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萌萌慢慢推開門，露出了他蜷坐在人魚車上的身體，接下來就更是活見鬼了！

    萌萌掏出一個貌似遙控器的東西，開始指揮人魚車一步步向樓梯方向行進。

    孟文南的表情變得十分嚴肅，看到萌萌的身影消失在屏幕的樓梯處，趕緊縮小4號屏幕，果然在所有屏幕顯示“3010/04/30 04:21:26”時，5號書房監控里，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了，孟文南放大屏幕，只見萌萌如做賊般小心推開門，一雙眼睛賊溜溜將書房掃視個遍，再進到書房悄悄掩上門，快步走到書桌邊，跳下人魚車，從袍子里掏出不知是毛巾還是手帕的東西將書桌跟椅子反復擦了好幾遍。

    然后直起身子，萌萌露出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得意笑容，重新爬上人魚車，溜出了書房。

    發了好一會愣，孟文南才回過神來，重新點大4號屏幕看起來。

    “3010/04/30 04：57：03”時，萌萌重重地摔在一樓大廳的樓梯處，人魚車隨之蓋在他的背上，看得孟文南下意識的覺得后背一陣抽疼，再看到萌萌抽抽噎噎齜牙咧嘴好不痛苦地重新坐上車走回游泳室，當大門關上的那一刻，孟文南才像被戳了一針的氣球一樣，軟倒在椅子上。

    至此，萌萌被打事件真相大白，可剛才的一幕幕的影像讓孟文南完全不可置信！

    15、第十五章 孟文南：咱先收點利息好不好？

    昏暗的書房內，只有電腦屏幕發出的微弱光芒將孟文南的臉映射得變幻莫測，如果俞仁在這里的話，南現在的心情應該是震驚？糾結？不敢置信或者干脆就是見了鬼？不管是哪種形容詞，能讓面癱了二十多年的孟文南做出這種混雜多種情感的復雜的高難度的深層次的千年難得一見的面部表情，孟家人真誠地感謝你啊，俞仁！

    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直到被主人忽視很久的電腦不堪冷落“咔噠”一聲，自動黑屏進入待機狀態，孟文南才像被突然驚醒似地坐直了身體，點擊了下屏幕，將電腦退出保護模式，重新點開5號視頻，將鏡頭拉快到萌萌出現在書房的那一段，鏡頭好死不死地正好卡在萌萌露出得意笑容的那刻，孟文南死死盯著萌萌勾起的唇角。

    萌萌很少笑，至少自己見過的次數一只手都能數的過來，多數時間不是在哭就是張著一雙迷茫的眼睛好奇地打量周圍（俞仁：“老子那是哭累了，讓眼睛休息下！總得讓老子勞逸結合吧，演戲也是很辛苦的。還有能不能別用什么迷茫啊，好奇啊這種詞，說得好像老子在裝純似的！”），萌萌露出的每個笑容他都記得，就像萌萌第一次對他展開笑靨，那個純凈得仿佛能洗滌人心靈的笑臉，好像也是發生在這個書房里，當時旁邊還有易盛……

    等等！易盛？

    孟文南突然注意到一個細節，萌萌在那之前總是在不停地哭，所以他沒法之下只得將易盛請來為萌萌做身體檢查，然后萌萌就突然笑了，好像就是在做完智力測試，易盛問自己需不需要換人魚的時候？難道說，萌萌聽懂了易盛的話，所以用笑容討好自己誘惑自己，希望不要被自己給換掉？

    還有第二次，是在自己看萌萌摔了好幾次盛著人魚食物的碗后，試探性地將自己的早餐推了過去，當時萌萌就笑得特別開心，拿起叉子就吃了起來……

    孟文南結束回想，又看看屏幕上萌萌笑瞇瞇地眼睛，他不得不承認一點，萌萌每次的笑容不是為了達成某種目的在對他進行討好，就是已經達成了目的在顯示自己的開心。

    那么，也就是說，萌萌至少從第一次笑的時候，就已經能聽懂人類的語言！

    聽得懂話，會自己吃飯，知道利用微笑討好主人，會用遙控器控制人魚車的六只機械腳平穩行進，知道用東西包住機械腳以免弄出聲響，還有那擦拭書桌的動作，聯想起前天電腦被人登錄事件，這明顯就是犯罪分子在消除作案痕跡啊！

    以前沒有注意到這方面，又太相信權威，對于萌萌一些突兀的乖巧沒有太過在意，現在再將萌萌平時的表現聯系起來想想，萌萌的時而愚蠢時而聰明就越發顯得怪異，按道理說，聽得懂話，又這么聰明的人魚，不可能做出那么弱智的行為，那么只有唯一的解釋了，那就是萌萌在裝傻！

    至于易盛給萌萌做的不足兩歲的智商判定，孟文南可以肯定，萌萌是故意的！

    想到這里，孟文南下意識地翻出易盛的聯絡號，撥出……

    鏈接了好幾分鐘，易盛身穿睡衣，頭發凌亂，雙眼迷蒙的形象才出現在聯絡器里。

    “文南？怎么這個時間叫我，是不是萌萌出了什么事？”易盛扒了扒自己的頭發，打了個哈欠，抹了把眼淚，努力打起精神的問道，聲音軟綿綿地十分勾人。

    “……”

