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終于完全相信自己真的是從里到外都縮水了，而不是因為穿越摔廢物了之后，小陽的心情還是很好的。至少昨天晚上他也蠻舒服的，關(guān)鍵是他發(fā)覺自己趴在朱大壯肩膀上眼不見為凈的話，用手幫他也是沒什么難度的。

    綜上所述，其實這兩個人是逐漸走上了和諧的道路。真是可喜可賀啊！

    當(dāng)然了，王二寶同志的小冊子功不可沒。但它還是沒有逃過被小楊同志深深地藏在大躺柜最底下的命運！讓我們替它祈禱，祈禱它還能有重見天日的時候！

    好吧，廢話不說了。咱再說回美得都要上房揭瓦的朱大壯童鞋。

    此時此刻他無比的不想出屋喂豬喂雞，他甚至不想填飽自己早就餓了的肚子。反正抱著媳婦兒軟呼呼熱乎乎的的身子，就是比干啥都舒服都好受。

    問題是他樂意了，他家的豬不樂意，雞也不樂意。所以院兒里早就已經(jīng)雞吵豬叫了，其實要不是這樣，小陽也不會現(xiàn)在就醒。所以當(dāng)他發(fā)覺自己還在朱海懷里，這貨的爪子還在自己腰上摸索著的時候，小陽同志就皺眉了。“你放手，我去煮豬食！”好吧，其實小陽心情還是很好的。自己現(xiàn)在身體健康逐漸正在恢復(fù)成十八歲的身體狀態(tài)，這怎么可能讓他不高興。偷偷告訴大家，他其實也是因為沒有再讓他家大壯哥哥委屈著而開心呢。

    朱海哪里能讓小陽去弄，因此不舍地放開了胳膊坐起身：“我弄吧。你好好歇著，”說完親了個嘴兒，這才穿衣服下地。

    昨天晚上的覺睡得極其舒坦，一來是因為折騰累了，二來也是徹底消除了心理擔(dān)憂，所以小陽早起的精神頭還是很不錯的。何況根本就都起晚了呢。穿好衣服到了外屋，開始用小灶做早飯。“朱大哥，你說現(xiàn)在河凍結(jié)實沒有啊？”

    “差不多了吧。你要不覺得累，過會兒咱就拿著東西去看看。”一邊攪和豬食，大壯童鞋一邊笑瞇瞇地回答自家媳婦兒。

    小陽滿臉雀躍：“好啊！好啊！就算沒凍實，咱們不到河面上，在河邊砸個窟窿是不是也行？”

    朱海點頭：“行是行，但可能出不了大魚。不過安全。反正也是圖個樂子，你開心就好了。”說完把大木勺子交到左手，右手摸了摸小陽的頭發(fā)。真的是又軟又滑，跟緞子似的那么好摸啊！

    這時候鍋里的水已經(jīng)燒開了。小陽把昨晚剩下二米飯倒進了鍋中，一邊碾散米粒，一邊說：“那咱是坐驢車去？還是走著去啊？中午肯定是回不來吧？那我做餡餅帶著吧！行不？”

    大壯童鞋自然是毫無意見的：“你做啥我都愛吃！咋能不行呢！等我喂完豬就過去牽驢車。”

    把燉酸菜里的脊骨rou夾出來一小碗，然后切成細(xì)絲放到鍋中。“那用不用給王大哥帶份啊？”一想到王二寶同志昨天送的那本小冊子，小陽心里還是很尷尬的。而且一想到這個人老是喜歡調(diào)侃自己，這回有了這個茬口，自己還不得被他給噎死啊？所以他本心是不想讓王二寶跟著的，至少今天是不想。

    朱海最近是福至心靈，一搭眼就瞧出了小陽的意思。他俯身在媳婦兒的臉蛋子上親了一口，保證道：“放心吧。他今兒保證不會跟著搗亂。不過你要是做餡餅就多帶他一份吧。晚上也還讓他在咱家搭伙。反正他明兒就走了，肯定懶得自己弄吃的。這家伙早就被你喂饞了。”

    小陽樂了：“你不也被我喂饞了么！還好意思說旁人。最近你好像腰都粗了一圈！”

