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幫幫忙_分節閱讀_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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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徐世績來了,長嘆一聲,坐在尉遲恭對面。 “說實話,你們來得并不是時候。”徐世績道。 尉遲恭開門見山道:“昔年冀州一別,徐將軍風采依舊,如今再會,怎么混成今天這副模樣了?” 徐世績笑了笑,說:“尉遲還是與從前一般,辯才無礙。這一對招子何時能好?” 呂仲明看這倆人確實相識,便不插話,尉遲恭說“冀州一別”,顯然多少是有點交情,說不定尉遲恭真能說動他。 尉遲恭喝了口酒道:“我眼睛雖然瞎了,心可沒瞎。徐將軍眼睛是好的,心卻瞎了。” 徐世績臉色一變,尉遲恭卻道:“年前你在虎牢關下的豪情壯志,盡都去了何處?洛口倉前二十萬百姓,只需一個命令,便能保住性命……”說著搖頭冷笑道:“本想來替唐王招攬徐將軍,現在看來,還是算了,喏,這是世子讓敬德轉交給你的,拿著。” 徐世績沉著臉,答道:“世績不敢擔唐王厚望,也擔不起尉遲將軍抬愛,罷了,告辭。” 尉遲恭笑笑道:“祝徐將軍高官厚祿,封妻蔭子。” 徐世績:“……” 徐世績臉色鐵青,不發一言,起身走了。 呂仲明看得哭笑不得,這又氣走了一個。 尉遲恭大喇喇地一笑,呂仲明轉念一想,便道:“你很會玩這招以退為進嘛,接下來呢?” “接下來……”尉遲恭剛起了個頭,外面又有人來了,卻是單雄信。 單雄信進來就道:“尉遲敬德,我帶了名醫來給你診斷。”身后跟的人赫然正是善無畏。 尉遲恭道:“久仰久仰。” 單雄信一副自來熟的模樣,說:“既然是叔寶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不必客氣。缺什么東西,讓人過來說一聲就是。” 尉遲恭點頭,善無畏也是無奈,昨天本已給尉遲恭把過脈,卻又不能讓單雄信知道彼此之間早有交情,只得又規規矩矩,給尉遲恭按一次脈門。呂仲明在旁幸災樂禍道:“名醫,怎么樣了名醫。” 善無畏:“……” “莫要促狹。”善無畏淡淡道:“此病可治,但須得麒麟竭作引子。我與你開個方子,自己去抓藥就是。” 呂仲明點了頭,善無畏便提筆開了藥方,呂仲明見與自己分析的相似,便欣然收下,內里有幾味解毒藥,顯然是有針對性的。既是瓦崗中人下的毒,想必要瞞過善無畏也不容易。這樣正好,免得自己再去找程知節要方子了。 “多謝善大師。”單雄信忙道。 善無畏又道:“病愈前切記不可飲酒,不可行房事。” 呂仲明馬上就笑不出來了,善無畏起身,雙掌合十道:“告辭。” 呂仲明終究還是被善無畏給整了,正哭笑不得時,單雄信又問:“叔寶如今過得如何?” 呂仲明便將秦瓊、羅士信在唐王府中的際遇說了,單雄信聞言點頭,笑道:“比我得志。” 呂仲明取出秦瓊給單雄信的手書,單雄信看信,呂仲明正尋思要如何旁側敲擊時,尉遲恭一腳卻挪過來,碰了碰呂仲明。呂仲明當即明白他的意思:別跟單雄信提任何招攬他的事。 “仲明,你是秦瓊的小弟。”單雄信看完箋后,索性道:“我也不與你客套了,三天后,我去與蒲國公說一句,你二人便回并州去罷。” “單將軍何出此言?”尉遲恭道:“既然來了,自然就得履行盟約,哪有臨陣脫逃的道理?” 單雄信笑道:“實不相瞞,我們這邊得到消息,唐王數日前已渡過黃河,與河東郡的屈突通僵持不下。” 呂仲明心下了然,果然與尉遲恭設想的相一致,單雄信又道:“揚州兵變,將近四萬人棄昏君而走,輾轉北上,歸鄉心切。而洛陽糧食耗盡,邀我們決戰。這么一來……” “腹背受敵。”