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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問題其實是老板娘問自己的,卻由十年前那個初來酒店被拋棄的薇薇安來回答。 對話內容的最開始還沒有那么清晰的看出人物關系,但隨著問題逐漸尖銳,背景音樂會在這時候突然介入將情感推向了高潮。 時間差不多了,音樂合了進來。 聽到音樂的瞬間,蘇沫整個人都愣住了,她沒有想到在這里,在這些年后會驟然再聽到這首曲子。 那是當初蘇沫在idol制造節目中贏了鐘愛才搶下的曲子,她在接下來的幾天里和許晚一起聽了上百遍,上千遍,這才有了后來傳奇的舞臺《無妄人生》。 那舞臺中有蘇沫和許晚的心血,更有她無數懷念的瞬間,那些深藏在心底從來沒有忘記過的畫面如今又被這曲子重新翻了出來。 接下來甚至不用過多調動情緒,蘇沫已經淚如雨下,在蘇沫的面前站著的已經不再是薛老師了,蘇沫目光迷離恍惚,她從眼前看到了她那些年少時付出的真心與感情,她看到了她自己同樣無望的青春。 蘇沫就是沉浸在這樣的情緒之中說完了薇薇安所有的臺詞。 一曲終了,臺下所有圍觀的工作人員都被蘇沫深深打動,她們在為她鼓掌,這真情實感的痛苦讓在場的每一位都為之動容。 蘇沫站在舞臺上人還沒有回過神來,文森招呼著大家,按照老規矩,全部退到了后臺,將時間留給了薛桐和蘇沫自己。 剛剛情緒如噴薄海浪一般席卷而來,抽離時卻如溪流緩緩而去。 蘇沫只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大夢,醒來時整個人都沒了力氣。 她漸漸緩了過來,奇怪的是這一次薛老師并沒有上前安撫她,而是站在一旁怔怔看著她。 蘇沫忽然覺得自己身邊好空,心里也好空,她上前幾步想要擁抱薛桐,為自己尋得一絲溫暖,可當她向著薛桐張開手臂的時候,薛老師第一次…… 輕輕推開了她。 蘇沫有些不知所措地站著,薛桐不說話,就只是無聲地看著她。 良久,蘇沫先扛不住,輕輕問了一句,“薛老師?” 蘇沫能感覺到薛桐在生氣,或者說生氣都不足以表達薛桐此刻的心情,她就像是亟待噴發前的火山,整個人看上去很平靜,但她的眼睛騙不了人,蘇沫能夠從中看出許多從未在薛桐身上見過的情緒。 蘇沫想要上前拉薛桐的手,可她上前一步,薛桐便向后一步,兩個人始終保持著距離。 蘇沫終于有些急了,“薛老師……” 這一次,薛桐終于給了回應,“你剛剛透過我,看到了誰?” 蘇沫無言以對,她看到了年少的許晚還有自己。 薛桐自嘲地笑笑,“只是一首歌而已?!?/br> 她甚至連一首歌都比不上,薛桐只覺得心里一片荒涼。 這首歌,蘇沫熟悉,薛桐也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說所有蘇沫的過去,她沒有參與過的事情,她也千方百計通過各種方式去了解。 這是一首對蘇沫來說很重要的歌,這是被喜歡蘇沫和許晚的粉絲們念念不忘,到老到死說不定都會記得的一首歌。 薛桐怎么也想不到文森最后竟然是找了這首曲子來,短短幾分鐘的播放時間,瞬間就將她這些日子以來建立起來的全部幻想打回了原型。 剛剛舞臺上,不是薇薇安在看老板娘,更不是蘇沫在看她薛桐自己,而是蘇沫透過她看到了另一個人的身影,那個讓她年少傾心的人,那個讓她念念不忘的人。 “薛老師,我……”蘇沫想要解釋,這是她第一次拼命地想要跟薛桐去解釋一件事情。 可是薛桐忽然間收斂了自己所有的情緒,那些悲傷和憤怒不見了,蘇沫害怕,她害怕眼前這樣的薛老師。 此刻的薛桐像是一枚貝殼,她將自己最柔軟的部分統統藏了起來,她只是深深看了蘇沫一眼,開口對她說道,“蘇沫,我說過的,無論多久我都可以等你,等你真正愛上我的那天,但是你不能把我當做旁人?!?/br> 說完這句話,薛桐轉身走下了舞臺,蘇沫覺得仿佛心里有什么東西被薛桐一起帶走了。 這還是第一次被薛老師丟下。 被那個無論發生什么,無論什么時間都陪在自己身邊的薛老師……丟下了。 文森沒想到薛桐這么快就出來了,她身上甚至還穿著戲服。 “哎,你家小朋友緩過來了?”文森問道。 “我家?”這個字眼此刻聽上去異常諷刺,薛桐一身寥落,輕聲問道,“有煙嗎?” 文森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作為朋友他知道薛桐此刻的狀態不對,“老朋友,你怎么了?” “有煙嗎?”薛桐重復著同樣的問題。 文森只能搖搖頭,“我戒了。” “戒了?”薛桐喃喃道,隨后她笑了笑,很輕很輕,“是啊,是該戒了。” 薛桐沒有再和文森說什么,只是沿著路旁往前走著,文森三兩步跟上,“你這是怎么了,要去哪兒,我送你吧?!?/br> 薛桐擺擺手,“我出去走走,如果你有時間,幫我……送蘇沫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br> 薛桐走了,文森轉身回到劇場內就看到蘇沫縮在舞臺的角落處,靠著墻壁看著劇場的頂棚。 文森走過去,“吵架了?” 蘇沫笑不出了,她有些茫然,“我好像做錯了事,傷了薛老師的心?!?/br>