    大壯大笑道：“媳婦兒的手藝好嘛，我自然吃得多了。”笑完他把煮好的豬食從灶臺上拎下來，就勢貼在小陽耳邊低語，“何況俺腰粗了一圈，不是更有勁兒么。”

    小陽愣了一下，緊跟著就給了朱海的胳膊一拳：“你咋那么不要臉呢！！去去去，喂豬去！”

    聽著朱海開懷的笑聲，看著他拎著桶去喂豬，小陽整個人都沐浴在了火燒火燎的狀態(tài)當(dāng)中。這個朱大壯……越來越不學(xué)好了！難不成是自己一開始的認(rèn)知錯誤？這才是大壯同志的本質(zhì)？難不成這家伙不只是在省錢的時候才腹黑嗎？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這一章應(yīng)該不怎么和諧吧。哈哈哈哈哈哈哈【遁逃】

    37、鑿冰躍魚 ...

    陰沉沉地天色擋不住小陽雀躍的心情。不過被朱海多裹了一件棉外衣，整個人都顯得臃腫了，活動起來沒有那么方便，自然也就阻礙了他在驢車上的活動范圍。

    天氣最近是一天比一天更冷，不過在村兒里似乎并沒有在外面感覺這么強烈。朱海說這是因為牛莊應(yīng)該算的上是四面環(huán)山，通往縣城和上游以及海叉子的幾條路都不是風(fēng)口，所以村兒里的冬天并沒有那么難熬。有時候甚至比縣城還要暖和一點兒，只是感覺不那么明顯罷了。

    “就是盆地氣候嘛~”小陽聽完小聲的叨念了一句。隨后就又問：“朱大哥，你會游泳不？”一想到一會兒河面的冰要是不那么結(jié)實，他就有些擔(dān)心。畢竟游泳他不會，狗刨都比劃不上。所以說這個問題還是必須要問的。

    朱海點頭：“會啊。小陽會不？”

    小陽搖頭：“不會啊。以前也沒有機會學(xué)。不過我也不想學(xué)，在水里泡著就好了，游來游去還是不適合我的。”

    朱海笑了：“其實游泳很容易學(xué)的，我小時候也沒人教，好在咱村兒不是離河近么，就跟二寶他們混會了。有我在，你想在河里泡就在河里泡，想去海里泡就去海里泡。沒事兒，安全著呢！”

    小陽也咧開嘴笑了：“這是你說的啊！我可把命都交你手上了！”說完才發(fā)覺自己這話真是很曖昧，立刻就紅了臉。好吧，其實他本來臉也很紅，不過那是凍的。

    “嘿嘿嘿嘿嘿。”大壯童鞋笑著把鞭子放到車上，而后雙手捧過小陽的臉蛋子，重重地在其額頭上親了一口，“媳婦兒放心，你可是俺的命根子，俺哪舍得讓你有事。那才是要了俺的命哩！”

    熱乎乎地大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頰，耳邊好聽的情話，額頭上燙人的親吻，這朱大壯好像越來越讓自己招架不住的樣子。“你，你好好趕車……別動手，動腳的！”

    朱海笑呵呵地幫小陽掖了掖衣服領(lǐng)子，又按了按帽子，然后才重新拿起鞭子：“等一會兒出了山口風(fēng)就更大了，捂住帽子別被吹走嘍。”說完揚起鞭子在空中打了個脆響。王家大叫驢聽到鞭聲，立刻加快了向前進軍的步伐！

    看著五六十米寬的廣闊河面，小陽的激動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dá)的。遠(yuǎn)處的山峰不高，能看得到山上的除了松樹之外的樹木都已經(jīng)掉光了葉子，露出了黑黃相間的山色。略顯蕭條，卻又不覺得荒涼。

    寬闊的河面上有人，不過不多，都是三三兩兩地分別忙活著，相距的也都挺遠(yuǎn)。朱海說那些都是來砸冰窟窿撈魚的人。有些是附近村落的人，有些也是愛玩的城里人。每年到了這個季節(jié)都會有人來。

