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的方式不對_分節閱讀_22
“要是血液中毒不就太明顯了嗎?”蘇澤錦反問。 “那假設有人將氣化酒注入車廂,對方是怎么注入的,又是怎么控制好分量的?”陳簡也反問。 “我不需要知道對方到底是怎么做的,只需要知道是不是確實有這件事。”蘇澤錦說。 陳簡思索片刻:“有道理。酒精就算氣化也會留下痕跡,前提是……”他的目光打量著面前這輛四個窗戶都敞開的車子“它是在密閉的空間中。” “不會在我們能看見的車輛的表面的。”蘇澤錦說,“我又不是瞎子,如果真的放置在表面,早就被找出來了,而且氣體的釋放總有痕跡,車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酒精濃度需要達到一個不小的定量,才有可能讓人產生醉意。所以顯然它所需要的空間也并不小,再加上我是臨時決定提早回來的,很大的可能性上,氣化酒的開關是由我自己開啟的……”六十九個輪回并不完全沒有價值,他的手指在車輛的按鍵板上緩緩移動,直到來到空調的出風口位置。 “你覺得這個地方怎么樣?”蘇澤錦屈指敲了敲出風口。 陳簡看著出風口沉默片刻:“要我說?還真是奇思妙想。” 再奇思妙想的猜測也需要事實的佐證。在和警察局的調查組溝通之后,汽車被拆開,空調部分的氨氣盒被取走送到證物科檢查分析,預計要等上幾天才能取得結果。 事情比預料中的更快處理完畢,在回去的路上,陳簡才有時間跟蘇澤錦昨天要求他查詢的內容: “你昨天要我查的內容差不多查到了。” 蘇澤錦立刻朝對方豎拇指。 陳簡通過眼角的余光瞥見了,他笑說:“別貧了,我把東西整理好做了一個文檔,就在IPAD的桌面上,你直接打開看看。” 蘇澤錦反身從后車廂上拿到了IPAD,同時還拿起了放在后車廂的一個紙盒子:“不介意?” 車子剛好開到了紅綠燈前,陳簡拉上手剎,轉頭一看,發現蘇澤錦手里的盒子居然裝滿了灑上糖屑的甜甜圈,還一個口味一種:“你早上沒吃東西?” “只是想吃點東西,哪怕不會餓,吃東西也絕對是人生的必要需求啊。”蘇澤錦發出自己的深刻見解,“你也來一個?”說著他已經低頭打開了文檔,“我看看……八卦蟠龍鏡?” 路口的指示燈由紅轉黃,陳簡放開手剎,車子平穩駛出:“八卦蟠龍鏡。最早的出現時間據傳是上古炎帝時期。” “雖然我的歷史成績不高,但就我所知銅鏡最早的四千年前,也就是商周時期吧?”蘇澤錦插嘴說。 “你太謙虛了,學霸同學。”陳簡沒好氣地說,“神話雜集而已,都是后人撰寫的野史志怪,不要深究好嗎?” 蘇澤錦聳聳肩,做了個請繼續的手勢。 陳簡又說:“我昨天晚上花了點功夫查這個鏡子,發現一個比較有關這個鏡子的比較有趣的故事。相傳八卦蟠龍鏡鏡中藏靈,曾是漢宮收藏的飾品,但黃巾之亂爆發之后,這面鏡子就從宮廷中消失,幾經輾轉,先后落入了非常牛逼的人手中……” “非常牛逼是指?”蘇澤錦問。 “就是那種不學歷史都能知道的人物,比如魏元帝曹奐,晉惠帝司馬衷等。” “你想聽我的評價嗎?”蘇澤錦說。 “我猜你想的和我想的差不多……” 蘇澤錦笑得不行:“這鏡子簡直特么的是個災星,漢宮黃巾之亂時候消失掉就算了,魏元帝被司馬炎逼著退位,晉惠帝是個智障,我的天吶……” 陳簡也笑起來:“志怪而已,不足采信。不過有一個你肯定感興趣。” “哦,是什么?” “相傳鏡背八卦與蟠龍‘有神異,福禍相取,能續命。'”。 蘇澤錦的心跳立刻就漏了一拍!但稍稍等他冷靜下來,疑問又紛沓而至:這種玄學……迷信思想真的靠譜嗎?活了這么多年,除了車禍之后的輪回他解釋不了之外,他可沒見過什么真正神仙顯靈的事情,倒是會不會一開始就是有人做了一個連環局給他?但是要說到做局,又是為了什么怎么達成的呢?他的輪回就不說了。談到動機,他和沈淮一在酒會上才第一次見面,沈淮一也并不避諱他和蔣軍國的聯系。就像他最后一次心理咨詢時和沈淮一所說的,沈淮一這個人如果要接近什么人,他有的是更婉轉的做法,而不必選擇這樣糟糕的開頭…… 現在這樣,也就只能繼續接近沈淮一,看有沒有其他線索了。 各種念頭轉來轉去,蘇澤錦最后問:“你這是在哪里看見的?” “你翻到文檔的最后邊,我整理好了。”陳簡說,接著他又簡略地敘述一番,“大概就是說算準時間,取要救的人頭發或者血液攝入鏡中,然后再——” “摔碎鏡子?”蘇澤錦問。 陳簡瞟了蘇澤錦一眼:“你怎么知道?” “我看鏡子上有裂縫,猜的。”蘇澤錦敷衍一句,將IPAD上的文檔傳到自己的郵箱里,“行了,我回頭再好好研究一番。” “我昨天就很想問了,又是八卦又是古董,你什么時候還對這些事情有興趣了?” “興趣這種東西,你可說不清楚什么時候就會冒出來。” “你不覺得我們的對話很奇怪嗎?”陳簡突然說。 “嗯?比如?” “比如十五分鐘前我們還在討論神奇的科學,十五分鐘之后我們就開始研究神奇的迷信。”陳簡說。 “用玄學來形容會比較好點。”蘇澤錦說,“不過我倒是知道了我現在要干什么。”他掏出自己的手機,在通訊錄里頭挑出一個號碼撥過去。 幾秒鐘的等待,電話被接通。 “你好?” “Doctor……” “Mr.su?”含笑的聲音在通訊的另一頭響起。 蘇澤錦笑起來:“希望我沒有打擾到你的工作。” “當然沒有,事實上我正在閱讀一些書籍。”沈淮一說,“我來猜猜,蘇先生是決定了下一次約會的時間嗎?” “下一次的邀請。”蘇澤錦糾正,但口吻中并沒有什么不悅。事實上任何一個接觸過沈淮一的人最后都會發現沈淮一是一個非常好的朋友,他們總是在不知不覺中就按照心理醫生所希望的那樣發生轉變。蘇澤錦也并不例外,幾次見面,他已經能夠很輕松地和對方聊天了,雖然其中一半的原因是因為他確實需要和對方‘輕松’的接觸,“下周二的下午五點,地點在臨泉山莊,我請醫生吃飯,可以嗎?” “當然沒有問題,到時候見。”沈淮一說。 “到時候見。” “醫生?”開車的陳簡等蘇澤錦掛掉了電話才發出疑問。 “你見過的,沈淮一,心理醫生。”蘇澤錦解釋一下。 “唔……” 蘇澤錦看了陳簡一眼,“你好像想說什么。” “我主要覺得,你剛才聊電話的表情不像是跟心理醫生交談,倒像是在和某個人調情。”陳簡說。 “你是在吃醋嗎?”蘇澤錦笑著問。 “誰說不是呢?”陳簡同樣微微笑了起來,車子拐過最后一個彎,蘇澤錦的公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