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華年[胤礽重生]_分節閱讀_183
“……我知道了,”胤礽尷尬地笑了笑:“昨晚是我太緊張了,拉著大哥商量處置那刺客和善后之事,結果忘了時辰,等下我就回車上去睡一會兒。” 福全又點了點頭便沒有再說下去,胤礽陪著他騎了一段路,告辭過后拉馬回去決定上車去,就被縱馬上來的人攔了住。 “你跟二伯說什么呢?”胤禔好奇問他。 胤礽沒好氣地白他一眼:“跟裕親王稟報軍情,結果被他說了。” “說了你什么?” “叫爺不要不顧身體跟你徹夜‘議事’。” 胤禔噗地一聲實在沒忍住就笑出了聲音:“你說若是二伯知道我和你是怎么徹夜‘議事’的,會不會氣得吐血?” “你若是想氣死他,大可以去跟他解釋清楚。” 胤礽上了車,不再理胤禔,直接甩上了車門。 胤禔摸了摸鼻子,有些無奈,昨晚……明明是你叫我留下的吧? 179、故人 雅爾江阿進門,見胤礽正在研究地形圖,請過安之后笑問道:“太子爺,天晚了,您還這么用功呢?” 胤礽將手里把玩著的鎮紙隨手擱到地圖上,微抬起下顎示意他起身:“有事嗎?” “先前收到范老兄的來信,說是這一路上過去,看到了不少喬裝打扮的羅剎人混進了蒙古來,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奴才覺得這事有蹊蹺,便來與太子爺您稟報。” 胤礽笑了:“你說晚了一步。” “啊?” “方才已經收到前線探子兵稟報說過這事了。” 雅爾江阿問道:“那太子爺覺得應當如何處置這事……?” “先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么再說,且靜觀其變吧。” 胤礽說完,見雅爾江阿還有猶豫,似乎是還有話要問,便道:“有什么話直說便是,不用這么猶猶豫豫的。” “太子爺別怪奴才多嘴,其實奴才一直不明白,噶爾丹如今盤踞在克魯倫河一帶,先前經過克魯倫河時我們為何不直接發起進攻而是要來此會師?” 胤礽道:“爺先前不是說過了,克魯倫河的地形并不適合直接進攻,留一部分兵力下來嚇一嚇他就夠了,他遲早也會往這邊逃,與其追著他跑,不如等他來守株待兔,何況這里離克魯倫河也不過百里地而已。” “太子爺為何就這么肯定他一定會往西躥?” 上輩子就知道了,胤礽笑著道:“他不來可以想辦法將他引過來,怎么?你在質疑爺的決定?爺不是已經讓東路軍返回了索岳爾濟山堵住他東逃的道了?” “那倒不是,太子爺英明,奴才不敢質疑太子爺您的決策。”雅爾江阿趕緊拍馬屁。 “行了你,別滿嘴胡謅了,”胤礽又笑了笑:“爺若是跟你說爺就是覺得他會往西逃,你信不信?” “……” “算了,無所謂了,反正且等著瞧吧。” 之前就是因為知道噶爾丹會往西逃躥,胤礽才決定只留下部分兵力在克魯倫河盯著,三路大軍直接在土喇三路會師,后來是因為行軍耽擱,又胤禔提醒萬一生變為了以防萬一才讓東路軍回撤,如今他們已經到了土喇,前鋒軍也將噶爾丹逃竄的必經之路給堵了死,胤礽倒是不信,這樣他們還能逃出生天了。 胤礽率中路軍到達土喇的第二天,與費揚古所率西路軍兵馬會師,費揚古只帶了萬余人馬前來,剩下的由孫思克領兵的后續部隊還在路上,聽得費揚古稟報完西路軍情,胤礽滿意地點了頭,道:“將軍也辛苦了,先回營帳里去歇息吧。” 費揚古謝過就退了下去,半刻鐘之后,又有人進來給胤礽請安,來的是先前自請上戰場,一早就隨費揚古出征的康親王府的三阿哥扎爾圖。 胤礽和扎爾圖也有一年多沒見了,請過安之后胤礽讓之起了來,一眼就看到了他隨身帶的那塊去年在山西之時,自己送給他的那塊玉璧。 