    易盛斜靠在床頭，調整了下姿勢，又攏了攏衣服，等了半天，看孟文南開著視訊卻一直不說話，只得再問道：“我說文南，你大半夜不睡覺的跟我通訊，別跟我說你只是想我了，想看看我半夢半醒的慵懶姿態啊！人家可是有伴侶的人了。即使你是超級大帥哥，我也謝絕勾搭。”

    “不是。”

    屏幕中孟文南的一張面癱臉終于成功將易盛的睡意驅散。

    “拜托了，大哥！你到底有什么事啊！人家明天還要上班的！”易盛要抓狂了。

    “……人魚的智商，最高能到什么地步？”孟文南終于開口問道。

    “啊？這個據我了解，應該是原美洲區聯盟法院院長的人魚，能做兩位數加減法，最近聽說開始學習乘法了，應該有八歲左右的智商吧，畢竟那條人魚才出生不到一年，就學會這么多東西，智商絕對只高不低。”一聽到孟文南問得是關于他專業的問題，易盛來了興致，從床頭柜上拿起眼睛帶上，認真的回答孟文南的問題。

    孟文南眼神閃爍了下，剛準備說出萌萌現在的情況，可張開口卻換了一個問題：“有沒有可能，人魚出生不久就能聽懂話，沒人教自己就懂很多的東西的？”

    “文南啊，雖然現在是晚上，你也不能睜著眼睛做夢啊！難道你現在其實是在夢游？”易盛被孟文南的問題弄得哭笑不得。

    “回答我，我很清醒，不是在開玩笑。”孟文南嚴肅地回答，一點都沒有被易盛的調侃影響。

    “好吧，人魚從培養槽里出來，就像一個剛出殼的寶寶一樣，是個嬰兒，怎么可能這么快就學會說話？別說人魚，人也不可能。”

    “……”

    看到視訊那邊的孟文南又是一副陷入思考的模樣，易盛看了看時間顯示“03：47”，欲哭無淚道：“我說文南，這兩個問題需要你大半夜地將我叫起來問嗎？”頓了頓，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臉色一變，“難道，你想換條人魚？雖然已經過了調換人魚的最后期限，但是憑你父親的身份，這也不難，關鍵是你如果想換條像你說的這么聰明的人魚，那你找遍整個聯邦也不可能找到的。”

    孟文南腹誹：怎么沒有，旁邊臥室就有一只。

    不過他已經不打算將萌萌的情況跟易盛說了，因為他剛才突然想到，萌萌這么高的智商，肯定會轟動整個聯邦的，即使父親是原中洲區的執行官，比孟家有權有勢的人還是大有人在的，他也十分清楚貴族圈里攀比人魚的不良風氣，如果被那群紈绔子弟知道了萌萌的存在，自己能不能保住萌萌，孟文南也不能確定。還是等他確定萌萌的真實智力水平后再想接下來該怎么做吧，不過不管怎么說，萌萌就算是最弱智的人魚也好，還是最聰明的人魚也好，都是他孟文南的人魚，也只能是屬于他的人魚。

    “喂喂！文南，怎么不說話啊！不會被我說中了吧，文南？孟文南！”易盛看孟文南又是半天沒有動靜，只得提高聲音叫道。

    “沒有，打擾了，請繼續休息。”說完孟文南就切斷了通訊。

    目瞪口呆地看著孟文南干凈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地切斷了通訊，來不及阻止下盯著恢復成黑屏的隨身電腦良久，易盛才醒過神來氣得跳腳，忍不住破口大罵道：“睡，睡你個頭啊！老子現在一點睡意都沒有了！大半夜把本少爺叫起來，就為了這兩個破問題！孟文南，我要告你擾民！”

    孟文南關上視訊，忍不住又將目光放回了視頻里萌萌揚起的嘴角處，想到萌萌這么聰明，剛開始自己把他接回來的時候又哭又鬧還亂擦鼻涕什么的應該是萌萌裝出來的吧，呵呵，真是個狡猾的小東西，將所有人都騙過了呢，萌萌的真面目到底是怎樣的？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平時在自己面前表現的乖巧絕對不會是萌萌的真性情。孟文南覺得非常好奇，他迫切地想了解關于自己身邊的小人魚的一切事情，或許，他應該給萌萌更多，展示的空間？

    屏幕上的視頻正在反復播放，孟文南的臉隨著影像的播放，忽明忽暗，眼里還時不時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精光，嘴角勾起一絲弧度，英俊的臉龐莫名地看上去有些邪氣：萌萌啊，耍了我這么久，可是要收精神損失費的哦，現在先收點利息不為過吧？

    3010年5月1日

    時間：08:00 AM

    人物：萌萌

    地點：孟文南家二樓臥房

    一覺睡得飽吖精神特別好！

    陽光透過窗戶撒在俞仁的身上，將沉睡中的美人魚喚醒。

    俞仁抱著被子不舍地蹭了好幾下，這才睜開迷蒙的雙眼，床鋪左邊平平整整，就像一晚上沒人睡過一般，俞仁也沒在意，打了個哈欠，甩了甩尾巴，將身上蓋著的被子推到一邊，用手撐著拖著尾巴坐了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