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老公賴上門_分節(jié)閱讀_224
為什么她連死都這么困難! “我知道你醒了!”昨晚司徒玦看守了一夜,早上舒夏過來換的班,雖然司徒顏只是睜了一下眼,但是變化的呼吸頻率,舒夏還是敏感的感覺到了。 “為什么非要救我,我并不想活下去!”司徒顏緩緩開口,聲音輕的發(fā)飄,卻全都能飄到舒夏的耳朵里,帶著無盡的苦澀,她不想活著! “如果你一直想死,我們不可能每次都能幸運(yùn)的救活你,但是,司徒顏,你真的想清楚了,你想好就這么輕易地結(jié)束你還有希望的人生了嗎?”舒夏看著病床上毫無血色的女人和平常一樣冷淡的說道。 “沒有體會過真心,沒有擁有過愛情,甚至生下來到現(xiàn)在,沒有真正的為自己活過一天!你就這么心甘情愿的死去!”女人看著司徒顏空洞的眼神一句句的問道。 “希望?你覺得現(xiàn)在的我還有希望嗎?”司徒顏無力的說了一句,一個殺人犯,一個最后連養(yǎng)母、親生母親都逼死的人,還有希望嗎? “為什么沒有?只要活著,就有希望!”舒夏說的斬釘截鐵,意大利的時候,她看著子彈穿透司徒玦的心臟而過,也以為不會再有其他可能,可只要司徒玦有一口氣在,她都從來沒有放棄過希望,如今,那個男人能跟她嬉笑打趣,能跟她耍無賴,一切,在看似沒了希望的時候又重新收獲新的希望,這就是人生!就看你還有沒勇氣去迎接絕望的瞬間! “如果你不想讓自己死后都后悔,就用你想要盡早出獄復(fù)仇的心,趕快養(yǎng)好自己的傷,我會讓你看到希望!”她不是圣母,這世界上每天都有很多可憐人,她幫不完,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全部努力去保護(hù)自己想要保護(hù)的人而已,所以甄露和上官云設(shè)計司徒顏的時候,她看見了卻沒有阻止,但這一次她不想再袖手旁觀,因為她在乎的男人不希望司徒顏就這么死了! 司徒顏睜著疲憊的眼皮定睛看著舒夏,這個女人從出現(xiàn)在司徒家的時候開始,她就知道她和其他人不一樣,她比任何人都冷,可是比任何人都看得清! “如果我是你,我會試試,如果你仍然覺得你必須去死,才能有所謂的解脫,那么請你找個我們找不到、看不到的地方,一次死個徹底!這樣,你不用被一次次救來就去,我們也不會費(fèi)心費(fèi)力!” “這是張媽熬得補(bǔ)血補(bǔ)氣的湯!你可以自己選擇!”司徒玦將保溫飯盒里的湯盛了一碗,舉到司徒顏面前,等她做選擇。 司徒顏看著那晚冒著熱氣的湯,rou香中帶著不少藥草的味道,混在一起,并不難聞,可她卻遲遲沒有勇氣伸手去接。 她想象不出來,未來的希望在哪里?她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去面對! “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竟然怕好好活著,司徒顏,你確實(shí)很可悲!”舒夏的話沒有太多的嘲諷,只是帶著淡淡的不屑,當(dāng)初收留千千和子恒的時候,她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這么做,后來,她才想清楚,她是欣賞喜歡顧萬千身上那股韌勁和樂觀,不管任何時候,任何困難,她都不會讓自己退縮! 舒夏的話讓司徒顏的眼神微微一動,這個女人話好毒,毒的讓自己無言以對,她不怕死,卻怕活著! “司徒顏,或許你覺得把你害成這樣的人是白沁言或者甄露,但她們都不是元兇,你最該恨得人,是你!是你心里的懦弱!”舒夏冷淡慣了,難得一次性對一個人說這么多話,而每一句都是懾心之語,像一記猛錘狠狠的敲擊在司徒顏的頭上! 白沁言的有意培養(yǎng)是一方面,而司徒顏心里從來沒有自我戰(zhàn)勝的懦弱才是她走到今天這一步的元兇!所以,要怪,怪自己! 當(dāng)舒夏說道她最該恨得人是自己的時候,司徒顏的身子忍不住顫抖了起來,舒夏字字珠璣,讓她連反駁都反駁不了,如果在一切都還沒有不可挽回之前,她不那么懦弱,現(xiàn)在一切或許都變了樣子。 “不過,現(xiàn)在你依舊有機(jī)會戰(zhàn)勝它,就看你自己有沒有那個勇氣!”舒夏最后說了一句,手里的湯碗又向著司徒顏靠近了一掌的距離,如果她還執(zhí)迷自殺去尋求解脫,誰也幫不了她! “能不能喂我?”司徒顏看著舒夏手里的湯碗,良久之后,才輕聲開口,她的胳膊沒力氣,抬不起來。 聽著司徒顏的話,舒夏唇角多了一個淺淡的弧度,“好!” 舒夏坐在司徒顏的床邊,一勺一勺的將碗里的補(bǔ)血湯喂進(jìn)了司徒顏的嘴里。 直到司徒顏喝完湯,沉沉睡著,舒夏才從病房里走出去。 “怎么不好好睡覺,又跑回來了?”舒夏看著坐在外面椅子上一臉疲憊的司徒玦,挑眉問道,剛剛她在和司徒顏說話的時候,就感覺到這個才和她換班的男人又去而復(fù)返了。 “有你的地方,我心才踏實(shí)!”司徒玦笑看著舒夏輕聲在她耳邊說道。 “還有,如果我不回來,也不會知道,我家高冷女王的小夏夏,居然還是一個談判高手,出口就都是心靈雞湯!”司徒玦指了指女人手里拎著準(zhǔn)備清洗的湯碗,笑著打趣,剛剛他聽著舒夏對司徒顏說的那一番話,差點(diǎn)忍不住拍手叫好! “她只是需要一個外力,推動著她不得不去面對自己的懦弱而已!說到底,是她對人生還有期待!”否則,她說多少,都是廢話! 害死自己和拯救自己的,都不是別人,最終還是要靠自己! 很多事情,最難的就是邁出第一步,只要第一步跨出去了,后面會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順利許多,司徒顏有了求生的念頭,對于醫(yī)生的治療方案很配合,加上張媽每天都給司徒顏?zhàn)冎拥匕狙a(bǔ)湯,做營養(yǎng)的食物,手腕割裂的傷口恢復(fù)的不錯,一周下來,司徒顏的氣色明顯比手術(shù)剛醒來時好了許多。 “司徒小姐,你現(xiàn)在的情況可以出院了,只要傷口不碰觸到水,仔細(xì)養(yǎng)一段時間,就沒事了,當(dāng)然平常多吃一些鐵含量多的食物,失血后食補(bǔ)的效果要大于藥補(bǔ),對身體也沒有副作用。”醫(yī)生替她檢查完傷口,笑著說道。 “謝謝醫(yī)生。”司徒顏輕扯出一抹淺笑,看著手腕處一道觸目驚心的粉色傷疤,和周圍白凈的肌膚反差巨大,這道疤將會成為她懦弱的證明,永遠(yuǎn)陪著她。 “張媽,讓老陳去給大小姐辦一下出院手續(xù),顏顏,回家吧!”龍燕傾看著氣色已經(jīng)恢復(fù)了四五成的司徒顏,柔聲說道,白沁言和甄露的死,她不想去算到司徒顏的身上。 龍燕傾說回家這兩個的時候,司徒顏的眼神微微一變,手情不自禁的抓住了身下的床單,細(xì)微的動作沒有逃開舒夏的眼睛,女人裝作視而不見,司徒顏還需要一個過程。 出院手續(xù)很快就辦好了,司徒玦去接樂樂,舒夏開車帶著司徒顏、老陳載著龍燕傾和張媽出了醫(yī)院。 兩輛車一前一后的在路上行駛,舒夏卻突然變了方向。 “夫人,少奶奶換路了!要跟著嗎?”老陳沒有回頭,邊開車邊問道。 “不用,咱們直接回別墅!”龍燕傾搖了搖頭,對于自己的兒媳婦,自然是完全的信任。 老陳開著賓利繼續(xù)朝著司徒府邸駛?cè)ィ嫦拈_著車,載著司徒顏卻是朝著福利院的方向駛?cè)ァ?/br> “你帶我去哪里?”司徒顏?zhàn)诟瘪{駛座上,看著陌生的道路,有些困惑的說道。 “希望!”舒夏簡單卻堅定的說了兩個字,她帶司徒顏去找希望。 車子在一個相對破舊的老街道停了下來,司徒顏看著這個雖然也在帝都,但是從小到大她都沒來過的地方,有些困惑,這里有舒夏說的希望? “沒來過這里?”舒夏沒有下車,側(cè)著頭看著司徒顏,帝都本來就不大,一個土生土長的人,卻對這里完全沒有印象,真不知道是值得開心的還是可悲的。 “沒有。”司徒顏搖了搖頭,從小到大,上學(xué)放學(xué),幾乎都是車接車送,平時她也沒什么朋友,不上學(xué)的時候她也很少出去,想到這里,司徒顏有些苦澀的笑了笑,過去的她就像是一只困在籠子里的鳥,就算籠子已經(jīng)開了門,她也忘了要去飛翔,果然,她真的連一天都沒有為自己,盡情的活過! “下去走走吧!”舒夏說了一句人,給車子熄了火,人就從車上下來,司徒顏也跟著下了車子。 