尉遲恭沉聲道。 揚州的軍隊嘩變了,朝著洛陽跑,而洛陽的軍隊要打垮瓦崗軍,雙方都想到洛口來爭奪這天下糧倉,李密等人的軍隊被夾在中間,進退不得。局勢兇險異常,說不定覆滅只在指日之間。 “五天后,蒲山公會出兵與王世充會戰。”單雄信道:“就在北邙山下決戰,此戰攸關生死。敬德抱恙,不宜出戰,不如就到偃師去。” 呂仲明提起一口氣,正要開口,又被尉遲恭碰了下,心想真是夠了,什么都不讓說,單雄信又道:“偃師城中有我部隊,敬德與仲明可先前往那處,待蒲山公得勝歸來后,再班師于洛陽匯合。” 尉遲恭考慮片刻,而后點頭道:“今夜會給單將軍一個答復。” 單雄信便起身告辭離去,呂仲明看著尉遲恭,問:“為什么?” “他不會相信咱們。”尉遲恭道:“程知節、徐世績、單雄信,這三個人里,只有單雄信最難說動,現在只要露出口風,他馬上就會轉頭告訴李密,把咱們供出去。” “是嗎……”呂仲明本想著秦瓊的好兄弟,說不定是最容易打動的,但秦瓊的信上既然沒有提到替李淵招攬一事,想必也是覺得可能性不太大。 尉遲恭又問:“你不是知天命,能卜算的么?現在全看你了,李密這場仗,是勝是敗?” 呂仲明不假思索便答道:“必敗。” 尉遲恭如釋重負,點頭道:“這次我可把寶全押你身上了,含糊不得。” 呂仲明分析道:“將領不齊心,翟讓與李密有分歧,翟讓一直想與王世充談判。如果沒猜錯的話,現在瓦崗應該有兩派,一派以翟讓為首,單雄信也是其中之一,他不想戰,但沖著秦大哥的面子,也不想難為咱們,恰好你又雙目失明,正好把咱們調到偃師城去。” 尉遲恭欣然點頭,說:“我也是這么想,你很聰明。” 呂仲明抓狂道:“別再夸我聰明了!聽起來好像在侮辱我……” 呂仲明簡直拿尉遲恭沒轍了,在別人面前他還能混個高人樣,來了尉遲恭手下,感覺就想什么都被尉遲恭給壓著。 尉遲恭帶著笑意道:“繼續說。” 呂仲明無奈道:“李密與翟讓不和,這就是最大的弊病,上陣后雙方必然會互相警惕,翟讓表面上被說服了,心里卻想著議和的事,無法齊心,此乃其一。其次,洛陽隋軍有不得不打洛口倉的理由,而李密打洛陽,卻心有猶豫。這也是陣前大忌。” 尉遲恭嗯了聲,點頭道:“隋軍已近斷糧絕境,打不下洛口,只有餓死這條路,別無他法,就算打下了洛陽,則是李密與翟讓的新一輪較量,理論上是翟讓稱帝,李密封王,個中緣由,復雜異常。李密不會愿意屈居翟讓之下。所以此戰,實際上是大家都在求敗,翟讓不想打,李密希望翟讓敗。” “此乃其二。”呂仲明又道。 尉遲恭忽然問:“你覺得翟讓適合當皇帝么?” 呂仲明搖搖頭,說:“人貴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不行,因為沒什么野心,建立瓦崗只是為了活下去。而李密野心太大,將所有東西都看成了稱霸的工具,更是不行。” 呂仲明又道:“瓦崗軍盤踞洛口已一年有多,軍紀松懈,所謂生于憂患而死于安逸,正是如此。打不下退路,還有洛口這座可吃十年的大糧倉,兵員戰意不強。” 尉遲恭贊許點頭,又道:“二十萬百姓圍城,卻不愿開倉賑濟,已失民心,此乃其四。是以必敗,收拾東西,準備動身。” “去哪?”呂仲明茫然問。 “殺他們個回馬槍。”尉遲恭道:“通知李靖,動身拔營,不去偃師城,到北邙山下觀戰,待得李密要敗時,再突轉殺回,作為一支奇兵,專挑他們落敗的將領救,確保徐世績、程知節這兩人安全。” 呂仲明:“……” 尉遲恭:“咱們就埋伏在北邙山下,差不多了再殺出來……” 尉遲恭興致勃勃地說著,呂仲明卻覺得他實在是太有意思了,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崇拜,這人要是活在數百年前,說不定是一員足夠與自己父親匹敵的大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