    小陽問：“那年年都有人來撈魚，不會把魚撈絕了么？”身為現(xiàn)代人，他深知生態(tài)平衡很重要。生物鏈如果中間斷開，滅亡的恐怕也就不單單是一兩樣物種了。

    朱海回答：“哪能撈沒呢。每年冬天就是小年前的二十天可以來砸魚。不然入了東就是漁民也是不準(zhǔn)的。何況也不是人人都知道在啥地方能砸出魚來。所以來玩的人沒有那么多。”

    看來這些古代人還是很了不起的嘛！小陽這么想著，跟著朱海下了驢車。“我去放冰車！”

    這個只能坐一個人的小雪橇是王二寶和朱海一起做的。不過往年這倆人都是用來推裝了魚的桶，今年朱海多拿了兩個厚墊子，為的就是能推著自家小羊羔在冰面上玩兩圈。大家瞧小陽那興奮的勁兒也就明白了。他對這個雪橇啊，好奇得不得了呢！別看原來也是生活在東北的北方人，但他所在的城市并沒有大河，盡有的兩條小河如果雨季的雨量不足到了冬天也就斷流了。哪里還有這種好玩的東西。再說，以小陽的條件，根本就沒有去玩鬧的機會。

    光瞧冰面上的人，就已經(jīng)可以肯定河面已經(jīng)很結(jié)實了。所以朱海并沒有向往年一樣先走過去看看情況。不過驢車他還是不敢隨便拉上去的，萬里有一出了意外，這大家伙想救起來可不容易。所以他先把驢車栓到河邊的大石頭上，然后把冰鑿子和木桶放到雪橇上，向他看中的目的地推去。

    其實看著朱海在河面上走的時候，盡管明知道沒有危險，但他還是很擔(dān)心的。所以忍不住大聲問：“冰很厚了嗎？”

    朱海扭頭朝小陽笑道：“厚著呢。沒事兒，你先別跟過來哈。一會兒我推你過去。好玩著呢！”說完又繼續(xù)前行，直到離岸邊三丈多的地方才停住，然后把桶和鑿子放到冰上，轉(zhuǎn)頭回來接小陽。

    坐在軟乎乎的墊子上被朱海推著在冰面上滑走，小陽開心得不得了。本來這并沒什么好玩的，只是頭一次很新鮮，又因為推著自己的人是朱海，所以很幸福。“朱大哥，你坐，我推你我推你！”

    朱海也沒推辭，站住腳步把手遞過去接住小陽的手把人拉了起來。然后十分憋屈地坐到了雪橇車上。感官上看起來真的不怎么舒服，實際上這種半蹲不立的姿勢也很苦逼。但大壯同志心里邊是美的。

    小陽看大壯童鞋的姿勢忒難看，忍不住笑了出來：“趕明兒咱弄個能坐倆人的大冰車，然后養(yǎng)幾條大狗拉著咱們在冰上走。那多省勁兒，還拉風(fēng)！”

    朱海笑問：“啥叫拉風(fēng)？”

    小陽想了一下，回答：“就是很了不得的樣子！”好吧，他其實解釋得完全不靠譜。不過要再深入下去，好像也沒必要的樣子。

    冰鑿子是用木頭的把手和鐵制作的尖子頭組合而成的。高矮足有一米五，也就是比小陽現(xiàn)在濃縮了的身材矮上了十公分，加上手持的木頭部分粗細(xì)跟一個成年男子的胳膊似的，因此上對小陽來說這玩意兒別說拿來砸冰了。就是光搬對他來說都是難以完成的任務(wù)。

    好在這東西在朱海的手里運用起來很自如。他讓小陽坐在冰車上自己滑著玩，并提醒千萬別離開自己太遠(yuǎn)。然后他就開始畫冰開砸！

    “砸”這個字的確沒什么技術(shù)含量。但是要在什么地方砸能有魚就是看運氣也是看經(jīng)驗的事兒了。朱海挑的這個地方的水比較深，所以下面會有魚。往年他跟二寶和其他村兒里人來的時候，他也都是在這個地方砸，成績都還是不錯的。當(dāng)然了，再往河中間去還有更多的好魚窩，但他通常都不去，何況現(xiàn)在還帶著自家媳婦兒，就更得找一個安全的所在了。

