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幫幫忙_分節(jié)閱讀_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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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士信被秦瓊給教訓(xùn)了,一臉郁悶,呂仲明還是第一次見他倆吵架,印象里羅士信很少和秦瓊爭什么,有事也是乖乖聽秦瓊的,這次秦瓊明顯是動怒了,羅士信便只得不說話。 “我自己想辦法去。”羅士信又來了這么一句,秦瓊臉色陰寒,說:“隨你。” “好了好了,別吵架。”呂仲明忙安慰道:“先熟絡(luò)熟絡(luò)感情再說嘛。” 秦瓊瞥了呂仲明一眼,呂仲明忽然就明白了——今天特地叫他來,是想讓他勸說羅士信。但呂仲明只覺羅士信也怪可憐的,說建功立業(yè)罷,沒什么奔頭,人生好不容易找到點目標(biāo),又得被潑冷水。 呂仲明的安慰技能正在讀條時,公孫氏又出來了,這次她身著華服,朝羅士信三人行了大禮,羅士信馬上緊張起來,滿臉通紅,說:“姑娘這是要做什么!” 羅士信上前去扶,公孫氏到一旁坐下,說:“賤婢在丹鳳樓撫樂日久,幸得羅將軍,秦將軍與呂國師青睞,賤婢也并非癡愚之輩,豈會心中不明?然而如今天下烽火,正是解萬民于倒懸之時,羅將軍留連平康里,豈是大將軍所應(yīng)為之事?” 公孫氏容顏美艷,穿著一身大紅袍子,坐在廳內(nèi),猶如裹著一團火般,雖自稱賤婢,容貌卻清冷不可侵犯,絲毫沒有半分自輕自賤之意。秦瓊與呂仲明都不由得肅然起敬。 羅士信眼中流露出復(fù)雜神情,公孫氏又道:“羅將軍若不問生民,再來丹鳳樓,賤婢唯死一報則以。” 這話說得甚決絕,羅士信竟是半晌說不出話來,呂仲明笑道:“何必呢,公孫姑娘……” 一句話未完,羅士信卻起身道:“感謝姑娘教誨,羅成終身不敢忘。” 說畢羅士信起身,走了,公孫氏這才揭起面紗,緩緩蒙上臉去,露出絕美雙目,眼中不帶任何表情,注視呂仲明與秦瓊,微微點頭,欲起身告辭。 “羅大哥!”呂仲明追著羅士信下樓去,說:“等等!” “聽聞公孫姑娘曾放言長安。”秦瓊喝了口酒,淡淡道:“若誰能得見姑娘面紗下真容,便終身托付,如今既解了面紗,難不成要嫁給我那兄弟?” 公孫氏淡淡答道:“不敢,賤婢無緣與羅將軍相許,不過是償了一樁未料心愿罷了。”說著要轉(zhuǎn)身離開,秦瓊卻又道:“公孫姑娘,請留步。” 公孫氏本欲離開,秦瓊卻沉聲道:“姑娘既放得出話來,想必不懼長安城中王孫貴族來揭您面紗,既不懼動武,想必身負(fù)絕藝,只不知姑娘一身武藝,是從何處學(xué)來?” 公孫氏低聲道:“少時跟隨師父習(xí)武,約略練了些,都是將軍抬舉,從不用強。” 秦瓊又揚眉道:“恕我多一句嘴,姑娘,如今長安城內(nèi)臥虎藏龍,非是你襖教中人可輕舉妄動之時,若想全身而退,凡事還請三思,好自為之。” 說畢,秦瓊起身告辭,公孫氏從面紗后投來莫測目光,目送秦瓊下樓去。 57 57、第五十六回:新敵 ... “不想回家去。”羅士信隨口道:“你家有酒沒有?” 呂仲明:“又喝?” 羅士信落寞地站在日光下,街上滿是白雪,呂仲明看了便不忍心,說:“算了,走吧走吧。”于是把羅士信領(lǐng)了回家。 呂仲明自己的戀愛都是稀里糊涂,莫名其妙,當(dāng)然也就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失戀的羅士信,外加又有事辦,便自己坐著寫寫畫畫,讓羅士信坐在一邊喝悶酒。 “還有么?”羅士信問。 呂仲明又搬了兩壇酒出來,羅士信看著他在紙上繪的圖樣,又問:“這什么。” 呂仲明答道:“給黑炭設(shè)計的盔甲,到時候給你們一人做一樣。” 羅士信曖地長出了口氣,喝得爛醉,躺在正廳里,天色昏暗,外面響起腳步聲,呂仲明一聽就知道尉遲恭回來了,欣喜不勝,扔了筆大叫,沖出去。 “還以為你在東宮。”尉遲恭一身臭汗,笑道:“你祖師爺爺來了,這個是帶給你的。” “金葫蘆——!”呂仲明瞬間就忘了尉遲恭,一腳把他踹到旁去,拿了金葫蘆,屁顛屁顛地跑了。 尉遲恭:“……” 尉遲恭自己去打水洗澡,兩人就像小別勝新婚的小情侶,呂仲明把金葫蘆里的法寶挨個倒出來看了一次,便去給尉遲恭燒了水,兩人家中無人伺候,也樂得自己動手,呂仲明便拿著絲瓜,給皮厚rou糙的尉遲恭搓背,順便將羅士信的事說了。 尉遲恭聽完以后,便點了點頭,呂仲明問:“你覺得呢?” “我覺得?”尉遲恭茫然道:“我覺得……呃,換了是我,刀山火海也得娶回家罷。” 呂仲明忍不住莞爾,尉遲恭起身邁出浴桶來,笑了笑,又說:“我倒是明白他心情的。”說著系好布袍,抱著呂仲明就要親,兩人旖旎膩歪,一路過來,呂仲明搬著爛醉的羅士信,把他抱到床上去,尉遲恭打發(fā)去買吃食的士兵回來了,二人便一壺溫酒,滿桌小菜,對著走廊外的漫天雪花吃晚飯。 “你爹走之前怎么給你說的。”尉遲恭問。 呂仲明想了想,說:“倒是沒說什么,他囑咐你啥了?” 尉遲恭笑笑,說:“他沒答應(yīng)咱倆的事,也沒多問,多半是想看看我表現(xiàn)罷。” 還看什么表現(xiàn)!一個凡人能有什么表現(xiàn)……難道要尉遲恭推了李淵當(dāng)上皇帝,才讓自己跟他過嘛,呂仲明有時候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爹心里在想什么。 尉遲恭又道:“他還朝我說,如果成仙,就要放棄和你在一起,因為我選擇當(dāng)個凡人,就悟不了道。罷了,今天晚上不提這個,你也別去問你爹了。” “這個沖突么?”呂仲明茫然道:“我都想好啦,等我辦完事了以后,就帶你回金鰲島去,和我倆爹那樣,成仙以后,就不會死啦。” 尉遲恭笑笑,說:“好了好了……” “我要說。”呂仲明倔勁兒上來了,問:“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尉遲恭見呂仲明實在要問,便只得說:“不瞞你,我是覺得,安安靜靜過一輩子也挺好,千年萬年的,不實際。你讓我當(dāng)個神仙,我也不想去。” 呂仲明沒說話,心想什么叫千年萬年的不實際,自己倆爹不也過了這么久嗎?他有時候覺得自己說什么,尉遲恭都會聽他的,卻只有在這件事上,他半點也不了解尉遲恭了。 以呂仲明對愛情的了解,根本就無法思考到這么內(nèi)在的東西上去,又問:“所以,你告訴我爹,不想成仙以后跟我在一起,地老天荒的么?” “不想。”尉遲恭笑著給呂仲明斟酒,說:“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我守著你,把這條命活完,就夠了。” 呂仲明看著尉遲恭,忽然就有種莫名的滋味,尉遲恭又道:“下輩子,咱倆就是擦身而過的路人了。” “不!”呂仲明忽然道:“等你下輩子投胎轉(zhuǎn)世了,我還是會去找你的。” 尉遲恭道:“你若是尊重我,就不必再來找我,何況我覺得跟你過一世人,到了七八十的時候,你說不定也就不耐煩了。” 呂仲明陡然就炸毛了,說:“怎么會!” 尉遲恭一本正經(jīng)道:“別的事都依你,只有這一樁事,你得聽我的。” “我不聽。”呂仲明道,一時間不禁悲從中來,剛剛和尉遲恭確定關(guān)系時,他就這么說過,然而當(dāng)時的呂仲明絲毫沒有往心里去,現(xiàn)在彼此確定關(guān)系了,尉遲恭居然還是抱著這么個念頭,實在令呂仲明無法接受。 尉遲恭沉默地注視著呂仲明,彼此之間個中滋味,實在無法以言語形容,小炭爐上溫著酒,冒出些許熱氣。呂仲明又忍不住問:“那到時候你死了,我怎么辦?” “你既然選擇與我在一起。”尉遲恭耐心地說:“這就是你該面臨的取舍,是不是?” “說得好聽啊!”呂仲明差點就掀桌了,說:“你死是死了,投胎轉(zhuǎn)世,什么都不知道了,我還得孤零零的一個人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