬧得太僵,有陳時榆在場的時候,好歹還有個默契表現得若無其事,現在獨處,卻多少有點兒不自在。 陸訥脫了大衣,走到一邊背對著蘇二倒水,邊問:“你不是到溫泉山莊去了嗎?” 最后一個尾音被一個擁抱切斷,蘇二不知何時走到了陸訥身后,伸出胳膊輕輕地框住他的肩。陸訥沒動,蘇二的胸膛貼緊他的背,胸腔的心跳聲一下一下仿佛悶雷般擊打在陸訥身上,有那么一刻,在燈光的配合下,兩人之間顯得格外柔情百轉。 然后蘇二用力地掰過陸訥的腦袋,湊上去就去吻陸訥嘴唇,撬開他的齒關,在他的口腔內翻攪。因為發燒的關系,陸訥的口腔溫度比平時要高,像干燥的炭火。 陸訥反應過來,趕緊扣住他的腦袋,分開兩人的嘴唇,道,“別,我感冒了,別傳染給你了?!?/br> 蘇二黑闐闐的眸子盯了陸訥一會兒,依舊不依不饒地湊上來,陸訥退無可退,四片嘴唇終究還是貼在了一塊兒,火熱的舌頭勾纏,手伸進對方的衣服里面,干燥的掌心撫摸對方的皮膚,帶起微微的顫栗,兩具年輕的身體糾纏著,跌跌撞撞地倒在沙發上。 陸訥的后腦勺撞在沙發扶手上,一時頭暈目眩,滿天繁星,跟進了星象館似的。就這么一會兒,體溫噌一下又上去了,口干舌燥外帶汗流浹背。蘇二趴他身上,額頭貼著他的額頭,嘟囔,“你還真生病了啊?” “騙你干嘛?”陸訥有點兒有氣無力,瞪著蘇二像只外強中干的紙老虎。 蘇二的眼里蕩漾著狡黠而愉悅的笑意,又低頭在他嘴唇上啜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想起什么,問道:“那你剛剛給我打電話,是在醫院?” 陸訥點頭。這回蘇二沉默的時間有點長,眼瞼下垂,濃密的睫毛覆蓋住眼里的情緒,輕輕地問:“是陳時榆在那兒陪你?” 陸訥無法從他的眼神或者語氣里得到任何訊息,但不妨礙他認為蘇二又腦補過頭,立刻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別瞎想?!蓖A送?,繼續說,“時榆他,家庭環境不好,從小到大性子都比較孤僻,我算是他唯一的朋友了。他奶奶過世后,他獨自在外漂泊,吃了很多苦,他可能就把我當成一份寄托?!崩蠈嵳f,對著自己的戀人闡述兄弟對自己的感情,不是一般的別扭,陸訥說得磕磕絆絆,有些詞不達意,“我不會因為這個而跟他翻臉,或者刻意疏遠他,如果我這么做了,就是徹底推翻了我們曾經二十幾年累積起來的感情,徹底否定陳時榆這么個人,我會覺得我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我知道你可能很難理解,我就是跟你這么一說。我會把握好分寸。從前我拿他當兄弟,以后,也不會有其他的感情?!?/br> 陸訥說完,等了很久,蘇二也沒吭聲。陸訥的心提起來了,試探地叫了他一聲,“漾兒?” 蘇二懶懶地掀起眼皮,拖著聲音惡聲惡氣地問:“干嘛?” “我說了這么多,你就沒點兒看法需要發表的?” 蘇二冷哼了一聲,目光又高傲又輕蔑,“陳時榆是什么人?跟我有屁個關系?” 陸訥點頭,“此屁有理。”過了一會兒,夸張地用懷疑的目光上上下下掃描蘇二的臭臉,“不對呀,你昨晚入黨了,思想覺悟瞬間升華到另一個境界了?” 蘇二立馬瞪住雙眼,跟條大狼狗似的,咬牙切齒道,“滾你大爺的,我是想明白了,就你這大齡未婚男青年,這輩子是撈不著我這樣又帥又多金脾氣還特好的優秀青年了,就當做慈善了。” “得了,誰是大齡未婚男青年啊,有本事把身份證拿出來!” “陸訥你來勁兒了是吧?” 陸訥笑起來,低啞的笑聲從胸腔悶悶地傳出來,有點虛弱,又夾雜著真心的快樂,捧著蘇二的臉去啜了啜他的嘴唇。蘇二還擺出一副不情不愿高貴冷艷的表情,過了一會兒,他拉過陸訥插過針頭的手,看著上面留下的一大片烏青,很長時間沒有說話,陸訥就只能看見他被燈光照亮的頭頂,和下巴,陸訥覺得他是在難過,可能還有點兒愧疚,陸訥的心也跟著軟乎乎的,生病讓他變得有點兒多愁善感,正想去摸摸他的頭說點兒什么。 蘇二忽然開口了,說:“陸訥,我想吃醬肘子——” 陸訥的溫柔的表情瞬間僵死了,蘇二就是有那種本事,將一部浪漫的愛情輕喜劇變成活生生的兇案現場。他說完這一句話,就跟小學生似的開始耍賴,沙發就那么點兒地,他還一點兒不考慮陸訥病人的身份,將自己的分量全賴在他身上,樹熊似的抱著他,整張臉都埋在陸訥的頸窩,吸了吸鼻子,他沒讓陸訥看見他微紅的眼眶。 陸訥睡了非常漫長而沉實的一覺,醒來感覺自己骨質都疏松了,在床上翻了個身,半掩的門外,傳來一陣陣撲鼻的粥香。 