    看著朱海吭哧吭哧地砸著冰面，小陽心里想著：這些冰應(yīng)該是能吃的吧？看樣子沒有什么臟東西，也根本不需要擔(dān)心有污染。心里想著他就下意識地行動起來，滑到朱海附近，撿起一塊砸碎的冰碴子，放到嘴里“咔吧咔吧”地嚼了起來。“好冰！”只希望吃完了不會拉肚子。

    朱海笑著也從河面上抄起一塊冰放到嘴里，一邊嚼一邊繼續(xù)砸：“一會等我把這個窟窿砸開了，魚用不了多一會兒就能浮上來，到時候用魚網(wǎng)直接撈就成了。說不定還有會大魚呢！”

    小陽高舉雙手：“我來撈！我來撈！！”

    朱海笑著：“好。你來撈。不過小心點兒，別靠窟窿太近。”

    因為只有朱海一個人動手，所以這個冰窟窿砸得還是挺不容易的。足足用了四十多分鐘才砸好。當(dāng)然了，這個時間不過是小陽的估算，也許可能更久一點也不一定。

    小陽抬胳膊用自己的袖口替朱海擦著額頭上的汗，心里叨咕著：雖然不雅觀，但小爺也絕對不想懷里揣著手絹！“朱大哥，你趕緊坐車上歇一會兒。咱得等多久才能看到魚？”

    抓住小陽的兩只手放到自己臉上，再用自己的兩只大手覆蓋在媳婦兒的小手上：“這不一定，運氣好一會兒就有的。”

    陰天的時候小陽就無法分辨具體的時辰，但肚子餓了還是一個很好的提示。在家里弄了不到半個時辰的餡餅，再趕車到這里，然后又玩了兩圈冰車，砸了好一會兒冰窟窿，算計起來自己的胃還真沒丟人，的確應(yīng)該是到了餓的時間了。“那咱們邊吃遍等吧！”說完轉(zhuǎn)過身，一邊笑一邊打滑刺溜。“我去拿餡餅！”

    看著小陽一路走一路滑，時不時還有些站立不穩(wěn)的模樣，朱海想大笑又忍住了。自己這個小媳婦兒真是太有意思了，老是說自己已經(jīng)快十九了，結(jié)果性子有時候還是跟孩子一樣。

    拎著棉包袱，小陽一路刺溜到朱海身邊，第一件事就是往冰窟窿里看：“啊！有魚了誒！！！”雖然不多，只有五六條，但是大小卻足有一巴掌來長。這個數(shù)量已經(jīng)夠晚上熬湯的了！“你先吃，我去撈起來！！”

    結(jié)果小陽這一網(wǎng)下去之后，好一會兒都沒有魚在上來。這讓他有些著急，也有點兒郁悶。“是不是我剛才下網(wǎng)驚倒它們了啊 ？”小陽一邊咬著白菜餡兒的餡餅，一邊詢問。

    朱海回答：“沒事兒，它們?nèi)滩蛔〉摹！闭f完把牛皮的酒囊遞到小陽嘴邊，“喝一小口御寒。”

    小陽是嘗過這里的白酒的，比較辣口，卻又很醇香，回甘的感覺比較明顯，但后勁兒是極大的。他不喜歡喝酒，如果不來客人朱海也是不會喝的，所以家里的酒都是讓他用來做菜的。不過現(xiàn)在喝了一口，咽下去，果然是從里到外地暖和了起來。“這個餡兒的味道怎么樣？”因為知道不管用多厚的東西包裹著到了外面這餡餅都得涼，所以小陽今天做的是素餡的餡餅。餡料是用白菜和豆腐干做成的麻辣口味，吃起來絕對不會油膩。

    朱海點頭：“好吃！媳婦兒啊，你沒用rou做餡兒，咋還能吃出rou味呢？”

    小陽笑著回答：“因為我把燉rou的香料粉放進去了唄，所以你才覺得是有rou……啊啊啊啊！”話還沒說完，小陽就被眼前的情形給驚倒了。“好大一條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