這條街道很老舊,可是道路兩邊的商販很多,賣著各種小吃,現(xiàn)在還不是下班的高峰期,所以商販們大多還算比較清閑,有的三個人圍在一起,斗著地主。 司徒顏小步的走在街上,聞著那些很多都是她沒聞過,沒吃過的味道,才發(fā)覺,她的人生,丟失了多少最尋常的東西。 “我想嘗一嘗。”司徒顏看著舒夏,舒夏立刻付了錢,給她買了一份炒冷面。 司徒顏用叉子一口口的吃著,吃到最后,眼眶有些紅潤,一種平凡的食物、一個味道,都是希望! 女人明明已經(jīng)吃不下了,可還是硬將一份炒冷面都吃干凈,舒夏給她遞過來一張面紙,“這就是生活,或許沒有錦衣玉食,可貴在真實(shí)!” “謝謝!”司徒顏將嘴角擦干凈,紅著眼眶看著舒夏,謝的一臉誠懇。 “不用謝我,如果你對人生沒有希望,我讓你看多少街道,吃多少小吃,都沒用,要謝,謝你自己!”舒夏對于司徒顏的道謝并不感興趣。 司徒顏也沒有再多說,目光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突然,眼神固定在了一個地方。 “老四!”司徒顏看著不遠(yuǎn)處一個熟悉的身影,一臉驚訝,她好像看到了司徒澤! “老四,他,怎么會在這里?還有,他怎么會……”司徒顏看著離她們有四五十米的司徒澤,記憶中雖然不算很出色,可是也總是光鮮亮麗驕傲的弟弟,此刻竟然褪去了西裝革履,一身普通的工作服類的東西,身邊是一個改裝過的小推車,正和所有街邊擺攤的商販一樣,賣著炸串,炸的時候,會產(chǎn)生一股油煙,朦朧了男人此刻臉上的表情。 “你是想問他為什么來賣炸串?”舒夏看著遠(yuǎn)處的司徒澤送走了一位客人之后,就擦凈雙手,人站在福利院的門口,一直朝著里面張望。 司徒顏點(diǎn)點(diǎn)頭,司徒澤再不濟(jì),也能在一個普通公司找一份還算體面的工作,怎么會在街邊賣炸串? “因為他最想要的幸福在這里!”舒夏看著司徒澤的背影,遠(yuǎn)遠(yuǎn)看過去,男人緊繃的線條突然變得柔軟起來,舒夏的視線再往里面看了看,果然就看見了安娜帶著福利院的孩子們從福利院的房子里走了出來,幾個月的時間,肚子已經(jīng)明顯的大了起來,顯得有些笨拙,一身舒適的彩虹條紋裙,除了肚子圓潤之外,身材還是一樣纖細(xì)。 “那個女人就是安娜?”司徒顏順著舒夏的目光看過去,忍不住問了一句。 “看來你在監(jiān)獄的消息還是很靈通的!”舒夏深深看了一眼司徒顏,她能這么快出獄,還有那晚對甄露做的事情,還有幫手! 司徒顏沒想到舒夏突然問到了監(jiān)獄的話題,眼神閃爍了一些,跟著沉默,她不知道玲老大為什么會幫她,她也問過,可那女人,只是說了一句順眼而已! “她就是安娜,肚子里的是司徒澤的孩子。”在司徒顏閃爍不想回答的時候,舒夏卻早已經(jīng)將話題轉(zhuǎn)回了司徒澤的身上。 “所以你才說這是老四最想要的幸福?”司徒顏似乎懂了剛剛舒夏那句話的意思,看的出來,老四很愛這個女人,心愛的女人,未出生的孩子,已經(jīng)是幸福。 舒夏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天司徒澤從醫(yī)院消失之后,就再也沒回過司徒家,衣服、錢都沒有回去拿過,就好像突然間和司徒府邸劃清了界限,她偶然一次經(jīng)過這里,才發(fā)現(xiàn),那個最接近福利院門口的攤位,換成了司徒澤的炸串?dāng)偂?/br> 看著福利院里,安娜突然望著門口的幸福笑容,舒夏眼神也多了些暖意,司徒澤的癡情相守,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軟化了安娜的心了。 司徒顏還是發(fā)愣的看著司徒澤的背影,這樣的變化,她想象不到,畢竟一個人喜歡了一種生活,想要去徹底改變成完全不沾邊的另一種生活,是需要莫大的勇氣的! “現(xiàn)在你找到了你的希望了嗎?”舒夏的話依舊涼涼的從司徒顏耳畔響起,女人立刻回神,希望?就是一個人心底最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