陸訥有些感慨地想著,想不到他這一病,把中二晚期的大少爺還整賢惠了,打開門一看,差點兒沒暈過去。 蘇二穿著淺灰色的居家服,用耳朵和肩夾著手機正翻著陸訥的錢包,旁邊站著個穿著五星級酒店制服的年輕小伙。蘇二的注意力還在電話上,一邊說:“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陸訥生病了,我得照顧他——”,一邊看也不看地抽出五張紅票子遞給小伙子,然后用一慣非常欠揍的姿態揮揮手。小伙子恭恭敬敬地鞠了下躬,走了。 陸訥斜倚著門框,兩手交叉抱胸,氣哼哼地質問:“蘇二同志,你不覺得用我的錢體現你的革命情誼,這態度有點兒問題?” 第六十五章 蘇二轉過頭來,看著陸訥對手機說了一句,“不跟你說了,陸訥醒了,掛了?!?/br> 他隨手將手機扔到沙發上,對陸訥說,“醒了,我讓人送了粥,過來吃。”說完,自己走到用餐區,打開砂鍋,用勺子攪了攪粥,舀了一口嘗了嘗,點點頭,評價,“還行。” 陸訥走過去從后面攔著蘇二的腰,就著他的手,淅瀝呼嚕地喝了一口,微燙的感覺從舌尖蔓延開來,令全身的毛細孔都蘇醒過來,無與倫比的鮮味在味蕾次第綻放。 “怎么樣?” 陸訥點點頭,又喝了第二口,然后啪一下親在蘇二的嘴唇上,“新鮮的人民幣味兒。” 蘇二不甘示弱地也一口親在他嘴上,嫌棄道:“吝嗇鬼味兒,幾十年如一日?!?/br> 陸訥假裝兇狠地咬了咬蘇二的唇,又吮了吮他比起薄削的上唇略顯豐潤的下唇。蘇二趁勢將舌頭伸進陸訥的口腔逗引,陸訥扶住他的后腦壓過去,粥的鮮味在彼此的口腔里流轉,漸漸被分泌的唾液沖散。兩人的溫度漸漸升高起來,呼吸紊亂而急促,胡亂地伸進對方的衣服里面亂摸。 陸訥順勢轉過蘇二的身子,讓他面對著自己,一個用力,就把人壓在了餐桌上,伸手去剝他的褲子。裸*露的肌膚貼上冰冷的餐桌玻璃,涼得蘇二一個哆嗦,就去推陸訥。陸訥不為所動,引導著他曲起一條腿勾在自己腰上,手插*進他寬松的家居褲里面,揉捏彈性十足的臀部,手指卡進梁丘之間,探向里面的幽谷。 蘇二有點兒不自在,微微動了動腰,但沒躲閃,抬起另一條腿,配合著陸訥扒掉了褲子。 兩人在餐桌上做了一回,沒潤滑,陸訥進去得挺困難,蘇二也不好受,眉頭糾結得都快打結了,后來才好點兒,被陸訥打樁機似的捅得身體漸漸熱起來,熱得要爆炸,背部貼著桌面的地方又一片冰冷,冰與火的交織,又刺激又爽快,腰肢軟得一塌糊涂,到后來嘴里只剩哼哼了。 等兩人干完再洗完澡收拾好,粥已經有點涼了,不過誰也沒想到要熱一熱,各自盛了一碗坐客廳的沙發里邊吃邊看電視。蘇二裹著厚厚的珊瑚絨睡袍,剛洗完澡,身上還散發著熱騰騰的濕氣,夾雜著沐浴露的清香。陸訥坐在,他躺著,一腳擱陸訥腿上,一腳不安分地擱在陸訥肩上,孩子氣地用腳趾去夾陸訥的耳朵,沒夾住,腳掉下來,差點打翻陸訥的粥碗。 陸訥好驚險才拿住碗,手掌pia一下打在蘇二腳背上,嚷著,“多動癥啊,問題兒童中心應該拿你做研究課題?!?/br> 蘇二嘶地抽了口氣,用腳捅陸訥的腰。陸訥躲了躲,沒理他,直接將頻道調到娛樂新聞,畫面上就是戴著墨鏡神情冷峻被保鏢護著穿梭著長槍短炮間的陳時榆,陳時榆只出現在鏡頭前幾秒鐘,之后就是娛記一長串喋喋不休的播報詞。 陸訥的眉頭皺得死緊,才一夜之間,關于陳時榆的新聞甚囂塵上,網上出現各種爆料,有真的,有假的,真真假假,誰也說不清,各色人馬輪番上陣,粉絲掐得熱火朝天。 蘇二僅僅只是漫不經心地瞄了電視機一眼,眼神被睫毛的陰影掩蓋,令人無法得知任何訊息,接著就鍥而不舍地sao擾陸訥。 陸訥退燒后,就開始流鼻涕,不過他也沒當回事兒,他身體一向不錯,前世今生都很少生病,何況剪輯室那兒也離不開人,他也就休息了半天,依舊照常去工作。 剛將車子停妥,下車鎖了車門,忽然從斜刺里沖出一個戴著眼鏡的小個子男人,一下子沖到陸訥面前,手中拿著錄音筆,問道:“陸導,我是《娛樂壹周刊》的記者,這是我的工作證,我想就陳時榆問你幾個簡短的問題。” 陸訥一皺眉,頭也沒回地就要推開大樓的門,忽然聽身后的記者急促地問道:“據說陳時榆高中輟學是因為被曝性向,陳時榆是同性戀,是這樣嗎?你知道這件事嗎?” 陸訥的腳步一頓,身后的娛記早就已經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擋在陸訥面前,“作為好友,對于陳時榆的性向問題你怎么看,陳時榆到底因何而暴露了自己的性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