胤礽笑了笑,道:“爺看費揚古的奏報里提過幾次,你的表現很不錯,倒是沒丟爺的臉。” “奴才不敢辱命,”扎爾圖不著痕跡地抬起眸,看了胤礽一眼,又垂下了眼:“奴才之前從來沒想過能在這個地方再見到太子爺,聽聞太子爺代皇上親征,奴才就一直在等著這一天,能當面與太子爺您復命。” 這個扎爾圖就是這樣,說話從來都是嚴肅又恭謹,在胤礽的印象里幾乎就很少看他笑過,明明跟某個家伙長得有七分像,但性子卻是差了十萬八千里,與那個面上還會裝一裝,私底下就是只觍著臉的大尾巴狼完全是南轅北轍的兩個極端。 原本只是很普通的請安問候,被扎爾圖這么一說,胤礽反倒是覺得有些尷尬了,又想起以前自己好歹也調戲過人家一回,更是有些別扭,最后也只是干笑了兩聲,道:“……爺都知道了,你的表現爺都看在眼里。” “都是奴才應當做的。”扎爾圖淡然回道。 “行了,沒其他事情,你先下去吧,早點歇著,明日一早還有作戰布置。” “奴才知道了。” 扎爾圖應下,告退離了開,胤礽輕舒了口氣,端起了手邊的茶盞,剛抿了一口,就有人進來稟報說是大貝勒求見他。 胤礽微皺了皺眉,道:“讓他進來。” 胤禔一進門帳篷里的人就在胤礽的揮手示意下很自覺地退了出去,胤禔看著他的動作一下就笑出了聲音:“太子爺,每一回我單獨來你這,你就叫人都退下,不是挺讓人懷疑的?” 胤礽沒好氣地白他一眼:“你倒是還記得有人,進來不行禮不問安,還有幾個人跟你一樣這么沒規沒距?” 胤禔走上前,身體往前傾,橫過桌子,撫上了胤礽的臉,手指在他的臉上摩挲了半響,才笑著道:“這樣是不是更加沒規沒距了?” 沉默了片刻,胤礽一口咬在他越摸越放肆的手指之上,用力極狠,在胤禔受不住要求饒的時候才施施然放開:“從沒見過像你這么沒臉沒皮的人。” 胤禔收回手,手指送上唇邊,伸舌舔了舔他咬過的地方,滿眼都是捉弄人的戲謔笑意看著胤礽,在胤礽無語轉開眼時才終于是放聲大笑了起來。 “太子爺,你這副樣子可別讓外人看了去,要不得議論你不顧及皇太子形象了。” 其實胤禔是想說胤礽這么獨特可愛的一面他一點都不想被其他人看到。 “你又來做什么的?又想與爺秉燭夜談?爺不奉陪。” 胤禔在此傾身往前,盯著胤礽的眼睛:“太子爺,方才我看到了你的一位故人。” “故人?”胤礽有些莫名其妙。 “我方才來的時候看到了康親王府的那位三阿哥,他怎么也來了?” “扎爾圖就扎爾圖,什么故人不故人的,陰陽怪氣,”胤礽白他一眼:“為什么他不能來,他一直在費揚古的軍營里頭,這回自然跟著費揚古一塊來了。” “哦……一來就上趕著來給太子爺請安,當真是夠熱情。” “這一次是真酸了,”聞言胤礽反倒是得意地笑了,沖著他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胤禔繞過桌子,走到了胤礽面前去:“太子爺有何貴干?” “蹲下。” 胤禔不明所以,疑惑看著他。 “叫你蹲下呢,快點。”胤礽說著用力一扯他的手,當著拉著胤禔在自己面前蹲了下去。 然后胤礽彎腰靠過去,雙手捧住了他的臉左右瞧,嘴里嘀咕著:“明明長得挺像的,怎么半點沒學到別人的端莊穩重,成日里沒個正經。” “別人?哪個別人?太子爺你不是最討厭端莊穩重假正經的?你以前的那個太子妃不就是又端莊又穩重,你總說人家悶死了不是很不喜歡嗎?” “我喜歡不喜歡你又知道?”胤礽嗤了一聲:“我說的不是她。” “那是誰?哦……扎爾圖。”胤禔點了點頭,隨即又很有些不高興:“你覺得我跟他長得像?我看一點不像,他哪里有我瀟灑倜儻了?太子爺,你不能這么以貌取人的。” “以貌取人?你不會說話就別亂說。”胤礽很無語地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